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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寿辰礼 ...

  •   萧忆之轻轻咳了几声,云姗闻声而醒,有些尴尬地揉了揉眼睛。

      “陛下是否昨夜过于操劳?”萧忆之出声暧昧,让云姗很不舒服。

      “不知是谁放了跟绳子在我床上,硌得慌,睡不安稳。”

      萧忆之眉头一凝,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脑海中飘过众多念头。

      “那让宫女取走不就好?”

      云姗道:“摄政王,腰疼,最好是垫个枕头,放根绳子,不顶用。”

      萧忆之挑眉:“陛下何时知道这么多了,难不成那日深夜召于太医,就是谈的这个?”

      云姗冷笑一声,“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摄政王,除此之外,摄政王还知道些什么?”

      “只要是陛下的事,臣都应当知道,毕竟要为陛下分忧。”

      “哦?”云姗整理了下衣裳,“最近倒是有个事情,烦得不行。”

      萧忆之笑道:“何事?”

      云姗慢慢踱步到他身边,道:“罪臣潘志之女,潘亡忧,行事鲁莽,野调无腔,前几日还折了宫里一位娘娘的桃枝,她早该随潘志一起,斩头了,本不是这般命运,但摄政王执意护她,本尊便留了她性命,只是她近来越发放肆,也越发,不把本尊放眼里了。”

      萧忆之神情凝肃,待要开口说什么,云姗不给他机会,继续道:“她这年纪,也该婚配了,西北藩国倒是有几位适龄的王子,她这般放肆,多是仗着摄政王的权势,若是嫁了人,相夫教子,应该不会如此无礼了。”

      萧忆之脸色越来越难看,西北藩国,多少粗野之人,潘亡忧嫁过去,且不说水土不服,就是日日对着那些莽撞大汉,潘亡忧这般胆小的女子,恐怕也得惶惶不可终日。

      云姗憋笑,干咳两声,道:“我本是好心留她一命,她如此粗鲁,得罪了人,可不好交代,到时若是有人以此抓了话柄,那往后,该如何治人的罪,莫不是要我背上徇私枉法之名?”

      萧忆之仍旧不语,只眯着眼睛看云姗,目光犀利,似一把利剑,要将她全身刺穿。

      云姗见好便收,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摄政王收留她,自然也要脸面,莫让人以潘亡忧做筹码,坏了摄政王的名声。”

      “陛下说的是,臣回去,自会教导。”

      云姗抬手拒绝:“她经常与你一道来宫中,自然要学一些宫里的规矩,今日我便遣几位姑姑去摄政王府上,悉心教导,摄政王莫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萧忆之嘴角抽了抽,作揖道:“那臣,便替忧儿,谢过陛下。”

      云姗本就是存心警告,趁现在原主还没完全沦为傀儡,趁早将界限划得分明,从萧忆之手中将权夺过来,保自己一条命。

      至于女主,云姗本也就不想与这娃娃一般的清纯白莲,有什么接触,别惹到她的好。

      什么阴谋诡计,算计陷害的,还是别对女主弄的好,免得拉了仇恨。

      “今日奏折呈上来的好,我一人能处理,摄政王可先歇息片刻,晚上赴宴。”

      萧忆之看云姗坚决赶他走的样子,反而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翻着册子,道:“这几日暑热,臣也懒惰得很,就陪着陛下,在这看看书吧。”

      云姗转过身子,背对他,翻了个白眼,走回桌旁,专心批着奏章。

      这两日,她将之前批过,写过的东西都拿来看了一遍,写下的字,与原主的相差无几,云姗松了心,原主的这具身体,还有记忆。

      云姗批了一会便烦得不行,她拿手撑着头,连连叹气,手里的笔转来转去,半天才批完,然后舒爽地把奏章扔了出去。

      一抬头,正正对上了萧忆之戏谑的眼睛。

      云姗移开了眼睛,揉了揉发酸僵硬的肩膀,“我小憩一会,摄政王没什么事,便帮我整理下桌子。”

      萧忆之看着乱作一团,散乱不堪的纸张册子,微微皱起了眉。

      “这可都是机密,让他人整理,我不放心,摄政王代劳,将其规整了罢。”

