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何必那夜情话

23、祈水庙

　　上午十点左右，雾气渐散，五恋三个告别骷髅，离开岩洞。
　　渔船上。
　　“船儿江中走哦，一浪又一浪嘿。莫问客从何方来，自有世间摆渡人。嚯嚯，一帆风顺咯。”老船喊着渔歌，推着船桨，船行驶在江间。歌声苍凉雄浑，荡气回肠。五恋于君品道站在船头，一只鸡歇在君品道肩膀上，江水在他们身后缓缓流逝。
　　“老船家，您说我跳进江中，会死吗？”五恋听着歌声，看着岸边风景，望不尽的江水，白云清风，往岸边望去，炊烟袅袅，不由心旷神怡。良久后嘴角一笑，望着老船家。
　　“会死。”老船家嘴角一笑，眼神慈祥，若有所思的望着五恋。
　　“哦，会死。”五恋听了脸色一白，怔怔望着江水，说不出话来。
　　“他一个捕鱼的老头，你理他干什么。”君品道在一旁见了五恋神态，隐约觉得不对劲，冷冷的注视着五恋。一只鸡眼睛也眨了眨，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哈哈哈，年轻人，你脸色可不好呀。”老船家见五恋脸色苍白，朗笑一声，随后把船桨一推，船又行了一程，转过头来望着五恋：“现在当渔夫的少了。以前渔夫倒挺多的，后来大伙都改行做生意去了。再过不了几年，就剩我一个老头了。你知道老头为什么还在这吗？”
　　“为什么。”五恋眼睛一眨，静静的望着老船家。
　　“不为什么，老头喜欢当渔夫呗。每天捉几条鱼，喝点小酒。顺便渡几个人，聊下天，爽快呀。”老船家对五恋大笑。
　　“哈哈，只要您一笑，我就想跟着笑。”五恋也跟着笑了，心中阴影一扫而光，恍然如梦。老船家见了，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猛力一推，船行驶在江中。
　　“老船家，一翻风顺呀。”五恋站在岸边，看着江中远去的船只，大喊一声。
　　“老爷爷，别淹死了啦。”一只鸡也站在君品道肩膀上大喊。君品道望着老船家远去的背影，并不言语，等渔船远去以后，才转过身来，盯着五恋：“你刚才见了谁？”
　　“那个女人，宋朝的一个女子。”五恋叹了口气。
　　“我操，老子说你没事想着死干什么。你就想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意思么。”君品道冷哼一声，语气极度不满。
　　“哎。”五恋叹了口气，低下头，望着脚边泥土，并不言语。
　　“男人，就要心狠手辣，下手不留情面。”君品道拳头紧握，随后语气越发愤怒：“看到我肩上这只公鸡没有。你想它死，简单，一掌拍下去就死了。”接着眼睛一瞪，猛地把一只鸡拍进江中，对五恋大吼：“可是这只破鸡，它就是死不了呀！老子操你妈！”
　　“哇哇哇，死得了，死得了。”一只鸡呛了几口水，在水中大嚷。
　　“哈哈。”五恋见了一只鸡的衰样，乐得大笑。随后摇了摇头，拍了拍君品道肩膀，转身离去。君品道吸了口气，也跟着他走了。
　　“咕……”一只鸡喝了一口水，拼命探出头来，大嚷：“救……救我。真不会游……游泳……”
　　“我知道你不会游泳。”君品道回头冷笑一声，接着语气转轻：“但是，我知道你死不了。”
　　一个石子从君品道脚边飞来，打在它的头上，一只鸡舌头一伸，沉了下去。
　　时隔三天，祈水庙附近。
　　宋朝有个传说，传说有个女子，泪水耗尽，化江，化泪江。江水养育一方人士，滋润一方寸土。后人为了纪念她，于泪江边上修了一座小庙，祈水庙。每年农历五月初，都会举办一场盛会，用以感激。千余年过去了，这个风俗也流传下来。不过如今的祭拜有些变动，人们更多的不是祭拜她，而是祭拜自己的心情。与其一个人惆怅万分，不如大伙一聚来得安逸。因此，多少年前，只是伤者的聚会，如今成了世人的盛况。
　　祈水庙，宋朝末期遗留下来的建筑。建于泪江附近，藏在林间。长约一百五十米，宽约百余米。木门，门前有一大片空地，躺在几颗参天古木下面。平时布满落叶，今天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推门进去一看，周围古墙林立，树木环绕。中央一条石子路，鹅卵石打造，铺向远方。路两旁有四座小庙，玲珑典雅。路尽头有一座大庙，里面古色古香，木座，木椅，木柱。堂前几个黄色圆墩，供游人跪拜。桌上几柱粗香，烟雾萦绕。墙壁上笔墨飞扬，经文人题字，画家写意，古韵十足。案前一座女子像，大理石雕刻，晶莹剔透，栩栩如生，依墙而立，手持树枝，静静望着来人。
