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13ash灰

21、学医

　　赵赫楠打得恨，没几下双手已经通红了：谁告诉你这些的，如此片面的东西，你就不经过脑子说，是个人就有功有过。读书少，就不要跟着别人乱评价！
　　丰儿哭的两眼稀里哗啦的：儿错了，爹别打了。
　　李禾州不忍，也跟着在那边劝:小孩子的话，说说也就过了，你别打了。
　　赵赫楠恶狠狠的说：你闭嘴
　　丰儿挨了打，两只手都肿起来了，他爹在给他涂药：丰儿，有些事情人云亦云，但并不是有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要学会判断。你看看前朝皇帝登基才十几岁，也还是个孩子，我见过的，他并不是传闻那样，他是个清廉自爱的人，很努力的在学习治国之道，为了了解民生而出游与民同住，与民同食，与民同苦。
　　丰儿点点头，一旁的李禾州听到这话已经眼眶微湿。
　　丰儿正要被带下去，赵赫楠对丰儿嘱咐:别碰水，疼的话来找爹。
　　李禾州：何必为这种小事打孩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赵赫楠丢来一句话：子不教，父之过。
　　李禾州看着赵赫楠手里还拿着手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的父亲是你。
　　赵赫楠走近问：怎么，先生这是要罚我吗？
　　赵赫楠把手板递给李禾州，一边注视着他。
　　李禾州端做起身子，他手里拿着木板停顿一会后，把木板放进了一旁的竹筒里。
　　李禾州说：你会教好他的，你会是个好父亲。
　　赵赫楠坐了下来
　　屋子只有他们两人：我为你平反可好？
　　李禾州说：我的功过后人如何评说，我已不在乎。
　　赵赫楠眼神复杂的望着他。
　　心说，禾州，可我在乎
　　就这样皇帝任性的将前朝皇帝的史书改了一遍。
　　赵昌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趴在床上哭，旁边的太监安慰：小主子，别哭了。
　　赵昌丰手疼的厉害，他没听见似的捂着手哭。
　　太监只能跪着。
　　过了挺久，赵昌丰安静下来了
　　太监说：小主子，老师说了，你今天要完成誊抄的任务。
　　赵昌丰：我手都肿了，没办法抄。
　　太监：要不小的替你抄了好了
　　赵昌丰高兴了：好，你替我，这样明天老师不会怪我没写。
　　太监一边在誊抄一边问：小主子今天怎么哭的那么伤心，被皇上罚什么了？
　　赵昌丰想到这里又不太开心：今天，我和先生讲前朝，被父亲训了，他还打我手板。
　　赵昌丰越想越委屈，他说的和史书无二，为什么不能那样说。
　　第二天，赵昌丰拿着太监为他写的作业，老师看到了，训了一顿，然后把事情告诉了皇上。
　　皇上看了看，把太监罚了一顿。
　　李禾州这年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
　　几乎每个晚上，赵赫楠都梦游来他房间，都是看一下他，之后去看奏折。
　　其实他也没办法确定是不是梦游，他小时候听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叫醒的。所以他也不敢开口喊他。
　　李禾州一开始发现的时候是惊恐的，因为怕赵赫楠如果不是梦游，对他做什么不轨之事，他现在这副身子定无法反抗。
　　可李禾州守了半个多月，发现赵赫楠碰都没有碰他一下，所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梦游了。
　　李禾州苟且了七年，可这七年里，却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好的七年。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以前他当皇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关在皇城里，而现在他被关在暗室里，却觉得自己已经获得自由。
　　也就是在今天早上，赵赫楠没头没脑的问李禾州：你渴望自由吗？
　　李禾州没有说话，但却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并找到了答案。
　　李禾州曾问赵赫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赵赫楠回：什么是好
　　李禾州想了想，好像赵赫楠所有的好都渗透在了生活的点点滴滴，如果硬要说出什么是好来，他又说不出来。
　　但李禾州知道，自己真的是被善待的，除了这双残腿是……
　　李禾州想，所以赵赫楠，你是在偿还吗
　　泰安八年，皇子九岁，他喜欢上武剑。他沉迷武剑，无心学习。也很久没有去找李禾州了。
　　皇帝看到后收起了他的武器：好好学习书经，等你大了，我教你武。
　　皇子又玩心重，偷偷旷学，骗太师说他生病了。
　　太师听说他病了要去探望他，没想到，他屋内空无一人，婢女说他去花园打鞠去了。
　　太师：岂有此理
　　太师忍无可忍的跑去跟皇帝告状。
