13、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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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气转暖。
岑柒学架子鼓渐渐有了起色，虽然做不到像田柾国那样气息平稳地边打边唱，但她倒是把花式甩鼓棒练的炉火纯青，连郑东彬今天来观摩她的学习成果时，也忍不住赞叹一句。
“你这花架子倒不错，确实能唬住行外人了。”
岑柒灵活运用手腕转棒，利落地用手指抓握，收了最后一拍。虽然还是不懂为什么要学这个，但她确实能在这种节奏鲜明的乐器演奏中体会到自由的动感，这种把控感在她偶尔练舞的时候也有反馈，虽然幅度还是很小，但身体的协调性比以前高了很多。
“老师，柾国前辈后面要准备舞台，我不想麻烦他了，以后练习我就跟着网上教程走吧。”虽然田柾国教学的时候的确严肃，但他每个技巧点都会讲得非常详尽，而且就算生气发火了，也能吼着把要讲的细节讲清楚。不过最近岑柒明显发现他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又要出国演出，还要拍摄广告，末了还要教她这个菜鸟进阶。
“嗯，我听你经纪人说，你最近要去参加《Begin Again》的录制，里面音乐人都很好，尤其是Henry，他是很厉害的艺术家，要保持谦逊去学习。”
岑柒倒是私下了解过这档节目，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档不限场地只是用音乐为人们带来安慰的节目。
纯粹。
因为纯粹，岑柒反而胆怯了。她自我认知很清晰，给人带来安慰这件事，还是得拿实力出来，像她这样半壶水搁心中的人，实在不算好的人选。但人生很玄妙的是，因为她去参加校庆那些漏洞百出的视频被网友恶搞传到网上引发一波热度，反倒让这综艺的PD看到投来橄榄枝。
所以当时岑柒疑惑了，到底被人讨论是好还是坏呢，还是像以前学政治课的时候，脑袋里无处不在的BGM--科技是一把双刃剑。
“七多，你是不是特怕出错。”郑东彬看她一脸担忧，便拿着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岑柒点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你是不是觉得艺人等同于完美？”
岑柒觉得这倒不是，但做艺人至少要趋近完美，她迟缓地点了下头。
“怎么说呢，这个艺人的定义很飘忽，但凡你在媒体面前露个面，被人传播了，普通人就能对你下这个定义，无关好坏。”
“也的确会有艺人面面俱到，做得完美，但通常粉丝不会热捧这样的人，因为大家的心态其实是矛盾的，偶尔也会希望自己偶像稍微从神坛上下来一点，接接地气。”
“你最近的舞台我看过，发挥的非常稳定，你的能力已经有了一个基础，再怎么出错，都不是因为你人的问题，你实力的问题，而是无论我们如何规避意外，人生总会有惊喜。”
“像你硕珍前辈，之前舞台表演出错，鞋子丢了，他非常淡定地穿好鞋子继续跳，当作无事发生，粉丝们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失误声讨他，反而觉得可爱。”
“因为大家想看到的是你努力的真诚，而不是虚浮的完美。”
岑柒听完，恍然大悟，虽然做错事会被人说，但放到那么长的人生来说，哪有不犯错的轨迹呢。以前好像过于执着以好的野心去累积自己的成长了，现在想来那种坏的经历给自己带来的思考更深刻，平稳的坦途突然有个坡，不是应该很有趣吗？
如果一个人一生下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无论任何欲望都能被一秒满足，任何事情都做的非常完美，那结束自己这一生的时候，只是在墓志铭上感叹个完美二字，这不是很瘆人吗？
岑柒看着面前的架子鼓，感觉这些鼓的重量不再是以沉重为开端了。
【BIGHIT田柾国】：“林七多啥意思，觉得我水平不够不让我教了吗？还是觉得我经常吼她，生气了。”
【BIGHIT闵玧其】：“你不是最近准备国外行程都去医院输液了吗？林后辈可能只是不想麻烦你。”
【BIGHIT田柾国】：“我平时对她挺凶的，她会那么好心？”
【BIGHIT闵玧其】：“管她好不好心，最后的结果是你有了更多时间休息，这样不好吗？”
【BIGHIT田柾国】：“我好歹算她半个老师，一来二去，也把她当自己孩子那样看，就这么戛然而止了，还是有点儿不舒服，你们也看了上次我发的视频，林七多耍起鼓棒来还真挺帅，有我一半真传。”
【BIGHIT金硕珍】：“......林七多知道你是她爸爸吗？”
【BIGHIT田柾国】：“打个比喻。硕珍哥入伍之后在群里说话活跃了好多，以前听哥讲大叔笑话就很难熬了，现在还要听哥讲废话，难过ing。”
【BIGHIT闵玧其】：“同感。”
【BIGHIT金硕珍】：“......”
