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幸运质数》閑閒

9、09 海常VS诚凛．二

　　「久等了。」黄濑凉太站到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面前，脸上是满满的认真。
　　在篮球场上，他一向都很认真的。
　　认真地在篮球比赛中寻求无上的胜利。
　　「终于出场呢。」火神大我望向坐在替补席的若竹祐：「那家伙不出场吗？」
　　「我说。」黄濑凉太眯起双眼，「小若竹有名字的。」
　　随即，他又放松下来，「嘛，不用小若竹上场，就依我们现在这个阵容，也会取得胜利的。」
　　忽然，体育馆门口传来女性的尖叫与欢呼声，黄濑凉太望去，立刻挥手。
　　体育馆平日是不允许非相关人士进入的，除了比赛，而训练赛也算是比赛的一种，因此允许少许人进内观看。
　　而来的女性，怎么看也是黄濑凉太的粉丝。
　　还有人举着亲手制作的牌子，上面写着「凉太必胜！」，还用心心点缀。
　　「这是怎么一回事？」日向顺平不由得愣住，他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一旁的笠松幸男勉为其难地回答：「啊，这是黄濑那小子的粉丝。」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回答这种令人羡幕、嫉妒、恨的话题。
　　一看见黄濑凉太还敢挥手回应，火气攻心，笠松幸男立刻一个飞踢过去，完全命中黄濑凉太。
　　「我说，别给我在那里挥手，挥什么啦，信不信我揍你！」
　　「怎么啦！你这不是已经揍了嘛……」黄濑凉太略为不满地回望笠松幸男，还用手揉着受伤的位置。
　　笠松幸男一脸恨铁不成钢，搭上黄濑凉太的肩膀，低声说道：「我说，你该不会就此揭过吧？对方送如此大礼，我们怎么也得『好好』回礼才对。」
　　「再说。」顺着笠松幸男的目光望去，是若竹祐，「你不会真的打算让若竹上场吧？」
　　「这也没办法啦，学长们不都知道小若竹一直很想与诚凛一决胜负吗？」
　　「我并不知道若竹与诚凛有什么恩怨，但是，若竹的伤还没全好吧？」
　　这黄濑凉太当然知道，不过，若竹祐虽然平日看上去很和气，总是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但是一旦他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他说他能用左手投篮。」
　　「不管怎么样，他右手还没全好，是事实。」
　　「也是啦，可是学长你能劝住小若竹？」
　　作为队长，笠松幸男清楚每一个人的性格，就算不完全清楚，总能懂个六、七分。
　　在正选当中，最让人省心的，是若竹祐。
　　他总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要怎样做。
　　自这段日子相处以来，笠松幸男不得不认同若竹祐的实力和态度，事实上，不止他，其他前辈怕也是一样。
　　因此，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左右若竹祐的决定：「不能。不过，我的意思是，只要一直拉开分差，监督就不会让若竹上场吧？」
　　那是唯一的方法，由监督出手阻止。
　　「那是当然的。」
　　一瞬间，黄濑凉太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比赛再开，是海常的球权。
　　几乎是哨子声一响，黄濑凉太率先从中场冲向对方半场。
　　一个、两个、三个。
　　黄濑凉太无球连过三人，以无人能及的速度来到内圈。
　　笠松幸男一个弹地传球，将篮球从日向顺平//胯//下传去黄濑凉太手中。
　　接球、蹲下、跳起、扣篮。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篮球被单手扣进篮框，被冲击力一颤的篮框被捉紧的手稍稍拉下，吱吱作响。
　　以蓝色为基调，白色字印上的7号在半空尤其显眼。
　　正想耍帅的黄濑凉太才刚落地，又被一旁的笠松幸男踢中。
　　「笨蛋！！你又想弄坏吗？」
　　「不好意思！」黄濑凉太只得道歉。
　　不过，当他望向若竹祐的方向时，对方露出笑颜，眼眸开始闪闪发光。
　　他相信，对方眼中的倒影，一定是自己。
　　他走过似是愣住的火神大我旁边，道：「在篮球场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正合我意。」回过神来，火神大我如此说道。
　　然后，开场不过3分钟，两边人马便维持着高速度抢攻。
　　诚凛一方，通常以10号和11号的联手进攻为核心，由其他正选人员传球给黑子哲也，通过黑子哲也改变传球的方向，将篮球送至火神大我手上，再由火神大我得分。
　　而海常一方，明显以7号为进攻重心，得分多半由黄濑凉太完成。
　　防守方面，为了搞清黑子哲也的能力，他由笠松幸男防守。
　　可是，明明上一秒笠松幸男还能够准确看清黑子哲也，下一秒，对方却好像不见了似的，当对方重回他的视线时，篮球早已被传走。