　　皇帝在御书房：他什么时候长了熊心豹子胆？
　　太师：实不相瞒，最近丰儿似乎玩心太重了，对学习之事敷衍了之，布置的作业也都是让宦官帮他做的。我已经无力教他，皇上，换个人教吧。
　　皇帝对宫人说：把丰儿带过来
　　皇帝：太师，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太师磕头后，就撤下了。
　　御书房内的暗室里，李禾州揪着衣裳，为丰儿担心。
　　小震在一旁劝慰：孩子皮，总该教教他。没事的，皇上肯定是知轻重的。
　　丰儿跪在地上：父皇
　　皇帝头疼：听说你近日，作业都是小司子帮忙写的
　　丰儿心道糟糕，一早上玩鞠后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皇帝又说：你早上骗太师病了跑花园和宫女玩鞠
　　丰儿低着头：丰儿知错了。
　　这时候小司子已经被压过来了，皇帝在御书房外杖罚他，屋外是痛苦的喊叫声，屋内小皇子在颤抖。
　　赵昌丰：父皇，别罚他了，要罚罚我吧。是我错了。
　　皇帝怜惜的蹲下来与小孩对视：撒谎的不对的，该学习的时间去玩耍也是不对的，让别人代写作业是不对的，你的侍从是在替你受罚。
　　赵昌丰点点头，一脸的眼泪 ，皇帝替他擦了泪。
　　皇帝：现在去把功课补过来，什么时候补好给季先生看完，我什么时候再放了小司子，可以么？
　　赵昌丰带着鼻音嗯了几声，就下去学习了。
　　皇帝其实心里是想给孩子好好一顿教训的，但是想着上次罚了孩子，他亲爹竟然难受了好一阵子，还，还因为那事，不理他了。整整半个月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赵赫楠想，这两人，真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小司子挨了打，被关在牢里面。
　　赵昌丰得了训，变乖了，把以前拖欠的学业都补上了，也认认真真的让太师教了。
　　赵昌丰：季先生，这是我爹罚我抄的书经。请您过目。
　　李禾州看着一排排工整的誊抄，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黄季德很用心的教他书经，可惜他并不聪慧。
　　赵昌丰得了批准，就急着去找他爹放了小司子。
　　皇帝也说话算话的把小司子放了。
　　李禾州案桌上摆着丰儿誊抄的本子，皇帝夜游的时候陷入了一番沉思。
　　皇帝自以为夜游之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夜游了有三年，在半夜子时别人熟睡时，他一个人从寝室来到暗室里，小坐十来分钟。
　　他带着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是想来看看他。想看看夜里睡着的李禾州，那张没有忧愁的脸。
　　赵昌丰又天天来季公子这里学习实时朝政。
　　赵赫楠内心深感欣慰。
　　李禾州：他学业太重了，都没有时间玩耍。你给他太大压力了。
　　赵赫楠脸一僵：他跟你抱怨的
　　李禾州：他说不说这都是事实。
　　赵赫楠：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他这是怠慢学业，要真是我孩子，我就吊起来往死里抽了。
　　李禾州：你别动不动就打他，他现在都有点怕你了。孩子也应该有点时间留给自己。
　　李禾州深受读书的危害，他想让孩子过得开心一点，孩子确实是跟他抱怨了，他说太师太严了，每天都让他完成很多作业，没有完成时间可以玩，每天还要背文章，除了吃饭，就是在学习。
　　赵赫楠：他现在这个年龄，确实比别的孩子多学一点，苦一点，他要是没有这份才能，我也不会这么苛责他去学。你不想让他日后有一天可以独挡一面，成为天子吗？玉不琢，不成器，你不该好好教导他学习，而来要求我放松要求
　　李禾州听到这话，他噎了一下：日后，你，你想让丰儿成为……
　　赵赫楠说：我不还没有孩子吗？现在只有丰儿一个孩子。
　　李禾州：可他是我……
　　李禾州像是不可置信：那么多年，你还没，孩子，是否有隐疾？我有在研究草药书籍，得日，我帮你寻一方子。
　　赵赫楠又气又好笑。
　　李禾州说完后就开始研究怎么开药方子。
　　赵赫楠突然问：你学医药做什么
　　李禾州没有说，赵赫楠也猜出来了，他是想医自己的腿脚。
　　李禾州他抬眼看了看赵赫楠，看不出赵赫楠是不是不开心了：我……
　　赵赫楠开口：你要真这么想看，我们叫太医来看看就好，不用费力躲着藏着。
　　李禾州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不用，我只是无聊随便看看一些书。
　　不久后，赵赫楠收到了三张药方。
　　文长看到了在偏殿里问：这是什么药方？皇上生病了
　　赵赫楠带着复杂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跟许文长长讲这事，索性就含糊过去好了。
　　好在文长也有正事，没有打算细究。
　　文长思量着要怎么开口比较好点：那个，最近探子打探到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