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SIX ...
-
罗马，莫甘娜安静得坐在许愿池边吃一支冰淇淋。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橘色的光束交替着夕阳，轻柔的拂过海神像巍峨而栩栩如生的脸颊，宛如安菲特里忒的一声叹息。（注）
塞巴斯蒂安从街角的冰淇淋店里出来找她，微笑着说：“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今天玩得不开心吗？”
今天，他们去了梵蒂冈。
梵蒂冈有个秘密入口，是一尊天使雕像。圣洁的天使双目微瞌，洁白的翅膀柔和的垂在身后，她单膝跪地，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仿佛在祈祷，又仿佛只是悲悯。
将魔法注入雕像的底座，天使会微微睁开眼睛，虽然只一瞬间。之后，就可以穿过雕像，然后到达一条充满了魔法的街区。
圣天使街看起来和对角巷完全不同，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有着非常浓厚的宗教气息。多立克立柱撑起雕花铁网编织成的玻璃棚顶，精美的雕像和店面在街道两边整节的排列，黑白两色的大理石地面，平整的拼出一个个精巧而有规律的图案。
街上有很多身着教袍的牧师，或者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圣骑士，巫师却寥寥无几。这里的巫师，多数是些为教廷效力的赏金猎人。
知道这条圣天使街的巫师凤毛麟角，他们能进来，多亏了索拉斯。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巫师会使用魔法，牧师也会。只是牧师的魔法体系和巫师不同，巫师用魔杖施法，而牧师则通过吟唱、铭文、以及法阵来施展法术。而圣骑士，他们通过铭文和法阵给普通的武器附魔，从而获得一定的魔法效果。
十五世纪的猎巫运动，之所以能够成功杀死那么多巫师，就是因为有牧师和圣骑士的参与，以至于巫师败得如此惨烈。
“真是不可思议！”塞巴斯蒂安惊叹道，一边在莫甘娜边上坐了下来。“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那你没想过的太多了，莫甘娜想。她不是第一次去圣天使街。从前，她和多利安一起来过，为了同教皇达成并签署某项协议。谈判结束以后，多利安顺便就带她来逛了逛。
“难道你不觉得激动吗？”塞巴斯蒂安见莫甘娜总是一副波澜不惊、见怪不怪的样子，突然很好奇，她以前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来过，是吗？”
“是。”莫甘娜回答。
“你父亲……他也是精灵吗？”塞巴斯蒂安又问。
莫甘娜看向他，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让我猜猜。”塞巴斯蒂安好奇的说。“肯定不是麻瓜，对吧？牧师？圣骑士？”
莫甘娜又摇了摇头。
“那他到底是什么呢？”塞巴斯蒂安蹙起眉，扁着嘴，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你们俩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这时，索拉斯走了过来。“明天，我们去西西里岛。幸运的话，还可以看到海妖。”
“我听说，霍格沃茨的黑湖里有人鱼呢。”塞巴斯蒂安歪着脑袋，想了想后说道。“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不过，我听克里斯蒂安说，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湖底，他看见过。”
“人鱼跟海妖可不一样。”索拉斯宠溺的摸了摸塞巴斯蒂安的脑袋。
通常来说，十四五岁的男孩，正是叛逆的时候——不喜欢粘着大人，更不愿意再被人当小孩子对待。可塞巴斯蒂安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的迹象，他快乐的微笑着，看了看索拉斯，又看了看莫甘娜。“莫甘娜见过海妖吗？”
“嗯。”莫甘娜点点头。“海妖是两栖动物，希腊神话里的美杜莎就是海妖，他们长着蛇的尾巴，有些地方把他们叫做娜迦。”
“我怎么不知道呀？”塞巴斯蒂安扁着嘴说。“学校的图书馆里，也没看到有这样的书——你是从哪知道的呢？”
莫甘娜和索拉斯面面相觑，然后，索拉斯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的鼻子，微笑着说：“真是小书虫！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东西，连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编撰成书呢？”
是啊，这世界很大。莫甘娜想。她去霍格沃茨上学已经有半年了，无论是她的同学，还是老师，全都认为会魔法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他们固步自封，画地为牢，认为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不会魔法的人，他们通通用“麻瓜”这么一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统称。殊不知，他们其实和“麻瓜”一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少得可怜。
同时，他们传授的魔法还很局限和粗浅，“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稍微高深一点儿的，就会被认为是黑魔法。
时间过的很快，他们在意大利度过了一整个暑假。莫甘娜和扎比尼家的父子三人，于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便熟了起来。