　　这种奇怪的感觉，久久留在笠松幸男心中不散去。
　　而黄濑凉太，则由火神大我防守。
　　这是两边王牌的对峙。
　　不论从技巧，还是身体质素而言，都是黄濑凉太略胜一筹。
　　每当火神大我或转身过人扣篮、或空中转身上篮，黄濑凉太都会以更强的实力使用相同的招式回敬。
　　就如现在，当火神大我跑过半场，走进内线，甫对黄濑凉太，便从侧接过黑子哲也的传球，跳上半空，后仰跳投。
　　海常夺回球权后，以笠松幸男为先，全队加速过半场，以黄濑凉太为最。
　　他接过笠松幸男的传球，刚对火神大我，便同样跳起，以更快的速度，以更后仰的角度，将篮球投进篮框。
　　然后，短促的哨子声响起，是诚凛一方要求暂停。
　　比分来到（海常）25：22（诚凛），相差不过3分。
　　五人回到海常替补席，一边补充水份，一边被武内监督吼着训话。
　　「防守呢？居然只差3分！给我防住10号、11号！」
　　「说真的，那真的很难防守呢。」
　　和森山由孝的视线对上，笠松幸男回应：「那对一年级生的组合有够麻烦的。火神的话，由黄濑防守就好了。」
　　但笠松幸男知道，重点是诚凛11号——黑子哲也。
　　诚凛的进攻方法单一，是主要以11号和10号为中心的进攻体系。
　　进攻的中转站多半是黑子哲也。
　　也就是说，只要搞清黑子哲也那存在感异常低是怎一回事，就能斩断诚凛至少一半的进攻能力。
　　「那个11号，存在感太低了，到底是怎么……」
　　笠松幸男的话还没说完，黄濑凉太便异常兴奋地打断：「在说小黑子呢！对吧？他真的很厉害哦！」
　　然后，笠松幸男理所当然地往他腰间揍一拳，「这么兴奋干嘛，再说，说重点。」
　　「没问题的。」吃痛过后，黄濑凉太认真地说：「平衡很快就会被破坏的，因为诱导术（Misdirection）不能持续超过40分钟。」
　　「Mis...什么来着？」
　　「诱导术（Misdirection），这才是小黑子存在感那么低的根本技术。虽然小黑子本来的存在感便异于常人地低，但是他能够将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造成视觉上的消失感。」
　　黄濑凉太捡起一旁的篮球，左手轻轻一抛。
　　「看吧，笠松学长，你的视线这一瞬间就不在我身上了。而小黑子就是利用自己强大的观察力，一直利用这样的方式传球。」
　　这时，一直在一旁听着的若竹祐插话：「那我懂了，利用场上最显眼的人或物品，进一步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再以单点拨球的方式改变或加速传球。」
　　黄濑凉太的眼神满是欣赏，「没错，小若竹理解得真快。」
　　这一下子，总算是解答若竹祐一直以来的疑问。
　　眼睛看不见黑子哲也的身影，却总能在篮球被改变方向的一瞬间，听到他的脚步声。
　　不过，正是眼睛看不见，耳朵能听到，若竹祐才想出应对方案。
　　「不过，说到底，小黑子就是利用对手对他的陌生感，才能使出诱导术。也就是说，当其他人习惯了，威力就会降低。」
　　对于黄濑凉太的话，若竹祐笑了笑：「不，就算其他人没习惯也没所谓，我能阻止黑子哲也。」
　　「小若竹？」
　　「看不见不要紧，只要听到就可以了。」
　　如果只是坐在替补席，他就能够听到黑子哲也传球时的脚步声，那么，他只要上场了，只会听到更多。
　　假若是一对一，只怕什么声音都不会漏掉。
　　呼吸声、脚步声、传球声。
　　人存在，便有声音。
　　只要听到声音，哪怕看不见，若竹祐也有把握应对。
　　闻言，武内监督露出思考的表情。
　　这时，笠松幸男立刻进言：「若竹，你的伤不是还没全好？而且，只要习惯就可以了吧？可不要小看我们这些前辈啊。」
　　「队长……」
　　「若竹，再说了，监督不是说了最多只能上下半场？现在只是上半场！」
　　迎上笠松幸男的眼神，黄濑凉太顿时会意，一同意图劝住若竹祐：「对啊，小若竹，再说，你不相信我能赢吗？」
　　「监督。」最终，若竹祐的视线落在武内监督身上。
　　而武内监督明白其他人的担忧，虽然若竹祐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但终归没全好。
　　他知道若竹祐很重视和诚凛的比赛，可是，他以队员的健康为优先，配合体谅队员的想法。
　　「我说过了，最多是下半场上场。」
　　本来，这已经是武内监督最大的让步。
　　的确，诚凛那对一年级生的组合很让人头疼，但是黄濑凉太也不是弱的。
　　若竹祐显得有些垂头丧气，黄濑凉太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好啦，我会赢的。」
　　与上次摸到的不同，或许是没有出汗，摸上去很是柔软。
　　如同他这个人。
　　进行了5分钟的第一节，由诚凛暂停，接着再开，是海常的球权。
　　这次，诚凛明显采用截然不同的防守战术。
　　之前，诚凛主要采用人盯人的战术，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有指定的盯防对象，当需要防守时，就要尽力防住盯防对象。
　　而现在，他们选择的，是与人盯人战术截然相反的区域联防。
　　也就是说，球员并非防守某一个人，而是防守他身处的区域。
