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稿》霁逍

20、墨的身份

　　墨和作者两个人听完莫缘的话就乘坐公交车，来到位于城北的图书馆。
　　两个人先是问了图书管理员这本小说的位置，被告知没有这本小说后，开始在小说类别的区域里面来回寻找着一本叫做《这里是这里》的书。
　　作者仰着头，她看见了位于最高层的小说，但是以她的身高伸手是够不到的。
　　“墨，我找到了。”作者轻声说道。
　　墨从书架的缝隙里面看了一眼作者，立刻走过来，抬手轻易地取下了那本包装精致的书。
　　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打开看，是一本伪装成小说的笔记本，在最初的一页上写着：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或者说空间，是一个写作程序而已，你我都是身处于其中，各司其职，有模拟剧情发展的角色AI，有创作剧情的作者AI，以及修订文稿的编辑AI。
　　在这段文字的下一行写着：我只了解到这么多，欢迎补充。
　　翻过一页后的第二页写着：无稽之谈，我们可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又是一页：我觉得他说得可能是对的，据我了解就是这样，因为现在就是我创作的小说剧情。
　　然后：我看见飞龙了，而且我穿着的是很奇怪的衣服，你们有谁写了奇幻小说吗？
　　直到最后一页：我是待定角色的作者AI，游离在此这里的我们或许会变成人物，又有可能变成作者，这一切都是未知。
　　作者合上笔记，说：“只能从字迹判断不是一个人写的，但是内容我觉得不太可信，因为大家都没有写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墨说：“我相信！”
　　作者问：“你的理由是什么？”
　　墨说：“我应该不光是传输文稿的人，我很可能就是那个修订文稿的编辑AI，不然的话没办法解释我可以销毁成稿的小说。”
　　作者看着墨说：“那现在是什么状况？”
　　墨说：“现在是你初稿写的剧情。”
　　作者说：“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墨说：“当时你那边什么状况？”
　　作者说：“我和莫缘呆在书房里面的时候，突然间那个光标疯狂地吐字，我们还以为有第三方在写剧情，疯狂写了一阵之后，就全文完了，完结得莫名其妙地。”
　　墨说：“你们两个怎么会来这边？”
　　作者说：“就像我说得那样，我们的空间炸了才来这里的。”
　　“怎么能炸了？”墨觉得莫名其妙。
　　作者说：“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就是想炸了一样突然消失然后我们就被派送到了莫缘在这里的家，然后我和莫缘就利索地合作了，但是之前都很正常，为什么突然变成初稿的剧情了？”
　　墨说：“要不要回画廊问问秦寰？”
　　作者说：“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从图书馆坐车，横穿了城市，才到了脑洞画廊。
　　正巧赶上秦寰送中年男人出来。
　　墨要上前去。
　　作者却拦住他说：“等一下，我觉得这个时间不对，我们来回趟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吧，按道理说，我们刚坐上公交车就能看见秦寰送这个中年男人出来，为什么现在才出来的？”
　　秦寰笑着送中年男人离开。
　　作者想要走上去的时候，莫缘却走上前去和秦寰说：“今天只有这一位客人了。”
　　秦寰笑着说：“没办法，往常也是这样。”
　　作者看着两个人，说：“就是初稿剧情没错了。”
　　墨说：“也许是我删除了那个二稿有关系。”
　　作者转头问：“你为什么要删除它？”
　　墨说：“整个内容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对话框，以前都没有遇到过，我觉得这个稿子实在不好就销毁它了。”
　　“秦寰！”作者喊道。
　　秦寰转过头，看着作者，眼神之中透着陌生，问：“您是来买画的吗？”
　　作者和墨对视了一眼后，笑着说：“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秦寰说：“您这边请。”
　　作者走了一圈之后，就站在那幅名字叫做“空间融合”的画前，问：“这幅画是谁画的？”
　　秦寰歪着头看着，说：“抱歉，这是我们画廊创建开始，老板拿来的画。”
　　作者看着这幅画，写初稿的时候，并没有这幅画，但是莫名感觉这个画很关键，而秦寰已经回到最初的状态，没办法了。
　　“这幅画到底是谁的？”墨突然开口问了一遍。
　　莫缘缓慢地转头看向墨，露出吃惊的表情。
　　秦寰看向墨，他是这样回答他的：“我想一下，好像是一位业余画家免费放置在这里的，当时创建初期没有什么画，老板觉得它适合放在这里才放的，很多人想买想买，但是画家本人好像说了概不出售的话。”
　　作者看向莫缘，用口型问“怎么回事”？
　　莫缘看着作者，摆摆手。
　　“原来如此啊！”作者说，“那我们下次再来。”
　　离开之前，作者去确认了一下霍骆止“薰衣草田”的这幅画的位置，才离开画廊。
　　“为什么你问就有新信息，我问就不行？”作者说。
　　墨说：“不知道。”
　　作者说：“初稿我已经完成了，而且书房也炸了，你说你可能是修改的人，或许跟这个有关吧！”
　　墨说：“这也不能证明我问了问题就等于是修改剧情啊，以前我可从来没有干预过剧情。”
　　作者想了一下说：“不然这样，你可以试试，等会儿秦寰会打电话给扶桑，你试试改变一下剧情。”
　　墨说：“好。”
　　夕阳快要隐没于地面的时候，莫缘背着包从画廊里面出来，而秦寰把画廊的大门上好锁，两个人在公交站前分开。
　　作者和墨两个人立刻跟上去，和秦寰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们看见秦寰拿出手机，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最终即将要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墨走过去。
　　“我觉得你不要打电话得好哦。”墨这样说着。
　　秦寰立刻就挂断了已经接通的电话。
　　墨轻悄悄地转过身，说：“看来就是修改了。”
　　作者点头，说：“为什么修改我和莫缘要在这里，莫缘还好解释，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墨说：“之前你消失的时候，我看见了之前接手的作者了，他也很好地在这里生活着，我想去见见他，或许能够找到原因。”
　　作者说：“好。”
　　“喂，你们两个人在那里干什么呢！”莫缘站在他们背后问道，“我跟了你们半天。”
　　作者看向莫缘说：“那个莫缘，我们发现现在这是墨的时间。”
　　“就是修改阶段呗。”莫缘说，“怪不得一直是你，现在去哪？”
　　作者看着莫缘了然的神情，沉默不语。
　　墨说：“我想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不知道记不记得我。”
　　莫缘点头向前一步，直接走到了两个人的前方，说：“走吧，一起！”
　　对于莫缘的动作，作者忽然问：“你是知道我们要去找谁了吗？”
　　“我的后一任作者却渊，这个人是喜欢写奇幻小说的，尤其偏爱龙这种古生物。”莫缘说，“墨，你理解错误，我们并没有被销毁掉。”
　　“照你这么说，他应该记得我，可是上一次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记得。”墨说。
　　莫缘说：“那就要问问他了，走吧，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说罢，三个人拦了一辆车出租车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