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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江承盛!”月芜看出他想法,强撑着的情绪已然失控,惊呼出口:“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江承盛睁开了眼,慌张看他。
      他们之前说过什么?

      只要我们足够坚定,任何事都分不开我们。
      你只需要相信我便好。

      “相信我。”月芜语气坚定不容拒绝,面上神色仍旧镇定,只眼神中一点慌乱出卖了他。

      少年脸上还挂着一滴泪,生生止了动作,睁眼看着他,眨也不眨,生怕漏看了一眼便再也看不到了般。

      “废话这么多!你们到底换不换人?”那山匪头头已经没了耐心。催促道。
      “换。”月芜斩钉截铁道。

      江承盛被交予另一人挟持着,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一步一步向那猥琐之人走去,明知他说了信他,心中却还是七上八下。

      月芜的剑被他随手扔在了一边,立刻便被一山匪当作宝贝捡了回去,他也毫不在意,理了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走得十分稳,若不是身上的伤口还在随着他动作滴血,众人还要以为,那些刀剑压根没伤到他。

      月芜伤得这般重,这姿态做派落在山匪头头眼中,只是强撑着要面子罢了,便未曾将他当作一回事,没要自己兄弟过来守着,只一人将他带进了屋内。

      “老子好男色,见惯了美人,这男人在床上嘛,要么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倌,和娘们儿一样,怪没劲的!要么就像刚才那小子,怕得要死要活,也是没劲!至于你嘛,还没睡我就知道是个极品。”

      月芜嘴角轻勾了勾,嘲弄笑道:“我确是极品,可是怕你无福消受。”
      山匪头子顿时爽朗大笑:“老子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福气!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月芜的衣服已满是破洞,刺啦一声便被轻松撕了开,露出了千疮百孔的身体。

      饶是早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吓了那山匪头头一跳,不禁嘶了一声,仿佛这刀剑捅在了他身上一般,不忍直视道:“你还是个人吗?不会等会儿老子还没尽兴,你就死了吧。”

      月芜冷笑一声:“放心,你定会死在我前头。”
      “好!”

      山匪头子很是满意他这副辣美人的姿态,不禁眼中兴致更甚,猴急扑了上来,将人压倒在床上。
      那些伤口纷纷涌出鲜血,将好好的床,濡湿了一大半。

      胡子拉碴的嘴便要往前送,就在要触碰到月芜这一瞬间,那山匪头子忽然觉得后腰一凉,痛得他闷哼一声。
      这浑身是血的大美人,竟还有胆量拔了自己束发的玉簪,刺进了他的后腰。

      美人讥笑:“我说了,你怕是无福消受。”

      那山匪头目也不慌张,抓着他的胳膊,硬生生靠着蛮力,将他的手拔了出来。
      这锐痛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折了那玉簪扔在地上,啐了一口,道:“老子想要的美人,还没有失手过,不过一个簪子,也想杀了我?”

      月芜垂眼藏了眼底失望,胸口的剧痛已不算什么,他的四肢百骸都在痛,痛得他耳中嗡嗡作响。
      强撑着的那股劲,也快要散了。

      那山匪头目自然也看得出来,这美人已是强弩之末。不禁冷笑一声,抽了绳子将他双手绑在了床头。

      月芜神形狼狈,却微微抬起下巴,冷冷似盯着一具尸体般,轻声道:“你是这人间,第一个有胆子对我起色心的人。”

      “虚张声势!”
      山匪头目不知他为何如此胸有成竹,心中隐隐戒备,可看美人虚弱,不禁又暗骂自己怂。

      心一横,便将人压在身下,手向他身后探了去。
      触到皮肉的瞬间,山匪的身子忽然一僵,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胸口血好像凝滞住了,手脚竟开始发麻,一时不受控制了。

      床上的美人臭着一张脸,抬脚就在心窝上狠踹了一脚,歪头对他邪笑了笑:“我说过,你无福消受。”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山匪,突然没了猖狂的本事,硬生生受了这一脚,滚到了地上,再也没爬起来过。
      直到血液凝固,死得透透的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月芜本想提前杀了他,却还是失了些准头,让那只脏手碰到了自己,心中恶心,愤恨用力扯断绑着自己手的绳子,披上自己的衣服,走至门口时还踢了一脚那尸体,又捡了他的匕首,这才出了屋子,低声道:“十一。”

      山匪们都还坐在方才的院中,只是已无心享乐,都手握着兵器,警戒盯着老大进去的院子,见月芜一人出来,纷纷扬起兵刃,高声呵斥:“不许动!我们老大呢!”

      月芜冷道:“他享受完了,睡下了。怎么,还要向你们报告?”
      “我去看看!”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两步,试图绕过月芜去院中。

      “对了,”月芜勾了勾唇,慵懒理了理衣服,神色忽然多了三分妩媚,道:“你们老大好生讨厌,又与我谈了新条件,要我陪你们再欢快一场,就放过我们。说吧,谁先来?”

