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幸运质数》閑閒

15、15 I． H神奈川县预选赛．一

　　那天发生的事情，除了称呼真的改变外，若竹祐和黄濑凉太默契地没再提起其他事情。
　　而I． H县预选赛的到来，更让他们没空思考除比赛外的事。
　　参加I． H的高校众多，光是要选出三个神奈川县代表出战I． H全国大赛，就已经要从接近百间学校中选出了。
　　因此，神奈川县预选赛将所有该县的高校，通过抽签的形式分为A、B、C、D四个赛区，然后各赛区第一名会晋升神奈川县循环赛，采取四间高校都要各打一次的形式，选出三间真正代表神奈川县出战I． H全国大赛的高校。
　　谈及比赛时间表时，黄濑凉太还跟若竹祐提起「奇迹的世代」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当中，只有青峰大辉所在的桐皇、绿间真太郎所在的秀德都是与诚凛同为东京赛区。
　　而且，秀德与诚凛同在东京区A赛区，也就是说，他们之中只能有一间高校进入东京县循环赛。
　　海常正选们无一不感叹诚凛的前路茫茫。
　　而海常则被分在神奈川县的B赛区。
　　这天，终于迎来B赛区的准决赛及决赛。
　　由于准决赛和决赛都在同一天举行，意味海常一行人要打两场比赛。
　　神奈川县有三大王者，分别是海常、清和与雅礼三间高校，近7年以来，都是这三间高校代表神奈川县参加I． H全国大赛。
　　今年，海常和清和都在B赛区。
　　而B赛区的准决赛，就是海常对上清和。
　　昨天，武内监督带着正选们一起看清和的对战影片时，黄濑凉太注意到若竹祐一直微微皱眉。
　　武内监督逐一说明清和的正选名单，指出当中最值得注意的人有三个，一个是对方的队长，是一名中锋，因为三年级生们和他在去年已曾交手，所以他们很清楚对方的实力。
　　而另外两个，都是一年级生，而且，是一对双胞胎，恰巧，应该都是若竹祐的旧识，因为，武内监督说他们都来自照荣中学。
　　这时，海常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若竹祐身上。
　　而黄濑凉太明显地感觉到若竹祐的不自然，显然，这旧识与若竹祐的关系不太好。
　　哥哥叫板野泰浩，是一名控球后卫，而弟弟叫板野泰人，是一名小前锋。
　　这对一年级生能够成为正选，除了因为本身实力不俗，还因为他们默契无间，那种双胞胎天生的默契。
　　而武内监督打算先使用人盯人战术进行应对，敌队中锋队长交由处于相同位置的小堀浩志应对，而板野泰人交给黄濑凉太防守，最后，板野泰浩则未有定论。
　　本来，武内监督打算交给笠松幸男来处理，但是，若竹祐主动说他想要与板野泰浩交手。
　　「我会让对方首3分钟无法传球。」
　　众人都以为若竹祐是难得地开玩笑，但每一个人看到若竹祐的眼神时，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最近，队里的人都知道若竹祐开始变得强起来。
　　那是与黄濑凉太一直一对一的结果，他的才能开始进化。
　　首先体现在防守方面。
　　一如当初武内监督和黄濑凉太的猜测，若竹祐能够掌握团体节奏以及个人节奏，而这些都是因为他灵敏的听力。
　　通过场上不同人的脚步声、运球声、传球声，若竹祐能够大致掌握对方团体的进攻节奏，从而进行抄截断球及盖帽。
　　而一对一时，加上对方的呼吸声、眼神、小习惯，若竹祐能够掌握对方个人不论进攻、防守的节奏，从而或带球过人进攻、或盖帽防守。
　　武内监督曾经问过若竹祐，为何不成为控球后卫，拥有这种独一无二的天赋是多少控球后卫想要却没有。
　　他说，因为当时的前辈认为他的三分球才能更强。
　　而实际上，去除绿间真太郎的话，若竹祐的确是黄濑凉太至今为止，看过投三分球投得最准、最狠的人之一。
　　而若竹祐在防守方面率先衍生出才能，那是在诚凛与火神大我一对一后，若竹祐凭当时的灵感、再加上与黄濑凉太的一对一，进化出来的才能。
　　黄濑凉太还为其改了一个名字，叫做「无进之时」。
　　无法进攻的时间。
　　持续的时间因人而异，如果对上非控球后卫的话，若竹祐能够最多持续使用5分钟。过往他就曾与早川充洋试过，让早川充洋无法接到队友的球、无法将球传出去、无法得分。
　　将所有听力集中在对方的固定范围，从而进行抄截、盖帽等防守行为。
　　当然，并不是无解的，只要对方的队友拆挡的话，对方就能脱身。
　　而对上控球后卫的话，因为对方是掌控进攻节奏的人，篮球多半会在他身上，所以听力、体力、精神的消耗也会比较大，最多只能持续3分钟。
