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何必那夜情话

22、初见

　　第二天早上，路上。二排树木，耸入云霄。凉风爽意，晨雾醉心。从路端的尽头，隐隐约约走来二个人，一个人肩膀上歇着一只公鸡。雾气浸湿着他们的外衣，挂满他们的眉毛，从远处一看，树木林立于白茫茫的一片，二个黑影若隐若现。
　　“今天的雾真大呀。一些人们，永远不明白伤者的心。”五恋望着无边的雾海，叹了口气，转头对君品道一笑。
　　“你有什么好伤心的，还不就是想女人。”君品道冷哼一声，随后望着自己肩膀上的一只鸡，冷冷的说：“破鸡，你说骷髅死了没有。你敢说错一个字，老子要你好看。”
　　“他。。。他应该没死。”一只鸡身躯抖了抖。
　　“他肯定没死。”君品道冷冷掐住它的鸡脖子，把它摔在地上。
　　五恋见到这一幕，又笑了起来。环顾一周，雾气弥漫，沁人心扉。往前望去，只见前面的树枝上挂着一条布带，随风舞动。走进一看，绿身黄镶边，是条精致的肚兜。隔着雾气，肚兜在眼前飘荡，五恋不由看痴了。
　　“看样子，只要是女人的东西，都能让你痴迷。”君品道站在五恋旁边，冷冷的望着那条肚兜。
　　“呵呵，也许吧。有时候，看到一些东西，就想流泪。”五恋怔怔的盯着那条肚兜，良久说不出话来。
　　“那些无绪的花边，染得我心痛苦。苍天，为这条肚兜垂泪吧。”一只鸡飞到树梢，衔起那条肚兜，羽毛飘动，泪望苍天。
　　“我操！”君品道见了勃然大怒，捡起地上的石子，就那么一扔，砸在一只鸡头上，一只鸡“啪”的一声掉了下来，那条肚兜也飞到君品道手中。
　　“哈哈，那些无绪的花边，总是血流成河。”五恋望着地上凄惨的一只鸡，哈哈大笑。
　　君品道拿着手中的肚兜，略微翻了一下，猛然眼睛一亮，肚兜边上“夜开”二个字映入他的眼眶，不由仰天狂笑：“哈哈哈，五恋，老子得手了。”
　　“什么得手了？”五恋看他狂乐的样子，好奇的问了一句。
　　“林夜开，放心，你逃不了的。”君品道把那条肚兜闻了一下，接着含进嘴里，冷冷的盯着前方。
　　“哦，原来如此。”五恋看着他的神态，轻轻一笑。
　　“良家妇女，落入恶魔之口。天，为何不飘雨。”一只鸡躺在地上，眼泪汪汪，仰视天空。
　　。。。。。
　　泪江边上，渔船最多的地方，船摇曳，风微清，水沉浮，芦苇，水面蜻蜓。
　　“老船家，渡人啦。”五恋在江边大喊。
　　“哈哈，渡人啦，渡人啦。”一声朗笑，接着一个苍老的身躯钻出船外，望着五恋，哈哈大笑。
　　“老船家，您好呀。”一只鸡也站在君品道肩膀上大喊。
　　“呵呵，好咯，好咯。”老船家慢慢把船渡了过来。五恋三个钻进船中。
　　江中，船桨划动，浪花击打，水清舟行。
　　“哎呀，想不到还真有只会说话的公鸡。”老船家划着木桨，一脸感慨的望着船篷上的一只鸡。船篷上的一只鸡羽毛飘飘，身后蓝天白云，江水连天。
　　“嘿嘿，我会说话。”一只鸡回头对老船家一笑。
　　“老人家，会说话的公鸡没什么稀奇，落汤鸡就有趣多了。”君品道冷哼一声，一巴掌上去，把船篷上的一只鸡打入水中。
　　“哇哇哇。。。我不会游泳。”一只鸡翅膀在水中乱拍。
　　“哈哈，落汤鸡是比较有趣。”老船家朗笑一声，把手中木浆伸了过去，五恋也跟着笑了。
　　岩洞外，树林茂密，凉风阵阵。五恋站在一旁，一只鸡歇在五恋肩膀上，君品道手中拿着个大木头棒子，不时比划二下，骷髅背对着他们。
　　“骷髅，老子不管你从哪钻出来的，今天先敲你一棒子，算是大家交个朋友。”君品道冷冷的望着骷髅。
　　“敲吧，我是从江里钻出来的。”骷髅依然没回头。
　　“操你妈，你头真硬！”君品道使劲敲了下去，木头碎，骷髅头纹丝不动。
　　“恩 ，很硬，不然不会让你敲了。”骷髅语气冰冷冰冷的。
　　“哈哈哈哈，是非恩怨，一场空。”五恋见了，大笑一声，眼睛泪光闪动，良久不得言语，一只鸡也呆呆的。
　　“骷髅兄，我再想看看那本《梦精记》，有个心愿未了。”五恋吸了口气，对面前的骷髅说。
　　“只要你想看，随时可以看。”骷髅点了点头。
　　“我也要看。我的梦中情人，飞鸟。”一只鸡也在一旁大嚷。
　　“我说破骷髅呀，你藏着这个宝贝，也不借给老子看看。对的起我么。”君品道摸了摸骷髅的头。
　　“不要摸。”骷髅轻声说了一句。
