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吻》火锅煮月亮

4、第 4 章

　　第二天就是青城一中高三开学的日子。作为b市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学校格外注重升学率，所以高三每年都会比高一高二早开学半个月。
　　已经临近夏天的尾声，毒辣的太阳也终于开始收敛自己，温度比前段时间有所下降。
　　昨晚睡得晚，睡着之后还一直在做些乱七八糟的梦，舒芙成功地起晚了。
　　她急匆匆地收拾好书包，把提前准备好的校服穿上，没来得及吃早饭，就直接去了学校。
　　田野很早就被奶奶叫了起来。顾名思义，第一天去市里上学的日子，绝对不能迟到。
　　校服是之前镇里的学校给提前准备好的，田野在里面穿了一件白色T恤，校服外套放在手里拎着，没穿。
　　他昨晚睡得也不算早，再加上喝了点酒头有些疼，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懒散的，没什么精神头。从公交车上挤下来，田野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不少。青禾镇到市里就这一趟公交，平时是不挤，但今天高三开学，镇上的高三学生都是第一天报到，再加上一些跟着一起来的家长，车上就比平时拥挤得多。
　　学校要求，合校来的新生要先去教务处报到，填写表格查询班级。
　　田野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学生和家长排队等在那里了。他也不急，慢悠悠地站到队伍后面，把手里的校服套上，没拉拉链，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他倚靠着窗台站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睫毛在脸上投射出的阴影，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时不时地晃动一下。
　　当站在他前面的女生第n次侧过头偷看他的时候，田野不耐烦地开了口，“你有事吗。”
　　“对不起对不起，田野……”秦楚楚很明显被男人突然开口吓到了，赶紧回过头道歉，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前半句田野没听清，却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你认识我。”
　　女孩见他这次说话没有刚才语气那么冲，才敢抬头和他对视。女孩穿着同样的校服，只是这校服好像有些大，把她瘦弱的身体包裹在里面。
　　田野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另一个人穿这件校服的样子：她的校服很合身，一看就是改过。拉链规规矩矩地拉到胸口上方，露出细白的脖颈，半露的锁骨线条清晰，甚是好看。校服穿在身上，还是能看出她姣好的身材，玲珑有致。千篇一律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好像并不落俗。
　　“我知道你也是青禾镇的，我在学校见过你。”因为你是学校女生公认的校草。后面这句话，秦楚楚没说。
　　田野被她的话拉回了思绪，淡淡开口，“知道了。好好排队，别老回头。”
　　秦楚楚点点头，忍不住看了眼他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红着脸转过身。
　　田野本意是让这女的别再回头看他，谁知道这话到了秦楚楚耳朵里，就被理解成了他贴心地提醒。
　　两个人一前一后签完字，查询完班级。同样的，都是高三一班。
　　秦楚楚没想到能和田野同班，激动地开口，“那个，你也是一班啊。我能和你一起过去吗，我找不好路。”
　　田野没多想，“随你便。”然后迈腿开始往外走。
　　青城一中很大，田野也不确定往哪边走。但他也不急，单肩背着书包慢悠悠往前走。秦楚楚就跟在他旁边，一路上也没出声。突然身边的男人停下来了，没再迈步。她抬头看了田野一眼，却见他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饶有兴趣地吹了声口哨。
　　舒芙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还来得及不会迟到，才松了一口气稍微放慢了脚步。前方不远处的口哨声响起，她皱着眉抬头。
　　她先是打量了一眼穿着校服此刻正痞里痞气看着自己的田野，又转移视线瞟了眼田野身后有点胆怯的秦楚楚，然后迈步走过去。
　　“这么巧。”
　　田野看着她在他眼前站定，女孩没了昨晚的害羞，又恢复了一如既往平静的样子。
　　“还有更巧的，要不要听。”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得散漫，却充满磁性。
　　舒芙听这话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给足了田野面子，配合着问道，“说来听听。”
　　田野抬腿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她，“以后我们两个可就要朝夕相处了，舒芙。”后面两个字咬得极轻。
　　舒芙最听不得田野叫她名字，赶紧往旁边迈了一步，转移话题，“那个，你也是一班的吗？我带你们两个去教室。”这话是在问秦楚楚。说完也没看田野一眼，就径自往前面的教学楼走去。
　　田野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弯了一下，轻舔了下唇，抬腿跟上。秦楚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会，也跟着走过去。
　　田野早上在校门口就看到了光荣榜上舒芙的名字，金灿灿的两个大字安静地躺在第一行。他当时顺便看了一眼，光荣榜是上学期更新的，写着高二一班。
