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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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新人，山水间是他第一个客户，你觉得他会不会对我们更重视？更尽心尽力？”陈帆点燃一支烟，烟雾中李甲看不清他的表情。
“新人的话，能调配的资源不多，能给我们的就更少了。”这是李甲的顾虑。
“不重要，我们只管提要求，他自己会想办法满足。如果罗氏支持他，我们就赢得了利益；如果罗氏不支持他，那我们就赢得一个人才，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眼下的陈帆和刚才的陈帆判若两人，虽然嘴角依然带着笑，但笑里的温度大不一样。
“可他们要求实在……”
“西街那家店今年亏了有300万吧？不关留着过年呢？”他朝会议室的方向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老陈就是太贪心，什么都想要，我就不一样了，我只要最大的那个。”
……
会议室里徐然紧紧抱住罗煜的大腿：“老板~求求你了~这是我第一个自己谈下来的单子~”
罗煜挑了挑眉。
“好吧这是咱们一起谈下来的单子，就像咱们的孩子，你忍心把咱们的孩子送给别人养吗？万一养不好呢？”
“……”这他妈什么比喻，还，挺形象？
“他目的不纯。”罗煜把他从腿上扒下来。
徐然麻溜儿地又缠上去：“咱们目的也不纯啊！不指着他家当开路先锋试水新市场吗？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你就让我试试嘛老板~罗总~煜~”
罗煜被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的不是这个目的。而且市场部和执行部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各司其职，你去做别人岗位的事，那别人做什么。”
徐然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只是想陪着咱们的孩子长大~”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不是。
“你好好说话。”罗煜觉得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惯着他了，一言不合就撒娇，什么毛病。
“那有没有什么岗位是可以跟完整个流程的？~”徐然不死心地问。他绝不能让这个单子黄了，5万8的提成凑一凑刚好还黄铭，他一时一刻都不想欠这个人哪怕一分一毫的人情。
“有。”罗煜点点头，却不等徐然高兴紧接着又说了句，“我。”
徐然看着他满脸“总经理”的标签哭了。
“的助理。”
“啊？”
“我的助理，自然可以在我的授意下管理整个项目的进度。”
徐然想了想，又把这句话连起来读了几遍，嘴角渐渐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老板，你需要一个温柔可爱嘟嘟嘴还会下面给你吃的小助理吗~吗~吗~”
“起开！”
……
邹显万万没想到撒泡尿的工夫徐然就易主了。签美生的时候他在安保部，谈山水间的时候他在人事部，眼看终于要进门了，哦豁，又去给总经理当助理了。这叫什么？天降大禹吗？三过家门而不入？
“罗总，恕我直言，徐然是个做市场的好苗子，你让他去做助理，这，这，”
“你觉得有点浪费人才了。”罗煜帮他把后面没说完的话说了。
邹显咬咬牙，没有否认。
“人尽其才才叫人才。”罗煜看着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徐然，眼神柔软，“他还没有到底。”
徐然：哎呀呀老板你公众场合开车！羞！
邹显却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事实上罗煜很少表达他的意思，他只管说，下面的人只管做，谁也不会说个不字。
但邹显又实在很想要徐然。
“罗总，市场部最近着实有些缺人，你看能不能？”
“不是刚拨了陆勤给你。”罗煜转着手中的笔，修长的手指像5根葱段，把笔玩得团团转。
不提陆勤还好，一提邹显血压就上来了。
如果说徐然是人才，那陆勤就是鬼才，永远嘴巴比脑子快，什么场合对象分寸后果不管的，一根肠子上下两头，嘴巴一张，屁就出来了。
因为罗煜远房亲戚这层关系，几个铁板钉钉的客户都给了他，结果5个进去3个出来，都摇摇头跟邹显说“这届新人不行啊”，给邹显气得。
只有美生下来对徐然赞美有加。这孩子多聪明，生意上的事不懂就不说，照样给人喝得高高兴兴的，回去指定以后续约都找他。
想到这邹显更加坚定了要徐然的念头，于是他说：“罗总，这单子都谈到这了，好说不说还有几万提成呢~”
“提成算给徐然，业绩挂到陆勤头上。”罗煜微微一笑，像一头窝在角落的狮子，你以为他在打盹，实际那双眼睛雪亮得跟拍立得似的，你想啥他都门儿清。
