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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人想打我呀 ...

  •   翌日,安平还抱着清言美美地躺在床上,做着春秋大美梦。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嗙嗙嗙”的急急敲门声响起。

      安平被扰了清梦,不满地皱了皱眉,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

      清言也醒过来,穿好衣杉,双手将一脸不高兴的安平直拉着坐起来,取了衣衫放于安平身边:“我先去开门看看何事,你且将衣服穿好。”

      “清言,开门呐,开门呐!”是鸨爹的声音。

      门外,脸色青黑的刘如海笔直立着,一身衣服已与昨日大不相同了,只看上去黑眼圈浓厚,憔悴了许多,身侧还跟着两排身体壮硕的侍卫,一幅找茬的模样,冷冷地看着鸨爹:“还不将门给我踹开,我倒要看看这小贱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昨夜竟敢伙同别人将本官扔在西郊,我看你们这红楼的生意也别做了。”

      鸨爹点头哈腰,背后冷汗层层,怎么也想不明白谁有那样的胆子敢将刘大人扔到西郊:“哎呦呦,大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您消消气,消消气。您是知道的,我们清言最是乖巧,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定是误会了什么。”

      “哼!”刘如海鼻孔朝天,重重地哼了一声,“误会?好一个误会!这房内定有他那奸妇,本官不会放过他们的。”

      当此时,门倏的开了。清言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欠了欠身,垂眸问道:“爹爹,不知一大早上过来有何要事?”

      鸨爹来不及理他,忙对刘如海弯腰:“大人里边请。”

      刘如海猛地一甩袖子,瞪了眼清言,抬腿进屋。

      鸨爹连忙跟上,对着清言低声道:“你最好说清楚昨夜是个什么情况!要不然刘大人可不会放过你!”

      只见屋内,安平神色淡然的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似全不将门口的喧闹放在眼中。

      “你你你,你是哪来的小丫头?”刘如海指着安平,不想里面竟是一个小娃娃。

      “我我我,我是清言哥哥的妹妹啊。”安平不看她,只学着她说话,“大人可是从西郊走回来了?”

      “什么?!是你!竟是你这小丫头敢欺侮本官!哼,贱人的妹妹果然还是贱人。”刘如海想起昨日黑衣女人那可恶的样子,可怜他只着单衣在西郊冻了一夜,天蒙蒙亮方才摸摸索索往回走,走了好几个时辰才进城门,联系了自己的人回府洗了个热水澡。
      可恶,实在可恶。他刘如海从没受过这样的气,现下竟被这卑贱的红楼兄妹给耍了,走上前,正想一把抓住小贱种的衣领。

      “住手!”清言与匆匆赶来出现在门口的甘酉一起出声,但两人都相距甚远,只见得刘如海肥硕的身子挡住安平,俩人都睁大了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人想打我呀?”安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刘如海竟从眼前的小娃娃眼中感受到了一丝威慑,这小娃娃一双圆眼像极了当今圣上。荒诞!他转瞬又否定自己胡思乱想,圣上怎会与这红楼的贱人相像。

      “大人见我不觉得眼熟,可安平见大人却觉得有些眼熟呢。”安平站到椅子上,凑到刘如海耳边,从腰间取出一块牌子,慢悠悠问道,“大人可认得它?”

      刘如海见着,眼睛里的瞳孔不断放大,“砰”地一下头朝地,跪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安平安平,皇家二女,名唤安平。她想起自己干的混账事,还叫了小皇女贱人,当真罪无可恕,绝望地闭上了眼,战战兢兢开口:“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见过...”

      安平一脚踹在她身上:“闭嘴!”恶狠狠地瞪了眼刘如海。
      她在刘如海身边轻声道:“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辱骂殴打皇家子嗣,不知这两条罪够你几条命来抵?”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刘如海颤抖着身子,连忙答道,暗骂自己这什么狗屎运气,竟撞上了微服出来玩的小皇女,自己这是完了呀。

      “滚。”安平压低了声音。

      “是是,小人马上走。”刘如海弓着身低着头,小碎步向后退,身后那一大批人马也随着她,弓身往外退。

      见刘如海瑟瑟缩缩地往外走,甘酉凑到自家小殿下耳边:“殿下就这么放过她了?”

