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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比赛结束得很突然,两辆马车撞在一起,只得放弃捕猎而返还。

      没有车马的累赘,林遥又顺利地抓到几只山雉,竟比他们先一步回来。

      由于后头的四人均没有猎到山雉,便按谁先回来的时间早排了名次,林遥位列第一,李瑟排名第二,余祁年第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余祁年对于排名没有异议,听完结论之后由下人带着默默离开了此地。

      李瑟受伤的事瞒不过郑夫人,看着趴在床上的儿子伤痕累累,她满满的心疼,拿过药膏替他擦药。

      “那余公子未免太恶些,不过是孩子间的此闹罢了,何必如此狠心伤你。”

      “母亲都说了是孩子的玩闹,又何必与之计较,况且我这伤原不是他弄的。”李瑟舒展笑意对她解释。

      郑珠愣了愣,哪里有想不明白的,这孩子善良仁厚,伤损自身以换他人平安的事情是干的出来的。

      “瑟儿,好心须得好报,古人著书立传讲自己不图回报,那是写给别人看的。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再多的也没有了,你把那颗心给了普罗大众,又怎么装得下爹和娘亲,甚至你的妻室儿女?”

      郑珠怕李瑟不肯听,循循善诱道:“换一句话讲,你的心里可以谁也不装着,爹娘不牵挂也不要紧,只要心里想着是为自己打算,凡事自私自利一点,根本无伤大雅。”

      “母亲说得是,孩儿领教了。”

      “说有什么用,你得听了才行。”

      宋妈在此时来报,外间的晚宴开席,郑珠临走时不忘叮嘱李瑟好好养伤。

      这一次的晚宴又换了一种方式,郑珠总算没有再次见到那恼人的茶桌被丫鬟搬来,取而代之的只是几方木桌,方形桌子没有上下袭,众人便跟很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郑珠才坐下,文漪便跟着坐在了她身边,笑着对她问好。

      想了一会,郑珠忆起那便是给她上眼药的文家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倒多,既想她出手解决掉瑟儿同行的女孩,又把自己摘出去,省的瑟儿怪罪。

      在郑珠的计划里,李瑟合该在新科崭露头角,来日定的妻子也该是京城一脉贵族,再不然,便是清流之后裔。一个小小的民女瑟儿喜欢便顺他的意纳了,而文漪定然要抱住正室的位子不放。

      郑珠分得清轻重,瑟儿才是她的骨肉,只要他喜欢,做娘亲的别说阻拦,就算是用尽手段也会帮他得到。

      怪就怪文漪不争气,连心上人的钟情都抢不到,直接打消了郑珠的忧虑。

      两个女子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文漪心内也是疑惑重重,郑夫人对她也算亲切,可又为何还不赶走那碍眼的孤女,难道郑夫人就不怕引狼入室?

      怀揣着疑惑,文漪准备发问,郑珠正好端来一碗糖水给文漪,文漪受宠若惊地接了,又听郑珠吩咐宋妈办事。

      “天气燥热,瑟儿正需要清凉的东西散散热,把杨枝甘露给他送去。对了,女孩子都爱吃甜的玩意儿,你再送一碗莲子百合糖水给江姑娘,记得多放些银耳。”

      文漪的笑有些挂不住,她勉强装作若无其事道:“此夜晚风不歇,为何不直接请李公子与同伴来宴会同乐?”

      “你有所不知,瑟儿活泼过了头,与余公子等人又私自加了一场比赛,闹来闹去得了个第二名,人还累着了,哪里还想出去玩。”

      郑夫人笑意不变,“要不是文姑娘提醒,我还险些忘了,宋妈,你问问羡鱼姑娘去不去晚宴,把她领来我这,我们一起说说话。”

      等待宋妈返程的过程里,文漪渐生烦躁,书桃又没有给她打扇子,正要问责。

      书桃仍然一脸痴愣地坐在一旁,手里的扇子被她无意识地捏住,竟然呆住了。

      顺着书桃的目光望去,那是男子们围坐的地方,余恩平遭人恭维敬酒,场面浩大。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不远处一侧,秋树下停了一辆马车,车上的年轻人无人相围,头发半披半束,明明隔着一段距离,书桃通过一刻不停的眼神才隐约看清男子手中端着一碗糖水,奇怪的是,他并未吃过一口。

      窗口边上仆人在余恩平与男子之间走动,男子薄唇启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书桃一时看入了迷,直到文漪故意咳嗽几下,又推了推她,书桃险些从凳子落下,她回过神来,一张意带嘲弄的姣好面容映入眼帘。

      她的表现尽落文漪眼底,书桃只得低头不再继续探视,文漪却不在乎的模样,声音极轻,只有书桃听得见。

      “眼皮子真是浅,待会散了宴你再好好看看他。”

      “婢子不敢。”

      “我许了你看你就看。”

