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13ash灰

22、补药

　　赵赫楠：吞吞吐吐作甚讲精细点
　　文长：几年前，你让我关注的，前朝余党有迹象了。这几天，他们频繁和旧朝官员接洽。
　　赵赫楠又问：宫里呢？
　　文长：在查呢，应该是还没
　　赵赫楠听文长说话细微的变调：说实话。
　　文长停了下来，缓缓说：还没有确定，但是宫里有人暗传过字条给李禾州。
　　赵赫楠：字条截到了吗？
　　文长拿出一张小小的纸：这个，遇火显字。
　　书房外
　　小震：皇上
　　赵赫楠：季先生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小震：吃好睡好，最近季先生都挺好的
　　赵赫楠：那他，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小震：啊？夜里对，他和我说，夜里皇上会梦游到暗室，还让我看到了不要叫醒你。
　　赵赫楠：我梦游
　　小震：对啊，他说他有一次醒来发现你在他房中看折子，想你可能自己梦游都不知道。
　　赵赫楠点点头，就让小震下去了。
　　纸条上里写着，前朝余党不日就会夜来密谈。
　　李禾州问：我的药方可有效果
　　赵赫楠：没有，你这是要改行当神医
　　李禾州心里郁闷：怎么会没有用呢，过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赵赫楠尴尬的笑笑：你现在是打算报旧仇
　　赵赫楠内心叹气，又问：你就非得要这么报复我吗？
　　李禾州也意识到这种隐疾确实不便和外人说，是自己太过于着急想帮他。
　　但赵赫楠想的并不是这件事，他想的是别的事情。
　　这种话题很敏感，一般都难以启齿，李禾州琢磨着怎么开口问：是病就得医，你跟我讲，有什么症状，我也好对症下药。既然是这种事，你必定不好意思跟太医讲，所以才拖了那么久。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说，写给我也行。
　　李禾州想起之前赵赫楠替他把过脉，想来是怕现在自己嘲笑他，所以才这样扭捏，就说：我是真的想帮你。
　　赵赫楠黑着脸，听他在那边讲。
　　李禾州觉得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想来赵赫楠应该也是愿意配合的，就接着问：你房事的时候可有不适
　　赵赫楠逃一样的出了暗室。
　　文长在偏殿里偷吃甜品，看到皇帝一脸黑的走过来，文长背对着舔了舔嘴后转头问：怎么这个样子，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这次皇帝手上又拿着三张药方。
　　文长这回是真好奇了：你这拿的又是什么药方
　　皇帝说：毒药，你拿下去开一副服了吧。
　　文长心想，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因为许文长最近调查的事情都和余党有关，所以他就少了去暗室，直接来偏殿等赵赫楠。
　　赵赫楠喝了口茶水问：他那腿，能医好吗？
　　文长：你自己下的药，你心里没数太医说了，得慢慢调养。
　　赵赫楠仰头一捂脸：让他们再想想办法。乱党那边怎么样
　　文长：没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眼线，现在藏的很严实。
　　赵赫楠点点头：一有消息，就跟我汇报。
　　泰安九年
　　大娘在将军府里种了一些瓜果，还养了几只老母鸡。
　　大娘拿了些给文长，又拿了些给自己儿子。
　　大娘：文长，来帮我看看，这几张画像，哪张合你眼
　　文长听到这里就觉得脑壳疼，几年来，大娘一直催儿子娶妻，怎奈儿子比以前更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张罗，眼看着儿子真要老了，做娘的哪里能不急，她这三年又开始到处打听有没有哪家姑娘要结婚，可是，儿子年纪是坎。
　　文长：你都帮他挑了三个了，还不嫌多！
　　大娘：这得怪你！他说你喜欢他肯定就喜欢，可是你挑的他没一个喜欢的。人是送去了，他都不表态。也不收做正室，直接封了才人。
　　文长心想，这怪我
　　大娘：你呢？
　　文长：不急啊，等他结了，我再来。长兄未娶，我怎么好先娶呢。
　　大娘：不行我就逼着他娶了！
　　文长：亲娘啊，这样他该跟你翻脸了。
　　李禾州半夜里睡不着，他睁着眼。
　　这时候门开起来了，他知道是赵赫楠梦游来了。
　　赵赫楠也没想到自己开了门进来后，发现李禾州没有睡觉，他这时候是要退出去也不是，要打招呼也不是。
　　赵赫楠就假装自己在梦游
　　他来到李禾州床前，两人相视一分钟。
　　赵赫楠转过身子，去书案上看书。
　　李禾州在后面坐了起来。
　　然后他想：这一夜夜的往外我这跑，这能有孩子才怪，看来得先治治梦游症。然后再解决他隐疾。
