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何必那夜情话

25、那年的聚会

　　祈水庙内。门外有二个圆鼎，里面装满烟灰，插着清香，黄纸在里面燃烧。

　　烧尽的香纸在风中舞动，徐徐白烟四起。香纸为何化灰，风为何晚，烟为何散，谁能告诉他。炉中火焰跃动，忽上忽下，风吹过，轻轻舞动。周围热闹吵杂，可曾有人发现。旁边一个人，他正静静看着炉火。

　　“妈妈，我也要玩。”柳书云见中年妇女把一道点燃的黄纸扔进鼎中，也在一旁大喊。

　　“好吧，你也烧张。”中年妇女递给他一扎黄纸，柳书云点燃后，使劲一跳，把纸扔进鼎中，然后拍掌直笑。

　　“燕子，你怎么了。”妇女看着柳边燕望着炉火发呆，好奇的望着她。

　　“哦...没...没事。”柳边燕理了理头发，仍然盯着炉火。

　　“既然来了，何不烧点东西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传进柳边燕耳中，随后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纤手，一道黄纸塞进她的手中。

　　“是...是你。”柳边燕回头一看，竟然是五恋，不由一脸惊喜。仔细一看，一只鸡也站在五恋肩膀上，睁大眼睛盯着她。

　　“五恋哥哥。”柳书云也高兴的满脸微红，好奇的盯着一只鸡。中年妇女见五恋握住女儿的右手，皱了皱眉头，并不言语。

　　“燃尽的烟火很美，不是吗。”五恋对柳边燕微微一笑，把她手中黄纸点燃，随后握住她的右手，一起放进鼎中。柳边燕任由他握着右手，身躯轻轻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痴痴的望着纸张消逝，烟火渐灭。

　　“你随我过来，我有事和你谈一下。”妇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盯着五恋。

　　“好。”五恋望着妇女冰冷的表情，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对肩膀上的一只鸡说：“你先下来，陪书云玩玩。”一只鸡脑袋一偏，飞了下来。随后五恋跟着妇女走到一旁的角落。

　　“希望你以后不要碰我女儿。”妇女盯着五恋。

　　“为什么。”五恋望着远处人群，伤怀一笑。

　　“因为你这种人，很容易伤她的心。”妇女看着五恋神态，叹了口气，语气略微缓和：“这些我年轻时候都经历过，自己也被别人伤害过。一些爱情，我明白，他们追寻的是感觉。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自己女儿活在虚幻的爱情中。我情愿一个人真心照顾她一辈子，也不愿一个人对她若即若离。你玩弄她的感情，结果二个人都会受到伤害。”

　　“呵呵，我明白了。”五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妇女一笑，随后说：“我可以答应您，以后少接触她。不过有时候，自己答应的事情，很难做到。”

　　“但愿你能做到。”妇女望着五恋，点了点头，接着说：“爱情是二个人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应该干涩，不过我还是干涩了。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说完后叹了口气，关切的看了五恋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五恋等她走了以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好久。

　　圆鼎旁。

　　“别烧了，好难闻呀。”柳边燕皱了皱眉头，一只鸡在一旁拔自己的羽毛，不停扔进鼎中。

　　“哇，好玩，好玩。”柳书云在一旁大乐，顺便也拔下一根，扔进火中。

　　祈水庙里屋内，一个老尼姑，五十上下，青衫佛冒，眼神静谧。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戴着个鸭舌帽，面容藏在里面。

　　“老人家，您听说过陈付清这个人吗。”断指三缓缓问了一句。

　　“恩，听说过。这个人，老尼姑没见过，庙里上代主持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来这时，老尼姑还没出生呢。”老尼姑回忆了一下。

　　“四十年前，他在庙里拿走一件东西，您知道是什么吗？”鸭舌帽下的眼神平静。

　　“他是拿走过一件东西，具体是什么，老尼姑就不知道了。不过师傅说过，那个东西留在寺庙没用，他拿走也好。”老尼姑淡淡一笑。

　　“好的，谢谢您了。”断指三轻轻鞠了一躬，转过身来，往门口走去。

　　“四大皆空，好自为之。”老尼姑在他后面道了一声佛号。断指三听了身躯一震，顿了一下，走出里屋。

　　“碰。”断指三把门推开，门后一声巨响。走到门后一看，一个瘦子和一个胖子正躺在门后。

　　“好呀，我们又见面了。”断指三对他们一笑。

　　“好好好。”胖子连忙爬了起来，大声嚷嚷。

　　“好呀，胡须佬。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那个女人，跳楼自杀了。”瘦子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