　　与「奇迹的世代」一对一的话，虽然有效，但持续时间短得多。
　　事实上，若竹祐只跟黄濑凉太一对一过，而结果是持续1分钟左右而已。
　　然而，若竹祐居然说要将「无进之时」的3分钟用在身为控球后卫的板野泰浩身上，其他人的讶异可想而知。
　　——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仇。
　　黄濑凉太没敢问，因为直觉告诉他，若竹祐不可能直话直说的。
　　而现在，海常一行人在更衣室换上球衣，然后坐在一起，听从武内监督的最后决定。
　　「好了，第一节惯例使用人盯人战术防守，中锋交给小堀，小前锋板野泰人交给黄濑，大前锋交给早川。」
　　说到这里，武内监督望向若竹祐，「你昨天的建议，我考虑过了。控球后卫板野泰浩就交给你负责，『无进之时』只用2分钟，不能暴露太多，开场就使用吧。最后，得分后卫就交给笠松了。」
　　「有没有什么问题？」回应武内监督的，是整齐而划一的「是」。
　　而若竹祐深呼吸，还没上场，他已是一副严阵以待的状态。
　　黄濑凉太看在眼里，想要搭话，但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毕竟，所有正选都感受到了，若竹祐过往在照荣，应当有不好的回忆。
　　早在若竹祐进正选时，笠松幸男已经怀疑过这个事实。
　　明明拥有独特的天赋、防守能力不俗、投三分球能力更是强劲，这样的人物之前一直默默无名，不论是谁都对这个人没有印象。
　　为此，笠松幸男特意拜托武内监督找过往两年照荣中学的比赛视频，他才发现若竹祐作为正选出赛时，是初二的事情，初三已不在正选行列了。
　　即使初二时期的若竹祐实力尚未增长到如今的地步，却也是不错的得分后卫，只要正常升上初三并加以努力，正选理应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是，他整个初三都没有出现。
　　不论是正选，还是替补。
　　简直就像消失了一样。
　　笠松幸男近几可以确定，在初二升上初三的那个暑假，若竹祐身上必然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在没退学、转校的情况下退出照荣篮球部。
　　望向面带严肃的若竹祐，笠松幸男先默默替敌方的控球后卫默哀一秒。
　　海常正选们甫一踏进比赛场地，观众席已经爆发一阵欢呼声。
　　围栏挂着「海常必胜」的字眼，而二、三军就充当应援，全都穿上代表海常的蓝色衣服，远处望去，一片海蓝。
　　当然，海常是少数有女啦啦队的高校，不过，是今年才有的，原因很简单。
　　与其说那是海常篮球队的啦啦队，倒不如说是黄濑凉太的后援会。
　　然后，若竹祐望看观众席时，突然瞪大眼睛。
　　黄濑凉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终于知道为何若竹祐在吃惊过后，又露出宠溺的笑容，那是若竹祐的妹妹。
　　妹妹似乎见若竹祐在看自己，疯狂挥手。
　　而她身边，有四个朋友一起坐，五个人里，一些举着黄濑凉太的横额，而妹妹和另一个人举着若竹祐的横额。
　　「哥哥必胜」。
　　「妹妹永远支持你」。
　　那两幅横额，就是写着这两句。
　　无论哥哥选择放弃打篮球，还是继绩，妹妹都会一直支持。
　　这份亲情，若竹祐感受到了。
　　而当海常一行人放下所有东西时，清和的双胞胎走了过来，而且，其中一个向若竹祐勾勾手指。
　　——无礼貌！
　　黄濑凉太差点就想冲上去，但是被若竹祐一手拦住。
　　他一脸严肃，走近向自己勾手指的双胞胎之一，说：「如果可以，真不想再见到你们呢。还是一样无礼啊，板野泰浩。」
　　「哈哈哈，我们才是呢。你不是放弃篮球了吗？现在竟然借助『奇迹的世代』的力量赢得比赛，如果木吉前辈知道的话，会作何想呢？叛徒。」
　　闻言，若竹祐露出凶狠的目光，「闭嘴，前辈的名字，不是你们可以叫的。谁是叛徒，你们不是最清楚？」
　　「欸～是吗？不过，最后狼狈退队的人，好像是你啊。」
　　若竹祐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打开另一个话题，「我说，你们现在应该很失望吧？我并没有那么简单地因为你们的排斥而放弃打篮球。」
　　「失望吗？嗯……的确有点呢。不过，当初的目标达成了，不就足够了？我啊，最讨厌你这种天天喊着『木吉前辈』前、『木吉前辈』后的家伙。」