      安平童稚的脸上露出大大的惊讶:“怎么可能!我还小嘛,暗卫姐姐定会告诉父后,让母皇父后处理她就好。我再与她说下去,怕会暴露身份。也不知道那丑女人是怎么当上户部侍郎的,可得让母皇好好查查。”

      门口,鸨爹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懂为什么那么短短的时间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只见得刘大人原是要打那小姑娘的,后不知那小姑娘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竟令她如此大惊失色。
      他打量着安平,这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亦是什么高官之女?他在心里掰饬起京城里的达官人家。

      清言也在门口,愣愣的,本想今天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想着若刘如海要抓人,他就自己一人承担,断不能连累安平,未曾想竟是这样一番结局。刘大人是什么人?平日见她向来趾高气扬,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爹爹平日里也再三叮嘱他,能服侍刘大人是他修来的福气,万不可忤逆了刘大人。纵是能感觉到安平身份不凡,可也没想到她三言两语竟能让刘大人神色大变。

      “清言哥哥过来坐呀,”安平招了招手,将清言叫回了神,“厨房的人怎么还不送早膳来,我都饿坏啦。”

      鸨爹露出谄媚的笑容:“姑娘莫急,小人马上令人去催。”
      他自来熟的坐在桌边问道:“姑娘不知刚才在刘大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安平了无兴趣地看了看眼前擦满了粉的老脸,本不想理他,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这一个月你都让清言哥哥和我睡,我就告诉你。”

      “这这,姑娘可知清言可是我们这红楼的王牌啊,多少恩客就冲着清言来的,他不接客,我们这红楼的生意怕是...”鸨爹惊道,但看了眼安平,心想可不敢将这尊大佛得罪了,怯怯道,“不过既然小姐开口,也不是不可以...”

      “哦~你是不是想要钱?”安平不耐烦听他扯些有的没的,直截了当问道。

      “这这这...”鸨爹支支吾吾,羞红了脸。

      “你说要多少?”

      “安平,不必为我如此。”清言合上门,缓缓走来,在安平旁边坐下。如一朵青莲,散发出清幽的暗香。

      “不是为了清言哥哥,是为了我,我想和清言哥哥呆在一起嘛。”安平不顾他,低头在自己的胸间摸出一张又一张银票,抬头朝清言甜甜一笑,“清言哥哥,安平可有钱了。”

      清言一时被那微笑晃了神。

      甘酉站在一边,见鸨爹见着银票直发光的脸,连忙伸手制止安平,数了约莫两千两的银票,递给鸨爹:“可够?”

      鸨爹喜得合不拢嘴,额头的皱纹也笑得深了一层,连连道:“够了够了。”

      “你出去吧,”安平打发他,“清言哥哥这月可是我的人了,你不许干涉。”

      “是是,小人明白。”鸨爹低头答道,又转头叮嘱清言,“清言你可要好好招待这位小姐,不许怠慢。”

      清言对着鸨爹一拱手,低头道:“是。”

      待鸨爹扭着自己的水桶腰出门,秋儿和厨房的小厮一起来了。他乖乖立在清言公子身侧,为公子布菜。

      清言拉着他坐了下来,柔声道:“你不必做这些,这也没有旁人,我这惯没有那些规矩。你也一道吃吧。”

      秋儿虽硬生生地坐了下来,但还是不敢动筷。

      安平笑道:“秋儿哥哥不必那么拘谨,一起用膳吧。”

      秋儿巴掌大的小脸滑落了一两滴泪,跪在地上:“小姐与公子对奴太好了,大恩大德奴必牢记于心,今后尽心尽力服侍公子。”

      清言连忙将他扶起来,拿出帕子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珠,道:“安平即将你送了我,那你就是我的人。我原也不需要什么小厮,只缺个平日说说话的人儿,你不必以奴自称。”

      秋儿心内泛起阵阵感动,嗫嚅着说不出话,听闻公子昨日被人那般虐待,今日还是这般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知道在这红楼受过多少这样非人的苦。公子心性这般坚强,令人心疼得很,他恨不得与昨日伤害公子的人同归于尽。
      “好。”他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快别哭哭啼啼的了。早膳都凉了。”安平说着,夹了个饺子给坐在旁边的甘酉,歪头问道:“莫非男子都是这般爱哭?”

      甘酉打趣道:“小姐原来也懂什么是男子吗?”

      秋儿“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清言亦是一幅浅笑吟吟的样子。

      安平微恼,作势要抢回刚刚给甘酉夹的饺子:“甘酉姐姐坏得很,我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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