      云姗朝他投了个“我相信你”的眼神,便双手一甩,迅速回了寝殿。

      头一沾枕头,云姗就睡着了,但夏日里酷热得很,她觉得全身都被汗水浸湿,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没过一会,云姗感觉身旁多了个人,那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身上,灼烧得她肌肤滚烫。
      摇扇的宫女像是有些倦了,周身也不似之前那么凉爽。

      云姗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是萧忆之那张被放大了的俊脸。

      云姗猛地坐了起来,一旁的人被他惊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陛下,这就醒了?时辰还早,陛下要是累,就再睡会。”

      “摄政王为何在这?”

      萧忆之侧着身子,用一只手撑着头,奸笑道:“陛下以往,不是最喜欢跟臣一起午睡了么?”
      不知检点!不知检点!

      萧忆之明明喜欢潘亡忧,却还肯跟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简直是渣男,所谓的处处留情而不动心。

      云姗转身想下床,萧忆之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又重新带回了床上。

      殿内的宫女似乎早已习惯,放下了床幔,退了出去。

      云姗朝着门外大吼:“都给我回来!”

      而殿外,甚至没有一点响应。

      云姗的脸臭到了极点,挣扎着想起来,萧忆之反而将她紧紧束缚。

      “陛下,臣自小习武。”

      云姗瞪着他:“言下之意,是我打不过你,只能任你宰割了?”

      萧忆之笑着松开了她,下床整理了下衣裳,“陛下,该梳妆了。”

      “太后寿辰礼,你准备的如何?”

      萧忆之道:“陛下放心。”

      云姗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雀跃和期待,但云姗心里隐隐有股不详的预感。

      云姗想了想,道:“将邻国进贡的夜明珠送给太后,你准备的,今日先别拿出来了。”

      萧忆之不解:“陛下的意思,便是此次计划作废,可咱们已经准备了三月有余,此时放弃,陛下难不成是,心软了?”

      云姗听得云里雾里,不敢贸然出口问,恐怕露出破绽,偏偏她动漫只看到前一集,这里,原主在太后寿辰上搞了什么名堂,她丝毫不知。

      云姗怯怯道:“暂且搁置吧,不愁没有机会。”

      萧忆之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
      云姗只挑了件素雅的衣裳,简单戴了些首饰,本就是去吃饭,穿得厚重不堪,简直是影响食欲。

      日暮时分,云姗在一众太监宫女的带领下,带着丘淮,来到了设宴的大殿,里面张灯结彩,铺了好长的一条红地毯,云姗一进殿门,就看到了露天之下,坐着的群臣。

      众人皆行跪拜之礼,云姗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将在座的众人都打量了一遍。

      她指着不同的人,问着丘淮,此人何名,身居何职,归于那一党派。

      大致了解一番后,一位雍容的妇人,在众多后宫嫔妃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这些嫔妃都是先帝的后宫,原主觉得这些妇人没什么威胁,为了展示下自己的仁慈,便将她们都留了下来,养在后宫。

      为首的那位妇人,妆容华贵,头上的朱钗首饰繁多,但她仍旧头抬得高,腰挺得直,丝毫没有中年的老气。

      席下众人皆纷纷行礼,口中而出是“太后”。

      云姗站了起来,待妇人来到眼前时,行礼祝贺道:“儿臣恭祝母后福如东海寿……”

      太后直接越过她,坐在了正位上。

      云姗的话卡在嗓子眼,想了想,还是大声说出了早已打好草稿的祝语。

      太后只冷冷“嗯”了一声,云姗便让人把那颗硕大的夜明珠送了过去,这老太后只淡淡瞟了一眼,就扔一边去了。

      云姗只记得原主爹不疼娘不爱的,所以才会起了篡位的念头,原主与太后的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已然僵到这个地步,太后竟当着众人的面,折了她的面子。

      这顿饭,云姗吃的很不高兴,先是太后拂了她的脸面,后来又因为带着丘淮赴宴,被老太后一阵阴阳怪气的数落,连带着丘淮,也莫名受了一顿气。

      云姗闭着眼睛,长舒了两口气,愧疚于丘淮,偏头道:“今日带你来,白白挨了一顿数落,别放在心上。”

      丘淮莞尔,“陛下,丘淮能在此处露脸,已然是人生一大幸事,怎会强求那许多。”

      云姗坐正了身子,正好对上一旁萧忆之的眼睛,他微微笑了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突然,刘蓬远起身道:“太后,臣还有一贺礼相赠。”

      太后一见她,眼睛放光,隐隐激动道:“刘相,还有什么贺礼?”

