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吻》火锅煮月亮

5、第 5 章

　　高三开学之后学习节奏变得比以前更紧张，课间也很少见到有人和之前一样打闹，大多都是趴在桌子上补觉，或者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讨论课上没搞清楚的题目。
　　舒芙发现她对田野有一些误解。她本以为像田野这样会打架还经常耍流氓的人，学习一定也不认真，说不定还经常翘课。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田野上课还算认真，一般情况下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转着笔，不想听的时候就趴在那睡觉，也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

　　舒芙是语文课代表，语文成绩次次是年级第一，无一例外。
　　昨天语文老师把她叫去办公室，语重心长地指着手里的成绩单给她看，“舒芙啊，你看这些是我们班里新同学之前的成绩。为了了解他们的学习情况，老师仔细看了一下。”她指向第一行的位置，“这个田野同学啊，他门门功课成绩都不错，尤其是这个理科，和你不相上下啊。但是……”语文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皱着眉开口，“他这个语文成绩……不及格啊，这样下去他考名校是很危险的。你看，你作为课代表，语文成绩还这么好，是不是能多帮帮他。好像他还正好坐你后面是吧？”
　　舒芙点点头。语文老师拍了拍舒芙的肩膀，“那你就多帮他提提成绩，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你说是吧？”
　　舒芙听话地点点头，“好的老师，我会尽量帮助他的。”
　　舒芙从语文老师那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思考要怎样帮田野提高成绩，而且他对田野的学习状况也不了解，实在无处下手。现在是下午的大课间，每天就这一个课间时间比较长，在班级学习了大半天的同学们大都选择出去散散步，歇歇眼睛。
　　舒芙坐在座位里，向四周打量了一下，班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补觉。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握成拳，轻轻呼了一口气，转身回头，“田野，我想和你……”想说的话在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田野时还是忍住了。
　　他侧着头枕着自己的胳膊，面向窗户那一边。下午的太阳收敛了很多，柔和的阳光铺洒在他安静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两小片阴影。他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此时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
　　舒芙发现田野这个人好像只穿过黑色和白色的衣服，样式也很简单，完全不像这个年纪其他的男生那样衣服花样百出，颜色也很多种搭配方式。
　　看他睡得安稳，舒芙没打算叫醒他，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和他说成绩的事吧。刚准备转身，就听到明明上一秒还在熟睡的人开了口，“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嗯？”声音是刚刚睡醒的慵懒，有一点沙哑。
　　田野慢慢坐直，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舒芙，打了个哈欠。
　　舒芙也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时候听他这么说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我没看你，我是有事和你说。”舒芙抬头准备继续开口时，却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黑眼圈。刚刚侧着头没发现，现在面对面一眼就看到了，黑眼圈很明显，田野的皮肤偏冷白，这一衬托更加明显。
　　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田野抬手抓了把头发，从书包里摸出烟盒和火机，站起来，“要上课了，我去清醒一下。”说完也没多看舒芙一眼，转身从教室后门出去了。
　　舒芙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动，看着田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莫名其妙地堵得慌。

　　接下来的几天，舒芙都没再和田野说话，像在赌气。可舒芙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因为她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生气的。田野这几天好像越来越困，不仅课下睡觉，课上也开始整节课地睡，一天下来没有一节课是完整听下来的。今天早上甚至还迟到了，第二节课上课铃响了才出现，来了之后也是倒头就睡。
　　舒芙好几次忍不住回头偷看他，却都撞上秦楚楚的眼神。她仓促躲开，不小心注意到两个人的书桌上，秦楚楚手边是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很明显是田野的。女孩一笔一划地在两本书上做着课堂笔记，字迹清晰，工工整整。
　　舒芙盯着看了几秒，没说话，安静转过头。
　　这一次舒芙心里更加莫名其妙地堵得慌，她不知道因为什么，所以更烦躁。这种情绪直接导致了晚上和于恬吃饭的时候，舒芙整个人都闷闷不乐。
　　“舒舒，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好差。”于恬放下筷子，打量着从头至尾没说过话的女孩。
　　舒芙摇摇头，还是没说话。
　　于恬只好自己找话说，“舒舒我和你说，那天我在学校碰到贺骁，他还真的记得我了。我看是你那一杯酒给他泼得终身难忘了。我们两个还互相加了微信留了电话。我觉得这都是你的功劳……”
　　“恬恬，你刚说什么，你有谁电话？”舒芙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打断于恬的自言自语。
　　于恬不知道舒芙这话是什么意思，“贺骁啊，怎么了？”
　　这下舒芙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刚才的心不在焉一扫而空。她抢过于恬的筷子，“恬恬，你现在赶紧给贺骁打个电话，我有事问他。”
　　“什么事啊你这一惊一乍的……”于恬还想多说，可看到舒芙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只好憋回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起，贺骁不知道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吵得人头疼。于恬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贺骁，你在哪呢你，吵死了。”
　　贺骁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舒芙没听清。只听到于恬继续说：“你找个安静的地儿，舒芙有事找你。”
　　贺骁是说什么也忘不了舒芙的，那个泼了他一身酒都面色不改，却被他野哥撩的害羞逃跑的小姑娘。
　　舒芙接过于恬递过来的手机，那边很明显安静下来了。
　　“贺骁，你知道田野最近放学之后在干什么吗，他去哪了？”
　　贺骁没想到舒芙是问这件事，“你说他啊……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吗？”
　　舒芙听出了他话里的欲言又止，“你告诉我他去哪了。”贺骁叹了口气，无奈开口，“这样吧，我把地址发你，你去找他吧。”
　　舒芙挂了电话，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恬一脸八卦地靠过来，“啧啧啧，你这是查岗呢？”
　　舒芙没理她，把贺骁发过来的地址发到自己手机上一份，然后拿起书包起身，“恬恬，我有点事情，你等一下吃完饭先回家，不用等我了。”说完没等于恬开口就跑了出去。坐在原地的于恬一头雾水，“这几个人搞什么呢这是……”

　　舒芙没等公交，直接打了个车过去，贺骁给他的地址，是青禾镇上的一个修车厂。
　　舒芙到的时候，太阳完全落山，天已经黑了。她背着书包站在修车厂外，一眼就看到了田野。
　　修车厂灯火通明，灯下还能看到一些小蚊虫在盘旋着飞来飞去。田野就在修车厂门口，俯身在车前，修理着那辆看起来已经旧得不能再旧的车。此时的他和在学校大有不同，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在灯光下还能看清手臂上挂着的汗。下身是一条及膝的黑色短裤，他的小腿不粗，但看着就很有力量。
　　“田野。”有个女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舒芙觉得这语气和之前田野叫她的时候一样，直白又露骨。
　　她抬头打量正走向田野的那个女人，一身黑色吊带连衣裙，该露的地方一处没落全露在外面，好身材一览无余。女人画着浓妆，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走向田野，手里还拿了瓶矿泉水。她在田野身旁站定，“喝点水，累不累？”田野接过他手里的水，仰头一口气就喝掉了大半瓶，几滴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流下，划过他正上下滚动的喉结。
　　身边的女人忍不住抬手，却在离他喉结还有一厘米的地方被田野握住了手腕，女人轻呼了一声“你轻点，疼。”田野看了看女人的脸，轻佻地笑了笑，“你今天要是碰到了，会更疼的。”这话暧昧又露骨，那女人倒也没脸红，只娇笑着捶了一下他胸口。田野笑着直起腰，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女孩。
　　她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站在夜色中，身后是镇上亮着暖黄色的小店铺，一家挨着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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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野哥不是渣男，大家别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