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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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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貆儿比我早醒,她一向比我少眠。不过她一醒,过不多一会我就会醒,就算她不说话。她看我睁开眼睛便凑过头来说:“你醒了。”我嗯了一声,转过身子脸对着她。以前我俩早上起来都会说会儿话,直说的开开心心精神抖擞再起来。现下却不知该不该开口,不知她想不想说笑。我正犹豫着,她就己经开口了:“这床睡着真舒服,我昨晚睡的好香呀,你咧?”我心里窃喜:“嗯,这床垫的这么厚,比我们以前的床软多了,舒服多了,而且这床也挺宽的。”貆儿:“不是这床宽,是我俩缩了。”她一说完,我俩都笑了。貆儿真的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我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正想说点搞笑的,她却突然说道:“小七,我以后是不可能结婚了,要是你嫁人了,我还跟古大妈他们住在一起,你就把这里当娘家,有空你就回来找我玩。若是有一天大妈大爹不在了,小凤也嫁了,我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当你和小凤的娘家,你可要常回来看看我。”我听着心里一阵发空一阵发酸,嘴上却笑着对她说:“我不嫁,咱俩就这样过。” 貆儿笑着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现在还活着,你又在我身边,又有了古大妈一家,我是赚到了,单不单身都一样。倒是你,一直想穿到古代,现在,你伟大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你不是喜欢萧忆情(沧月小说里的人物)么,你就找个那样的人嫁了。”
“那是个江湖楼主,又打又杀的,喜欢归喜欢,过日子还是要平平安安的好。”
“那你不就白穿一次了,好歹先混个轰轰烈烈等下半辈子再平平淡淡。”
“我怕我等不到下半辈子就给轰死了,到时候你舍得?”
“也是,那你找个对你好的不得了的人嫁了。”
“我资本不够,找不到的。”
“谁说我家小七不够资本,瞅这模样,不是万里挑一那也是百里挑一。”
“我找不到,找不到的,要不我嫁你算了。”
“我不是同性恋。”
“你现在可是个男生。”
“那你搞□□。”
“我跟人解释说我是你家抱养的,我原本姓仲 。”
“行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你就算嫁了,也跑不了多远,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
“嘿嘿,那我万一就是没人要呢?”
“你现在还年轻,慢慢找,总找得到。”
“哎呀,这里都是古人,思想保守,有几个人会适应我这个现代人。”
“行了,你要真嫁不出去,我就勉强收了,也省得有人说我一大好青年讨不着老婆。“
“是呀,是呀,不过什么叫勉强收了?“
“哈哈,那是因为我的脸配上这个身子肯定帅死了。”
“我小草,这么快就自恋上了。”
“那是,咱是什么人,没有拐不过的弯,跨不过的坎。再换个环境咱照样活的潇洒。”
貆儿这话一出,我心里简直像放了五颜六色的烟花,霎时间灿烂无比。直抱着她的肩,摇晃着说:“貆儿,我太爱你了。”
貆儿没推开我,只是咯咯的笑:“这话以前可以说,现在可不能乱说了,怎么说咱也是一man了,你说这话岂不要让我对你负责。”
我更是开心,怪声怪气的说:“等俺找不着人,或者被情所伤,俺就回来找你,你可要好好对俺。”
貆儿:“那你可要赶着嫁进门前被伤,我不想要二手的。”
我假装生气,腾一下坐起来:“冲着你这句话,我就是被轰死也要找个萧忆情让你看看。”
貆儿腾一下也坐起来:“哼,咱等着!”说罢我俩哼哼哈哈的在那里笑的精神抖擞,接着跳下床,举手握拳,来一句:A-za A-za fighting.新的一天终于开始。
我俩穿好衣服从里屋出来,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转到屋后不远的菜地才看到古大妈跟小凤己经忙活半天了。我俩顿时羞愧不已,卷着袖子就要来帮忙,古大妈哪肯,拉着我俩回屋,指着地方让我俩去洗脸,自已又扎进灶门去给我俩端吃的。我俩洗漱完毕大妈己经摆好饭,看我们进来便拉着我俩坐下,桌上一碗油光光的焖葫芦,一碗香喷喷的炒土鸡肉,还有四个咸鸭蛋,几个大白馒头。大妈把两碗烧的黏黏的米汤推到我俩面前说:“饿了吧,快吃。”闻着饭菜香都快止不住口水的我们马上抛弃刚才的羞愧,操起碗就大干起来。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向大妈含糊不清的说:“大妈好好吃,好好吃。”大妈在一旁咯咯笑的慈祥和蔼。昨晚光顾着感动了,今儿是确实好吃的不得了,用柴火烧出来的米汤带着青黄的颜色,像是把柴烧出的青火苗糅在了里面,直烧的又黏又软飘着自然的米香禾香。焖的软软的油油的香香的葫芦不论是下饭还是就着馒头或是单吃都让人巴不得多张两张嘴,更别说那自家养的土鸡肉,越嚼越香,以前哪吃得到这样自然长成的土鸡肉,都是些洋鸡肉鸡尽是些激素喂大的。噢,大妈,这可比肯德鸡好吃多了。我俩把两碗菜基本搞定,又塞了两碗饭,一个馒头,一个鸭蛋,大妈说我俩太瘦了叫再吃点,我俩倒是想,但这已到了我俩的极限,现下坐都坐不下去了,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帮大妈收拾好碗筷,就要跟大妈去菜园,大妈又是拦着不让,说这几天我俩走那么多路也累着了,先歇两天再。我俩哪肯,非要去帮忙。大妈没办法只得让我俩给跟了去。
