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追逐》黑桃蓝莓薄荷

7、SEVEN

　　列车在大片的麦田和原野间飞驰，略过连绵的山脉，和葱郁的树林，窗边女孩的面色沉静如海。
　　笔尖轻轻划过纸面，娓娓诉说着少女纠缠的心事。
　　好话和歹话，尼古拉斯全都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布莱克家族的人疯狂而偏执，专出食死徒，如果她不想深陷泥沼，还是少跟这家人接触为妙。当然，如果她执意如此，尼古拉斯也会拍着双手欢迎，反正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言尽于此，他已足够对得起她。莫甘娜想。
　　几封突如其来的信，只言片语的交流，看起来，西里斯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倾吐心事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唐突的认为，她很合适充当这个角色。
　　西里斯给予了足够的诚意和信任，想跟她交个朋友。莫甘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很有好感。但却并不是像尼古拉斯暗示的那种意思。
　　在莫甘娜从小受到的教育里，并没有“婚姻”这种观念。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就像多利安和索拉斯——时光太过漫长，激情总有一天会耗尽，剩下的只有相视两厌，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还可以缅怀一下对方的好。
　　对莫甘娜来说，这就是爱情本该有的样子。虽然，现在还算不上爱情。
　　“莫甘娜！”车厢门口的红发女孩明眸皓齿，笑颜如花。“我本来想给你写信的，但我不知道你的地址……暑假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关心。”莫甘娜说。
　　“我们可以坐进来吗？”莉莉偷眼看了看正在假寐的克里斯蒂安，斯内普阴沉的仿佛一道影子。
　　克里斯蒂安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可以。”莫甘娜点点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新课本你看过了吗？”莉莉走到莫甘娜的身边坐下来。
　　斯内普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拿出一本关于魔药的书，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还没。”莫甘娜实话实说。
　　“好吧。”莉莉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我还打算请教你一些问题呢！”
　　莫甘娜瞥了她一眼，心想，你可以去请教老师啊。在火车上好好找找，肯定能找到。
　　“以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吧？”莉莉又说，“我们可以一起讨论问题，好不好？”
　　“不去。”莫甘娜说，索性把素描本随手放在了桌上，然后扭头看向了窗外。
　　她并不是个勤奋好学人，不喜欢去图书馆，也不喜欢钻研讨论。课余时间，她很少翻书，能有那么好的成绩，完全只是依仗了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就算，凑巧看到了感兴趣的书，她也更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慢慢品读。
　　“为什么呀？”莉莉执拗得问。“如果我们三个一起去图书馆，波特就再也不能说西弗勒斯是因为在斯莱特林交不到朋友，才只好跟我一起的啦！”
　　斯内普抬头看了莫甘娜一眼，他想看看她是不是也瞧不起他们，所以才拒绝的那么干脆，就像格林格拉斯那样。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也不屑于和她一起，他们现在就可以走。
　　然而，不经意间，他就看见了桌上的素描本。“嗤！”他看到了什么，布莱克的肖像画？斯内普轻蔑的冷哼了出来。
　　接着，莉莉也看到了那副画。她半是迷惑不解，半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莫甘娜。“你——这是——布莱克？”
　　克里斯蒂安突然睁开眼睛，他瞥了莫甘娜一眼后，又很快闭上了。莫甘娜低头看向了自己的画，如实点了点头。
　　“你画的真好……很生动。”莉莉说。“可我能问问……那个，你对他……？”
　　“嗯，我挺喜欢他的。”莫甘娜说。
　　克里斯蒂安没有再睁眼，但他突然皱起眉头，并紧紧抿住了嘴唇。似乎是觉得扫兴，又像是在厌烦。