　　“摸一下会死呀，老子摸你，是瞧得起你。”君品道把他的脑袋拍了拍。
　　“莫拍。”骷髅又说了一声。
　　“拍拍更健康，越拍头越硬。”君品道拍了拍他的头。
　　“我是说真话，不要拍我的头。”骷髅头上精光四冒。
　　“我知道，不要拍你的头嘛。”君品道拍了拍他的头。
　　。。。。
　　无字书，《梦精记》前，书页泛黄，布满尘土，千年岁月，物是人非。书前站着二个人，一个骷髅，一只公鸡。五恋轻轻打开书本，君品道，一只鸡也走进梦中。
　　泪江边上，飞鸟藏林中，疾兔匿草边。浅花轻叹落，昆虫泥土边。一个人影轻轻拨开面前荆棘，回头一看，杂草丛生，古树乱舞，他叹了口气，把身上破烂的衣服整理一下，钻出林中，来到泪江边上。千余年前的泪江边上，于千余年后的泪江别无二致，水依旧流淌，浪花仍是浪花。一个女子静坐江边，青丝白衫，眼带忧愁，望着江水，随后把自己头上玉钗一拔，顺手一挥，扔进河中，青丝散落。五恋躲在丛中，观望好久，好久，才收拾心情，走出林中。
　　“听说，这条江，是由你泪水化成的。”五恋走到她身后，看着她背影，轻轻的说了一句。
　　“泪水化江，可能吗。”那个女子轻微回了一下头，望了五恋一眼，又转过头，望着江水，谁能吹动她的心灵？
　　“本来以为你很美，想不到你这么美。”五恋见那个女子回头，身躯猛然一震，吃了一惊，红颜，眼若秋水。可惜那个女子仍然背对自己，有些失望，走到她旁边，凝视江水。
　　“你知道吗，这条江流了千余年。我是千余年后过来的，看了一本《梦精记》之后过来的。那本书，是你写的吗？”江水在五恋眼眶流动，轻轻的。
　　“看样子，我不能激起你的兴趣，是吗？”五恋见那个女子一声不吭，有些薄怒了。
　　“萍水相逢，见过就行了。”女子嘴唇微动，语气平淡。
　　“哈哈，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呀！我原以为你是个多情女子，想不到你也是个无情人。”五恋一声惨笑，狠狠盯着那个女子。女子回头一望，轻轻盯着他，一脸怜惜。
　　“我不需要你这种眼色，是怜悯吗。”五恋狠狠盯着她，一脸悲痛，随后满脸泪花，喃喃自语：“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他叫君品道，他是个疯子。其实我知道，在内心世界里，我比他更疯。有时候为了一些事情，我会不择手段。”随后眼光一寒，嘴角一声冷笑，猛地把上衣一扯，赤裸着上身，盯着那个女子的眼睛，语气冰冷异常：“我从来不流泪的，今天我流泪了。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我就要得到你的人。我喜欢那种伤痕的快感，也喜欢伤害一个个女人。当身边女人都恨尽我时，我就成了一个绝情的动物。”说完一脸铁青，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朝那个女子走去。
　　“你堕落了。回去吧。”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一脸关切的望着五恋。随后五恋眼前越来越模糊，女子身影也消失不见。再转眼，五恋已经回到岩洞中了，旁边一个骷髅，静静的看着他。
　　“我。。。我失败了，她没理我。”五恋一脸泪花，茫茫的望着岩壁，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那就忘了。”骷髅轻声对他说。
　　“恩。。忘了。”五恋麻木的点了点头。低着头，半响不得言语。许久，才站了起来，对骷髅轻轻一笑。
　　“笑笑也好。”骷髅也对他一笑。
　　“操，你不掉毛会死呀！”君品道看着满天羽毛，愤怒无比，一脚把一只鸡踢飞。
　　“好的好的，那我换个。”一只鸡连忙点了点头，接着脑海一转，天空满是飞鸟，由远及进，朝他们飞来。
　　“草！老子要杀了你。”君品道又把它踢飞了，紧接着一声冷笑：“其实，天空应该出现这些东西。”随后，天空开始飘肚兜，一件一件的，写满“夜开”的名字。
　　“哇。。。这么多肚兜。。。”一只鸡无语的望着上空，突然，一条肚兜飞了下来，盖在它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