　　见正选们一字排开站在若竹祐后面，板野泰浩忍不住大笑：「什么啊，看来你真的满受前辈们喜欢呢。不论是以前的木吉前辈，还是如今你所身处的海常。前辈想要提拔、帮助的人，永远都是你。」
　　「前辈为何不喜欢你们，你们应当最清楚。」若竹祐眯起双眼，「毕竟，口口声声说认同前辈的想法，最后没跟前辈坚持下去的叛徒，是你们啊。」
　　「小前锋板野泰人、大前锋佐藤凑、中锋羽村祐一郎。」若竹祐逐一数起当初在赛场上没跟木吉铁平一同坚持下去的人，「以及，后备控球后卫板野泰浩。你当初对我做的，我一会儿会逐一奉还。」
　　板野泰浩收起笑容，直勾勾地盯着若竹祐，「做到的话，就做吧。当初我可是一球都没传给你呢。一年前的你反抗不了，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你以为如今的你就能成长到可以复仇的地步吗？」
　　若竹祐反而流露欲欲若试的表情，「安心吧，比赛首2分钟，你一球都不会传得出去的。」
　　「哦～拭目以待。」语毕，板野泰浩转身离去，而板野泰人跟在其后。
　　待两人一走，笠松幸男皱起眉头，「那都是些什么后辈！清和的二、三年级生也太惨了吧。」
　　「啧，对付这样的家伙，该一开始就狠狠进攻！」连平时总是一副严萧模样的小堀浩志也被激起怒气。
　　「对啊！我（们）一（起）打爆他（们）！」
　　——不，早川前辈，你可以说慢点就好了。
　　若竹祐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前辈们都在用各自的方法安慰自己。
　　「早川学长说得对。」黄濑凉太眼神一变，变得锐利无比，「这种人，就该被打爆。」
　　「凉、前辈们，冷静点。」若竹祐觉得，他能够进海常，真的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前辈，你能告诉我，到底团队为何物——』
　　当初在照荣无法找到的答案，现在，他终于在海常找到了。
　　「因为，我会亲手复仇的。我说了，他首2分钟不会传得出球，就是不会。」
　　团队为何物。
　　团队，本来就应该是一群持有相同信念的人，共同创造相互扶持、互相理解的队伍。
　　评判吹起哨子，两边人马站在篮球场中圈附近一字排开。
　　清和派出控球后卫板野泰浩、得分后卫、小前锋板野泰人、大前锋以及中锋。
　　海常则是控球后卫笠松幸男、得分后卫若竹祐、小前锋黄濑凉太、大前锋早川充洋、中锋小堀浩志。
　　清点人数过后，只有小堀浩志和中锋站在中圈，而两方其他队员分布在外围。
　　评判拿起篮球，站在两人中间，吹响哨子之时，便是跳球之刻。
　　篮球被抛上半空，达到最高点落下时，率先被小堀浩志拍走。
　　第一节的首个球权，是海常一方的。
　　接过篮球，笠松幸男快速往敌方半场跑去，而比他更快的，是黄濑凉太和若竹祐，一个跑往内线，一个跑往三分线。
　　——这种时候，就该来个猛的！
　　笠松幸男显然对清和完全是不满的状态，他干脆俐落地传球给黄濑凉太，而他也似乎与笠松幸男抱相同想法。
　　接球、跳起、扣篮。
　　7号球衣在空中浮现，而篮球被黄濑凉太狠狠扣中篮框，换来「吱吱」作响。
　　本场第一个入球，是海常7号的扣篮，为2分。
　　然后，轮到清和进攻。
　　按着武内监督的吩咐，一旦板野泰浩拿到篮球，若竹祐便立刻上前防守。
　　集中精神，去除无谓的资讯，将听力全都集中在板野泰浩身上。
　　板野泰浩显然错估若竹祐的实力，他以为只是变速运球就能甩开若竹祐的防守。
　　事实上，怎么可能。
　　当他假装往左切入，然后退后拉开距离，再逆向加速时，若竹祐早已知道他的所有动向。
　　——太慢了。
　　甚至，板野泰浩的实力比火神大我还要来得弱。
　　而若竹祐，可是一直与黄濑凉太交手的人，他虽然中途放弃打篮球，但是此刻已强过一般人了。
　　连黄濑凉太都可以完全防住一分钟的若竹祐，怎么可能会让板野泰浩轻易传球得分。
　　若竹祐只是踏出数个半步，再次将板野泰浩防得紧紧的。
　　然后，板野泰浩一瞬间感觉到危险，正想换手运球，却刚好球被截走。当他回首的一瞬间，便看见运球的，是海常的13号。
　　而他还没追上，若竹祐已在三分线附近投出本场第一个3分球。
　　当篮球离开指尖时，若竹祐勾起满意的笑容，他知道，今天的手感好得不得了，球，不可能不中。
　　仿佛在配合若竹祐的想法，篮球直穿篮网而下，掀起层层浪花。
　　若竹祐回首看着板野泰浩，将对方吃惊的神情尽收眼底，笑了笑，「我说过的，我会让你首两分钟不能传球。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