岑柒拿着一个硬盘，心情有些复杂地站在电梯口，之前做年度策划的时候，郑东彬很明确地跟她说，不用练舞了，但现在--
“七多，我看你乐理课也快上完了，这是承德给我的教学视频，你回家没事就跟着练练呗。”
还真是善变呢。
岑柒无奈，刚准备发消息跟小蘅姐吐槽一下，下一秒就看见电梯门开了，田柾国瘪嘴站在余蘅身侧。她看了一眼余蘅手里的拍摄器材，小步踏进去，还没来得及按楼层，靠角站着的田柾国阴阳怪气地瞪了她一眼。
岑柒惯是有眼色，根据她这些天和这位“成熟”的前辈相处，岑柒倒是清楚对方的脾性，所以在电梯氛围还没降到最低点的时候，她笑嘻嘻地挽住余蘅对田柾国说话。
“小国老师，谢谢你这段时间教我那么多。”
“虽然你偶尔脾气大，但教人很细致，连我这样的一个菜鸟都被你教出来了，今天东彬老师还在我面前夸你来着。”
“小国老师，演出顺利啊。”
田柾国听出林七多口中的半损半夸，但心情立马就好了。
毕竟那句小国老师还是林七多第一次叫。
林七多和田柾国同岁，虽然对方平时老是前辈前辈的叫，但田柾国在教她的时候没有所谓的前后辈顾忌，有时候真的火上来了，他索性开吼，不过林七多有一点挺好的，除了第一次被吓懵外，这姑娘后来每次都笑嘻嘻在自己跟前晃悠。
不是没骨气，而是太有骨气了。
这一句小国老师，他当的。
部队的生活挺有活力，但也循环往复。
金硕珍在选拔下当上了助教，组织了慰问演出后，他有了两天假期。
晚上和助教同事们一起去训练营附近的小店吃烤肉，简单聊天后，他等来了经纪人。
坐在车上，金硕珍看着路灯有些茫然。
入伍的新鲜感只维持了四五天，他就迫切地期待退伍和成员们团聚的日子，其实现在的日子也没有哪里不好，但他有种被胁迫与时间同行的空白感。每天回到宿舍，来自四方的室友们会聊起自己工作、伴侣、未来规划。
即使是非常小的事，在枯燥的宿舍生活里像夜晚星辰一样耀眼起来。
金硕珍也聊过，但他更多地是聊未来工作规划，很少会描述自己的生活。金硕珍一边警惕，一边苍白地表达着自己的友好。
“硕珍哥，你有找到自己生命里的唯一性吗？”
下铺男孩清亮的声线让金硕珍困惑，他不懂这个表达。
“硕珍哥，你们艺人真的不能谈恋爱吗？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奇怪欸，就是媒体好像总是会采访你们理想型的内容，粉丝们也爱对号入座想成为未来能陪在你们身边的人。”
“但在你们除了舞台的真实生活里，真的会遇见那个人吗？”
很坦诚地发问。
金硕珍想了想，自己会听粉丝的话戴可爱的发箍，也会在签售专辑时，和粉丝们十指相扣，有的时候也会为了迎合粉丝喜欢，说着我要娶你，你要嫁我之类的话。甚至随着年龄的增长，为了避免指向性太强，殃及无辜艺人，他现在通常只会说。
他的理想型是阿米。
“硕珍长这么好看，喜欢他的人都得排队，不用去找，也能遇见。”
和他同辈的一个男生替他回答，金硕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淡笑，他从未真正地敞开自己去预想这些，因为和防弹在一起已经很幸运，金硕珍不能苛求万物都顺他意。
谈恋爱这件事在人生长度里也算不上必要吧。
“哥，去公司吧，很久没练习了，身体都僵了。”金硕珍甩甩手说道。
《Begin Again》的录制点设在汉江江边，工作人员找了一个开放式的小广场装设备，虽然四月白天温度适宜，但昼夜交替后伴着江风，吹得人发抖。岑柒跟在刚认识的秀贤前辈后面，给到来的观众发放毯子，到了一个稍微有坡度的树下，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站在那盯着她，倒是让岑柒不自在地摸了下手背。
“妹妹，毯子。”
