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13ash灰

20、梦游

　　李禾州：我担心的是，我听闻南方这里地主，他们将田地以高价租给农民。地方官不加以压制，反而任其发展，许多农民庄稼好不好，租金都高的吓人。他们压榨百姓，使百姓不得不承担高租金。
　　李禾州说的更加透彻：这势必助长了周边土地租售，造成哄抬。土地大多数是当地土著的，他们与地方官勾结，土著曾就有过将自己部分土地赠送地方官的行径。得到官员的帮助，他们恨不得多搜刮些百姓的钱。
　　赵赫楠听完后就问：这就是你要来这游玩的原委
　　李禾州：只是其中之一。
　　赵赫楠笑道：其二其三是什么。
　　李禾州没答。
　　气氛一时间变得严肃起来。
　　久久后。
　　赵赫楠：走吧，去田地里看看。
　　第四天未天明，两人赶着马车又回了皇宫。
　　这四天许文长都住在了皇宫里，他忙来忙去的，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却听到门口有人喊：皇上回来了。
　　许文长心里百感交集，决定还是先自己歇歇，等会再去迎驾。
　　没想到皇帝一回来也没送李禾州回御书房，直接来到了偏殿里。
　　许文长与皇帝四目相对。
　　他觉得自己脑袋有点蒙，现在是不是需要下跪来着？
　　许文长自己一个人坐在偏殿里，就像是个山大王一样。吃了好些甜食，喝了很多茶。现在肚子是撑了。
　　然后他就起来决定还是跪一跪。
　　赵赫楠却说了一句：坐着就好。
　　赵赫楠说了一句：你……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许文长支支吾吾：我，没偷吃。
　　许文长想说，是光明正大的吃
　　赵赫楠收起笑意：现在才吃早食
　　许文长苦着脸，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赵赫楠略微带着惩戒意味的说：别再让我看到有下次。
　　许文长不知道他说的是偷吃甜食这事，还是忘吃早食这事情，只是含糊的应了下来。
　　许文长看的出来，赵赫楠似乎对这次出宫不是很满意，然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先走为上，就默默退了出来。
　　他来到暗室里找李禾州想问问缘故。
　　李禾州那边，看着心情还不错，已经在看奏折了。
　　许文长满脸问号。
　　什么跟什么
　　他想，反正事情已经有人在做，回府好了，四天没泡澡了。
　　此趟出游，赵赫楠了解到了，虽然律法严苛，但是还是有人在律法边缘吃荤。
　　地方官与富人勾结敛财，地方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他们坑害百姓。
　　赵赫楠当机立断着人做了调查，如有发现一律关进牢里审查。
　　李禾州在暗室里，拿着拐杖在练习走路。
　　某个大半夜，李禾州失眠睡不着，发现赵赫楠来到他的房间，他假装自己睡了，赵赫楠借着他那的那一盏灯，端详起李禾州，端详了一会他就放在案台上，然后亲自整理了桌上凌乱的奏折，偶尔还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没一会他整理完就回去了。
　　李禾州心想：这人有梦游的习惯？
　　这时候李昌丰已经小五岁了，他没事就跑来御书房里找赵赫楠。
　　李昌丰管赵赫楠叫：爹。
　　这时候他年级小，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赵赫楠早为小孩改姓为：赵昌丰
　　赵昌丰：爹，我今天背了学而。我现在就背给爹听：学而时习之，不.......
　　等他背完后，赵赫楠摸摸他的头:乖，丰儿真厉害。
　　赵昌丰很是受用的抱着他爹一会，然后他松开：爹，儿知道您忙，儿去温习功课了。
　　屋内的李禾州心情不是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儿子了，他好想看他一眼。
　　赵赫楠忙于公务，经常只有深夜，才有时间来看一眼李禾州。
　　李禾州觉得赵赫楠是梦游，所以也不觉得奇怪了。
　　一日，李禾州思念孩子过剩，夜里偷偷的掉眼泪。
　　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李禾州赶紧擦了把脸装睡。
　　赵赫楠此刻拿着灯照了很久，然后，他又去收拾东西，收拾完又走了。
　　赵赫楠没有开口，但他知道李禾州，没有睡，眼皮红涨，眼角有没擦完的水渍。
　　自那天起，赵赫楠就短暂的没有夜里偷偷去李禾州的房间。
　　赵赫楠找来了许文长在偏殿里：我想让禾州见他孩子。
　　有次许文长在暗室里，也听到了外面赵赫楠和丰儿的对话，他看出来李禾州心里是很不好受。
　　许文长一直都不敢和赵赫楠讨论一些问题，但是既然赵赫楠来找他：你和他说过你对他.......
　　赵赫楠：没有，他不知道我是那个
　　许文长：.......