　　莉莉杏眼圆睁，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口，接着，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好……好吧！”她支支吾吾的说，“要我帮你牵线搭桥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应该能帮上些忙……”
　　“不用了。”莫甘娜说。“我并不打算做什么。”
　　又是一声急促的哼笑，斯内普低着头，目光依旧在那本有些残破的旧书上，像是不小心听见了什么十分有趣的笑话。
　　“你要是觉得好笑，可以直接笑出来。”莫甘娜说，一边面不改色的合上了素描本。
　　“西弗！”莉莉尖锐的喊道。“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呀？莫甘娜人很好，不仅成绩优秀，还才华横溢……她——她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哦。”斯内普说。“就是品味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好吧……”莉莉扭过头，古怪的说，“布莱克确实有点儿……你知道吧？他就和波特一样傲慢无礼，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呀？”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也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莫甘娜说，“另外，这是我的隐私，麻烦你们不要到处乱说。”
　　“我们当然不会！”莉莉急切的说。“西弗，你也不会说出去对吧？”
　　“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斯内普轻蔑的说。
　　接下来的旅途，莫甘娜没有再跟他们说话。她又一次拉起了小提琴。
　　劫道者来过一次。
　　他们想把莉莉喊走，但莉莉不愿意。想找斯内普麻烦，却忌惮克里斯蒂安在场。最后什么也没干成，只好不情不愿、骂骂咧咧得走了。
　　西里斯表现得像是完全跟莫甘娜不熟似的，连看都没看她一样。莫甘娜也一直在拉小提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来了。
　　倒是斯内普十分意味深长的看了莫甘娜一眼。
　　火车在霍格沃茨车站停下来，站台上人声鼎沸，摩肩擦踵，猫头鹰在笼子里啼叫，小猫四处乱窜，还有呱呱乱叫四处蹦跶的蟾蜍，总之，混乱得让人心烦。
　　当一年级新生全都被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人喊走之后，场面终于好了一点。莫甘娜知道他，他叫鲁伯-海格，是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猎场看守，留着乱蓬蓬的大胡子，对斯莱特林总是表现的很冷淡。莫甘娜在湖边见过他，每次他都领着不同的魔法生物。
　　她还观察过这人一段时间，感觉他应该不是人类，看起来像是有些巨人的血统。
　　克里斯蒂安和高年级的人走了。艾薇尔告别了她的弟弟本杰明之后，就招着手朝莫甘娜跑了过来。她很兴奋，因为她终于把她那个逞强好胜的小弟弟吓了个半死。她骗本杰明说，分院仪式要和狼人决斗。
　　她们有说有笑得爬上了马车，斯内普十分识趣的拉着莉莉钻进了下一辆。马车里空气污浊，充斥着一股子混杂了稻草的霉味，一次可以容纳四人。
　　莫甘娜本想直接关门，但卢平和佩迪鲁却突然走了过来。
　　卢平伸着脑袋，往车厢里望了望，朝她们露出了一枚温和而腼腆的微笑。说：“不好意思，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后面那辆坐满了。”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眼后面的马车，波特和西里斯正好一左一右得钻了进去。
　　莫甘娜没意见。艾薇尔蹙着眉打量了他们几眼，似乎很嫌恶，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
　　礼堂里，莫甘娜终于见识到了魔音贯耳的分院帽之歌。以前光听人说，她还不信。
　　新生们脸色煞白，忐忑不安的等待在礼堂中央。麦格拿来一卷羊皮纸，依次点名，进行分院。
　　分院结束，西里斯的弟弟雷古勒斯，和艾薇尔的弟弟本杰明，全都进了斯莱特林。新生们坐在一起，正在相互介绍自己。本杰明朝艾薇尔忿忿的龇了龇牙，惹得她一阵轻笑。雷古勒斯看上去是个很安静的人，当他发现艾薇儿在看他后，立刻就害羞的低下了头。
　　教师席上有位置一直空着在。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辞职了，新的暂时也还没有招到。校长邓布利多将暂代一段时间课，直到招到新教授为止。