　　这天赵赫楠故意留的晚一些，李禾州睡不着就也坐着，他很小声的问：你真的打算让丰儿当太子你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赵赫楠装着没听见。
　　李禾州又小声的嘀咕：我其实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五年前，李禾州心里还恨着赵赫楠，他想为儿子谋一条出路，想为妻子报仇，想夺回他的江山。
　　那时，他去樊城出游，找人散播他还活着的消息。
　　余党聚集困难，因为赵赫楠知道一个就清剿一个余党。
　　以至于他们潜藏的很深，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聚成一股力量。
　　时隔四年，他们终于有办法和藏在深宫里的前朝皇帝寄去只言片语。
　　深宫难进，他们最后退而求其次，让一个信的过的宫人代为传话。
　　宫人：人已聚齐，听凭差遣。
　　李禾州得知了几个前朝余党的消息。
　　那夜李禾州有点彷徨。那时候他的恨已经被磨平了。他已经不想报仇了。
　　最近，皇帝捡了个由头，每日给李禾州送了一碗补药。
　　李禾州学艺不精，喝不出是什么草药，破罐子破摔的喝了下去。喝完了，皇帝给了他一块糖，他吃着糖，特别甜。
　　李禾州：我不想喝补药。
　　赵赫楠：不行，我看着你喝完再走。
　　李禾州嫌太苦，很是拒绝。
　　赵赫楠：快喝。
　　另一头
　　赵昌丰：我一天到晚都在学习，没有一刻时间可以玩耍，做不好还得受罚。老师严的很，一点也不容我含糊，我好想出去玩。小司子，帮我想想办法。
　　小司子：小主子，想玩什么我们在寝宫里，我陪你玩，出去要是被皇上看到了，又该训我们了。
　　赵昌丰：我爹忙于朝政，肯定不会知道的。
　　小司子想着要怎么讨小主子欢心又不被皇上知道。
　　小司子：上次你那剑被收了，皇上又送了只桃木剑来，说只要你要是完成了功课，可以去花园玩。
　　赵昌丰一开始听还喜悦，听到后面变成苦恼：他都不知道太师给我布置了多少功课，我根本没办法做的完。
　　小司子：要不小主子先玩一会再做功课
　　赵昌丰：说的也是，功课是做不完的，休息一下下，再做也无不可。
　　暗室里
　　李禾州一口闷掉了苦药，他擦擦嘴给了赵赫楠一张药方。
　　赵赫楠拿起药方问：怎么，又给我换药吗？
　　李禾州含着糖迷迷糊糊的说：不是，是治梦游的。
　　赵赫楠没有听清，他拿着药方问：你每天都在研究这些研究出我给你喝的是什么药了吗？
　　李禾州惭愧的摇摇头。
　　赵赫楠想，还好没人按着他的药方抓药，不然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赫楠笑着问：那我要是在里面下毒，你是不是也吃不出来
　　李禾州说：你不会毒我的。
　　赵赫楠听这话很受用，但他知道，李禾州也知道就算是毒药他也得喝下去。只是李禾州这样说，他如果真下点什么，就反倒有点对不起李禾州的信任了。
　　赵赫楠想逗逗他又说：这药不能断，每天都得喝，不然会出很可怕的后果。
　　李禾州咽了咽口水问：你真给我下毒啦！不喝会毒发身亡那种吗？
　　赵赫楠看着李禾州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想笑，他又说：对，一半解药，一半毒药。你什么时候研究出来这碗药里是什么，你就可以自己解毒了。在那之前，你要知道，你离不开我。什么时候我要是不给你解药，你就只能等死了。
　　李禾州半信半疑，又看了看他问：为什么？
　　赵赫楠直言不讳：因为，我要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禾州气急：就因为这我又没有要逃。
　　赵赫楠调侃：谁知道呢？你看你现在拄着拐杖走的老顺了，又自己倒腾医脚，哪天你真的医好了脚，两只翅膀硬了就跑掉了，我上哪里逮去
　　李禾州也沉默了，过了挺久他说：我只是想和正常人一样，能生活自理。不用做什么都得有人伺候。等我脚好了，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
　　赵赫楠心里说，这家伙又在捡好听的讲了。
　　赵赫楠出了暗室就叫来了太医，他先让太医看看那几张药方，想着这药方得让太医批改批改，李禾州学医连个正经老师都没有就自己在那边瞎学，要是自己给他的药好好的，他自己给自己下的药有问题，不就完了。
　　太医看了看第一副，又看了看第二副，再看第三副表情很是耐人寻味：敢问皇上，这是谁得病了是否能让我当面再看一下。
　　赵赫楠看了老中医一眼：这药方可有问题
　　太医回：药方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得这病的人怕是有点问题
　　赵赫楠：这副是治什么的
　　太医回：梦游。另外两幅是治隐疾的，主要是这两幅下药有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