　　他内心直呼，将军啊！
　　许文长：他曾对我说，你就像是个长辈。
　　赵赫楠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这样，也好。
　　许文长：那要怎么跟孩子说。
　　赵赫楠：没想好，暂时就当是教书先生吧。
　　许文长一惊：你要让他教孩子？
　　赵赫楠喝下水
　　许文长：你竟要为他做到这步！
　　赵赫楠后宫并无佳人，也无子嗣。
　　摆明了他是要扶持丰儿为太子。
　　而现今，他又让丰儿和李禾州相聚。
　　相聚不久后怕就是相认。
　　这是要功成身退，把位置拱手再送回给李氏。
　　许文长呆呆的想，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许文长爱一个人，可以不求回报，可以加以掩饰。但他内心总是会希望对方感触，他会去靠近那个人。
　　可赵赫楠倒像是把喜欢的人有多远推多远。也许是因为前朝旧恨的缘故，又也许是那些不为人知，难以启齿的恶癖他不想被那个人知道，所以他就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里守护着那个他喜欢的人。
　　一日，丰儿又来到御书房，他没有找到赵赫楠，却偶然的发现一个暗室。
　　他很好奇的往里走，看到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很认真的看书。
　　这是赵赫楠把他抱起来，他问：爹，这是谁啊。
　　赵赫楠把他放在一旁的座位上：这是你未来的先生。
　　丰儿奇怪：可是我已经有老师了呀
　　赵赫楠说：你要学的东西很多，需要不止一个老师。
　　丰儿很开心，他跳下去:先生请收学子一拜。
　　赵赫楠又说：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找他吧。
　　丰儿点点头。就被带了下去。
　　赵赫楠对着李禾州说:以后，你们就可以天天见了，这个安排可还满意？
　　李禾州自知这其中的不易，他腿脚没法动，否则他现在就能立马跪下，他说：谢皇上。
　　又一年
　　此刻经济发展缓慢，一些地主，通过垄断土地资本，高价租售，使农民手中余粮甚少，甚至全无。
　　连田在沿海运输的粮食物品，渐渐发展壮大，通过一个地方低物价，运到另一个高物价的地方赚取其中差价，扣除部分税收，收益颇丰。
　　皇帝给予他官品，官盐都是他在供给运输。
　　皇帝施行土地税，对地主手下的土地进行高收税，地主负担变重，只能变卖土地，国家对土地征收后再平价租给农民。
　　因为地区发展，很多农民转行卖东西，所以地主家的地变成无人耕耘。
　　李禾州听着许文长讲，他在一旁写字，写着：泰安五年
　　李禾州：把土地低价卖给农民耕种，收取农民部分粮食为税，农民会更加尽力为自己的土地耕种。
　　许文长：很多农民是没钱买地的，送地一些人有一些人没有，这种事情做了会让人起妒心，毕竟现在是打压地主，为农民争取土地。
　　赵赫楠进来时，两人还在聊，一点都没要抬头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赵赫楠也在一旁找个地方坐下来听。
　　李禾州:兴办学堂就是要让学生有书可读，可以培养更多人才，私塾如果扩张，也不一定差强人意。
　　许文长：私塾收费偏高，普通学子根本上不起，都是些富家公子哥聚在一堂，有些都不是在学习，老师也一般，甚至只是为了圈钱，造成真的想学习的孩子没办法真的学到东西。
　　李禾州看着赵赫楠等他发言，许文长背对着，没有看到赵赫楠在后面：怎么了？
　　许文长往后一看，才站起来。
　　赵赫楠：没事，坐吧。
　　赵赫楠走到两人中间：私塾扩张可以，费用一律得跟普通学堂一样。先试运行下去吧。
　　泰安七年
　　暗室内
　　两人在讨论的竟然是前朝之事，小孩说：前朝皇帝，昏庸无道，在花园里醉酒红颜，纵容贪官当道，害的百姓食不果腹，民生哀哉。地方饿死数千人都没人管，皇帝还在花费宴请大臣。完全不顾人间死活，后面地方暴乱起义，才被我父皇终止了这场纷争，从此天下太平。
　　李禾州一边耳红着，一边也没有反驳，只是附和着：嗯
　　孩子以为先生认同他的观点接着往下说：前朝皇帝真是个懦弱无用的人。他......
　　赵赫楠其实早就在外面了，只是没有走进来，刚刚的话他都听了进去。
　　孩子看到赵赫楠来了就往爹爹身边跑。
　　但是他爹爹的脸黑的很。
　　赵赫楠问：孩子都这样了还不教训？
　　李禾州缓缓说：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丰儿不知道错哪里了，他站在那里，举着手，挨着教书先生特有的木板子。
　　他可怜兮兮的两眼通红的看着他父皇:儿不知道错哪里了，请父皇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