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何必那夜情话

24、恋花者

　　祈水庙门口，游人渐多，热闹非凡，摆摊的，合影的，玩乐的，数不胜数。不过最数热闹的，应该是一颗大树底下，花花绿绿的站了一大群人，都是一脸惊奇的望着树上。上面站着一只公鸡，不可一世。
　　“走过路过的，都过来看看呀。我是一只会说话的公鸡，梦中情人，飞鸟。”一只鸡站在树梢上，羽毛飘飘，右翅一展，指向天空。随后又底下头望着下面，下面的人群都是一脸兴奋地望着它，不由眼睛一眨：“不来点掌声吗？”
　　“好好好！”下面人群沸腾，掌声雷动。
　　“恩恩恩，我学会说话是有一番缘由的，大伙不介意的话，我把自己的辛酸往事再讲述一遍。怎么样？”一只鸡乐得忘形，在树上跳来跳去。
　　“要得，要得！”下面吆喝声四起，一浪接一浪。
　　“好的好的，从前有一天，羽毛飘飘。飘完了以后，一只会说话的公鸡就出生了……”一只鸡站在树梢上，泪眼朦胧，喃喃自语。风也伤，人也伤。
　　“加油，哥们！”“好样的，有种！”底下人不知为何流泪，嘴角带笑，不知为谁鼓掌。
　　“哎，想不到它还真哭了。”五恋站在人群中，笑望着树上一只鸡，眼角微微湿润。随后渐渐远离人群，来到一旁僻静的角落。行人少，路旁野草青绿，野花点缀。野草中躺着一个人，穿着花色上衣，扣子凌乱，敞开胸部，露出雪白的肌肤。戴着水晶耳环，嘴唇微红，一脸媚态，眼神荡漾，正嗅着一旁的花香，时不时偷笑二下。
　　“看样子，你是个男人。是吗？”五恋轻轻走到他旁边，低头一看，心头一惊：“真是个风流人物，这身化妆，比女子还漂亮了。”
　　“谁说我是个男人了。”他躺在地上，眼见一瞥，嘴角带笑，说不尽的缠绵，痴痴的望着五恋。不久之后，把一旁的花轻轻折断，衔在口中，语气妩媚：“我觉得我更像一个女人。”五恋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左手白色手套，右手指甲鲜红，修长的手指，雪白的肌肤，花色的上衣。
　　“你比女人还漂亮。”五恋轻轻说了一句，随后又摇头一笑：“你要是一个女人，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不能把我当成个女人么。”他茫然望着五恋，把自己上衣一扯，露出雪白的肩膀，白色手套轻轻在胸膛上划着痕迹，轻轻的。
　　“不能。”五恋低头凝视他。他听了脸色苍白，站了起来，双肩一松，上衣滑落下来，挂在自己腰间。嘴唇贴近五恋脸庞，眼神痴痴凝视着五恋，右手轻轻抚摸着五恋的脸庞，左手搭在五恋腰间，吐气若兰：“你觉得我美么。”
　　“美，很美。”五恋闻着他身上香味，轻轻一笑。他听了，眼角带泪，轻轻在五恋脖子上吻了一口，留下鲜红唇印，随后茫然一叹，摇了摇头，望着五恋，缓缓往后退去，转过身去。凌乱的步伐，柔弱的身躯，放荡的优雅。
　　“我认识一个保安，他也喜欢男人。”五恋看他痴迷的神态，冷寂的背影，叹了口气，低下头，把脚旁野草踢了踢，随后又抬头注视着他。
　　“我认识他，不过不喜欢他。我喜欢放荡，你觉得我是个变态吗。”他把野花放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随后扑哧一笑，轻轻装过头，眼角余光遥望着五恋，泪花在他眼角滑落。接着转过身，把手中野花放进嘴中，轻轻咀嚼。轻轻一笑，茫然自语：“我宁可放荡一生，随波逐流，也不愿无人怜爱。那些花儿，看到没，我伤害了它们。吃了它们，不是比看着她们凋落更好么。”接着冷冷盯着五恋，恨声说：“既然你觉得我很美，为何不吻我一下。堕落的快感，你不会吗？心醉的感觉。”
　　五恋听了，叹了口气，沉声对他说：“我是不会堕落的，不过我可以吻你一下。你不该如此的。”说完缓缓的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腰间，吻在他的唇上。他身躯一震，茫然退开，泪花满面，摇头苦笑：“痴心火焰不灭，愁尽一生一世。但愿来日相会，烟花依旧。”说完钻进林中，消失不见。
　　在一旁的树林里，隐藏着三个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一个小姑娘。
　　“好冷……”胖子见到五恋吻了下去，身躯索索发抖。
　　“这个……这个……少儿不宜，镜头切换呀，换个望远镜来。那个变态，还真漂亮呀。”瘦子意犹未尽，直舔嘴唇。
　　“你们把我带到这来，就是看这个的吗！一个比一个恶心！”柳边燕满脸泪花，对瘦子大吼。又回头看了五恋一眼，发现五恋还是愣愣站在远处，不由越发恼怒，更加伤心。替自己伤心，也替五恋伤心。
　　“哈哈哈，五恋喜欢男人，他是不会喜欢小姑娘的。不如你移情别恋，爱上我算了。”瘦子在一旁狂乐。
　　“我就是喜欢阿猪阿狗，也不会喜欢你的。”柳边燕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往五恋那边望了一眼，怔怔站在原地，良久后，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老大，你把她吓走了。”胖子看着柳边燕的背影，对瘦子说。
　　“吓走也好，五恋根本不喜欢她。”瘦子冷冷说了一句，随后又对胖子说：“走，我们追上去。”接着往柳边燕身后追去，胖子也追了上去。
