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13ash灰

4、文长文长

　　皇帝：现在官粮没办法挪出那么多再运去前线，眼下……
　　眼下只能把粮食“要”回来。至于是谁拿了，问问州城就知道。
　　将军：折子给我，我去找他们要。
　　皇帝斟酌开口：将军，若是民匪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
　　午时已过，将军有些厚脸皮的问：皇上还不用膳臣能有幸一起
　　皇上犹豫了下，叫来了小喜子，他叮嘱让小喜子多备两菜，煮好一点的。将军在一旁听了对皇上说：不用，按平时的来就好。
　　主要是这对话太诡异，一般来说皇帝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怎么样都应该很不错，所以加俩菜，煮好点这是什么对话将军搞不明白。在将军的一再坚持下，小喜子上了和平时一样的午餐。
　　皇帝拿出一根好看的很的银针，每个饭菜都试过后就请将军吃饭。
　　皇上:将军要是吃不惯，我再让厨子按你喜好煮点
　　将军:不必，我们在军营里也吃这些。
　　这就是正常百姓家的饭菜，甚至更加寒酸。
　　皇上尴尬的说:糙米吃久了，细粮就没味道了，新鲜野菜也很好吃的。
　　皇上试了口说:可能这厨子不太会煮。
　　将军心里想，这野菜是苦的，这糙米他就当自己不介意，但是这菜竟然不加肉，他不能忍。毕竟他回京都顿顿都吃肉。桌上两道素菜，其中一道还是难以下咽的野菜，将军忍着陪小皇帝吃完午膳。
　　这顿饭吃的将军很不是滋味。直到他到了自己家，他才恍然回神，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次吃饭是不是皇帝有故意演给他看的成分。可是吃饭是他自己提的，人家还犹豫过让不让他吃。
　　文长：将军，你怎么了脸这么黑。
　　将军：我有些饿。
　　文长：你没有吃饭吗那你去哪里了那么久。
　　将军没了话。
　　大娘给他热了饭，他囫囵吞枣的吃了两碗。
　　文长好奇的看着赵赫楠：你上午给小皇帝送药去了
　　将军嗯了一声，接着吃肉。
　　文长：那他……
　　将军：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文长被打断话很不开心。
　　文长：你怎么不收两下属，让我在这白受罪！
　　将军：这不还没找到吗？
　　两人半开玩笑的扯了些别的事情。
　　将军：你刚刚是想问为什么小皇帝没留我在宫里吃饭
　　文长：对啊。
　　将军把他遇到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和书生一一说了。
　　将军：你觉得，什么概率大一点？
　　文长：摸不准。
　　夜里，皇上拿着炖好的补品去了皇后的寝室。他在门口先尝了尝味道，不是很苦。他才推门进去，两人都不善言语，好在有一个孩子为话题，还可以多聊些。皇后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吃了晚饭，两人道别，皇上就回了书房学习。
　　将军：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边塞。
　　书生：啊，我还没有开始玩呢，怎么就要走，不留着过完年吗？处理完这些事情都除夕了。
　　将军：还有你再帮我查几件事。
　　书生:你别给我安排任务了，我还没有去吃聚鲜楼的烤鸭呢！隔壁小菊让我陪她去……
　　将军:行，那你就留这儿，不用随我去打仗了。
　　书生:别啊……我错了。你给我安排什么任务来着……
　　将军:暂定我们初一走。你叫白无瞒打听下州城当时朝廷发放的粮食现在在谁手上。
　　书生:啊，我有听是放西峡城孙子航那里了。
　　将军:可听说朝廷发了多少粮食
　　书生:这没有。
　　将军:我们的粮食也在那里，朝廷发放的粮食理应孙子航接收后运送给我们，但是中间出了岔子。
　　书生接过将军给的折子
　　书生:该不会孙子航打算独吞
　　将军:不至于，毕竟粮食有十五万石，他们知道前线情况危及，不敢这么做。
　　书生：那就是出在押运粮食关节上了，三城内其余两城，最近流匪多了起来，流匪现在窜成一股，还自己起了个响叮当的名称：叫济世堂。他们专门劫富济贫。
　　书生觉着自己将军在发呆，没有认真听：将军
　　将军：文长，我觉得我们这个小皇帝没那么简单啊
　　书生蒙了：这哪跟哪啊
　　将军：这几日也让人打听打听皇帝起居衣食住行习惯，我倒看看，他是不是打算扮猪吃老虎。
　　书生听出话里有话应了一句就让人着手去做了。
　　晚饭大娘特地买了桂花酿，文长一看到酒就知道等下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笑而不语。
　　将军和书生两人喝着酒。
　　大娘：楠儿，过了今年你该二七有了，往年你总推脱军务繁重，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好几个姑娘都想和你见上一面，你明天就跟着我去看看？你这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着落。
　　将军现下军务也很繁重，所以他觉得他娘可能没办法悟出来：娘，你看看我这五大三粗的样，能讨得了小姑娘的欢喜？你该不会又叫人把我“美化”了，把画像给人家小姑娘看了吧？
　　大娘不说话，书生努力忍着笑。
　　那是上上年的事情了，大娘拿着一个画像整天出去转悠，将军就问她，是不是看上哪家的白面小生了，将军拿过画像看，这画像里的俊儿郎看着长得还算清秀可人。大娘回他：你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吗？我儿？
　　书生回来看到这画像笑了十多天，还把画像收了起来，打算夜夜观摩。当时将军说，你不烧了这画像，我就烧了你。书生：别啊，你看看，其实还是有三分像的，两分。
　　将军：娘，你看看文长长得就比我还贴合画像里的人，让文长替我去看，文长满意的，我定满意。
　　书生一旁笑不下去了。并且表情有点忧郁。
　　大娘：对啊，文长也大了，大娘也帮你物色几个姑娘，你明日就随我去，我儿不稀罕找媳妇，让他光一辈子。
　　书生心说我也不稀罕找媳妇。
　　两人一出门，书生就开口。
　　文长：你是故意的，你明知我.......
