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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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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进宫的名单已经敲定下来。皇后拿着起先拟定好的位分去找玄凌商量,若是玄凌没有异议,便就等九月十五她们入宫了。
玄凌不过略微翻上一番,眼神一晃而过:“就照你拟的办。”
皇后掩面而笑道:“皇上怎么不提慕容妹妹?”
玄凌倒是想起她选秀时爽利的性格,不由赞道:“她倒是真性情。”说着,手翻到第一页,首位便是“冯若昭正四品容华 宓秀宫”。
接着又看下去,接着便是“慕容世兰正五品嫔 宓秀宫”。
还有“赵仙蕙 从五品良媛万春宫”
“宋婉正六品贵人棠梨宫”
“陈溶月从六品美人玉照宫”,
余下几个玄凌没有多大印象。他将单子递给皇后道:“就照这样办。”
皇后微微含笑道:“先前臣妾与母后闲谈,聊及玄清渐渐大了……”
玄凌舒朗一笑:“朕记得秀女中有一位熟读诗书又擅长音律的。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叫林婉茹?”
皇后道:“是。那位秀女臣妾见过,生的美,又极负才情。”
玄凌道:“那便赐给六弟做正妃吧。”顿了顿,又道:“再赐下两位好生养的庶妃。”
皇后答是。
八月初九,玄凌下旨赐“御史大夫之女林婉茹为清河王正妃。”另赐两位庶妃。
又赐陆氏为岐山王侧妃,
话说玄清接到旨意后各种郁闷不提。
九月十五,新人入宫。三日后秀女至昭阳宫凤仪殿参见皇后及诸位高位妃嫔。
八位妃嫔已到了凤仪殿,高位妃嫔也陆陆续续的到了,各自按品阶坐下,肃然无声。
江福海引一众新进妃嫔行叩拜大礼。皇后受了礼,又吩咐内监赏下礼品,众人谢了恩。
皇后左手边第一个座位空着,皇后微微垂目,江福海道:“甘淑妃身子抱养,又不能来了。”
就在七月,顺贵妃去了,正好遇见苗相致仕,前朝玄凌推辞几次,后宫则追封为安顺贵妃。甘淑妃本就担惊受怕,如今贵妃一去,她更是没了主心骨,便病了。
皇后唔了一声,眸光扫过左下首端妃,关切道:“贵妃刚去,淑妃又病了。等礼毕你遣人去瞧瞧。”
众宫嫔又依次向端妃、悫妃见礼。
居冯若昭身后的慕容世兰悄悄抬眸看一眼端妃,端妃气质若空谷幽兰,整个人玉质天成,心下不知什么滋味,她一向自负容貌,却没想到这体弱多病的端妃竟与她不相上下。
皇后将座上各位妃嫔脸色一览无余,待宫嫔全部行完礼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太后早已打发人来告无需请安了,便让众妃嫔散了。
入夜,皇后正在画一副牡丹图,剪秋将灯芯挑的高些,免得皇后废了眼睛。
皇后问剪秋:“你觉得这新晋宫嫔如何?”
剪秋道:“冯容华文雅大方,慕容嫔明艳妩媚,宋贵人琼花玉貌,陈美人琼娇俏可爱。”
进宫的几人中或许是这几人得宠。
“娘娘觉得今夜何人会被召幸?”剪秋试探问。
皇后放下笔,道:“没有人。”
“没有人?”
皇后拂过手腕上的镯子,发出叮咚的清脆响声,淡淡笑了:“这一切端看陛下了。”
“剪秋,为本宫卸了钗环,夜深该睡了。”
“是。”
玄凌抚过孟小媛柔美的面颊,孟小媛脸上突现两抹绯红,她羞涩道:“陛下……”手指却抓紧了玄凌的衣带。
玄凌撩起她的一抹秀发,问:“这么久未召幸你,有没有想朕?”
孟小媛忍不住靠近玄凌,将脸埋在玄凌胸膛里,闷闷道:“嫔妾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皇上。”
孟小媛娇嗔薄愁的姿态,颇有几分娇俏,玄凌不免有几分意动,拉下纱帐,与孟小媛倒在床上,只隐隐约约见两条相交的影子。
玄凌许久未进后宫了,素了许久,一时不免有些孟浪,孟小媛的侍女待在东室门口听着小媛声音里的呜咽和陛下的温言温语,不禁面红耳赤。
过了许久,东室内传来玄凌的声音:“高致。”
陛下叫水了,高致连忙让人抬水进去,又问:“陛下,留还是不留?”
