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九萌萌

30、Chapter 30

　　这天下午，廖明宇发来了盱眙国联那边最新收集的底稿文件电子版、还有他根据发行人提供的财务报表和附注整理出来的一版募集说明书初稿。

　　于是乔西禾和江晚进行了分工，江晚负责继续完善吴中投控的其他申报材料，乔西禾负责盱眙国联募集说明书的核稿和补充、以及宋柯那头做好的一套投标文件的复核。

　　两个人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终于把手头所有工作的进度都赶到最新。

　　第二天一早，乔西禾就坐高铁去上海了。

　　江晚来到吴中投控融资部部长刘力的办公室，给他说了下进度，再次催促道：“刘总，我们全套文件基本上都做好了，就差财务部分。无论如何您今天一定得把财务数据给我，我们要赶在这周内提流程，争取下周初就上内核会，再算上用印的时间，差不多也得下周四或周五才能报进协会，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昨天我已经向罗总汇报过了，罗总说晚一点会找肖总说下这个事。你稍等我一下下，我这就去找财务部落实，落实完给你回话！”

　　“好，麻烦您了！”江晚先回到会议室，大约十分钟后刘力脚步匆匆地进来，喜笑颜开地对江晚说：“江总，我让财务部对接人孙经理加你微信，他说直接跟你联系，你把需求发给他就好！”

　　江晚松了口气，点点头道：“那太好了，我马上发他。”

　　“好！有事你再找我！”刘力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江晚看了眼微信果然有个新好友申请，通过之后先客气地打招呼道：孙经理好，我是宇恒证券的江晚。

　　那边过了几分钟给他回复：你好。你们都要什么数据？

　　江晚把整理好的需求清单发给他，又回道：麻烦您帮忙提供下这份清单里所需的数据和一些对应材料，有不清楚的地方您可以随时找我！

　　又隔了一会儿，那头回复：你们这样发过来我们没办法提供数据，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写了些什么，也无法判断那些内容是否正确和严谨。如果要提供数据，就把募集说明书原版发过来，我们将对应数据直接帮你们填好，顺便检查一下其他地方有无错漏。等我们领导确认无误后就发给你们。

　　江晚觉得有些奇怪，哪有这么好的事？发行人亲自帮我写募集？？但对方说得合情合理，他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思索了一会儿，江晚问道：孙经理，如果我把募集说明书发给您，您能在明天中午前把填好的数据返给我吗？

　　孙经理回复：可以。

　　江晚算了下这样时间就来得及了，难得对方能答应下来，于是不再犹豫，直接把目前改好的募集说明书发了过去。

　　等晚上乔西禾从上海回来，江晚跟他说起这事时，乔西禾的表情却有一丝异样。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江晚被他的反应搞得有些心慌。

　　乔西禾眉头微蹙，摇了摇头说：“希望是我多心了。他们说明天上午反馈对吗？”

　　“嗯，财务部孙经理答应明天上午填好数据后再把募集发给我。”

　　“好，你这边按照原本的步调来，不用管别的。我先给魏老大打电话报备下这件事。”乔西禾说着拿出手机。

　　江晚意识到问题可能还不小，紧张地问：“这还需要向魏总报备吗？我是不是不应该发给他？我当时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想不出不发的理由……如果不给他募集，他又迟迟不给我们提供数据，那样进度就拖慢了……”

　　“江晚，你不用担心，没事。”乔西禾看出江晚此时坐立不安，就先把手机放下，绕到办公桌后直接将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坐下，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放心吧，我给魏总报备也只是防患于未然，没说一定会出事。只不过这几年项目做下来，接触到的人和事都太多了，看问题往往会复杂些，凡事喜欢多想一层，这样也没什么坏处。”乔西禾抚了抚江晚的后背，又搂住他的腰笑着看他道：“你放轻松点儿，都快绷成僵尸了。我们江总心理素质有这么差吗？”

　　“我怕我做错了事……会不会影响到之后——”

　　江晚话没说完就被乔西禾放倒在床上，口齿都被封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乔西禾才轻轻咬着他的嘴唇，恋恋不舍地分开，眼中的情动丝毫不加掩饰。

　　“今天晚上还有工作，你要是再勾着我哄你，估计我又得通宵了。”乔西禾笑着松开他，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又去拿手机道：“我先打电话，等我一会儿。”

　　江晚心里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一阵紧张得发冷，一阵又因为害臊和心底那股欲|望烧得火热。

　　他听见乔西禾那边已经打通了魏兰程的电话，乔西禾向魏兰程简单汇报了一下吴中投控这里的情况，然后也说了今天发募集说明书给发行人的事，但他说的是他自己发的，并没有提到江晚。

　　魏兰程说了些什么，乔西禾应道：“好的，谢谢领导，有困难我再找您。”