      文漪不似玩笑而是命令,书桃如坐针毡,她不知道小姐打了什么主意,只觉得自己是件任她取笑的物件,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散宴会让自己羞愧难当。

      推杯换盏之间,宴会悄然结束,不少人喝到醉醺醺,东倒西歪于方桌。

      来的宾客俱知书达礼,被下人扶回房间仍不忘和余恩平拜别。

      岑汕右手搭在车窗,他早瞥见了此场景,慢条斯理地整理久坐褶皱的衣摆。

      阿知见了,忙道:“公子就别下马车了,小的替您给余大人拜个礼。”

      浅薄的唇形勾起是极为好看的,只需要一点点弧度便能展示欢喜,岑汕笑得很淡,淡到那不是笑,只是一种应对事情的方式。

      “我的人就在这,岂有不过去之理。”

      鞋尖堪堪要落于地,站直的岑汕立于车外木板,高处的风景与席间隐隐约约不同,树木在夜色掩映下化作浅黑,浅黑之外是一层一层的深黑,黑色的树冠轮廓重重叠叠,稠浓极致。

      深黑的地方跳动着热烈的红,大红蔓延,吞没了那些黑。

      岑汕转身回了车厢,敦促阿知赶马。

      “着火了,快去猎场。”

      走得匆忙没有带灯笼,借着火光的光芒,岑汕一行赶来,焚烧的温度烫于脸颊身畔,动物尸油的味道与平常的煎炸烹饪俨然两种味道。

      岑汕掩住口鼻,试图遮挡这股怪味。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人,便走上前去,“李公子也是来灭火的?”

      李瑟点下头,再不答话。

      初次见面,李瑟与岑汕也算相谈甚欢,而今一句不讲,受到冷落的岑汕不觉意外,官商有别从来鸿沟,便为李瑟寻了理由。

      “李公子既被火吓到了,不如到车厢坐坐,等会灭火的人就会来了。”

      李瑟依言坐了进来,车厢不小,岑汕为李瑟让了位置,两人各坐一方,隔了不少空隙。

      救火的众人一桶一桶地提着水,呼呼呵呵不休。

      趁着人声沸扬,李瑟木然地抬头,一动不动瞧着岑汕。

      “在下很好奇,岑公子是不是向来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什么?”岑汕好似不解地询问。

      “没什么,在下只是有感而发。”

      “这么说的话,李公子也不遑多让。”岑汕忽然道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

      火势很快被熄灭,下从不顾尸臭味向余烬查看,说给了余恩平起火的原因。

      “焚烧过后的地面只有细碎的少许枝叶木炭,其余皆是野物自身的油脂与毛发燃烧,应当是风带了火星子吹到野物之上,不小心走了水。”

      “白日里公子们猎到了何物数量几何,可曾一一记录?”

      “岑公子早已记录在册,现今册子正在他手中。”

      “那便好,速速掩埋死尸,今夜加强巡防,万万勿再出现火情。”

      一概事由解决完毕,李瑟下车回房。

      夜已深,郑珠还未入睡,李瑟进门先向母亲问声安好。

      对他向来温柔的郑珠脸上没有笑容,“你放了这把火,又何来的见面问母亲是否安好。”

      关于郑夫人知不知道他放火,李瑟心中早有一个答案,此时真真切切地发现了,他的心情沉到底端,索性将这些天来发现的异常统一询问。

      “母亲,云梦山上近期有野兽出走深山一事,应当与您有关吧。”

      郑珠没有回答。

      李瑟再问:“明知道山中凶险,偏偏余知县还是举办了围猎,丝毫不顾忌人命关天,除了母亲,还有谁能在他管辖之内默许出现野兽伤人的风险?”

      他观察着郑珠的面容,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母亲,就算你不说我也查得到,你和父亲是为了山中的东西吧。”

      几百多年前,旧朝政策昏庸无道,民不聊生致使天下大乱,其中有不少义士揭竿而起,经过多年征战,天下被最终的一位获胜者收入囊中。

      成王败寇,旧朝覆灭之后,其余无缘帝位的起义之士或推翻,或被降伏。

      纠结一股反朝廷的军队自然需要一笔庞大的支出,自古败者不计其数,他们身后的军队做鸟兽散之后,关于那些钱财的去向,多多少少是个迷。

      黄州一带便曾有一壮士揭竿而起,通过十几年拼搏积攒了一支不大不小的队伍,后来天下局势大定,那领头人审时度势降了新朝,把自己集结的队伍给遣散,借此保全余生。

      奇怪的是,受封不过两年,此人恍若人间蒸发不见踪影,黄州这边的坊间猜测颇多,有说上头下了暗令赐死的,也有说此人隐姓埋名远走的,伴随着此人的谜团之中最大一件便是他自立为王之时的财产究竟去了何处。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压根没有数据而且写得一塌糊涂,盗文网能别盗了么,你们越盗越没有动力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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