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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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少次了，肾靠补，腰靠养，你俩就不能消停几天吗？”册言说这话时狠狠瞪着徐然，就差把“美色误国”四个字写成临床诊断贴他脑门上了。
徐然：我不是我没有……
“我又不动。”罗煜打了个哈欠。
徐然：？
“他动了吗？”册言求证道。
徐然：？？？
“怎么动的？大概什么频率？是跨坐吗？你体重多少，他腰部肌肉的承载力有限，我建议你下次可以试试这个姿势……”
神经病啊！徐然借口打电话一溜烟跑了，出门时顺手提上了垃圾袋。
册言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挺好一孩子。”
“嗯。”罗煜闭着眼睛。
“你别耽误人家。”
罗煜没说话，似乎睡着了。
……
秦大宝又借了高利贷，10万。
接到电话时徐然正在插花，他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歪着头，刚“喂”了声，就听到那头乱哄哄的嘈杂和徐芳断断续续的哭声：“然然，好多人冲到家里来要钱，你秦叔叔被带去屋顶了，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
“咔嚓”一声，手中花骨朵被剪成了两半。
“我马上回来。”
罗煜不在，想了想徐然还是留了张字条，叮嘱他这两天记得按时吃药。
到家时屋里已经乱成一团，能砸的都被砸了，徐芳坐在一堆废墟中间哭得昏天黑地。
看到徐然她立马冲过来抱住他，嘴里不停地说：“然然，救救你秦叔叔，去救救你秦叔叔妈妈求你了~”
她妆已经哭花了，假发掉在地上，露出光秃秃的头，像一颗白水蛋。
“他怎么借的？”徐然只关心这点。以秦大宝的信用他不可能再借到钱，徐芳所有证件都在自己这，他们娘儿俩无房无车无资产，那么，还有什么……
“他用，用的你的户口本。”徐芳支支吾吾地说。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徐然霹得外焦里嫩。
真·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徐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徐芳，“你把我的户口本拿给他去借高利贷？”
徐芳哭得声音都哑了：“我不知道是高利贷，大宝说他朋友介绍了一支股票，一个礼拜，只需要一个礼拜就能翻番，这可是白捡的钱，白捡的……”
“你看我像不像白捡的？”徐然打断了她，表情似哭似笑，“所以现在其实是我差别人10万块对不对？所以现在秦大宝其实是在替我挨揍对不对？好的，我这就去把他换下来。”他说着就要往屋顶去，被徐芳死死抱住。
“不是的然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12万，先拿出来，先把这个钱还了好不好，我们还了钱都不会挨打了我们……”
“妈，我没有钱。”徐然怔怔地看着她，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那你去借点，找你朋友……”
“我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怎么会没有朋友呢？你不是在上班吗？哦对，那找你老板，你老板肯定……”
“妈！”
徐芳被吼得抖了一下。
“妈，我没有钱，但我要脸。”徐然抹了把脸上的泪，又把徐芳扶到沙发上坐好，“我上去看看。”
秦大宝已经被打肿了。
不得不说现在催债的很有一手，把你打得血肉模糊但拳拳避过要害，每一下都精准又狠辣，让你痛到身体像炸开又炸不开。
看到徐然上来他们停下手里的动作，一个书生模样的眼镜问他：“找谁？”
徐然没说话，只看着秦大宝，眼里的愤怒像要把他扒皮抽筋。
眼镜一脸恍然：“哦，徐然是吧？”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围上来，“来来，都别打了，正主来了。”
秦大宝睁开被血浸成红色的眼睛，看到徐然红色的身影，艰难地叫了声：“然然~”
徐然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巴子，扇得他肿胀的脑袋再度偏成了90度。
“诶诶，别抢戏啊！”眼镜赶紧叫人拉住他，“帐，要一分一分算；人，要一个一个打。”
“不是我借的钱，把户口本还给我。”徐然说。
眼镜笑得可灿烂了：“不是你借的钱，那你户口本怎么会在我这儿呢？”
“秦大宝拿我的户口本去抵押，你们审核不到位，是你们的失职，啊！”话没说完背上忽然挨了一记闷棍，徐然胸口一颤，一股咸腥就冲上了喉头。
“啰嗦。”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眼镜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能拿到你的户口本，说明你们关系亲近，我们允许亲属借贷。”
“他偷的，我不认识他。”徐然咬着牙说。