古村的人少地多,家家都劈了不小的园子种瓜果蔬菜。大妈的园子被化分成整齐的一块一块分种上不同的蔬菜作物,一畦一畦的青绿相接,结了果实的红黄映衬,夏风一吹,都颤颤的摇着自个叶子,带着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熠熠。我们来的时候小凤正在给半尺高的豇豆苗搭架子,见我俩来了叫了声小七姐,小貆哥便又羞怯的低了头继续绑架子。大妈给了我俩两把小锄头叫把园里新长的草锄锄,说干累了就歇会,别逞能耐,便去忙活其它的了。我和貆儿拿着锄头站在园子里,恍然间有了诗人们那种回归田园的感觉,此刻没有了世间的纷扰,前世种种都只是南柯一梦,现下才是活生生的我和貆儿过的真实的生活,简单又满足。
刚才是回归了田园,现下确确实实体会了一把汗滴禾下土。倘是让我在一片都是杂草的空地上锄草我还能对付,这般在菜缝里找草实在是辛苦,要注意脚不能踩到菜,锄头不能锄到菜,偏是有些草长的像菜,有的菜又不认识。不得锄着锄着让小凤帮着来认认是草是菜,一边还要弯着腰谨记小凤是草是菜的话仔细瞅着一颗苗苗,生怕一锄下去把大妈和小凤的心血给毁了。我俩像个老头一样,眼都快贴着菜了,小凤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咯咯的笑,我俩听到笑声抬头刚好看到对方的姿势便也跟着哈哈大笑,直笑的要抽了,一屁股坐在菜地里。前世的我俩为赚学费打过很多小工,端过盘子,做过服务员,当过家教……奈何就是没上过地,现下没有经验直接上阵,果然半天过去人累的要死地倒没干净多少。不过心里倒是挺开心,毕竟第一步给迈出去了,又跟小凤长了见识,笑了半晌,小凤跟我们也混熟略了,不再羞怯怯的了。
菜园子南角上长着两棵榆树,树下是大妈早先点的几颗葫芦,现在葫芦叶已经把树根旁的土地盖满了,藤直绕着树杆缠上去,在树顶枝桠间结着几个大葫芦。青绿绿的吊在那里,霎是引人注目。快中午时大妈过来菜园里,看到我俩一身土,头上都是汗,脸上脏的跟什么似的便直炸呼的叫:“哎哟,我的娃呀,咋成这样了?”忙过来撩起襟子给我们擦脸,一边埋怨小凤也不知道让我们歇会。貆儿忙说:“大妈别怨小凤,小凤嚷过好几次要我们歇着。但她一个小女孩,又做这又做那,我们是她哥姐,可不好意思看她一个人忙活。再说,我俩一上午也没帮大妈做多少事,还把园子弄的乱槽槽的,连个草都锄不好,真是没用。”大妈一看园里被我们照顾过的地方,便知道我俩以前没下过地,一想着我俩没了爹娘又来受这个苦,便又是搂着我俩直可怜:“没事,大妈来弄,你们甭弄了,唉,可怜的娃,以前肯定是娇里养着,现下却来受这个罪,甭弄了,甭弄了,回家歇着吧。”“大妈,没事。哪里有那么娇”,我俩赶紧接口。大妈说:“行了,回屋去,小凤也回去。我摘点菜就回,你们爱吃葫芦,大妈等会摘两个回去。”我望着那榆树顶上吊着的葫芦问:“那么高怎么摘呀。” 貆儿也在纳闷,难不成爬树上去。
大妈笑笑:果然是没下过地的娃。大妈走到菜园边上,从菜丛里拾起两根长竹竿,竖起来后我才恍然:一根竹竿上绑着个镰刀,另一根绑着个用草绳编的篓子。一会儿,我和貆儿便人手一个葫芦了,我俩那兴奋劲,大妈和小凤看了直笑。
中午大妈把饭做好,大爹便从地里回来了,还拎了只免子和一只山鸡,说是村头古老二和东边的赵大富给的,让给两孩子补补,可怜见的又吃了那么多苦。我一听心里一阵感激,古时的人真是善良。大妈忙去把兔子清理了用盐庵了,又把鸡择了炖了锅鸡汤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便去歇了午觉。下午我和貆儿本想跟大爹去上地,大妈死活不肯。我想那只有先把菜园里的活干漂亮了,才可能说服大妈让我们上地,所以下午不顾大妈反抗又去锄了草,顺带帮小凤和大妈给园子浇了水。虽然锄的还是不怎么样,但大致该掌握的方法都知道了,后面就是靠练习了。干了小半天,时间也不早了,几个人边干边聊,累倒也开心,收拾收拾便回家了,吃过晚饭,大妈便拖了凳子桌子让我们出来纳凉,把老爹带回的西瓜从井里捞出来杀了,这瓜也是村里自个有瓜地的人送的,专门挑的,红沙瓤,又大又圆,又甜又脆又冰。村里有来窜门的,大妈多拖几个凳子出来,一并坐了,吃瓜聊天。来的人都先是问问我和貆儿的事,大妈便把来的人都认给我和貆儿知道,等大家都熟略了,就开始说些家常,讲些稀奇古怪的事,或是讲些笑话。我和貆儿哪听过大人讲故事,讲笑话,只跟着小凤听的津津有味。直听到讲的人也犯了困,大家才各自拿着蒲扇打着哈欠回家睡觉去了。我们也收拾拾,大妈便在屋里点了艾草让我们洗洗赶紧睡。
洗毕我和貆儿躺在床上,直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宁平和,舒心愉快,不一会便沉入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