末了他又补了句：“以后都这样。”
“以后？”邹显愣在那儿，不知道这位年轻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邹经理，这个季度市场部业绩不是很好看，我认为不是你的锅，而是整个市场的锅。”
“这个锅不行了。”
“我准备换个锅。”
后续合同自然签订得很顺利，罗煜在银杏阁订了包间，邀请陈帆一行人共进晚餐。
陈帆笑笑：“罗总太客气了。”
罗煜也笑笑：“陈总不用客气。”
吃饭的时候徐然坐在两人中间，本想学习一下行业知识，没想到听了一场语言的艺术。
“如今酒水市场就像一个老旧的池塘，里面谁吃谁，怎么吃，吃多少，都已经形成了规矩，罗总想凭一己之力推陈出新，实在勇气可嘉。”这是陈帆说的。
“陈总又何尝不是肩负重任，餐饮行业更新迭代极快，每一步都是逆水行舟，怎样在后起之秀的层层挤压下突出重围，陈总着实需要耗费一些心力。”这是罗煜说的。
徐然笔记本都拿出来了，又默默收了回去，还顺便把椅子往后面退开半米，让两人矛头可以直接对上。
他不是电焊机，承受不了这么强烈的牛逼四射带火星。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桌上烧鹅都凉了，两人的辩论还没有结束。
陈帆：“好在餐饮行业利润大。”
罗煜：“所幸酒水客户粘性强。”
“那你们强强联手，不就利润又大，粘性又强了吗？”徐然听不下去了。他给两人各倒上一杯酒，又分别碰了碰，“合作就是用别人的长处填补自己的漏洞，你俩一个做饭的，一个卖酒的，不正好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
一番话通俗易懂还带点黄，直接给陈帆和罗煜整懵了。合着山水间S省龙头就一做饭的？罗氏酒业60年历史就一卖酒的？我俩企业加起来市值过亿，在你眼里就一饭桌CP呗？
“啥玩意儿说得那么高大上，现在情况就是生意不好做，合盟求发展，咱都大方点，你给我一坨儿，我给你一杆儿，两边咔嚓一碰，这称不就出来了吗？”徐然小手一拍，可可爱爱。
陈帆差点没绷住笑，罗煜眼神也渐渐柔软下来。
两人收回锋利的尖牙，相视一笑，同时举起酒杯。
“罗总青年才俊，卓尔不凡。”
“陈总年少有为，未来可期。”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徐然见状赶紧也端起酒杯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笑眯眯地说：“谈正事我不行，喝酒可别把我落下。”
陈帆拍拍他的肩膀道：“没有比你更行的了。”
好家伙，邹显直呼好家伙。这个徐然，交际能力真是绝了，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左右逢源，简直是做市场的一把好手。又想到他本来是自己的……又想到陆勤那家伙……他一仰头也跟着一杯酒下肚，只觉得口中泛苦，真苦，真TM苦。
……
之后的饭局一派和谐，大家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当邹显和李冉一个倒一个趴之后，陈帆和罗煜2双眼睛里也渐渐泛起了迷蒙。
徐然虽然能喝，但灌自己哪有诓别人好玩呢，他左一声“煜哥”，右一声“帆哥”，给两人哄得那叫一个不知今夕是何年。
这时他电话响了。
是小强。
“然子你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秦大宝在缤纷。”
挂掉电话徐然看着场上的战况忽然有些后悔了。一共6个人，倒了3个，这一罗一陈看样子也没办法自己回去，他怎么敢走？
可好不容易有了秦大宝的消息，现在不去，回头茫茫人海又哪里找得到？
想了想他还是凑到罗煜耳边小声问了句：“哥我有事要离开一下，你自己行不行？”
罗煜没说话，看着他，眼里全是问号——去哪里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爱我吗。
徐然也没说话，看着他，眼里全是解释——去缤纷处理点家务事尽快回来回来还爱你么么哒~
“去吧。”罗煜摆摆手。
“小然要走？”陈帆一把拉住他的手。
徐然赶紧抽出来，并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要学会自己喝酒。”
徐然离开了。房门关上的瞬间罗煜就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对陈帆说：“陈总玩得还高兴吗。”
陈帆看起来居然也一点醉意都没有，他拿出一份徐然没见过的文件，漫不经心地慢慢翻开：“罗总不也配合得挺好。”
罗煜笑笑：“都是为了孩子。”
陈帆也笑笑：“那你和徐然，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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