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江子寻舟

21、争论

　　江子寻开窍了是好事，但可把林述己愁坏了。他本来是打算让江子寻回到正轨的，可又闹了这么一出，林述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他。经过再三考虑，林述己还是决定先躲着江子寻，尽量不跟他打照面。

　　“你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罗柯宇晃着手里的啤酒，“那小孩看样子不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而且长得也不差。要我说啊，你还不如答应他。”

　　林述己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我没那么肤浅。”

　　“行行行，我肤浅……我说，你要是不下手，把他让给我得了？”

　　“想得美，”林述己灌了口酒，“就算我不答应，你也别想下手。”

　　“嘁，行吧。”罗柯宇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不过啊，那小子不是有个哥哥吗？”

　　“干啥啊你？”林述己皱眉。

　　罗柯宇舔了舔嘴，“他是我的菜——打个赌吧，赌我多久能拿下他。”

　　“靠！罗柯宇你真行！”林述己抓起手边的啤酒罐就朝他扔过去，“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妈想睡老子另一个兄弟……我赌你永远拿不下。”

　　罗柯宇笑了起来，冲他一伸手，“你把手机给我。”

　　林述己掏出手机，解开锁递给了他，“悠着点儿啊。”

　　“叫江子墨是吧？”见林述己点了点头，罗柯宇一个电话拨了出去，不出十秒就被接了起来，“通了。”

　　“哥，怎么了？”江子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吓得林述己就醒了一大半，压低声音说：“我操，你他妈给他打干什么？”

　　罗柯宇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你看清楚，我没打错，是江子墨。”

　　“哥？你怎么不说话？”江子寻语气中带上了焦急，“怎么了？”

　　林述己狠狠地瞪了罗柯宇一眼，拿过电话说：“没事……话说这不是你哥的手机吗？他不在？”

　　“他在楼上。”江子寻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哥不会觉得我不在家，趁机跟他说些什么吧？”

　　“滚，不是我。”林述己看了一眼罗柯宇，“……是我一朋友，看上江子墨了。”

　　好家伙，这么快就把我卖了？罗柯宇给林述己比了个中指。

　　“朋友？谁啊？”

　　林述己“啧”了一声：“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他不在的话就算了，我挂了。”

　　“好吧，哥记得要多想我，少想他。”

　　“想你妹，再见。”

　　林述己放下电话，朝罗柯宇摊了摊手，“下次我介绍你们认识。”

　　罗柯宇失落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喝了一阵——其实是林述己一直在喝，也不说话，一直在喝。等桌上的酒所剩无几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罗柯宇倒没什么，林述己倒醉的不省人事。

　　啧，要命。

　　罗柯宇在橱柜里翻翻找找，给自己调了杯醒酒茶。一杯下去后眼前清明了不少，他又用凉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了。

　　酒吧里认识林述己的都知道，在他面前必须保持清醒，这逼玩意儿勾人得很，不管男的女的，稍一不注意就会上了他的钩。

　　罗柯宇毫不费力地把林述己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太瘦了。

　　这是罗柯宇认识林述己以来对他唯一没有改变的印象。

　　林述己一米八五的个子，体重还不到一百三，在同一身高的男生里，他算营养不良了。

　　罗柯宇把林述己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出了卧室，站在落地窗前点起了一支烟。

　　要不是看他没成年，早就趁着醉酒把他上了。

　　罗柯宇缓缓吐出烟雾，他虽然这么想，但是心里清楚，就算林述己成年了，自己也不会对他下手。

　　林述己之前有不要命的季晓护着，现在又被那个能一对三的小子喜欢，就算想，那也只能憋着。

　　抛开这些不说，罗柯宇本身也是把林述己当弟弟看的，说想办了他，那也只是说说。

　　罗柯宇看着窗外，一辆车从他眼前驶过。他的眼神暗了暗，把烟掐掉，开始收拾屋子。

　　等他把簸箕扫把放好后，门铃正好响起。

　　刚刚的车是季晓的。

　　罗柯宇“啧”了一声，打开了门，季晓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一身西装，显然是刚下班。

　　“你是？”季晓开口问道。

　　罗柯宇笑着回答：“我是一在筱姐酒吧打工的大学生，我叫罗柯宇。今天述己心情不大好，叫我来陪他喝酒。”说完他往边上移了一步，“晓哥，请进。”

　　季晓点了点头，踏进了门，“述己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罗柯宇关上门，顺手接了杯水，递给了季晓，“感情问题而已。”

　　季晓的手顿了一下，接过纸杯，“谢谢……他，谈恋爱了？”

　　罗柯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谈恋爱啊，勉强算吧。”

　　季晓喝了口水，沉默着，不一会儿又开口道：“他都没告诉我。”

　　“应该是不想让您担心。”罗柯宇笑嘻嘻道。说真的，他现在很想把季晓摁在地上揍一顿，好好解解气。但是又想到他曾经为了林述己从楼顶跳下去的事，只能在心里把他乱捶一通。

　　“述己呢？在屋里？”季晓抬眼看他。

　　“在屋里，还睡着……晓哥，你要没什么事就走吧。”不然我怕我忍不住真的打你。

　　季晓看向紧闭着的卧室门，摇了摇头，说：“我在这照顾他，你回家吧。”

　　罗柯宇皱了皱眉，“你难道不知道他醒了看见你会是什么样吗？”

　　季晓说：“我知道，可我毕竟是他的监护人，我该留下照顾他。”

　　别假惺惺的了。“他不想看见你。”

　　季晓顿了顿，“我知道……可我必须留下。”

　　“你把他害成那个样子你还想留下？”罗柯宇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道，“晓哥，你就别再给他留希望了行吗！”

　　季晓沉默了。

　　“当初招惹他的是你，说结束的也是你。现在述己他好不容易想跟别人重新开始，您能不能发发慈悲饶了他？”

　　既然你不是他的那束光，就请不要再施舍他那毫无用处的光芒了。

　　“晓哥，放过他，他真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罗柯宇带上了一丝乞求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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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哥他什么也没说，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罗柯宇在电话里说道。

　　林述己叹了口气，“好，谢了。”

　　挂了电话后，林述己把被子蒙在头上，接着睡回笼觉了。

　　季晓？他才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