“呼！”又一道棍子划破空气的声音，沉重又刺耳，随后重重落在他身上——“砰！”
“啰嗦。”
徐然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嘴角浸出温热的湿意。他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子，我们不傻，他和你妈都领证了，法律上就是你爸爸，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眼镜点上一根烟，白雾袅袅中缓缓飘出一句，“再说了，咱要钱也先找的他不是？没去罗氏堵你吧？”
徐然瞳孔猛然一缩。
他们知道我在罗氏。
“我什么都不知道，把户口本还给我。”话音未落又听到背后有动静，伴随着呼之欲出的“啰……”
这一次徐然没有干等着挨打，他脚一蹬跳到旁边，一把抓住凌空而来的棍子，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终止了一切嘈杂，周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你神经病啊老子才说几个字啰嗦你妈个比那个戴眼镜的跟那儿哔哔一小时了你欺软怕硬也有个度好吧！”徐然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拿棍子的叫小七，他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徐然，下一秒，眼泪就刷刷地涌了出来。
“你打我……”他轻轻拽了下旁边大背头的衣角，“阿云，给我打死他。”
接下来就是一场精彩的1V1。
然后2V1。
再到3V1。
眼镜一直没吱声，他坐在那，看着徐然像疯狗一样不要命地乱打，心想区区10万，至于吗？
正犹豫要不要喊停，忽然瞥见小七猫着腰摸到徐然身后，举起棍子就朝他脑袋砸下去！
“等……”
“咚。”
这一下打得实在，却不是打在徐然头上，而是打在秦大宝身上。他从不远处跑过来，替徐然挡下了这一棍子。
徐然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秦大宝咧开满是鲜血的嘴，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每个字都伴随着血沫从牙缝中挤出来，像吃西瓜吐瓤不吐籽儿，好笑得很。
但徐然笑不出来，因为小七的棍子又来了。
他一把把秦大宝掠至身后，落下的棍子刚好打在他肩膀上，骨头顿时像裂开一样，钻心的疼。
但他没有停顿，趁着这个空档一个助跑+虎扑撞向小七，然后二话不说蒲扇似的巴掌就往后者脸上招呼过去。
“啪！啪！啪！啪！啪！”正所谓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仇又无仇。等周围人都反应过来，小七脸已经肿起来了。
阿云率先冲过去一脚把徐然踹开，待看到小七原本白生的脸上浮出密密麻麻的血点组成巴掌的形状，他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阿，阿云，”小七吓得声音都结巴了。
“嗯，我弄死他。”阿云说。
徐然半跪在地上朝两人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凸。
“你TM！”
“好了。”眼镜终于动了。他起身走到两人中间，蹲下身仔细打量起徐然来。
彼时徐然眼里的愤怒已经全数化为了鄙夷和不屑，他不气了，无所谓了，钱嘛，纸嘛，我没有，拿命抵嘛。
“有种。”眼镜替他拍拍肩上的灰，刚好拍在伤口处。
“但是没必要。”
“你的流水我们拉过，不低，不然也不会轻易借给秦大宝10万。这样，今天的事就当利息，下周六，15万，还上了，我华明明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谁TM要……”
“你能打，你妈能打吗？”华明明一脸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狠毒，“就算你死了，这笔账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在我们的字典里，只有三个字可以停止收款。”
“死，全，家。”
看着徐然表情刷一下变了，眼里仿佛冰火两重天，华明明很满意。
但他还要再下一剂猛药：“或者，去你工作的酒吧问问？听说你在那干了挺长时间，万一有人愿意帮你还呢？”
“你！”
“15万，不算多，努努力，没问题的。”说完他抽掉最后一口烟，顺手把烟头摁进秦大宝花白的头发里。
“啊啊啊啊！”秦大宝的惨叫声和“滋啦”的焦灼声混在一起，伴随着一缕白烟升到空中，又随风消散了。
徐然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记得哟~下周六，我等你。”
华明明带着人走了。临走前阿云踹了徐然一脚，他怀里那个小七眼神更是怨毒，徐然却懒得搭理。他痛死了，难受死了，憋屈死了，也是真的，想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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