孙笙握着都琳慧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毯子，在林七多转过身去，两人小声地摇手惊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笙，那是七多欧尼欸。真人，真人。”
“本来以为上次在机场就是最近距离了，我俩运气也太好了。”孙笙捏紧毯子，有些哽咽。
听到舞台上的乐器声在准备调试时，她拉着朋友赶紧坐下。岑柒和调音师确定了麦克音量，然后坐在位置上，听李秀贤和Henry在聊音乐概念、和弦、调性。虽然她努力想跟上话题，但内容多了之后，岑柒就开始发神。
“七多，你觉得什么样的音乐传唱度会高？”李秀贤突然问她，岑柒僵了僵，表情认真地回应。
“我尊重多种表达的音乐，但就我现在的人生阅历而言，我在想其实不需要那么激烈和复杂的音乐，一把吉他，一架钢琴做背景音，我便能清楚地听见音乐人的表达。虽然这么说不合时宜，但我能说实话吗？当音乐的复杂性超过歌手的诉说感时，我会觉得这首歌是失败的，因我听不见歌手所表达的。”
“所以前辈，比起节奏强、旋律复杂的多维曲风，我觉得越简单，越容易被人记住，也越能被传唱吧。”
李秀贤愣了一会儿，然后看着Henry，两人相视一笑。一开始两人对林七多的印象只是停留在流言蜚语的Clouds林七多上，但对方谦逊的态度，让李秀贤稍微改观，所以提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她并不是要对方给与怎样完美的答案，而是乐于欣赏对方答案里的思考。
“七多，待会儿我们会有一小段和声，我们先排练一下。”
孙笙看见林七多表情认真地开始彩排，垂眸拿手机，都琳慧察觉她的低落，立马凑近。
“怎么了？小笙。”
“七多好像是一路被骂过来的，明明她没做错什么。”
“但现在慢慢好起来了，不是吗？”
“就是觉得憋屈吧，Hybe真不做人，都不知道为她澄清。”
第一次录制非常顺利，没有岑柒预想的各种糟糕情况，观众平静又温柔的反应给了她很多安慰。岑柒和前辈们依次打完招呼，本来想着回行程车的，但后来看程思扶着栏杆表情激动地在打电话，她索性拿着手机，在录制场地上游荡。
后来看见自己发放毯子的两个小女生神色紧张地盯着她，岑柒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然后走了过去。
“家里没有宵禁吗？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家吧。”
孙笙抿着嘴，握紧都琳慧的手说不出话来。
岑柒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多管闲事了，抓抓后脑勺准备离开，结果表情沉稳的那个小女生抢先开了口。
“七多欧尼，我们是你的粉丝，可以一起合照吗？”
“……可以。”岑柒先是一愣，然后搓搓手，把手搭在了两个女孩的肩头，对着她们的镜头笑了一下。虽然很生硬，但有美颜功能的加持下，大家都很好看。
三个人拍完照，僵持地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沉稳的小女孩又站出来开始说话。
“我朋友现在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她其实非常喜欢你，最近欧尼关于你的谣言都非常不好，我们知道这些消息都很难过，今天看到你能正常录制节目，我们非常开心，我们就是普通学生，也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真的不好意思。”两个小女生惭愧地低头，让岑柒觉得有些沉重，她没想过追星的喜欢也会带有歉疚感。