玄凌靠在床边点点头。
孟小媛目光闪了闪,仍是含羞带怯的起身让侍女伺候穿衣。
“陛下。”孟小媛软软行礼,玄凌扶她起身:“柔嫔不必多礼。”
孟小媛面露喜意,不由又红了脸:“谢陛下。”
新人进宫头一夜,玄凌点了孟小媛侍寝,慕容世兰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愤懑。冯若昭则是平静的接受这一事实。
柔嫔不是第一次侍寝,第二日不必接受满宫的酸言酸语,更何况陛下晋了她的位分,心里大概也是满意的。
皇后赏赐也是无可指摘。
玄凌正在凤仪殿与皇后叙话:“新进宫难免不知天高地厚,冷上一冷,便也算了。”
皇后笑着称是。
过了几日,玄凌开始掀新人的绿头牌,宫中一时暗潮汹涌。第一位便是宓秀宫的冯容华。冯容华端雅大方,平和从容,玄凌喜欢她那素淡性子,一连歇了两天,晋位婕妤,寻常宫中无子不可为贵嫔,冯婕妤接下来若想晋位,便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了。
玄凌又在仪元殿歇了一夜,第二日翻了慕容世兰的牌子。
翌日,玄凌赐慕容嫔封号“华”,又带她去了御马场。
“华卿可会骑马?”玄凌问。
华嫔一身水红色骑马装,梳着堕马髻,斜斜插着红宝石步摇,简练明艳。她斜了玄凌一眼,假装嗔怒道:“嫔妾将门之女,又怎不会骑马?”说着,“驾”一声,飞扬而去。
华嫔骑在马上,回头嫣然而笑:“皇上怎么不来?”
“这就来。”玄凌一夹马肚,紧跟上去。
华嫔一连四天被玄凌召幸,风头无俩,宫中不满之意可闻,连闭门的太后都听到了风声,把玄凌叫过去:“哀家知道你喜欢她,可以要注重祖宗规矩,敬重皇后才是。”
玄凌道:“母后,儿臣清楚,只是华嫔性子朕着实喜欢。”
太后不想多言,只点点头:“你清楚便好。”
四天戛然而止,除却隔几日便给华嫔赏赐外,剩下的新人玄凌也接连召幸。
皇后翻着彤史,本月中华嫔侍寝次数最多,为三天,冯婕妤两天,柔嫔出乎意料的力压新人侍寝了两天,其余新人不过一次罢了。
她笑道:“剪秋,你可未说对。”
剪秋所看好的宋贵人,陈美人似乎并不得玄凌看中。
剪秋道:“奴婢没说对便算了,皇上对娘娘好就是了。”这个月除了初一十五,皇上也多来了几次,她看着皇后娘娘欢喜,她也跟着欢喜。
皇后没有反驳,手掌心贴住小腹,太医说她伤了身子,恐难有孕,可是,这些年她喝了无数苦药汁子,都没什么用。不管男孩女孩儿,难道她真的与孩子再无缘吗?
十月十七日,冯婕妤宴会呕吐,太医诊脉已有了两月身孕,玄凌大喜,晋冯婕妤为贵嫔,封号“敬”。
敬贵嫔为一宫主位,玄凌令她搬入咸福宫。
“砰——”
华嫔将茶盏掀翻在地。
凭什么敬贵嫔侍寝次数还没有她多就怀上了呢?到底是哪出了错?
华嫔努力平静下来,叫道:“颂芝,把母亲送进宫的单子拿过来。”
十二月二十五日,帝与后早膳,皇后突然呕吐,经太医诊断,大约已有了一月身孕。
皇后多年夙愿突然达成,喜极而泣。她伏在玄凌怀里,有些激动:“臣妾的孩子,陛下,孩子……”
玄凌轻抚她的肩膀,轻声道:“孩子有了,是朕与宜修的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儿,朕都喜欢。”
见皇后眼泪收住,忍不住笑了,又说:“你先安心养胎,宫务——就先让端妃,悫妃和欣贵嫔看着。朕希望你和朕的孩儿都安安稳稳的。”
皇后虽不愿意放手宫务,但还是对这一胎的更重视,索性端妃不理事,悫妃蠢笨,欣贵嫔圆滑,待她生产完,宫务自然还会回到她手上。
皇后有孕,太后更是高兴,她在佛前替皇后胎儿念了多遍佛经,却又忍不住想起阿柔。
孽缘孽缘。
乾元六年的除夕宴上,又一桩喜事出现。
柔嫔已有了近三月身孕。
玄凌晋她为从四品芳仪,另赐赏赐若干。
乾元十年,宫中已有了三位孕妇。
因侍寝第二位的敬贵嫔和柔嫔相继有孕,新人宋贵人和陈美人则顶替上去。
乾元十年三月初七,贵人宋氏晋小媛,美人陈氏晋良媛,美人曹氏晋良娣。
乾元十年三月二十七日,华嫔盛宠优渥,晋从四品婉仪,力压孟芳仪。宋小媛晋嫔位,封号“芳”。陈良媛则晋为小仪,良娣曹氏晋小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