      月芜见众人面面相觑,并不上当,轻耸了耸肩,似乎有些失望,道:“怎的?不好男色?那便算了。”

      有人偷偷咽下了口水,好男色之人少之又少,可面前美人确实已美得越过了性别。

      月芜那身衣服本就已破破烂烂,如今又撕了长长一片,这般挂在身上,聊胜于无。这半遮不遮的,反是更加诱人。
      他束发的簪子不知去了哪儿,长发散乱着,将凌厉的五官衬得极为柔和,加之未擦干净的血迹,竟有些惹人怜惜的凄零之美。
      有人经不起诱惑,上来便摸了那双手,却见他轻皱了眉头,躲了躲,露出了白净的手腕,一道一道的红痕清晰可见,似才被绑了过,更给美人添了凄楚。

      “老大就是老大,这会儿都能记着我们,还将这烈美人驯得服帖了,啧啧啧!”那急色之人拉着他就要往院中走,却被月芜躲了一躲。
      他扫过剩下之人,眼神勾人,道:“我打不过你们老大,你这小喽啰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杀了?”

      “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那山匪被同伴拉住,道:“小心!这个人不简单!”

      那人立刻推了同伴走,□□道:“怕什么!他现在连个兵器都没有,又受了伤,还能神气到哪儿去!瞧给你们吓的!”

      这人虽是急色,但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一个受了伤的美人,还能翻了天去,顿时便有人提出:“我和你一起去!且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我也去我也去!”

      月芜扫了一眼说话的三人,轻挑了挑眉,看也未看满面担忧的江承盛,笑道:“那便一起。”

      这话说得那三人一阵兴奋,看不出这张禁欲的脸,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都猴急了起来。

      那三人走后,头先劝过他们不要色迷心窍之人到底还是不放心,摸去了老大歇息的屋子,敲了好一会儿门,却无人理睬,顿时心知不妙,撞了进去,便看见了直挺挺的死尸。

      “中计了!”那人一把抽出长刀,冲了出去,还未去通知伙伴,便看见月芜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右臂滴着血,似又添了新伤。

      他啐了一口鲜血,咧开一口沾了血的白牙,鬼气森森笑道:“还剩八个。”

      这人还算有些头脑,估摸了一下面前这人受的伤,放在旁人身上,怕是三条命都死的透透了,光是那出血量,便足以毙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人想了想,又改口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月芜狂妄道:“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面前这人想了一想,后退了半步,道:“若我让他们放了你园中之人,你可否让我们走?”
      月芜终于收起了他那副如同地府恶鬼的笑,阴沉沉站着,似在思考他的提议,许久后才冷冷道:“还剩八个。”

      这山匪听出他这是不想放过自己的意思了,他又看了一眼死透了的老大,尸体没看见外伤,还伸出了一手举在面前,这死状他从未见过,怎么看都不对劲。

      这时,不远处的院中传来骚动,呼救的却是山匪。
      二人目光皆是往那方向一撇,不过瞬间,这山匪心中便有了决断,收了刀子拔腿就跑,同时没忘了高呼:“快跑啊!有鬼!!!”

      月芜眼看着那人翻墙而过,没了踪影,心里恼得很。

      院中那几个山匪未曾将几人放在眼里,也未防着他们,谁也没料到那个瘦弱少年会突然暴起,一刀就捅了离他最近之人的咽喉。

      少年怕得手在颤抖,可他知道,再不做什么,月芜定要再受伤。
      他说得相信,便是用他满身伤痕换自己平安……

      少年眼疾手快捡了那把他用过的剑,手虽在抖,却无半点心软。

      山匪死了许多人,本就不安,这一出岔子,谁都想起了方才月芜那般不要命也要杀人的模样,一时竟被吓住了。
      再然后,便听见同伴高喊有鬼了,顿时四散奔逃。

      月芜未能追上那人,回头便看见两个山匪身上沾了血,似在院中受了惊般,慌乱逃了来,傻乎乎问月芜道:“哪里有鬼?”
      美人一匕首捅进他喉间,露出瓷白的牙齿,森冷道:“不就在你面前吗?”

      另一人立刻慌了,扭头就跑,却撞上了追来之人,正是岚苑剩下的几人,江承盛提着剑,神色紧绷一剑送出,戳了个对穿,只听一声惨叫,就倒了下去。
      “还剩六个。”月芜麻木记着数。

      “月芜。”江承盛扔了剑,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还剩六个。”月芜固执推开他,重复道。
      “月芜,你醒醒!”面前之人明显神色不对,江承盛却不敢动他,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六个……”他眼中无神,只是毅力强撑着。
      江承盛无奈,只得在他耳边道:“我们在院中杀了四个了。”
      他将这话听了进去,顿了许久,才费力道:“两个。”
      “那两个已经逃了,我们安全了。”江承盛知道他能听见,紧紧握着那只手,试图安抚他紧绷的神经。

      “少爷,我去请大夫来。”
      家中小厮对于救命之人虽有些害怕,但也知道好歹,面前这人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好肉了,看得触目惊心。

      月芜努力保持着清醒,心中明白自己也是到了极限,只是昏过去之前,仍然记着数字:
      “两个……”

      江承盛没要旁人插手,背了他回二人院中。
      无人再矫情哭泣,烧水的烧水,打扫的打扫,整个岚苑沉默得可怕,却又忙碌得井井有条。

      江承盛褪去他衣衫时,看傻了眼,身体上的贯穿伤,便有四处,别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许是失血过多,江承盛替他清理伤口时,那些伤口只是象征性渗了一点血,像是已经流干了一般。

      岚苑下人只道是月先生命大,却只有江承盛知道,他非人,自然也是死不了的。

      死不了不代表不会痛。
      月芜一直昏迷着,始终不曾清醒,有几次都在痛得抽搐。

      江承盛怕极了,除了紧握着他的手,什么也做不了,心中甚至一度恨自己无用。
      “只要你醒过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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