　　“哪个女人。”断指三对瘦子一笑。

　　“哎，就是你今天尾随的那个，死得很壮观，从二十一楼跳下来的。”瘦子叹了几口气，每叹一口气，胖子就哆嗦一下。

　　“哈哈，是吗。”断指三朗笑一声，大步离去，走到大堂中去。瘦子马上追了出去，胖子也跟着追了过来。

　　庙中央有座女神雕像，大理石雕刻，栩栩如生。面前有案桌，摆着祭祀品，香炉内青烟袅袅，大厅内人声沸腾。一个人戴着鸭舌帽，隐藏在人群中，眼神凌厉，这边看一眼，那边晃一下。

　　“嘿，胡须佬，你在找什么呀。”瘦子走到断指三后面，冷哼一声，胖子也站在瘦子后面。

　　“你说说，这个地方，最值钱的是什么。”断指□□问了他一句。

　　“那还用说，女神雕像嘛。要不是她在这出卖风骚，谁愿意来这。咦，她到底穿内裤没有。”瘦子神采飞扬，盯着雕像的裙子。
　　“老大，古时候没有内裤，只有肚兜。”胖子无语了。

　　“恩，我知道。她没穿肚兜嘛。”瘦子满脸欢笑，盯着雕像胸部。

　　“对，问题应该在雕像里面。既然你们偷听我说话，我就明白说了吧。陈付清四十年前在这拿走一件东西，也就是那个宝藏图。我想了想，那个宝藏图不会藏在哪里，应该藏在雕像里面。”断指三分析了一番。

　　“恩，分析的不错，不枉你吃奶长大的。”瘦子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想找机会把雕像观察一番，不过大厅游人太多，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吗。”断指三望着瘦子。

　　“哟哟哟，胡须哥哥求我啦。这还不简单，看我的。“瘦子满脸得意，随后猛地一脚，把身旁的胖子踢到雕像后面，眼睛一瞪，大喊一声：“小偷呀，捉小偷呀！大伙拼命上呀。”胖子措手不及，被一脚踢飞，飞到女神雕像后面。

　　“哪里，哪里！搞死他！”大厅人群沸腾，气愤填膺，一个个卷衣袖揽裤腿的，准备大干一场。

　　“神像后面，最胖的那个。大伙憋足劲上呀，不要让他跑了。”瘦子大吼一声，接着一群人蜂拥而上，全都往雕像后面冲去。

　　“啊...啊....啊...轻点，轻点...那个...那个瘦子才是正主呀，哥们，打错人了。啊...”神像后面传来胖子的惨叫。

　　“看来，我也要凑个热闹了。”断指三见雕像后面打得热火朝天，嘴角一笑，走了过去。

　　“你们轻点，别把我哥们弄死了。”瘦子听见胖子的惨叫，眉头一皱，也扑了上去。

　　庙外，五恋站在外面，看着院内风景。一只鸡歇在他肩膀上，哇哇大叫。中年妇女把柳边燕叫到一旁，有意识的让他们保持距离。不过柳边燕还是对五恋放心不下。想起他刚才牵着自己的手，又想起他对男人的一吻，茫然一叹。

　　“别乱打，打错人了。胖子在那边。”庙里面突然热闹起来，吼声一波接着一波。

　　“大伙一起上呀，逮着就打。被揍错了，只能怨你倒霉。”一个声音喊道。

　　“妈的，吐血了。”

　　“过瘾过瘾，别手软呀。”

　　....

　　“哈哈，里面出事了。走，我们去看看。”五恋听见里面大喊大闹，对肩膀上的一只鸡笑了一下。

　　“嗯嗯，我喜欢热闹，一只会说话的公鸡。”一只鸡乐得直点头。于是五恋带着一只鸡走进庙中。柳边燕她们也好奇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