尼古拉斯留着两撇贱兮兮的小胡子，相貌英俊，气质潇洒，性格风趣幽默。他很喜欢开玩笑，也很浪漫。经常当着孩子们的面，就对索拉斯说些让人听了就会脸红的情话。
克里斯蒂安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却有一双风流而狡黠的眼睛，浑身上下透着股节制的慵懒，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得体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塞巴斯蒂安很喜欢撒娇，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他有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笑容很温暖，像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这点和索拉斯很像。
索拉斯对他们都很好，不偏不倚，他们都是她的孩子。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五口那样默契，莫甘娜玩的挺开心。
回到英国的房子，包裹和信件堆满了门厅的地板，已经被拉若整齐的分开码好。拉诺是他们的家养小精灵。
莫甘娜打算直接回房间，没想到这些信里还有给她的。大多数来自于艾薇尔，絮絮叨叨得说了些她的近况。可令莫甘娜感到奇怪的是，其中有一封的署名是“西里斯-布莱克”。
莫甘娜拆开了那封信：
“莫甘娜-扎比尼：
你好！
&（黑乎乎的一团）
麻烦快把那副惊愕的愚蠢表情收起来！没错，是我给你写的信。
为了敲出你那该死的地址，我陪格林格拉斯跳了一整晚的舞，现在快累死了！这都怪你，为什么又没来参加舞会？纳西莎说，马尔福给你们发了邀请函的。
该死的，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给你写信！
我喝醉了，头好疼，整个房间都在四处乱晃，所以你不准嘲笑我。这都是詹姆的错，他非要我陪他一起喝一杯，幸好没被妈妈他们捉住。
詹姆正四仰八叉的像只大乌龟一样霸占了我的床，害得我没地方躺。于是，我乘机想了一下。他说的也对，我其实早就该直接去问你了。我知道，上次我们在湖边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又是黑乎乎的一大团）
说真的，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不在霍格沃茨。应该是在一次舞会上，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我在伊万斯那里看到一篇麻瓜的童话故事，叫《灰姑娘》。挺有意思的，你应该去读一下。
所有的魔法都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消失了，但还是漏掉了一只水晶鞋。
你有没有不小心弄丢过什么？比如一本手绘画册什么的。
好吧，我真的是疯了！
最近，我在床底下翻出一本手绘画册，上面写了你的名字。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来过我家？
&（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西里斯-布莱克。”
-------------------------------------
“西里斯-布莱克：
你好。
我们去意大利了，才看到你的信，抱歉。收到你的信，我确实挺惊讶的。我很喜欢《灰姑娘》的故事。
祝：一切顺利。
莫甘娜”
-------------------------------------
莫甘娜故意忽略了画册的问题，因为她不确定，西里斯得到了肯定答案以后，会不会回忆起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她可不想惹出没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去对角巷购买学习用品的时候，莫甘娜一直在想，西里斯还会不会回信。一回到家，莫甘娜就往门廊放信的地方冲了过去。
果然回了，莫甘娜有点儿兴奋。然而，她不知道是，她的这种样子，在别人眼里有多么的很反常。
“谁的信呀？”莫甘娜刚把信拿起来，就被塞巴斯蒂安一把夺了过去。“我倒要看看，你在等谁的信。魂不守舍得一整天了！”
“……”魂不守舍，她有吗？
“西里斯-布莱克？”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你不是认真的吧？布莱克家族的人可都是疯子。”
霎时，克里斯蒂安和尼古拉斯全都停下了手上的事，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莫甘娜觉得有点尴尬，她朝塞巴斯蒂安眨了眨眼睛，希望他能把信还给她。
“莫甘娜。”尼古拉斯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吃完晚餐后，来一下书房，可以吗？”
莫甘娜又眨了眨眼，然后点了点头。
拿回信，莫甘娜回到到房间，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了似的，可她什么也没干呀？
“莫甘娜：
既然你这样署名，那么，是否表示你更希望我这样称呼你？
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彼此，你可以叫我西里斯。
自从，在火车上听你说了那些话以后，我一直在想，我的优点有哪些呢？可笑的是，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没什么优点。