　　“姑娘，别哭呀，笑一笑，十年少嘛。”瘦子在柳边燕身旁活蹦乱跳。胖子也摇头晃脑，在一旁大嚷：“是呀是呀，猫还帮狗拿耗子呢。”
　　“你们走呀，我不想见到你们。”柳边燕停下脚步，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姑娘，不是我们要跟着你们。而是你老娘欠我们一笔债没还，你知道我们那天为什么偷你钱吗？就是回来讨债的。”瘦子也冷冷的注视着柳边燕，胖子在一旁直擦冷汗。
　　“你……你骗人。我妈妈从来不欠人钱。”柳边燕半信半疑，语气也缓和了一点。
　　“骗你的话遭天打雷劈。”瘦子大义凛然。胖子听了瘦子的话，身体真的开始发抖了，脚步逐渐往一旁移动，离瘦子原来越远。
　　柳边燕疑惑的望着瘦子，不知是真是假，考虑一会，对他说：“我妈妈在那边，我带你去找她。”说完往祈水庙门口走去。
　　“看来，女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痴。”瘦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轰。”一道白光闪过，瘦子被雷得焦头烂额。
　　“还好我早有预感。”胖子躲在一颗树后面，双手颤抖。
　　“你有种再来下试试！”瘦子仰天大吼。
　　“轰。”一道雷光闪过。
　　祈水庙门口，一颗树下面。一只鸡在上面高谈阔论，下面掌声不断。
　　“噢噢噢……”柳书云在下面兴奋地望着一只鸡，手掌拍的通红。旁边一个妇女慈祥的注视着他。
　　“妈妈，有二个人，说您欠他们的钱。”柳边燕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双眼通红。
　　“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哭过了。那二个人呢，在哪？”妇女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他们在后面，来了。”柳边燕手往后面一指。远处跑来二个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瘦子满头漆黑，衣服七零八乱，随风舞动，时不时掉二块布片下来。胖子满头大汗的跟在后面。
　　“我可不认识你们。你们把我女儿弄哭干什么。”妇女等他们跑进后，不满的盯着他们，语气偏冷。
　　“妈妈……不关……不关他们的事。”柳边燕有些急了，扯了扯妇女的衣角。
　　“你女儿不是我们弄哭的。我知道您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有紧急秘密要告诉您。不然您就有生命危险了。”瘦子语气焦急，胖子也疑惑的望着瘦子。
　　“什么秘密，很重要么？”妇女见瘦子貌似没骗他，也有些信他了。
　　“恩，很重要。我得到一个消息，一个危险人物正在尾随您。后来我不顾危险，赶过来为您报信，就被他们烤焦了。”瘦子把额头摸了摸，手上一片漆黑。胖子在一旁咳了二声，柳边燕也眼睛眨了眨，若有所思的盯着瘦子。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妇女想起刚才尾随自己的影子，信了他七成。
　　“受人之托。哎，现在事情紧急，没时间多说了。那个人叫胡须佬，不，叫断指三。您认识她吗？”瘦子脸色越发焦急。
　　“断指三？不认识。”妇女细想一下，接着心中一凉，脸色微变，喃喃自言自语：“原来是他，原来是他。他还好吗？”
　　“怎么，您认识他。”瘦子眼中精光闪烁。
　　“认识……认识……”妇女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对瘦子说：“谢谢你们了，不过你们放心，那个人对我没恶意。你还好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那……那……那您听说过陈付清这个人吗？”瘦子没死心。
　　“没听说过。”妇女摇了摇头。
　　“林恨城呢？”瘦子真急了。
　　“没有。”
　　“宝藏呢？”瘦子豁出去了。
　　“什么宝藏。”妇女眉头紧锁。
　　“今天是我被霹得最冤的一次。”瘦子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对胖子一喝：“胖子，我们走。”
　　胖子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去了。走到一个角落，瘦子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胖子在一旁偷笑。
　　“你们找错人了，她不知道宝藏的秘密。”一个身影走到他们面前，戴着个鸭舌帽，帽檐很低，遮住了他的脸。仔细一看，他的指头断了一根。
　　“你等着，老子肯定会先你一步找到宝藏的。”瘦子冷冷的说了一句。
　　“哈哈，被雷劈的滋味不好受呀。”断指三大笑一声，转身离去。
　　“哼，你错了。被雷劈的滋味好爽，真的好爽。”瘦子见他走后，轻轻说了一声，顺便抖动了一下筋骨。胖子在一旁看着这个会动的木炭，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