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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谢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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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萧君白还在的时候,他的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仍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程睦、萧君白、方信是奠基他父皇位子的人,他一向器重三人,但三人的关系,除了昭国人人皆知的那些之外,依旧有很多复杂之处。
方信与程睦是对头,只不过他们斗的不明显,而且程睦后期执着于新政,只有在太子的行为和办事上与方信起口角,因为程睦想让他做太子;萧君白和程睦是对头,几乎只要是程睦要干的事情,萧君白都要跳出来阻止,不过程睦好像也乐得他管,不加阻挠;萧君白和方信是对头,方信的手下几乎都栽在萧君白手里,也不知道他这个武将哪里来的通天本事。
多么完美制衡的朝堂啊,可偏偏每一支势力拿出来都足以震撼昭国。
父皇把萧君白送到城门外,用最高的礼数送别他,期盼着他打倒北契,凯旋而归。春天的时候,御书房总是挤满很多人,不少人怀疑萧君白故意战败,还有人说他勾结外敌。
高高在上的人把几乎瘸了的人叫到御书房里,问他是怎样想的。那是的父皇,神情很悲痛。
那日,为萧君白求情的右相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被架回了家中。他听说,萧君白战死沙场了。
萧君白死了,后来程睦也死了,大昭的肱骨丢了,他以为他的父皇会伤心扼腕,却发现他的父皇在偷偷地笑。
程睦曾是他最大的支持势力,可也是他最大的约束和阻碍,在程睦面前,他不可能施展手脚,因为程睦擅长的不是阴谋,而是看穿阴谋。
他想主动出击,但程睦劝他静待时机。
谢瑜一直知道,他父皇是和他一样的人,高高在上,不可撼动才是最想要的一切。他以为这就是故事的最后,却没想到,他的父皇和方信并不满足,好像执着于给两人定罪。
原来,朝堂上还是拧着一股劲翻案,乞求他的父皇为这两个臣子正名,一个两个的跪下,一个两个的相互帮忙,他的父皇愈发不高兴。
他也不高兴,是因为他最聪明的智囊死了,他的父皇还以为自己和程睦也是一伙的,他只好忍痛丢兵弃甲。
这条路上的敌人太多了,而让父皇高兴起来,他才有出路。
“父皇,钱家堡马贼案您交给儿臣吧,儿臣有办法扳倒王城一派。”王城家有个傻儿子,他几乎将声名都毁在这个傻儿子身上。
谢文泽收住脸上的怒意,“三儿呀,他们是朕的臣子,但朕要的是孤臣,不是结党营私想要爬到朕头上的臣子。”说到最后,脸上憋的通红。
谢瑜不敢抬头,他不知道谢文泽怎么想他。
“你去吧,我知道崔西道是你的人,御史台也会站在你那边,想办法把他们除了。”说着拿起一封折子来,放到手里撕碎揉捏,“还追封谥号,这群人,可真是情谊深厚,这程睦,可真是赤胆忠心。”
为什么,他的父皇明明很器重程右相啊,从他小时候开始,未曾听过程右相曾忤逆圣上。他们说,程右相是皇帝养的最忠心的狗。
或许是这只狗想要变法新政了吧。
“下去吧。”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对他说说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