　　艾薇尔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现的很不高兴，因为邓布利多一直很偏袒格兰芬多的人。劫道者对斯内普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最后每次都只会扣分了事，因为邓布利多认为，他们只是很调皮，喜欢恶作剧。
　　对此，斯莱特林们基本上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盼望着新教师能早点招到。
　　莫甘娜依旧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东张西望了起来。这次，她带了许多血浆袋来，应该可以管上一段时间。她都想好了，要是实在不够，就去禁林里碰碰运气。
　　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的幽灵，他形容枯槁，眼神呆滞，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迹。
　　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幽灵，格兰芬多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拉文克劳是格雷女士，赫奇帕奇是胖修士。
　　血人巴罗在新生中坐了一会儿，不知为何，突然就朝这边飘了过来。
　　他就这样停在了莫甘娜的前面，瞪着她，莫甘娜不明所以的回视。
　　“——可以啦！”说话的人是罗齐尔，他比莫甘娜大一届，是霍格沃茨三年级的学生。莫甘娜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
　　“我还要吃饭，能麻烦你别再向巴罗先生暗送秋波了吗？”
　　莫甘娜下意识朝罗齐尔看了过去，罗齐尔也在看她。罗齐尔的眼神让莫甘娜有点不舒服，她不明白，“和巴罗对视”有什么值得嘲弄的地方？
　　“哎哟！这样看着我干嘛？”罗齐尔嬉皮笑脸的说。“爱上我啦？”
　　罗齐尔长得很难看，奚落的语气，自以为是得让人厌烦。莫甘娜移开了目光。
　　“怎么，害羞啦？”
　　“闭上你的臭嘴！”艾薇尔实在看不下去了。
　　纯血家族的圈子不大，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老流氓。年纪不大，脸皮却很厚，从小就喜欢胡乱调戏女孩，虽然从来没人搭理他，可他的自我感觉却一直颇为良好。
　　“怎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呀？”罗齐尔挖苦道，“马尔福庄园的那次舞会，你为了勾搭布莱克，没少花心思吧？”
　　那次舞会，布莱克确实是陪她跳了一整晚的舞，艾薇尔为此偷偷高兴了好久，可被罗齐尔这么一说，立刻就变了味。
　　“是布莱克主动邀请我的。”艾薇尔冷冷的说。“并且，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即使你再邀请我一次，得到的结果，依旧还是拒绝。”
　　罗齐尔突然冷哼了一声，“布莱克——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嚣张多久！我爸爸说，‘大人’已经不像原来那么信任他们啦！嗤！一个进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比较好——”接着，他突然看向了莫甘娜，“扎比尼小姐，你可是聪明人……”
　　罗齐尔笑的恶心极了。莫甘娜皱了皱眉，并不打算理他。
　　“怎么？”罗齐尔又说，“刚才我全看到了，你一直盯着雷古勒斯看，现在是不是春心荡漾啦？”
　　”哐当“一声，克里斯蒂安把刀叉猛地丢进了餐盘。
　　“趁我没改主意之前，劳烦你闭上你的臭嘴。”克里斯蒂安说，他的语气很平淡，眼神却很凶狠。
　　“你能把我怎么样呀？”罗齐尔说，“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大人’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识相的话，就给我说点中听的。说不定到时候我爸爸会大发慈悲，帮你们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是呀！舔鞋的哈巴狗，也就只有当着主人的面，才敢乱叫。”塞巴斯蒂安轻蔑的笑了一下。“狗就是狗，怎么能指望狗学会说人话，做人事呢？”
　　“你——”罗齐尔的眼神终于变了，他阴毒的瞪着克里斯蒂安，却半天说不出话。
　　“好，很好。”他说。“但你记着，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们家会炼金术。等‘大人’的计划完成了，你们也就没用了。”
　　“我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比较好。”克里斯蒂安讥笑着说。“听说你们家已经开始靠卖违禁品度日了，需要我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吗？”