“妹妹，我已经成年了，能够照顾好我自己，我非常开心你们能喜欢我，但我更希望你们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再业余喜欢我一下就可以了，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应对粉丝和偶像这种关系，甚至可以说还在学习的阶段，但我真的非常希望，喜欢我的人能先过好他们自己的日子，我真的很渺小的，所以务必让你们自己活得伟大吧，我不是说你们未来一定要取得社会意义里的成功，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时刻记得把自己放在重要的地方。”
“可是看到有关于你不好的言论，我们就会很难过，而且公司也不为你澄清。”孙笙红着脸吼出声。
岑柒闻言，咬了一下嘴唇，她却说不出有道理的话了。请原谅以岑柒此刻的人生阅历来说，除了感激，她只能茫然于这种关系。虽然造星系统的模式在这个国度非常成熟，人们狂热且直率地追寻着自己喜欢的偶像，但她在这样的狂热之下，只能察觉到人性被驱使的一丝凉意。岑柒表达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只能迷糊地去感受。
程思小跑过来打断这次谈话，说是公司那边有个会议，岑柒如释重负地朝她们摆摆手道别。
“怎么会有人因为我们的喜欢感到困惑呢?”孙笙不理解。
都琳慧倒是看着手机界面里那个女孩轻笑出声。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感觉不是吗？”陌生人的喜欢，即使是充满善意的，但也会很奇怪，毕竟从来没有真正地相识过。
金硕珍练舞到半夜，等全身湿透，他才懊恼地发现自己从部队离开太着急，没带备用衣服。
金硕珍把窗户打开，但风吹来，让他冷得一抖。
算了，还是去卫生间找个吹风吧。
金硕珍拿着外套出门，在经过几个灰色墙面后，他看见林七多双手扯紧卫衣帽子，盘腿坐在大厅那看综艺。
凌晨两点。
也不是没在群里听成员们说，最近林七多练习得都快走火入魔，作为日夜颠倒的玧其在某个下班点时，还听见林七多在隔壁练习室边哭边练舞蹈。
“哟，这不是林七多嘛。”
金硕珍下意识喊出声，岑柒见到他倒是一愣，在懵逼了半分钟后，她看金硕珍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忽然了然。
她很善良。
“硕珍前辈，来，坐着。”
金硕珍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指挥坐下，林七多殷勤地把放着综艺的平板推到他面前，然后从小茶几下的柜子那拿出两个吹风，驾轻就熟直接推挡，对着他全身上下扫荡。
“......林。”金硕珍话音掩藏在巨大的风挡噪音中。
后背被吹得暖烘烘，身上的粘腻感随着时间在消失，金硕珍索性也盘腿，从口袋里掏出一节火腿肠，以字幕阅读的形式看起了综艺。
林七多平时给自己吹其实挺无聊的，但给别人吹，她可以像打架子鼓那样偶尔乱舞，还算有几分乐趣。不过金硕珍还自带口粮，这一点让她想起之前这位前辈故作高深和她谈心时，从兜里掏出来的三明治和啤酒。
她想，是位懂得生活的人。
收了线，她把吹风扔进柜子里，然后用钥匙锁上，金硕珍好奇地看了柜门一眼。
“这其实是新人组的储物柜，我经纪人和他们组长很熟，就给了一个柜子的使用权。”岑柒得到这把钥匙得时候还觉得有些无语，因为自己也没什么要放公司的，不过后来随着练习时长拉满，她基本算睡在公司，这个柜子居然也给了她意想不到的归属感。就像一个独一无二的工位一样，只属于她。
岑柒看金硕珍还盯着柜门，警惕地收了钥匙。