你应该或多或少听过些关于我的事吧？我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只有我进了格兰芬多。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分院帽最后是怎么同意让我进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英勇无畏，可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勇敢，我只是想打破传统罢了。因为我妈妈总逼着我做些我不喜欢的事，所以，我就是想惹她生气，才会在分院的时候不停跟分院帽说我要去格兰芬多，没想到它竟然真的同意了。
其实，我曾经后悔过，因为我和我的整个家族都被这件事影响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不过，后来我也想开了，我是我，我的家族是我的家族。这是我自己的人生，不是吗？我有权利选择成为我想成为的人。
我虽然进了格兰芬多，但我一直觉得，我很了解斯莱特林，因为我的家庭。可是，火车上听见你说了那番话之后，我突然有点儿不那么确定了。
我觉得，你其实挺勇敢的。你明知道我们可能会找你麻烦，还敢一个人来看伊万斯。类似的情况有好几次了，你像是根本不知道退缩是什么似的。我有的时候想，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主动要求分院帽把你分到了斯莱特林的。
我承认，你很有智慧，但你完全没有斯莱特林该有的那种圆滑。
你也不像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跟我聊聊你吧，你的“内心的力量”是什么呢？
西里斯”
------------------------------------
“西里斯：
你好。
我没想过你说的那些“分院相关”的问题。你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这能成为一件需要讨论的事。
你问我是不是主动要求进斯莱特林。
答案是：我一戴上那顶脏兮兮的破帽子，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被分进斯莱特林了。
你问我，我的“内心的力量”是什么？
答案是：我就是我，我喜欢我自己。我那样说，只是为了开导莉莉。
莫甘娜”
晚餐后，书房。
尼古拉斯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着托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莫甘娜。
莫甘娜没说话，但她被盯得有点心里发毛。
良久的沉默后，尼古拉斯先开了口，他说：“你怎么看待食死徒？”
莫甘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这个问题他问的好突然。
“你是个斯莱特林。”尼古拉斯给了莫甘娜一枚狡黠的微笑，“你在霍格沃茨已经呆了半年。告诉我，你觉得食死徒怎么样？”
尼古拉斯想过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认识，他知道，莫甘娜并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她不天真不矫情，相反，还聪明又有分寸的过了头。
“还行。”莫甘娜说。她知道，尼古拉斯虽然不是食死徒，但他为黑魔王做事，他突然这么问她……
尼古拉斯发出一声短促而清脆的笑，这丫头把他当成什么了，以为自己是在跟她谈判吗？
“好吧好吧！”尼古拉斯好笑的说，“我先来说说我的想法吧。我对食死徒的印象并不好，可以了吗？”
“为什么？”莫甘娜挑了挑眉。
“不为什么。”尼古拉斯说。然后他站了起来，漫不经心的从身后书柜里抽出了一瓶酒，并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不用那么戒备，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父亲——我可是真的把你当女儿看的。诚实点告诉我，你觉得食死徒怎么样？”
莫甘娜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说实话。
“偏执、狂热、保守。”莫甘娜说，“我觉得他们很蠢。”
“说得不错，很有见地。”尼古拉斯笑着朝莫甘娜举了举杯，“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食死徒保守。通常来说，大家全认为他们很激进，“巫师至上主义”，从前可没什么人提过！唯一一次是还是德国，虽然失败了——不过，还是可以用来借鉴，吸取一下失败经验——你们学到了没，知道我说的是圣徒吧？”
“我看到过。”莫甘娜说，“他们不可能成功。为了’少数人的利益‘而发起的革命，最后肯定会以失败收场。”
”哈——你知道得还挺多！”尼古拉斯大笑。“这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想明白的事！好了，扯远了。暑假玩的开心吗？”
“嗯。”莫甘娜点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去玩吗？”尼古拉斯靠在桌边，勾了勾嘴角，伏帖的小胡子随着唇部肌肉歪到了一边，他伸手摸了摸那些胡子。
莫甘娜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他，没说话。
“因为我不想加入食死徒，纹上一个恶心的骷髅纹身。”尼古拉斯说。“我本来就不想加入，在去过圣天使街之后，就更不想加入了！既然这个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我连想都没想过的东西——呵！这么大的世界，结果却被一群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征服啦？简直像个笑话！”