　　直到晚餐结束，罗齐尔一直都用一种非常怨毒的目光盯着克里斯蒂安。这让莫甘娜有点儿担心，可克里斯蒂安自己却像是完全没看见似的。
　　艾薇尔很晚才睡着，能和自己的弟弟成为同学，让她觉得很兴奋。莫甘娜从公共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
　　她没想到，公共休息室门边的墙角，蹲了个人。看年纪，像是一年级新生。
　　那人蜷缩在湿漉漉、长满了青苔的石墙下面，双手抱膝，沮丧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看起来像是在沉思，又仿佛只是在静静地发着呆。
　　莫甘娜移开目光，沉默着从他身边走过，然后，他忽然抬起来头。
　　莫甘娜回视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怔怔的跟那人对视了好几秒。不过，她也看清了他是谁。
　　雷古勒斯，他是西里斯的弟弟。西里斯在信里拜托过莫甘娜，希望她能帮他照顾一下他的弟弟。
　　也不是不行。莫甘娜想。
　　“如果你实在不想睡，公共休息室里现在应该没人。”莫甘娜说。
　　“我还不知道口令。”雷古拉斯再次低下了头，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我遇到了一点儿事，没和大家一起回来。”
　　开学宴结束后，级长们会带领新生走一遍回公共休息室的路，顺便给他们介绍一下城堡，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并告诉他们进休息室的口令。看起来，雷古拉斯完全错过了这项传统活动。
　　莫甘娜不想问他为什么错过，也不想问他颧骨上的淤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说出了口令，在石门徐徐敞开后，静静等他起身，并看着他进去后，又跟着他走了回去。
　　“谢谢。”雷古拉斯说，四处环视着公共休息室，眼神好奇又无措。“……我还不知道，我的房间在哪儿？”
　　“男生宿舍在那边。”莫甘娜边说边指了指男生宿舍的走廊，“晚安。”接着，她再次往门口走了过去。
　　“我——”雷古勒斯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我是雷古勒斯-布莱克，请问你是……？”
　　“莫甘娜。”她说。
　　“很高兴认识你！”
　　雷古勒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甘娜摆了摆手，再次准备从公共休息室出去。
　　“——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吗？”当莫甘娜正要走出门的时候，雷古拉斯又说话了。“夜游……夜游会给斯莱特林扣分……”
　　莫甘娜回头看向雷古勒斯，把食指放在唇边，然后，对他笑了一下。“嘘……不被抓到，就不会。”
　　雷古勒斯迷茫的点了点头，一直看着她，直到石门再次合上。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雷古勒斯想。
　　晚餐的时候，她明明一直盯着他，很想认识他的样子。
　　莫甘娜，是扎比尼家那个雪藏了多年的女孩吗？

　　仲夏的夜，群星闪耀，夜幕低垂，低沉的蛙声协奏着清脆的蝉鸣，偶尔夹杂几缕猫头鹰的低语，在茂密的枝丫桠间缱绻的流淌。
　　莫甘娜蹲在树枝上叼着一只血浆袋，迷醉的满足感伴随着闲适的安宁，在唇齿和肌肉间缓缓蔓延。
　　森林边缘有一间小木屋，海格住在那里。木屋散发着温暖的光，偶尔渗出几声闹腾的犬吠。劫道者似乎和海格的关系很好，莫甘娜刚才看见他们从小木屋里出来，鬼鬼祟祟的溜回了城堡。
　　劫道者似乎和她一样喜欢夜游。区别是他们夜游经常被抓到，而莫甘娜总是隔着好几条走廊，就能听见普林格的脚步声。
　　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莫甘娜感到很无聊。太多的秘密，让她感到了寂寞。
　　她又想到了里西里斯的信。她没再回信，也许从第一封开始，她就不该回。多奇怪啊，他把她当成了倾诉秘密的对象，可以信任的人。而她，甚至都不能告诉他，自己到底是谁。
　　他会害死她的，悄无声息得让她沦陷在他用信任和真诚编织的陷阱里，把自己卖了还甘之如饴。而当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
　　会将她当成恶心的怪物一样厌弃，还是把她当成廉价的筹码加以利用？或者什么也不干，只要把她的秘密说出去，就已经足够让她不得安宁了。
　　莫甘娜也不知道。所以，保险起见，她要离他远一点。虽然，她已经心动了。
　　从树枝上跳下来，漫无目的地游荡。森林很大，处处绽放着迷人的生命，她想到处走走。

　　开学的第一天，又是变形术，而莫甘娜迟到了。昨天晚上，她不小心闯入了半人马的领地，差点回不来。
　　莫甘娜朝变形课教室冲去，她已经迟到有一会儿了，前面就是变形术教室。
　　然而，在经过一个T字形走廊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四个人，从垂直的方向朝她撞了过来。莫甘娜急忙躲开，她应该能绕过去的。