　　随着区域联防的阵型不同，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不过，主要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针对外线能力较弱的队伍。
　　因为人员主要集中在三分线以内的内线范围，要在内圈靠着扣篮或上篮得分会变得更为困难，从而可以针对没有强力得分后卫的队伍。
　　一种是针对以唯一王牌为进攻模式的队伍。
　　因为队员防守的是他身处的范围，因而可以针对敌队王牌进行联防。
　　而诚凛的打算，明显是后者。
　　因而，他们采用极端的1-4站位阵型，由火神大我站在最前挡住黄濑凉太，其余四人在他身后维持正方形的四角站位。
　　一旦黄濑凉太突破火神大我，后面的四人就会补上。
　　因此，黄濑凉太并没有选择强行突破，风险太高，他选择风险较低的得分方式，将球往后一传。
　　1-4阵型看似能够有效防守敌方过于突出的王牌，但有个极大的缺点。
　　那就是——
　　黄濑凉太身后不远处的笠松幸男跑至三分线位置，一旦接到黄濑凉太的传球，便干脆俐落地投篮。
　　「唰」的一声，是一记空心三分球。
　　1-4阵型过于集中内线防守，令到外线防守过于薄弱。
　　与诚凛不同，海常坚持使用人盯人战术进行防守。
　　很简单，区域联防不能有效地防住黑子哲也。
　　人盯人战术则不一样，长期派同一个人盯防黑子哲也，总会有习惯的时候。
　　而一旦习惯，就会如同现在。
　　篮球快将传到黑子哲也手里时，一直盯防他的森山由孝截走篮球。
　　快攻再起，球被传至笠松幸男手里，再速传至黄濑凉太手中，又是扣篮得分。
　　黑子哲也的能力大减，诚凛的传球方式再次发生改变。
　　减少出人意料的传球的出现，直接导致进攻模式能被看穿。
　　火神大我被黄濑凉太防得死死的，伊月俊只能将篮球传给日向顺平，但当他跳起，篮球又被笠松幸男盖下。
　　黄濑凉太的速度总是不一样，能够撕破对方回防的防线，又是上篮得分。
　　他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兴奋。
　　分数开始被拉开，已是（海常）32：22（诚凛），分差来到10分。
　　当火神大我与黄濑凉太之间的较量，再次以黄濑凉太阻止火神大我扣篮结束，黄濑凉太开口：「我说，你差不多该承认了吧，以你现在的实力，要挑战『奇迹的世代』还是言之过早。」
　　「你说什么？」
　　「你也清楚的吧，分差一旦被拉开，可没那么容易缩短。」
　　因为分差被拉开，证明一个事情，海常的有效进攻次数比诚凛的多。
　　篮球本来就是你来我往的运动，必然双方都会有进攻的机会。
　　而分出差距的，就是进攻的有效与无。
　　只要被盖帽、抄截，那就是无效的进攻。
　　当己方的无效进攻增加，而对方的有效进攻增长，那就是分差被拉开。
　　「再说。」黄濑凉太瞟了诚凛其他人一眼，「篮球归根究底，就是比拼体格的运动，而诚凛的综合体格质素，相比起海常，还是差太远了。」
　　他转而盯着火神大我，眼神的锐利有增无减：「的确，你的体格与诚凛其他人不同，而且，你有潜力。但是，就现在的你而言，果然不可能与我站在对等的位置。因为，不论你用任何技巧得分，我都可以双倍奉还。」
　　随即，他又指了指若竹祐，「所以，我不可能让小若竹上场的，因为没必要。」
　　忽然，火神大我笑起来，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啊～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开心了。」
　　「开心？」
　　黄濑凉太差点就要以为火神大我被自己弄疯了。
　　因为对方还笑出泪来，有够夸张的。
　　「因为从美国回来后，很久没听到类似的说话了。」火神大我笑着走过黄濑凉太身后，似乎是在找什么，「赢不了，那正合我意，这才有趣。再说，比赛才刚开始，不用急着下定论。」
　　「不过，亏得你自说自话，我终于找到你的弱点。」
　　「弱点？」黄濑凉太顺着火神大我的走向，发现他走到黑子哲也面前。
　　「你只有看到才能模防，那看不到呢？」火神大我一下子手跨过黑子哲也的肩，整个人都靠在黑子哲也身上，「你无法模防黑子，因此，黑子就是你的弱点！」
　　最后，火神大我落下结论：「接下来就会变得不一样了，所以，你最好还是把那家伙叫出来比较好。」
　　「小黑子是我的弱点什么的，我才不懂。」黄濑凉太不太能理解火神大我的思维，但是，他至少能肯定一件事，「我说过的，不要总是那家伙那家伙般叫着，小若竹有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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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主要跟着动画剧情走，但肯定不会一样啦，因为是海常中心，所以当然是海常最高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