　　将军：明天该怎么“选”你知道了？
　　文长：将军，我.......
　　将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一向知道轻重，别逼我赶你走。
　　书生收起了情绪，转头说起正事。
　　书生：将军，那个白无瞒回信了。
　　书生把胸口揣着的心拿出来递给将军，并一边说：小皇帝历游的调查也查好了，我整合好给你。
　　将军：辛苦了，文长。
　　将军拆了信：你猜的没错，当日押送粮食的孙子航半道就被山匪劫持了。
　　文长：山匪劫了多少？
　　将军：全部
　　文长：怎么可能！！！孙子航养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山匪也处理不来？
　　将军:看来我们还得提前回去。
　　小厮：将军，宫里请您明日去用晚宴，说是当上次的赔礼。
　　明日除夕。
　　将军若有所思：现下宫里在准备国宴？
　　小厮：是的
　　将军：回带话的人，明日我回边疆，若是有缘，来年再聚。
　　文长：看来皇帝有意要拉拢你。
　　只是将军不打算待见这皇帝儿，顺带的提前了行程。
　　将军：娘，边关有事，我明日需走。
　　大娘：没事，今日晚上我为你们煮顿好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难免心里不是滋味。
　　将军：娘，你需好好照顾自己。
　　大娘：儿大不中留，娘就是盼着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子抱抱。
　　将军：会的。
　　将军扎在书房里面想事情。他想了很久还是下了一个决定。
　　是夜，书生和文长两人溜达在京都的大马路上，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少数酒楼饭店还开着门，
　　不知不觉已经溜达到聚鲜楼门口。
　　将军：我请客
　　书生：不了吧。我也不是很想吃
　　将军已经跨门而入，书生只能跟上。
　　将军：我也没吃过这京都里赫赫有名的聚鲜鸭，算是陪我吃的吧。
　　两人已落座，在阁楼里，能依稀看到远方的皇宫灯火。
　　书生问：这小皇帝长得这么样？和传说中那样体态臃肿，面目可憎吗？
　　将军：不是。
　　他似乎不愿意多说，只盯着那皇城。
　　将军：来年这儿不是我的天下，就该是我的英雄冢了。文长，你可有怨过跟着我？
　　文长：将军这是哪儿的话，当初你把我一个文弱书生丢边沙战场我都没怨过。如今，有酒有肉，足矣。
　　将军：我有意将你留在这儿。
　　文长：将军这是何意？你这是在诛我心，我受够了!
　　书生突然变成一个很暴躁的人。
　　文长：你想让我明哲保身？如果事情未成，你死，我......
　　安能独活，没办法说出口。
　　书生喝了一口酒，吸了吸鼻子上的酸意。
　　文长：我问你，来日若你成，我该被放在什么位置，我不愿意只做一个小官员你知道的，我只想追随着你。今日我不能跟在你身边，来日你身边就没有我的位置。我不愿，将军。
　　文长眼圈红了又红，他强忍着不让情绪爆发。这真是最糟糕的一顿饭了。
　　将军：好了，别跟个小孩子似的，吃点肉。
　　将军为文长夹了几块肉，自己也喝着酒。
　　将军：有些话本不应该说太早，但是文长啊，我可以担保。若成了，明年我们依然在这儿喝酒吃肉看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