“当然，我找你来，也不是为了跟你发牢骚的。”尼古拉斯将高脚杯随手放到了桌上，双手插进了口袋，靠回桌角，笑眯眯的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你可能还不了解的事——当然，喜欢跟布莱克家的那小子来往，是你的自由。”
“但是，作为你的父亲，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布莱克家族的人都是极端的纯血主义者，他们以自己的纯血统为傲，‘永远高贵纯粹’是这个家族的座右铭——并且，他们每一个都是狂热的食死徒。”尼古拉斯看着莫甘娜的眼睛，轻描淡写、似笑非笑，但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听懂了吗？虽然你才十二岁，但你要知道，在这些个老古板眼中，你已经到了可以订婚的年纪——好好想清楚吧！如果你坚决认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会去找奥赖恩-布莱克谈谈的——”
“哦，对了！其实，就我个人意愿来说，把你卖给布莱克，绝对会是庄稳赚不赔的买卖。”尼古拉斯一边说，一边重新端起了高脚杯，笑容满面的又一次朝莫甘娜举了举杯。
莫甘娜从书房退出来。本来，收到西里斯的信，她挺高兴的。可现在，突然就有点食不知味了。
她只是写了两份信，叫了个朋友，完全没想到，背后还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尼古拉斯的意思她听明白了，联系她以前知道的，情况大概是这样：
布莱克家族全是食死徒，西里斯以后估计也是。
尼古拉斯不想加入食死徒，克里斯蒂安也不想，但黑魔王恐怕不会同意。
可是，如果和布莱克家族联了姻，那么，以后就算他们依旧不愿正式加入食死徒也无可厚非，反正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是食死徒阵营的人。
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继续保持中立，还可以不再被黑魔王怀疑。好处，他们拿，责任，布莱克抗。
而这所有的代价，只是卖了一个本就不是亲生的“女儿”。
确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莫甘娜气闷的回到房间。而她的桌子上，正摆着一封信。又是西里斯-布莱克的。
“莫甘娜：
花园里的常春藤开了，乳白色的，从我窗口往外看，郁郁葱葱的一片。
本来我已经睡了，如果不是你那只愚蠢的猫头鹰撞到了我的窗户上，我一定不会发现。说实话，我挺惊讶的，你那么快就给我回了信。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五岁的时候，庄园里正在举行舞会。人们相互吹捧，曲意逢迎，虚伪的嘴脸，令人作呕。我一个人偷跑到花园的草地上看星星，很无聊，希望能出现一个脑子里除了纯血和舞会，还有点别的东西得人陪我玩。然后，我突然发现，我身后正坐着个奇怪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看起来傻乎乎的，穿的也很邋遢，就站在现在窗外的那株常春藤下面，手里拿着一个魔方。
女孩有一对纤长灵巧的耳朵，皮肤苍白透明的几乎能看见血管，笑起来还有一对有些骇人的尖牙。但她的眼睛是紫色的，沉静而灵动，像一块流动得水晶。就跟你一样。
我觉得，你们长得真的很像。
我就想问问，你真的没来过我家吗？
今天，我又跟家里人吵架了，因为他们强迫雷古勒斯去斯莱特林。他们逼不了我，就逼雷古勒斯。雷古勒斯是我弟弟，他比我小一岁，今年就要去霍格沃兹。
我知道，他比我听话，肯定会听他们的。所以，要是他真去了斯莱特林，我想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
好吧，其实我们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你要是不愿的话，就算了。
可我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已经认识很久了……
跟我说说，你对“血统”的看法，怎么样？
我家人都是顽固的“纯血至上”者，可我觉得这都是扯淡。我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可他们也休想改变我的！我是绝不会照他们说的，毕业后去当食死徒的！我已经不想跟他们再吵这个问题了。我好累，这个家让我觉得窒息，真希望快点开学。
写完这些，我感觉舒服多了。
我跟詹姆也说过这些，他说我想多了。他说，他妈妈也是斯莱特林，还是个布莱克，可她从来没觉得格兰芬多不好，不然也不会嫁给他爸爸。
我真羡慕他，没有一对无时无刻不在强迫他的父母，一家人其乐融融。你呢？你家里是什么样的呢？你的两个哥哥，看起来都对你很好，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看起来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跟我说说，怎么样？
明天就开学了，真想找个机会跟你当面聊聊。不过，还是算了吧。
我是格兰芬多，你是斯莱特林，我不想跟你也吵起来。所以，你还是写信回我吧？
西里斯”
------------------------------------
霍格沃茨特快上。
艾薇尔去找她弟弟了，她弟弟是今年的一年级新生。塞巴斯蒂安跟他拉文克劳的同学一起。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他和克里斯蒂安。莫甘娜正在画画，画板上的少年眉如远山，眸若星辰，桀骜不羁的微笑，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和优雅，叛逆而隐忍。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SI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