　　话筒里的声音突然变大了，江晚隐约听见个“没良心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接着乔西禾就一脸无奈地把电话挂了。

　　“魏总怎么说？”江晚站起来问。

　　“他说交给他了，不用我们操心。”乔西禾走过来拍拍江晚的肩膀：“主要以前发生过，我们把快定稿的募集和主承销商核查意见发给别的券商，结果被人家用我们的材料抢先报进交易所，最后把我们踢出局的事情。自那以后，对于把申报材料给出去这件事大家都非常谨慎。有时候即便发行人说想看，我们也会先把募集打出来，再扫描成图片格式发给他。”

　　江晚听得手脚发凉，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乔西禾就把他抱住了，靠在他耳边道：“都告诉你别操心了，还怕什么？有魏老大和我在不会出问题的。再说这次情况也比较特殊，发行人内部斗争太厉害，死活不给数据，时间上又催得紧，人家既然肯主动帮忙填数，我们当然得给Word版的文件。你没有做错。”

　　“可万一……”江晚攥紧了乔西禾腰侧的衣服，把头抵在他肩膀上：“万一发生之前你说的那种事怎么办？”

　　“那就是先礼后兵，先君子后小人了。”乔西禾揉揉他的脑袋笑道：“我们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但如果他们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们不义。”

　　江晚抬起头看向他：“你真有把握？”

　　“相信我。”

　　乔西禾顺势低下头去吻他，两人经过刚才那一番“互动”已经在体内埋下火种，此刻一点即着，什么工作、项目、募集、发行人暂且全抛诸脑后，只想沉溺在彼此赋予的快|感里至死方休。

　　爱情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明明心理上已经能收获巨大的满足感，可还是不知足，还想要索取更多、更直接、更激烈的生理上的慰藉。仿佛只有当身体合二为一时，心灵才算是真正融为一体。

　　江晚被这样的认知冲撞得大脑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乔西禾正在他上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干嘛盯着我看？”江晚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躲开他目光的直射。

　　“你这种时候的表情特别好看。”乔西禾的嗓音低哑，呼吸虽轻却清晰可闻，显然他在刻意压制着。

　　江晚一听坏事了，这人像是还没尽兴？但刚才好像是他自己说的晚上还有工作，让江晚别再勾他？！这到底谁勾谁啊……

　　想到这里江晚猛地将乔西禾推开，再听见他那种呼吸声江晚怕自己又要起反应，于是迅速逃离“犯罪现场”，冲进卫生间喊道：“我先洗个澡，你等我洗完再进来！”

　　被他一掌推下床的乔西禾一脸无奈地盯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忍不住又笑了。

　　这家希尔顿酒店的设计跟万达嘉华很像，卫生间都是半透明的配置，不过不同之处在于希尔顿的这间卫生间和浴室连门都用的是玻璃推拉式，并且——没，有，锁。

　　乔西禾愉悦地溜达着走了进去。

　　江晚刚放好热水，一扭头发现这人居然跟进来了又是一脸崩溃：“乔老板，你能不能敬业一点？你要是敢再来一次，我今晚就啥活儿都干不了了！”

　　“没事，你干不了我干。”乔西禾对江晚的“眼神攻击”全然无视，自觉地抢先一步躺进浴缸里，然后笑眯眯地拉住江晚的手问道：“还不来洗吗？水都要放凉了。”

　　“……洗就洗，谁怕谁！”江晚认命地踏进缸里往他身上一躺，浑身顿时被热水包围了，暖暖的非常舒适。他把头枕在乔西禾的肩膀上，乔西禾双手环着他，江晚感觉自己一闭眼就能立刻睡过去。

　　“等下洗完出去你就睡吧，别再陪着我熬了，你手里的工作没有特别着急的，明天白天做就可以。”乔西禾这时低声对他说道。

　　“那怎么行，我早点把自己的忙完就可以帮你了。”江晚懒洋洋地说，现在这个姿势实在太舒服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嘴都有些张不开。

　　乔西禾在他耳畔轻轻吻了一下，双手将他抱得更紧，没再说话。

　　江晚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他连自己怎么出的浴缸都不知道，再睁眼居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难得乔西禾还在他身边睡着没醒，江晚不敢动，就静悄悄地盯着他看，仅仅像这样盯着他看，心里就仿佛打翻了蜜罐儿一样，浓浓的甜意从心底漫出，溢上嘴角，让他忍不住偷偷发笑。

　　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

　　江晚想不到自己心里也会冒出这种又酸又烂俗的句子，可是情之所至，他也找不出更好的替代。

　　脑内一番矫情过后，江晚忽然想起，乔西禾的生日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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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甜饼过后就要进入下一阶段了，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