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说好的农业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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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会同库的路程并不算遥远，王立言看着路边茂盛生长的花花草草，有意检验一下司农的专业水准。
于是随意指着路边一颗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大树：“林大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林大人瞟了一眼，拱手答道：“回陛下，此树名为桂花。树姿飘逸，四季常青，秋季开花，飘香怡人。”
“那你知道桂花糕吗？”皇帝眼神亮晶晶地问了一句。
什么糕？林大人有些发愣，以为自己没听清：“恕臣愚钝，没有听说过。”
咳咳，皇帝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太尴尬了，差点就条件反射开始安利各地特色美食了。
明明自己昨天搜集各位大臣资料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农业节目来着。
强行忽略脑袋里刷屏的各种菜谱，王立言努力让气氛变得学术一点：“林司农，今日在花园中，你用的可是嫁接之法？”
眼见面前之人脸色一凛，连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郑重不少。王立言骄傲的挺起腰杆。
这就是一个博学多才之人的自我修养。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决定再接再厉，让这位千年之前的求知者看到现代生物书的耀眼光辉。
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你先前提到了两种小麦，一种不易生虫害但是茎秆较高，经常被吹断。另一种则恰恰相反。那你有没有想过，可以像嫁接一样，将两种的优点结合在一起。”
皇帝的脚步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同时克服两种不同的缺点呢？”
刘司农眼睛里的光芒大盛，但在想起什么之后又熄灭了，语气如常：“回陛下，实不相瞒，臣曾经尝试着这样做，但成品始终不能成活。”
“回想先辈们留下的书籍，无一不是在田间陇上坚守几十年，历经日晒雨淋中得到的成果。臣都这个岁数了，还是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为百姓尽绵薄之力了。”
看着眼前老人黝黑的面孔，粗糙的双手，王立言有些感慨：“司农不必妄自菲薄，你愿意为百姓干实事，精神可嘉。只是在实践时缺乏一定的知识指导罢了。”
听着皇帝悠悠的语气，想起家中被自己翻烂了的各种农技书籍。
实践不够？缺乏知识？他有些迷惑。陛下对努力的定义是不是有点高？
但看着身前之人自信的小眼神，他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陛下知道什么特殊的种植技巧。
正准备洗耳恭听，皇帝却绝口不提了。
闷头走了一路，林司农怀揣着挠心挠肺的疑问，连传说中的贡品都忘了看上几眼，径直被带到了植物专区。
“去把库里所有的种子取出来，摆好。”刘瑾带着小徒弟，挥着小拂尘忙前忙后。
王立言紧盯着拿出来的每一种植物，一心想要找到见过的高产根茎类作物。林司农则想着宫里是否还有一些珍贵的绝本，该用什么样的的借口才能偷学一二。
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动如山，在宫人们眼里就是一派淡定超然。
刘瑾一眼就看出两人在发呆，也不敢打扰。等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之后，安安静静地退到了旁边。
由于建国时间不算太长，所以国力还算强盛。他国上供加上地区自产，王立言也看到了几千种奇形怪状的种子。
虽然每一堆看起来都挺少，但是加在一起，也足足摆满了十几米宽的院子。
随手抓起其中最大最圆的一把米粒：“这就是御膳用的大米？”皇帝转头问道。
主管太监立马跪下，声音有些颤抖：“陛下圣明，这正是宫中专用的三常大米。米粒饱满弾牙，香味清新悠长。”
“那产量怎么样呢？”皇帝随意地向别的托盘踱去。
总管不敢背对圣上，只得挪动膝盖，旋转着回答抛来的各种问题。
虽然知道仓库中最容易出硕鼠，但现在还不是清算的时候。
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想法，王立言表情如常：“算了，你起身吧。给孤和林大人好好介绍一下小麦和水稻的种类。”
“诺。”总管屁颠屁颠地小步上前，躬身指着托盘上晶莹剔透的米粒：“三常大米口感虽好，但产量不是很高。听下面运送的人说，辛辛苦苦耕作一年，一亩地也只能产五十斤左右。”
“五十斤，确实有点低啊。”王立言瞟到了一旁失魂落魄的林司农，提高了声音故意吓他：“刘司农，那普通的小麦亩产多少？”
“啊？”刘司农整个人吓得一个哆嗦，赶忙回答道：“据臣所知，应该是两百斤左右。”
主管十分机灵，看皇帝不像是来游玩的样子，也严肃起来。指着另一个托盘说道：“陛下，这种是产量最高的小麦了，亩产三百斤左右。”
环顾四周，又颠颠地捧着另一个托盘来到近前：“与之对应的是这种水稻，亩产三百五十斤。”
看着满脸写着‘我最专业’的主管太监，王立言梦回农业频道。只是这产量听着和自己听过的差距有点大啊。
看着身边懵懵懂懂的刘司农，王立言觉得，品种选育得提上日程了。
“既然这些优良品种可以提高产量，为什么没有推广到全国呢？”小皇帝一脸的不解。
总管心中暗暗叫苦，这都是打上皇家专用标签的东西，明晃晃地发着金光。哪个不要脑袋的敢拿去给平民百姓吃啊？只得装作不知道搪塞过去。
皇帝见此情景，捂着心口后退几步，一脸痛苦：“孤常因民众生活困苦而感到心酸。”
戏上来了挡都挡不住。还好刘瑾赶忙上前扶住皇帝，顺畅地接了下去。抹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陛下，是老奴没用，不能为您分忧。
皇帝摆了摆手：“不碍事，是孤没能慧眼识珠。“说着，将充满希望的目光投向了身后之人：”刘大人既然在农业方面颇有造诣。那孤就将仓库托付给你，可以随意进出取用。只要能培育出产量更高的粮食，孤定会全力支持！”
原本在见到这些种子时，刘司农内心是激动了一下的。但是转念一想，宫里的东西即使腐烂销毁，也不会给庶民吃。
好不容易接受失望，又听见了这样的圣旨。他喜得像是怕皇帝反悔一样，不顾自己上了年纪的身体，重重地跪倒在地谢恩。
听到咯嘣作响的关节声，王立言有些无奈。
我还有孟德尔遗传定律没讲，你眼眶先别急着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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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阳光虽然不算炙热，时间久了也让人大汗淋漓。尚未变暖的春风从背后袭来，又带来了一身寒气。
一步一步，灌铅的双腿从泥土路上拖曳而过。自从他昨日回到破庙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进城的路了 。
被上一家旅店老板当成乞丐轰走，又赶上了酒楼里的鸡飞狗跳。几天没有食物填充的肠胃，饿得连叫都不会叫了。
穿过林木掩映的一条小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庄子。原本应该彰显富贵的大门低调沉稳，引人注目的反而是门口站着的几个壮汉。
面容凶狠，身上的肌肉像小山一样隆起，看着就不像是普通的家丁。
更让人奇怪的，是庄内的情景。透过高高的围墙都能看见闪烁的火光，和其他庄里岁月静好的场景完全不同。
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号子，树木焚烧所产生的黑烟滚滚向空中涌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自己是饿出幻觉了吗？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耳边传来遥远的呵斥声。
终于漆黑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说好的农业节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