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13ash灰

6、捡兵

　　知府：赵将军，现下匪群日益壮大，我们这五百人，不知能否对付的了他们将近四千人。
　　将军：军师，你看他们这增长速度像不像瘟疫
　　军师：惭愧，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到半月，已增千人。
　　知府：他们都是给一袋米就可以加入，很多都是亲戚，还拖家带口，把一家老小拉上山的。就是仗着人多，这样我们就不好打。
　　军师：擒贼先擒首。
　　知府：他们现在分裂成两派，首领怕只是个摆设。
　　将军：那就先抓几个人来杀，官不杀民，但不纵容这些以民自称的匪患。
　　500精英对付山匪就像是对付菜鸟，但是夹着百姓的山匪根本不好打，更何况这些百姓还都是志愿的。
　　将军：派个人告诉他们，给他们一刻钟的时间，不是官匪的即刻从山上撤下来，朝廷剿匪，要是没有下来的都通通当匪患处理，无论老弱病残，格杀勿论。
　　这话一传上山，就炸开锅了，大多是怕了的。但是也有不怕死的带头蛊惑：他们才五百人，我们有四千人，我们是他们八倍。八个打一个打不赢
　　百姓都是容易被蛊惑的，大家都不相信官真的能杀老人，杀小孩。
　　半小时后
　　传话人：将军，没一个愿意下来的。
　　军师：什么
　　将军一闭眼：那就先杀一波，没理由这么耗着。
　　迟早都得开这个头，否则便没人信。
　　将军的精英是经过训练的，砍人就跟切菜一样。他带这么多人原意是来护粮，本没真打算让他们上。他带着百人在前，其余用来保护后面的人。
　　并且朝军师看了眼，笑笑。
　　他也并不是真不会保护弱小，只是需要看这个人是不是真需要被保护。
　　又过半小时。
　　小匪：杀杀人了。杀进来了。
　　陆尚和宋易旬皆震惊。
　　陆尚：这么快看来这次是要来真的了。快跑吧。
　　宋易旬：陆兄，你换粮食得来的钱，是不是得先给大伙分分再跑路。
　　有人：对啊，你换了好些细软，怎么都不见你拿出来。
　　大伙：拿出来。
　　陆尚：现在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要窝里斗吗？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个地方分赃。
　　陆尚：走吧，再不走走不了了。
　　一群人乌鸦鸦的要往山寨子外跑，山寨前后被围的水泄不通，官兵在山寨出口等着他们，在官兵的身后，是一批血淋淋的尸首。
　　将军：一小时前，我们派人传话，缴者不杀，没人当回事来着。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老幼自己一个个走出来，要是有一个人冒充老幼打算蒙混过关，那就不能怪我不给你们这一个机会了。
　　一堆人良莠不齐，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抽风跑出来要跳出去，断送了自己的孩子与老人的性命，大家都怕，掌中冒汗。
　　所以一群家有老小的提防着一群什么都没有的。只要他们有动静，随时都要把他们抓起来。
　　好在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将军：接下来女人走出来，我再强调一遍，他们能不能活，靠你们所有人自觉，要是有一人破坏规则，后面堆起来的尸体你们看到了，我们不介意多堆几堆，时间的事情而已。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他发了疯的往外跑。
　　另一个山匪拿起一旁砍刀，在那个人还没有跑出去前，一刀解决了他。
　　一片沉寂。
　　那个山匪开口说：谁还敢出去，就先过我这关。
　　一群人站在这个山匪后面，并让出一条过道，让女人一个个过去，有个女人抱着孩子一直在一个男的身边，男的一直赶她走。女人队伍有序的走着。将军看了一眼那个站在人群前方的山匪，那是个约摸二十岁出头的少年。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跪在知府前求放过他男人。知府心想，这我做不了主，得问将军。
　　几人把那女的拽走。
　　知府上前禀告将军：山上约摸还有两千人多人。
　　将军问：帮首呢？
　　知府告诉将军：在后山上擒拿了。
　　将军：另一个呢？
　　知府：应该是混在这里面了。将军，这些人真都要杀吗？都是百姓啊。
　　将军：把宋易旬拉过来。
　　宋易旬被抓过来，他与尸堆面对面，然后他长嚎一声，跪下大哭。
　　士兵把他带到将军面前。
　　宋易旬擦掉眼泪，他知道，当他被推上帮首时候就知道有这天。
　　宋易旬：将军，放了他们把，我是匪首，他们也是生活所迫。您杀了我，放了那群可怜的娃吧，他们家人都指望他们养活。
