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博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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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蒂斯拉夫仔细描述了他被套路的经过，其中，一些疑点尚未解决。
第一，童星瑞奇的经纪人哈特，曾经不止一次到珥矛选人，罗斯蒂斯拉夫就是和他见过面，才最终决定和公司签订合同的。哈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第二，武荔入职后处理的第一个案件，那个图尔曼犯罪团伙的小头目，就是一边代写作业一边贩卖成瘾性药物的。经对比，他卖的药物和“聪明水”的配方有九成相似，加上神似的作案思路，以及最后惨遭灭口的待遇，很难不令人产生联想。
第三，史丹菲尔比罗斯蒂斯拉夫更早被拉下水，他是怎么上钩的？还有，他现在在哪里？
武荔把自己的猜想和何其幸说了，何其幸点头，正当她想开口的时候，一封UG的急电发到了她的光脑上。
读完这则消息，何其幸脸色不太好：“最新消息，泽格官方说哈特畏罪潜逃，尸/体在酒店里被发现，死/因是过量注射硕麻提取物。”
“硕麻提取物可是管制药品啊，而且售价极高，按微克售卖的，”熊野扶子曾经是运动员，对于这种兴奋类药剂非常了解，“哪有逃到半路在酒店扎针的，说是逃命的时候，意外注射过量还可信一点。”
西桥玉三郎贴心地为其他成员补充背景：“想作弊的运动员都是在医生指导下使用硕麻的，小剂量显著提高运动表现，大剂量心动过速、血管壁爆裂。”
“建议查一下药物代谢情况，看看时间对不对得上，”熊野扶子拧眉。
哈特的线索基本算断了，现在只剩下史丹菲尔了，但是他恐怕也凶多吉少。
何其幸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她大致有了思路：“那个小头目在地球联邦被灭口，而哈特在泽格身亡，我去提交申请，请两个星系的警方合作，对比一下作案痕迹。史丹菲尔......我和总部交涉一下，看能不能开更高的权限。武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证人就是罗斯蒂斯拉夫，你想一下要怎么保护他。”
言毕，何其幸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黑盒子，到隔壁房间里了。
星际时代，确定身份的手段有很多种，但是不可否认，外貌是最直接的一种。基于这种思路，武荔想先从罗斯蒂斯拉夫的外观着手，她试探着问：“罗斯，你有考虑过暂时换一张脸吗？”
武荔的意思是变装，但罗斯蒂斯拉夫是一个比她想象中更狠的狠人：“一直都在作准备，所有填充物都选的是不粘连、易取出的。”
武荔意识到自己小瞧罗斯蒂斯拉夫了，他像荒野里机关算尽、想要活下去的小动物。
“为什么一直在准备呢？”武荔挺直背，准备听到更多的线索。
罗斯蒂斯拉夫苦笑：“你看到我原本的脸就知道了......”
野熊小队的队医是整容医生出身，本是炙手可热的新秀，却由于一起纠纷，弃医从保安小队，没想到现在要重拾本行。
当年他给一个客人做完填充手术，恢复期水肿，客人情绪崩溃，口不择言，而消肿之后，客人又嫌高度不够，质疑他偷工减料。有黑诊所的同行借机发挥，倒打一耙，抹黑他是黑诊所，闹得满城风雨。无奈之下，借酒消愁的医生被熊野扶子拐进了野熊小队，改做队医。
扯远了，先来说罗斯蒂斯拉夫的手术吧。
端着一盘填充物，队医神情严肃：“虽然说不易粘连，但是仍然有一部分和神经长在一起，身体的事情是很难判断风险的。要不是罗斯蒂斯拉夫本人的基因特殊，很容易落下病根。”
一边销毁填充物和手术器材，队医一边念叨：“人各有命，整运就是玄学。同样的填充物，有的人平地起高楼，有的人几天就排异了，你们一定要谨慎......”
