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何其幸的不妙历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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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丹菲尔太扎眼，所以由安鱇的组织直接带到地球联邦外围，到时候何其幸再来接收。
告别安鱇，武荔和何其幸在执事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包间，何其幸的老三样：梅酒，鲜果，一种白色的糕点，已经安置妥当了。
“安鱇这里没别的好吃，茶膏和梅酒是一绝，”何其幸引武荔落座，给她分切了一块茶膏。
在武荔吃茶膏的时候，何其幸施施然开口：“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是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哪一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非法得来的证人，比如史丹菲尔，可以提供呈堂证供吗？严守法条，放跑了证据不足的罪犯，这是合理的吗？
武荔背过法学课本，记得常见的学术观点：程序正义是极度重要的，实质正义在很多场合是不可得的，所以程序正义需要被捍卫，尤其不能受到个案的冲击。
可是，当武荔换位思考，站在当事人的角度上时，又忍不住质疑：社会系统的整体稳定比个案的正义结果更加重要吗？这份代价对于个人来说，比泰山还沉重。道德高点太冷了，她不能站在上面要求别人牺牲。
武荔有些举棋不定，嘴里的茶膏都不香了。
“很难抉择，不是吗？”何其幸并没有期待一个确定的答复，“实务中，你要衡量、取舍。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里，我给你提供选项，但是怎么选看你自己。”
何其幸抿了一口梅酒，继续道：“我其实犹豫过，不知道现在带你来灰色地带合不合适。你也看到了，珥矛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而且，未来还会更多。”
马太效应之下，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实力不足的星系，容错率极低，一步走错，主权就可能被逐步蚕食。
武荔内心震动，不由问出一直想问的事：“为什么选我呢？”
把自己的资源对接给别人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这些资源不能见光的时候。
“首先，你有这个潜力。我说的不仅是客观上的能力，而是你有能力游走在灰色地带还守住本心。你在UG的时间还太短，以后你会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怀着理想来到UG的。”何其幸像是早就料到武荔会有这样的疑惑。
“其次，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宇宙局势必有动荡，我必须尽快把后备力量培养起来，你就是我最中意的人选。”
武荔不是面皮薄的人，但还是被何其幸的直球夸得有点不好意思。除此之外，她更在意局势动荡的问题：“因为星盗？可星盗不一向是王不见王吗？”
“你也说了，是‘一向’，特殊时期也有特别手段，”何其幸给自己切了一块茶膏，“如果有人的野心不止于诸侯，想做大一统的帝王呢？我的线人告诉我，奈菲尔塔利遭到了攻击，几近团灭。”
奈菲尔塔利？武荔想起来了，那个在泽格频频出风头的星盗首领。如果是别的星盗，可能没有那么强的指向性，选择她这样的刺头，有一种除异己的味道。
“除了奈菲尔塔利，还有别的星盗团有动静吗？”武荔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奈菲尔塔利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巧合。
何其幸对于武荔的谨慎很满意：“室女超星系团中心的星盗团最近异动很多，火拼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胜利的星盗团规模增大，周边星系很担心啊。”
“难怪最近军工股很活跃，我想了很久都没找到原因，原来在这里......”连武荔这样的人都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星盗的问题，更别提大多数散户了。
“不仅如此，稀有金属的价格也上来了，”何其幸舀了一小块茶膏，喂到嘴里，“日常生活所需的稀有金属数量大概是衡定的，价格波动也不是太大，市场需求突增且没有解释，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造磁轨炮？”武荔下意识就是一堆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是磁轨炮，”何其幸被逗笑了，“但是日常武装肯定是升级了。星盗之间也是有关系网的，目前的战况有点像两足鼎立，这才令人担心。”