　　将军：宋易旬啊，你们一句被生活所迫就抢了前线那么多战粮，我军士兵饿死了上千，要谁来偿命
　　将军：现在愿意投降的站右边，不愿意投降还想接着打的站左边，机会只给一次。
　　大多数人都站在了右边，左边只剩下不到四百。
　　将军给了精英一个指示，那群人瞬间被围起来砍杀了。官兵一个个过去把尸体抬起来，堆到刚刚的尸堆上。
　　将军下马，一群官兵跟着把那些投降的人围了起来。
　　将军说：分一列五十人，三十行排开。
　　军师说：将军这是要捡兵
　　将军叫人拿来纸笔。
　　将军：委屈军师帮忙记录一下信息。
　　然后将军就带着宋易旬，到那些人面前一个个盘问。
　　将军到谁的面前，谁就得自报身家，还得把进帮的详细经过写叙述出来。要是有撒谎，还是格杀勿论。
　　官兵处理焚烧完尸体，也来帮忙记录查问。
　　与别的官兵记录不一样，军师大多信息记在脑子里，重要的，有问题的，才会记下来。
　　不久后就一排就审完了，这排里杀了两人，都是将军手起刀落。一是谎报进匪的时间，被匪首当面戳破，但匪首并不知道，这个后果这么严重。另一个是陆尚，他没说话就被将军杀了。
　　第五排人被官兵带下去关押后，第六排第一个，刚刚那个小匪。军师是有点赏识的。所以他没有动笔。到了盘问完了才给他填上。
　　小匪现在的模样与刚刚有天壤之别，他像是难以启齿的开了口。
　　小匪：姓名杨天树，年龄22。去年约10月进帮，是当时西峡城第一批起匪的。
　　他就是当时跟着抢官粮的那批。
　　小匪没再说话。
　　将军转头问宋易旬：认识他？
　　宋易旬点点头。
　　将军问：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宋易旬：是个好孩子。
　　将军又问：他家有几个进了匪帮
　　宋易旬：啊，没有啊，他就一个人来的。我知道他村里有个叔，家里人都死光了。
　　将军与军师面面相觑。
　　所以他刚刚在保护的那群老弱病残，没一个是自己的亲人。
　　杨天树低着头被带下去了。
　　军师：将军这是打算要几个人，我去帮忙报备一下。
　　将军回：没看中的，再复核一下看有没有撒谎的人，把第一批截官粮的人都拉去街上斩杀。
　　军师：将军，你可能要再想想，我怕你后悔。
　　将军倒是笑了：军师，平时你也这么和元帅讲话
　　军师：不，我会直接跟他讲，我要把谁谁谁留下来。
　　将军：那他平时不会想杀你吗？
　　这种越权，大多人都不能接受。
　　军师：他信我
　　将军：那劳烦军师，这次也看着办了。
　　军师：谢将军。
　　原本将军要斩杀的人，有十余人被斩，一些现在来了军营里做苦役。
　　剩下有1000多的挨了板子放了回去。
　　将军和知府到了衙门。将军看着知府分发粮食后，带着剩下的粮食回了军营。
　　军师：陆尚卖了5000石粮食，如果我们今天没有去打，他们还在合计往外卖。
　　将军：这人就不该让他死的那么便宜。
　　一士兵来报：将军，有个苦役想要见你。
　　将军：军师，你让六百多人来这里跟士兵抢粮食来了
　　军师：将军若是觉得满意的大可留下，不满意的三个月后遣散回去让衙门关押。看，这不就有人自愿想留下来吗？将军去见见吧。
　　某苦役在运粮食，刚刚他和士兵问了下，士兵也没有怠慢一下子就去通报了，这就是将军营里的规矩。
　　士兵把苦役叫到一旁，将军和军师一起来了。
　　将军：你要见我
　　苦役头低着：将军，罪人杨天树想问下将军可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着将军上沙场杀敌。
　　将军仿佛不知道他在讲什么，而后赏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打的很响亮，周围干活的都停下来了。而后士兵又叫他们接着做。
　　杨天树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也不是害怕被拒绝，只是这方式……
　　杨天树说：是我唐突了。
　　将军：你想成为我将军营的兵，你凭什么
　　将军：杨天树我告诉你，你不够格。我将军营里因为一批粮食打仗受牵制，饿死了一千多人。这巴掌，我替我死去的士兵给你的。
　　也许将军本来是有想要收这个人的，但是直到他知道这个人也跟着抢了粮后，他就对这个人有了另一种不好的印象，他不可能对他宽恕，至少现在不可能。
　　军师让人把杨天树带了下去。
　　军师:你这又是何必当众给他难堪，不收就直接遣他回去，还是想杀了都是一句话的事。
　　将军：他必须得知道，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是错了，就算他再厉害，再有天赋。在我面前，他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被缴平的强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