　　班级里新增加了差不多十多个座位，舒芙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就看到田野把书包放在了自己身后的桌子上，然后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个高腿长，把两只腿放在座位外面笔直向前伸着，状似无意地一下一下用脚尖踢着舒芙的椅子。
　　舒芙被他踢得有些烦，回头瞪着他，杏眸湿漉漉的，夹杂着一点强忍着的愠气，“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田野故意逗她，“这就叫不老实了。那你还没见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田野，我能坐你旁边吗？”是秦楚楚。
　　舒芙瞪了田野一眼，转过身去。
　　田野嘴角的笑意也没了，身子向后靠了靠，“随便。”
　　秦楚楚听到这话，心里一喜，忙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班级里的窃窃私语一直没停过，本来就是新学期，班里又来了新同学，大家难免兴奋，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舒芙拿着一本习题集在做，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教室里直到宋齐出现，才算安静下来。宋齐简单地让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又唠叨了半天关于高三要努力准备高考的事情之后，就安排大家上午进行大扫除。
　　田野倒是一直很安分，自我介绍的时候语气也正经了几分。只是班级里女生关于他的议论声，一上午都没停。舒芙倒也不觉得奇怪，田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确定，但田野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她是服气的，尤其是在满屋子戴着厚眼镜片相貌平平的男生中间，更显挺拔帅气。
　　这个年纪的女生就是这样，除了学习，爱美和帅哥是永恒的话题。
　　高三一班在一楼，所以擦窗户就变成了女生的任务。男生都被宋齐叫走帮着整理废弃桌椅去了，大概是考虑到新来的学生还不熟悉环境，就允许他们不参与大扫除，利用这个时间到处走走。
　　舒芙被分到和几个女生一起擦窗户，搬来个椅子站上窗台，拿着抹布开始用力蹭掉玻璃上的灰尘。
　　田野没打算出去，就倚着教室走廊的窗户玩手机。也不知道是谁把走廊洒了一地水，秦楚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脚一滑就向前扑过去。下一秒却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她和田野靠得太近，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田野也没动，因为就在他弯腰接住秦楚楚的时候，一抬头教室窗台上女孩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就闯进了他的视线。因为天气的原因舒芙没穿校服外套，简单的白色纯棉半袖有些短，女孩稍稍踮起脚伸长胳膊擦上方的玻璃，就露出了腰间一截白皙的肌肤。
　　秦楚楚回过神，“谢谢你。”
　　田野漆黑的眸子又深了一些，松开扶着她的手，转身就往教室里走。
　　“下来。”
　　舒芙面对着走廊，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这时候听到田野的声音，莫名其妙地不想回答，只好装没听到，继续擦着玻璃。
　　田野用舌尖抵了抵上槽牙，冷着声音开口，“舒芙，下来。”
　　舒芙很明显也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踩着旁边的椅子跳下来，“你有事吗。”
　　田野没吭声，女孩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神情。扯了扯嘴角，悄无声息地笑了一下，抬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然后弯腰，双手绕过舒芙，把校服外套挤在她腰间，恰好遮住腰间的肌肤。他这个动作把舒芙整个人都环在了怀里，舒芙嗅到他身上的气息，耳朵又红了。
　　田野起身之前放在她腰间的手捏了一下，力道有点重，像是惩罚。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身体僵硬，然后猛地推开了他，“你……”
　　“下次穿件长一点的衣服，”田野一顿，悠悠道，“叫别的男人看了去怎么办，嗯？”
　　舒芙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知道了，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你看去。”话里染了一丝娇嗔。
　　舒芙的语气让田野很满意，笑意都浓了一些，“被我看到你就偷着乐去。”
　　舒芙白他一眼，“你掐疼我了。”
　　“那样你才长记性。”
　　舒芙没再说话，继续回去擦玻璃，动作却比之前小心翼翼，怕弄脏了腰间那人的衣服。
　　田野也没多说，拿起书包里的烟盒出了门。
　　没有人注意到，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秦楚楚看舒芙的眼神里，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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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没让舒舒和野哥做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