“前辈，这我的柜子。”言外之意你不要想。
金硕珍只是在想自己经纪人有没有熟悉的新人组员工，只是林七多如蒙大敌的防备感让他无语地收了视线。
“听八卦吗？”
岑柒闻言抬头，眼睛一亮，她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了太多，所以获得额外快乐的途径，丝毫不推拒。
“之前光熙哥那事成了，两人已经开始交往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岑柒非常惊讶。
“我大学同学之前去明洞那边吃饭碰见的。”金硕珍举出事实保真。
“还有玧其的最新进展。”
岑柒想说没准自己知道的比他多，但硕珍前辈的那么兴奋，还是不要打断比较好。
“之前南俊不是去玧其家给他送键盘吗？结果那天他撞见玧其带余蘅在家里吃饭，当时叔叔阿姨都在。”
岑柒出于人道主义，开始回馈金硕珍的八卦。
“硕珍前辈，你知道雅宁老师最近约会了一个艺人吗？就是当时演电影出圈的那个前辈。”
两人密切私语，有些八卦对上了会定性为真，有的互相讨论有出入，他们便收于怀疑那栏，想着等过段时间，看有没有媒体爆出来再决定讨论。
金硕珍在防弹群里也会聊一些八卦，但总是没有那么碰巧的时候，或者因为艺人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地规避去讨论这些。
无论在演唱会、还是综艺抑或是采访媒体，他表达的都是偏于正向和感性的话，即使和成员们发生着一些搞笑的日常，会被记录，但总会像被压缩在那个镜头下那样，没办法盘着腿，舒服地喘气。
但他就是个会有自己小心思的人类。
“前辈，我跟你讲，之前上一档综艺，那主持人特别势利眼，看我不火，经常打断我说话，结果上次和他在节目里相遇了，人家又变谄媚得很，真的很讨厌。”岑柒保密性极强地在手心里写了缩写，金硕珍一看，了然一笑。
“你说那个呀，我们出道的时候就是那样的人，入伍前我去参加一档节目遇见了，然后往死里怼他，大家可能觉得这是节目效果，但我就是真心实意。”
明确的喜恶被延展开，金硕珍觉得自己身上的偶像壳子也松了松，他看着岑柒叽叽喳喳地在吐槽一些人，第一次有了高中时期的感觉，讨厌着某科老师，然后私下和朋友在饭桌上大肆骂人。
岑柒看着金硕珍大笑的表情，又开始发神，她没有想过，金硕珍休息的时间，居然还会来公司练习，虽然她也是如此，但付出的心力其实远不如金硕珍。
她可能以前的日子过得太顺利了，其实并不太喜欢当下这种快节奏的工作强度，录节目，练习唱歌，练习架子鼓，练习跳舞……虽然公司想把她打造成全方面发展的艺人，但她却觉得这种生活很窒息。岑柒也只能日夜颠倒地在公司里刷综艺，来无脑地娱乐一下自己。
作为林七多的日子变长了呀。
金硕珍发现岑柒耷拉着脑袋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闭上了自己喋喋不休的嘴。对方突然丧气的气场让他开始有些不安，是不是自己放得太开惹林七多不舒服了。
“前辈，我有东西落在练习室了。”岑柒假装惊讶地起身，然后小跑走开。
金硕珍配合地说了声好，确认来往没人后，他退出了林七多平板的视频界面，然后看了她最近的搜索记录。
【艺人退圈怎么赚更多的钱】
【艺人多少岁可以退休】
【艺人的心理疾病分类】
【不做艺人会不会死】
【要挣多少钱够一辈子花】
金硕珍越看表情越难看。直到微乎其微的咔嚓声响起，他侧目看到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手机站在拐角处偷拍。
一丝愤怒开始发酵。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