大概半个小时后，清醒后的罗斯蒂斯拉夫被推了出来。
同样是金发碧眼，罗斯蒂斯拉夫和瑞奇是两个风格。
瑞奇的眉骨高而饱满，嘴唇丰厚，像成熟的桃子，而罗斯蒂斯拉夫的脸更有骨骼感，嘴唇薄削，看起来更清冷。
只一瞬间，武荔就明白罗斯蒂斯拉夫是怎么想的了。怀璧其罪，独一无二的罗斯蒂斯拉夫太危险了，而复制的瑞奇，则安全得多。
罗斯蒂斯拉夫此时还有些迷糊，嘟囔道：“怎么了？”
武荔帮他调暗了光线控制器：“没事儿，睡一觉吧。”
武荔这边一派温馨，何其幸那边就没有这么好了。她手上的黑盒子是反窃听的量子干扰器，真正的通讯密钥是一个半流体挂件，附着在何其幸的脊骨旁边。
何其幸是外交学院的学生，但她本人有B级精神力，已经足以驱动机甲了。此时，精神力驱动通讯密钥，拨通了一个备注为“司长”的号码。
拨号很快接通了，何其幸简单汇报了案件进度，并提出了一些申请。
对方没有立刻应答，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小何，地球联邦和泽格那边UG会出公函，你工作方便些。但是珥矛自有国情在，事情不由政府做主，就算给了你权限，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
何其幸坚持。
对方见劝不动何其幸，叹了口气，也就答应了。至此，何其幸可以直接和珥矛协商，确定谈判条件。
紧接着，何其幸又拨通一个号码，接听的是麦瑞哲星系的首相麦哲伦。
“麦哲伦，你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麦哲伦眼底有些红血丝，“撕破脸以后，那群贵族彻底肆无忌惮了。但凡我的政策不合他们心意，他们就派星盗出来作威作福，向我示威。”
“他们做到哪一步了？”何其幸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暖手。
“还好，只是煽/动民众，还没做出什么实际的事情，”麦哲伦不无嘲讽地一笑，“民意在他们手上就像玩具。”
“皇室什么反应？麦艾斯亲王那老狐狸不一定出手，但瑞姬王妃可不是好惹的。”
“瑞姬王妃敲打了他们几次，最近倒是收敛了，但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何其幸喝了一口水，吐出一口热气：“皇室和瑞家好算计，指望拿你做假想敌，稳住其他贵族。可千算万算，算不到猪队友和星盗勾连不清，与虎谋皮。”
听到何其幸所说，麦哲伦低低地笑了：“你猜怎么着？瑞姬王妃发帖请我去参观瑞家的商会，还有那支赫赫有名的舰队。”
“可你不还是要赴约？”何其幸目光如炬。
麦哲伦无奈：“我始终是站在麦瑞哲人民这边的，没办法坐视星盗横行。”
“哪怕被当枪使？”
麦哲伦眼神坚定，颔首不言。
轮到何其幸叹气了：“那你自己小心。我最近也在处理星盗的案子，横跨很多星系，我担心麦瑞哲附近的也是同一伙人......”
“我会留意的，”麦哲伦点头，“你也别太担心我，我这把枪也不是随便用的，当心走火。”
何其幸失笑。
告别麦哲伦，何其幸又拨通了第三个号码。这个号码没有很快接通，但何其幸非常有耐心地等着。
终于，光脑传来处理过的电子音：“小幸，别来无恙。”
...... ......
与此同时，奈菲尔塔利也收到了哈特死/亡的消息。她挥退左右，一个人在房间中踱步。
什么意思？
昨天才讨论怎么对付哈特，今天就身亡了？
是巧合？是示好？是示威？还是...有内鬼？
她正打算联系阿瑞斯·雷诺，对方却先打了过来：“奈菲尔，哈特的事情是你干的？”
正当奈菲尔塔利想要解释的时候，她所在的星舰剧烈颤动，各路报警器交鸣，有四处奔走的星盗高呼“敌袭”。
奈菲尔塔利骂了一句，疾声答道：“灭口的都来了，你说是谁干的？”
随即，她挂断光脑，冲向机甲......
在几个星系外的杜康酒馆分店内，有两人在对饮，光幕上是偷袭奈菲尔塔利舰队的直播。
“又不是什么大团，打这种不成气候的星盗团，也要那么小心？”其中一人满不在乎，随手抓起一把下酒菜往嘴里塞。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我可提醒你，但凡奈菲尔塔利还有一口气，有你的好日子过。”另一人文雅得多，饮酒也是抿一口。
“一力降十惠，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活过今天？”被提醒的人依旧没放在心上。
“还是小心些好，我可不想惹上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让我好好喝口酒行吗？”
再远处，有人掐着表，等一个虫洞的形成。
...... ......
浩瀚宇宙，有多少颗行星，就有多少个各怀心思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博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