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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故人何来 ...
这神棍一样的老头,就是天枢先生?
我有些怀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种幕后神秘黑手不都应该是仙风道骨或者诡异可怕的风格吗?怎么是这么寻常的一个人?
这天枢先生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他才悠然开口说道,“好久不见啊,叶姑娘。”
我惊讶地说,“你见过我?”
他笑了,“你不记得了。几个月前你初入南安,小老儿曾为姑娘算过一卦。之后又见过一次。”
我能说什么,这都是我穿越来之前的事了。
“皇甫说你要见我。”我无意纠缠以前,直截了当地说道,“是关于宝藏的事么?”
他“咦”了一声,随即笑道,“哦,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我猜猜啊,是皇甫?不对,他不敢。那就是叶家兄弟了,只是他怎么肯对你说这些……”
我听着直翻白眼,最后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老先生,别猜了,他们都告诉了我鄞山的事。我知道自己是天女,是开启鄞山宝藏的关键。你要见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这是其一。还有便是受人之托。”他乐呵呵的表情有些收敛。
我一听觉得这台词很耳熟啊,皱起眉,“受人之托?谁?”
他端起茶又喝了一口,方才慢慢地说,“你相公。”
我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相公?叶红袖根本没有成亲,哪里来的相公?这神棍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莫激动,先坐下。”他好像很不赞同我的行为,“我还没说完。”
“你骗我,叶红袖——我,我根本没有成过亲。”
他瞥了我一眼,“你不是都忘了么?”
我不甘示弱,立刻反驳,“我问过他们,他们都没有提起叶——提过我成亲的事。”
“其实严格来说,你们没有行过礼,确实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他思索一下,摇了摇头,“不过除此之外,你们也与夫妻无异了。”
他这话里的深意令我脸颊红透,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说叶红袖已经——那人是谁?
“你说的人,是,是——”我结结巴巴,心里满含着恐惧,“不是叶夕吧?”
拜托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是他。
我估计自己脸色一定很糟,老头子看了我一会儿,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终于他笑了起来,“你希望是他,或不是他?”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咬牙说道,“你——”
其实我不是真的多在意,因为说起来那只是属于叶红袖的过去。但是此刻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叶红袖,这种……私事,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
“等等,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我觉得不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捋了捋胡子,“小老儿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一样,心里既羞且愤,“那你想怎么样?”
“你失忆了,把过去的一切忘得精光。”他不知是在陈述事实还是询问,视线上下打量着我,“也把他忘了。”
“那又怎么样?”我冷哼一声,“反正我根本也不是——”
在说出任何蠢话之前,我及时住了口。但对面的天枢先生已经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种好像知道自己猜对了秘密的笑容。
“你——”我本想问,你知道?你知道我不是叶红袖?但这种话说来未免过于匪夷所思,我不敢冒这个险。
“我来见你,是为了确定一件事。”他未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现下,我们便可以说说宝藏了。”
我犹豫一下,觉得还是生死存亡比较重要,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正在听着。
“你这次的病十分凶险,既然救了回来,也该好好将养。我的意思是,你就在此处再住上几日,等手脚爽利了,精神也好了,再出发也不迟。”他沉吟着说道,“鄞山离这里只有一两日的路程,现在去又嫌早了些。”
我忍不住问,“然后呢?”
他询问似的看了我一眼。
“到了鄞山以后,我该做什么?拿到宝藏以后,我又该做什么?”我止不住心里的忐忑,“你们会放了我么?我还能——还能活下来么?”
他好像没料到我会问这些问题,表情有些惊讶,随即说道,“若你活了下来,当然可以自由来去。”
若是我活了下来。意思就是我大概活不下来了。
我万念俱灰。
天枢先生看了我半晌,最后站起身走了出去,再未同我说话。
我哪里顾得上这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反复来回:我就要死了。
不知道这次死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活过来?也许这一切不过我在做梦呢?
哀叹一声,我把头埋进手里,很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你在哭。”
我吓一跳,猛地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擦干净。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说什么?他是谁?
