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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故人,往事:小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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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简常常给我发信息,我不善与男的打交道,回答除了“好”就是“恩”“还行”,有一天我看电子书忘了充电,到晚上就关机了,我也没有在意,等萍姐时,在休息室睡着了。
等萍姐下班回到屋子里,深夜两点半,充上电,才发现很多的未接来电,刚看一眼,电话立马进来了,是简,他开车在去拉萨的路上,打了一很久没打通,担心我出事,但又回不来,只能拼命的打,来抚慰慌乱的心。
突然,心里甜甜的,被人牵挂的滋味真的比小时候掏的蜜蜂的蜜窝还甜。
人呀,真的一旦尝到一点甜头,就想要更多,尤其是女的,尤其是我这种对万物充满好奇的怪物。
这个平淡无奇夜呀!甚至我在休息室做了个美梦的夜晚,悄悄改变了一些东西,比如情愫。
我们的关系从那个夜晚过后,心照不宣的形成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只能感受的状态。
我不知他拉萨忙些什么,反正每晚睡觉前必通电话,我会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我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他总是安静地听着,肯定着,会带着笑意,低声地答应,会温柔的在电话那头唱歌,哄我入睡,我爱上了他的声音,迷恋他的歌声。
他再次回到昌都时,水到渠成,我们之间该发生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他是个生意人,做虫草生意,也做倒买倒卖车的生意,平常忙起来一月不见人影,经常应酬,出差,但当他空闲时,就会来店里陪我,陪我晒太阳,给我讲他的世界里我未曾接触过的事物,我的三观在他的影响下开始慢慢形成,同时,“任性,依赖,”这些在我人生里没出现过的词渐渐上身,孵化。
有时,他会开着他的皮卡车带我逛遍昌都附近有趣的地方,皮卡车在冰面打滑,漂移,是我觉得最害怕又有意思的游戏,也是他完完全全在我心里高大化,崇拜化的硬朗模样。
但大多数时间里,他会骑着一辆黑色的自行车,前面篮子里放着各种,有时候是书,有时候是好吃的,有时候是裙子,有时候是一把狗尾巴草,总之,对我来说,那是一个充满爱的篮子。
那时候,每天下午搬出红色的沙发,坐下来,盯着他来时的路口,是我最常做的事,也是我最开心的事,当他拧着车把,从阳光中驶来,那一刻的心情,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描绘出来的景象。
我把他介绍给萍姐认识,他请萍姐吃了鱼,萍姐让他好好对我,不然饶不了他,江湖儿女,总是义气十足。
昌都的冬天真的很冷,屋里没有暖气,冷的刺骨,在昌都的外地人冬天都不愿在屋里呆着,三五成群,天天在茶楼打牌,为什么,因为茶楼热乎呀!
我本打算今年不回家过年的,但简非要回去,开着皮卡车我们踏上了青藏路,一路的风景真的很美,尤其是最爱的人就在旁边掌握着方向盘,我可以肆无忌惮嬉闹,睡觉,欣赏高原的美,目的地是那个叫做家的地方,很温暖,那一段时光,在我的余生里不知道温暖了我多少次,多少次给了我力量。
过完年,我还是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理想是什么,我又回到了昌都,回到了萍姐身边。
日复一日,我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简开车带我游遍了整个西藏。
我记不清那时什么时候,好像昌都的雪还没融化,草原还没有绿时,西藏边界地震了,比较严重,简当兵时曾在那里呆过,所以义无反顾带着一点物资奔赴灾区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爱这个人,他善良,勇敢,正直,我常把他比作高山,比作雄鹰。
一切的变故也从这里开始了,萍姐有天晚上在店里喝了酒,回到宿舍又抱着酒瓶倒在床嘴里念叨着:“完了,一切都完了,生不了,死不掉,最后的念想都没了。”
在我一遍遍地安慰中,我知晓原来店里来了个客人,和萍姐喝酒有一段时间了,就在今晚,两个人聊着聊着,才发现那个客人是郭凌大学时的同学,搞建筑的,知晓萍姐和郭凌的过往,并当着萍姐的面打电话给郭凌,不知处于什么心态,把萍姐的境遇告诉了郭凌,郭凌只说了一句,“自甘堕落,与我何干。”
多么无情的一句话,八个字,击垮了萍姐所有,她曾为了他抵抗过父母,甚至她的全世界都只是他,而他还是忘了,忘记了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她奔向他。
人的忘性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残忍到一睁眼,就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人的忘性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残忍到一睁眼,还沉浸在昨天发生的一切。
萍姐声嘶力竭的哭喊,“活不了了,死了干脆。”
我做不到感同身受,只能抱着她,不断的说着:“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我们还没去过北京,上海,我们还没有坐过飞机,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我们要去看天安门,看东方明珠,游西湖,登泰山,很多很多的,你要为自己而活,郭凌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向前看,忘了他,他不值得你念他…………”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萍姐把自己困在郭凌的牢笼里,自己走不出来,我生拉硬拽也不如一把钥匙。
萍姐状态不好,我就和老板请了两个人的假,陪着她,把我在书上看到的人生哲理一套一套的讲给她听,或是安静的陪她呆着。
一天中午,我睡醒时,萍姐画了一个很好看的妆,看起比较精神不错,心情也不错,她拉着我去逛街,给我买了很多东西,我们从澜沧江大桥走过,在一家服装店的橱窗里看到一红色的裙子,很漂亮,萍姐突然搭着我的肩问:“你看那件红裙子,像不像新娘出嫁时的嫁衣?”
我盯着那件裙子,点点头,“像。”
“好,那我们把它买下来。”
“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