武荔明了，如果两败俱伤，对于周边星系而言是好消息，但如果其中一方势大，吞了另一方，事情就很麻烦了。
就在这时，有侍从敲门而入，递了一个盖着罩子的托盘给何其幸。
打开托盘，有一小块鳞片状的矿石，在灯光下变换着不同的火彩。看到这块石头，何其幸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武荔认出来了，那是蜃思星系的特产，幻石。
何其幸叹了一口气：“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武荔摸不到头脑，莫非何其幸和蜃思星系有什么渊源？说起来，保安小队的西桥玉三郎也是蜃思星系人，回头问问他吧。
捏起那块幻石，何其幸对着灯光把玩着：“在安鱇这里，你可以用任何东西换消息，消息、钱、武器、珍稀矿物......她觉得可以就行。这块幻石，算是她给老朋友的礼物吧。”
紧接着，何其幸提起另一个话题：“你入职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了，我上过星际法庭。”
武荔点头。
“和蜃思星系有关，但星网上查不到详细信息，”何其幸举起了那块幻石，“因为和蜃思皇室有关。幻石是蜃思皇室的象征，安鱇想告诉我，皇室来人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忙的吗？”武荔问。
西桥玉三郎那惊退触手怪尤格的一曲，给武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蜃思这个种族，武荔既有好奇，又有警备。
“最近有个思密星系（Same Galaxy）的小案子要你独立处理，我大概是忙不过来了。”
“没问题。”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一次独立，武荔既兴奋又紧张。
从安鱇那里返程的路上，武荔驾驶飞行器，何其幸则在副驾上小憩。可能提了太多次蜃思星系，她又梦见了当年发生的事。
何其幸也有鲜衣怒马、放荡不羁的时候，那时的她，手段还没现在那么圆滑，但是却有一身的胆气。
正是一路顺风顺水带来的自信，害何其幸马失前蹄。
那天，何其幸刚刚解决两个星系之间的争纷，临走前想看看其中一个星系的风景，就提前于大部队出发。谁知道，就那么15分钟，她被掳走了。
另一个星系的人觉得何其幸的解决方案不公平，越想越气，决定抹黑她出口恶气。
这些人想了一个“绝妙”的计划：UG官员知法犯法岂不妙极？摆拍录像，退可要挟何其幸，进可让何其幸声败名裂。
团伙内的“小诸葛”提议，要想制造媒体热点，爆点少不了：“稀有种族”，“未成年体”，“强迫”。爆点选的好，不愁热搜上不了！
说干就干，这群人抓了一名路过此地的倒霉游客。嘿！蜃思人、未成年，瞌睡送枕头，刚刚好！
就这样，倒霉的蜃思星系小王子——染五郎，被迫入局。蜃思皇室姓源，但是染五郎的生母是异族，按蜃思古例不得冠源姓，所以至今有名无姓。
要说其他王子，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落单。但偏偏染五郎不受重视，又喜欢四处游历，还时运不济，撞上了这伙人。
团伙将何其幸和染五郎关在一起，要何其幸去强迫染五郎，否则就杀了染五郎。何其幸不愿，退到墙角，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染五郎先是冷眼旁观，后来，他主动说：何姐姐，我想活下去。
拗不过激光枪，何其幸一步一挪地上前，撕染五郎衣服的手都是抖的......
不知道该团伙和蜃思达成了什么协议，很快蜃思皇族就把何其幸告上了法庭。
星际法庭上，惊天逆转。
蜃思早熟，而染五郎的母族晚熟，案发时染五郎已经成年了，再加上他发表了一番告白宣言，硬是解除了“强迫”的指控。至此，最要命的两个指控均不成立，何其幸紧急避险成立，宣判无罪。
庭下，何其幸郑重地感谢了染五郎，染五郎却说，他在法庭里的话是真心的。
何其幸无法接受这份感情，沉默以对，染五郎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任由时间流逝。
再后来，染五郎被蜃思皇室带走了。听说被关在宫里读书，何其幸也就没了他的消息。
蜃思人和地球人长得很像，唯一的不同就是眼睛。大多数蜃思人的眼睛都是深蓝色的，而染五郎却是浅蓝色的，开阖间似乎泛着粼粼波光。
何其幸睡得很不安稳，总能看到染五郎哀怨的双眼，像在质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抛下他不管......
何其幸惊醒。什么奇怪的梦境，染五郎怎么可能有哀怨的表情......不对！睡迷糊了，重点是她没有抛下他的立场，谈何管不管。
挑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何其幸抓紧时间休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同一时间，地球联邦大学数学学院迎来一名转学生。
“大家好，我叫染五郎，蜃思大学过来的转学生，现在是明聪教授的助教。”染五郎笑意盈然，很好相处的样子。
台下哗然，种种不同意味的眼神投向染五郎。染五郎恍若不觉，只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何其幸的不妙历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