接着我就反应过来——是他。那个梦里出现过的白衣男人。
他温热的呼吸几乎就要触到我的脸了,所以我这次可以很确定地说,他是真正存在的,而不是我的想象或者梦境。
“你是——真的?”我意识到他靠得太近,忙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他伸手拉住我,轻轻一带,将我的手反扣在腰间,而我竟然整个人都控制不住跌进了他怀里。
“你在哭。”他重复了一遍,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脸色涨红,满脸泪水鼻涕,尴尬万分地想要挣开,“你放开我!”
他置若罔闻,轻声问道,“我的名字?”
我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一只手抹了抹脸,然后抵在他胸口防止他的进一步动作,讥讽道,“你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
他的手蓦地收紧,我觉得下巴有些痛,便去拍他的手,想让他放开。但他纹丝不动,由着我拍了几下,手都红了也没效果。
刚才对死亡的害怕已被冲散了不少,此刻我只想好好打他一顿。
“我的名字?说。”他又问了一遍,黑眸靠得那么近,近到我能看到里面自己的影子。
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委屈,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君无极。你叫君无极。”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却即刻消逝。
“你为什么哭?”他的声音低沉,气息有些不稳。
我眼眶刺痛,“第一,我就要死了。第二,你欺负我。”
他笑了笑,“不对。”
“不对?”我知道此情此境很荒唐,但仍旧问道。
他的额头贴了上来,极慢极慢地说,“都不对。”
我心脏狂跳,脑袋里好像有闪电劈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将他一推,“你究竟是谁!”
他被我推得晃了晃,却放开了我的手,“我是君无极。”
我惊魂未定,觉得胸口都要炸开了似的,“你别靠近我。”
他比我高近二十厘米,因为站得近,就好像一座塔似的给我带来极大的压迫感,我扶着桌子往后退了两步,“你知道我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要逼我?对我来说,你是谁没有任何意义,何况——”
话未说完,他的双手忽然搂住了我的腰,力气非常,令我再无退缩的可能。我又气又急,抬头就想骂人,但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我整个人立时就懵了。
这个我才见过两面的男人,竟然他妈的在吻我!
但似乎有些不对。
他的唇温暖却有些干涩,先是暴烈,然后缓慢地磋磨着我的唇,带着些绝望却眷恋的滋味。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紧闭着眼睛,长黑的睫毛颤动着,眉头蹙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他不是在吻我,他是在吻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那个会温柔地回应他的人。
他的舌头轻轻地舔过我的唇,带着恳求。我明知不该,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嘴,舌尖相触的那一刻,腰间的双手猛然一紧,他缠住我的舌,温柔缓慢地吮吸着,好像要把一切都在这一吻中记住。
我的胸口发疼,却也有种陌生的甜蜜缓缓地流淌。我终于闭上眼睛,双手伸出环住他的脖颈,踮起了脚尖,想要与他靠得更近些。
当视觉暂时关闭,其它一切的感官会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青草与皂粉;舌尖有茶叶的苦涩,还有某种说不上名字的熟悉滋味;他的呼吸急促,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一切,好像打开了我脑海深处的某扇大门,有些我并不知道真正存在的东西呼之欲出……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朝他身后看去。
小北站在门口,满脸通红,好像不知该走进来还是退出去才好。
我慌忙缩手要从他身边退开,但他比我更快地扣住我的身子,沉声说,“出去。”
小北落荒而逃,竟然还没有忘了关门。
我愣愣地转头看着他。他仍旧未睁眼,呼出的灼热气息就在我脸颊处流连不去。他长得好看,但不笑的时候线条硬直,冷得教人难堪。此时他表情柔和了许多,整张脸好像教堂里那些古希腊雕塑,透着淡淡的光泽。
我完全无法移开视线,双手僵硬地落在身侧,直直地盯着他看。
他忽然笑了,虽然只是唇角微微上翘。他应该不常笑,但不知为何,此刻他的笑容既真诚,又温暖。
我呼吸一窒,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啊。我想道,你认出他来了。叶红袖,你认得他的笑。即使你不在了,你的身体仍旧认得他的笑。
“对不起,”我喃喃地说着,为他感到伤心,“真的,真的,对不起。”
他的额头再次抵住了我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嘶哑,“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顿了顿,轻声说,“我不是她。”
他没有做声,我咬住有些肿的唇,继续说道,“我是叶红袖,却不是过去那个叶红袖了。我——我代替不了她。”
说完这些,我清了清喉咙,试图遮掩自己哽咽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是叶红袖。”他的手指慢慢地滑过我的脸,擦去了我的泪水,“我知道。”
我胸口发闷,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记得了,也许你永远也想不起来,但是没关系,”他终于是睁开了眼睛,那对黑眸中盛着那般浓郁的感情,是我无法明了的,“你的名字是什么,无所谓。你长什么模样,无所谓。我能认出你,无论何时,何地,我总能认出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心如擂鼓,满耳朵都是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只是他意乱情迷时候的呓语。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用力推开他的手臂,退出他的怀抱。
“对不起,”我再次说道,纳闷自己是被强吻(好吧也不算是)的那一个,怎么道歉的也是我,“我不该——以后请你不要……就算之前我和你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了。我现在,此刻,不能去想这些,我记不起来。对不起,但是你不要再——无论你以为我是谁,你希望我是谁,我告诉你,我不是,我不再是了。你心里的那个人,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是她。”
越说越混乱,我痛恨自己笨嘴拙舌,也恨眼前这人无端搅扰我的心湖。
此刻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动感情,但多面对他一秒,我就多沦陷一分。
朱十六,你这个蠢货,你这个天下最大的蠢货!他的温柔不是为你,他的眷念不是为你,他吻的也不是你!