      刘蓬远朝身后一招手,一个脚步谨慎,身着红衣的小童,端着一个红木礼盒,走了上来。

      云姗与萧忆之对视一眼,越发觉得心里不安,不易察觉地往太后那边靠了靠。

      小童低着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皆好奇,他手里那个散发着奇香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很快,云姗就发现了不对劲,呈礼之人,不应走这么近,只需将其递给一旁的公公便可,这小童却径直来到了云姗面前,无一人阻拦。

      小童将东西递给太后那边的公公后,太后打开看了看,是一个紫金香炉,从中飘出几缕香烟,沁人心脾。

      众人皆盯着那香炉看时,那小童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朝云姗刺了过来。

      此人速度极快,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不等云姗反应,他的匕首已然来到了她眼前。

      云姗却突然身子一偏,朝一旁狠狠栽去,丘淮推开了她,自己却躲闪不及,被那锋利的匕首划破了胸前的衣服,鲜血顿时染红了一片。

      “护驾,护驾!”石公公大声喊道,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云姗护在身后。

      几个带刀侍卫冲了上来,那小童已知自己失败,命运将会如何,放弃反抗,架起匕首,狠狠地抹了脖子。

      鲜血直涌,场面十分血腥。

      惊恐未定的云姗呆愣着看着躺在一旁的尸体,这小童约莫才十五六岁,尚显稚气。

      云姗转头看了一眼萧忆之,见他皱着眉,但眼神冷漠,似乎对这一孩童的死,毫不在意。

      宴会上乱作一团,见小童身亡,才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云姗,许久,又转头去看刘蓬远。

      云姗被人扶了起来,她往一旁走了两步,去看丘淮。

      丘淮捂着胸口,鲜血直冒,脸上冒出了汗,但一声不吭,就这么忍着。

      “传太医。”

      云姗愤恨地瞪了一眼萧忆之,那人却摊了摊手,转头看向了别处。

      太后深吸口了气,弱弱问道:“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燕林,你堂堂侍卫统领,这便是你的失职!”

      燕林走了上来,不显惧色,道:“是臣的失职,臣排查不力,才让人混了进来。”

      太后脸色浮现不悦之色,萧忆之插嘴道:“太后,燕统领尽忠职守,历年来从不出差错,此次,只怕是有心人,随同赴宴的大臣,混了进来。”

      刘蓬远反驳道:“摄政王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说,这刺客,是随我混进来的?”

      萧忆之笑道:“刘相,这小童便是刘相带来的,况且,太后有令,刘相进宫,不必排查,连带着刘相带的人,也不必经那搜身的检查,我也只是怕有人钻了空子,陷害刘相罢了。”

      云姗挑眉,看见太后脸色难看,眼睛直盯着刘蓬远。

      女人的直觉,云姗觉得,这二人之间,有点什么。

      刘蓬远怒道:“摄政王这是存心陷害!此等谋逆刺杀之事,怎可轻易断言?”

      萧忆之道:“刘相,息怒,陛下也不会信,这会是刘相做的,等查清事情真相,自然会还刘相一个公道,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请刘相,将这小童的来历说清楚。”

      刘蓬远一口气憋在胸口,待要开口说什么时,太后突然喷了一口鲜血,直直地往下栽去,一旁的宫女连忙扶住了她。

      云姗压着丘淮的胸口,皱眉朝那边看了一眼,烦躁道:“快传太医!”

      一场宴席匆匆结束,待人走后,云姗坐在台阶上,看着这浩荡的皇城,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此份贺礼,陛下觉得如何?”

      云姗抬头,对上了萧忆之那妖媚的双眼,顿时觉得此人如同野兽一般,正觊觎着她这份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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