　　前往祈水秒的路上，人来人往。老头，汉子，婆婆，妇女，年轻人，小孩。卖香纸的小贩，专做小孩生意的民间艺人，冰糖葫芦，小风车，玻璃做得喇叭，一溜烟，全都往祈水庙赶去。当然，人群中还有二个小偷，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人多的地方，少不了他们。
　　“书云，你别到处乱跑呀。”柳书云一个机灵，从姐姐手中滑了出去，钻进人群中，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这边瞅瞅，那边逛逛。柳边燕虽然着急，也没办法。
　　“燕子，你就让他玩玩吧。”柳边燕旁边的一个妇女对她慈祥的一笑，从她清秀而略显岁月的眉目中，依稀可以看出柳边燕的痕迹。
　　“好的，妈妈。我帮你提提吧。”柳边燕点了点头，接过妇女手中的竹篮，妇女一笑，递了给她。
　　一旁的树梢上，藏着二个人，其中一个正死死的盯着她们。
　　“老大，为什么躲在这里。”胖子小心的扶着树枝，提心吊胆的望着下面，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
　　“隐蔽。”瘦子蹲在树枝上，冷冷的说了一句。顺便把树叶上的毛毛虫弹了下去。
　　“嘿，树上风景好呀。来，我给你们照个。”一个游人在下面喊了一句，拿出手中相机，“咔嚓”一声，照片定格。一个瘦子，一个胖子，躲在古树上。瘦子一脸警觉，望着前方，胖子好奇的盯着下面，背景是蓝天白云。
　　“哼，那个白痴，不会选个好点的角度。”瘦子冷哼一声，依然盯着柳边燕那边。
　　“老大，你又想偷那个小姑娘啦？我们积点德吧。”胖子皱了皱眉。
　　“我什么时候没积德过？”瘦子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往柳边燕那边一指，轻轻的说：“你看那边，带帽子的那个。”
　　胖子看了过去，只见人群中有个壮实汉子，藏在人群中。戴着个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面容，给人种神秘的感觉。
　　“有什么问题吗？”胖子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蹊跷，疑惑的问瘦子。
　　“他在偷窥女人，哼哼，那个白痴。”瘦子冷笑一声。
　　“哦，原来偷窥女人的都是白痴。”胖子点了点头。
　　“偷窥女人的都是爷们。但是，那个家伙，他偷过我肚兜，所以他是一个白痴！”瘦子回头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断指三。”
　　“什么断指三，恶心名字。叫他胡须佬就可以了！”瘦子冷哼一声。
　　“老大，你脖子上是什么。”胖子脑门冷汗直冒，警觉的盯着瘦子。
　　“没什么，滑滑的，有点凉。”瘦子摸摸了脖子，使劲一抓，抓出一条蛇来。
　　“碰。”胖子从树上摔了下来。
　　“操。”瘦子从树上摔了下来。
　　“嗖。”那条蛇也摔了下来。
　　路旁，一个中年妇女心头一惊，猛的回头。隐约见到一个人影消失在人群中。
　　“妈妈，怎么了？”柳边燕也回头望了一眼，人来人往，没什么稀奇的。
　　“哦……没……没什么。感觉有人看着我。”中年妇女眼神寻找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叹了口气。
　　“哦。”柳边燕也再次回头，还是没发现可疑人物。
　　“算了。我们走吧，书云要走丢了。”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不忘回头张望一眼。柳边燕也是满脸疑惑，跟着走进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