懊恼起来,说不上是更恨他还是更恨自己,我深吸一口气,尽力平静自己。
冷静下来,朱十六。没有时间去担心这些了。你就要死了。
“不明白的是你。”半晌,他才慢慢地说道,“你忘了我是谁,但我没有忘记。没有什么她,从始至终,就只有你。只有你。”
我没说话,只觉得心里无来由的钝痛,也不能抬头看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他顿了顿,好像无法承载声音里满溢的感情,“我不能放手,我不能。你问过我的,你叫我永远不要放开你的手。”
我听着这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几乎是麻木地说道,“就算我说过,现在也不作数了。过去的一切都不作数了。你不需要遵守对我的承诺。请你放过我。”
最后这几个字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伤了他。
但我又能怎么办?就算他固执,不愿面对现实,我也不能任由自己沉沦其中。
这样美丽而真实的感情,他和我都无权亵渎。过去的永远过去。
“君无极,”我柔声唤道,带着告别的意思,“我们无法追回失去的东西,但我们……还是朋友,这次我会记得你,我保证。不过,你要……尽量忘了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他没有出声。我却无法让自己去看他的表情。
君无极和叶夕不同。我不是叶红袖,但我能够感觉出来,对她而言,他们两个是不同的。
心底深处,我是真正羡慕叶红袖的。无论她的命运多么糟糕,但她有他。而我呢?我一无所有,家人,朋友,爱人,都在那场车祸后全部烟消云散了。如果我能自私些就好了,我会奋不顾身地抓住眼前这个人——可是我不能,不能。
多奇怪,人竟然会为了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东西感到痛惜。
君无极站着我对面,一动不动,沉默得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但他的视线仍旧停在我身上,令我觉得好似有张无形的大网劈头盖脸罩了下来,无从逃避。
“你在害怕,”忽然他开了口,声音极慢,“有一天我会反悔,你害怕我只是通过你去看从前的影子。”
我浑身一僵,万万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下意识就想否认,“我不是——”
“但你错了。”他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根本没有给我说完的机会,“抬头看着我。”
像命令,也像乞求。
我的理智在尖叫:不要听他的,不要抬头,不要看他。
但我的心已然受了蛊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照办了。
“你是错的,”他那深黑的眸子比之前还要沉郁几分,声音里带着些许几不可察的颤抖,“十六,你是错的。”
最后这几个字,几乎将我惊得心跳停止。
他——他叫我什么?他叫我“十六”?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不是叶红袖,更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我听错了,是我的耳朵选择去相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的脸离得那般近,气息灼热。我听见自己声音微弱好似游丝,“君无极,你刚刚叫我什么?”
说出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还没有弃文。
但后面会写得更差劲。怪我头一回写长篇,完全没有大纲,4年以来信笔由缰,乱七八糟,把自己写绕了进去,多少次想过就此锁文了事,为了面子,也为了放过自己。但从来不做有始无终的事,所以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写了。
这是写给大概并不存在读者,也是写给自己。每年都说会完结,今年照旧。
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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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故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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