　　“嘭！”
　　莫甘娜被撞到了墙上。
　　“揪住你的头发啰！”一个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声音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接着，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很矮的小丑，穿着彩色轮状皱领紧身衣，黑溜溜的眼睛奸恶的眯缝着，一张大嘴，盘腿飘在半空，双手牢牢地抓着莫甘娜的头发。
　　皮皮鬼。这还是莫甘娜第一次被皮皮鬼捉弄。
　　“见鬼！”被莫甘娜垫在身下男孩，恼怒的咒骂。
　　莫甘娜扭头去看，西里斯正捂着脑袋瞪她。莫甘娜赶紧从他腿上爬了起来。
　　“撞上咯！撞上咯！”皮皮鬼指着他们哈哈大笑，缀满铃铛的傻帽子叮当作响。
　　“你给我下来！”西里斯气急败坏的吼道。“该死的皮皮鬼！”
　　“略略略！”皮皮鬼朝西里斯坐了个鬼脸。“你能把我怎么样呀？”然后还围着西里斯转了一圈。
　　“西里斯，快走！别管它了！”波特本就从没服帖过的头发，此刻乱的如同一团燃烧中的火焰。卢平苍白、憔悴的脸上满是焦急。佩迪鲁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
　　西里斯看了莫甘娜一样，拔腿就跟上了其他三人的步伐。
　　莫甘娜突然不那么慌张了。反正教室就在前面，反正已经迟到了，反正……她也不是唯一迟到的人。
　　莫甘娜慢悠悠到达教室的时候，麦格教授正在训问劫道者。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啊，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卢平先生——”麦格先生点到卢平名字的时候，莫甘娜刚好走到。
　　她悄悄跟他们并排站在了一起。
　　“扎比尼小姐？”麦格教授皱起眉头，惊疑不定的说道。
　　很少有斯莱特林迟到，特别是莫甘娜这种看上去安静又乖巧的女孩。“——你知道，你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吗？”
　　“我有点不太舒服，麦格教授。”莫甘娜面不改色的回答，泰然自若的就像是散步时跟熟人打招呼。
　　麦格忽然有点语塞。教书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学生。上课迟到二十分钟，还装得这么若无其事——她看起来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了？
　　麦格气恼的看向另外四个人。“那么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呀？”
　　布莱克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嘴边挂着讨好的笑；波特吃惊的看向莫甘娜，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卢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想笑又不敢笑；佩迪鲁正低头咬着指甲，把自己缩成一团。
　　“嗯……啊！是这样的——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扎比尼——她不舒服，我们是为了帮她才迟到的！””西里斯振振有词的解释。“不信你问她！”
　　莫甘娜疑惑的看向西里斯，西里斯拼命向她挤了挤眼睛。
　　“对，对！就是这样，我们是在走廊上遇到她的。”波特如梦初醒，赶紧补充。”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趴坐在走廊里，摔得连路都不能走了——是皮皮鬼干的，教授！她一定摔得不轻！”
　　“你来说，卢平！”麦格严厉的说。
　　“大致上是这样，教授。”卢平憋着笑回答。
　　“佩迪鲁？”麦格说，鼻子里喷着粗气，把佩迪鲁吓得一阵哆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真的。”佩迪鲁战战兢兢的嘀咕，一边用他圆溜溜的小眼睛偷看他的三个同伴。“也……也许，你应该问问扎比尼，她……她才是不舒服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医疗翼呢？还要回来上课干嘛！”
　　肃静的教室，“哄”得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狂笑声，麦格气的浑身发抖。
　　“我真是不敢相信啊——你们几个！”麦格喊道，“——胡说八道，睁着眼说瞎话——每人扣二十分！”麦格一边说，一边挨个从几人的脸上扫视过去。“你们怎么敢——关禁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