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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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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篱在林子里不紧不慢的闲逛,桃花纷飞,落在江篱头上身上。江篱也不拂去,任由花瓣散在身上。在这静谧的桃林里,江篱像个误闯仙境的外来者,脚下踩着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这一声响似乎开启了藏在桃林深处的开关,树上的鸟儿啾啾的叫了起来,草丛里的虫子也欢快的奏着合唱曲,静谧的林子一下活力起来。
江篱选了一棵粗壮的桃树,躺在树上开始假寐。远处人声鼎沸,此处安静祥和,春风柔柔,日光暖暖,伴随着虫鸣鸟叫,正是春困的好时节。
就在江篱快要入睡之时,桃林深处传来一阵叫骂声。江篱闭着眼睛不想管,但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江篱前面的一棵树下。
江篱无奈睁眼朝下望去,就见四个半大少年围在一个少年周围。
少年手里抱着一个东西,宽大的袖袍把怀里的东西完全盖住,江篱看不出是什么。少年紧抿着双唇,嘴角泛着青色带着丝丝血迹,江篱猜想应该是背人揍了一拳。少年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四个少年,背靠着树轻轻喘气。
其中一个少年大约处在变声期,公鸭嗓一般大叫,声音刺耳无比,江篱听着很皱眉头。“我说封家小子,做人呢别太小气,哥儿几个只是想看看你怀里抱的到底是什么,你不愿意就算了,做什么打我兄弟。”
少年抬起下巴轻蔑地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看我的东西?要不是你们拦着硬抢,我会打他?识相的都给我滚。”少年说完紧紧抱着怀中的东西生怕被面前的几个少年抢去。江篱从他微微颤抖的双腿中看出少年的故作坚强。
少年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面前的四个少年。
“哼,不就是一堆破铜烂铁,还真当爷没见过?兄弟们只是无聊逗你玩玩。”白衣少年嫌弃地说道。
“封二,你爹就是一个小小的工部主事,今天哥几个就算把你打残了,你爹只怕还会屁滚尿流的跑来赔罪。”蓝衣少年狠戾地说道。“做人呢不要太自傲,不然爷会忍不住一根根敲断你的傲骨。”
蓝衣少年说完挥着拳头打像少年腹部,少年抱着怀里的东西弓着身蹲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少年的脸瞬间煞白。其他三个少年见状一拥而上,对着蹲在地上的少年一阵拳打脚踢。
江篱看不过去,出声制止。“喂,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你们先生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动手的四个少年听到声音停下来动作抬头向江篱望去。
“姑娘想做什么?”蓝衣少年冷冷地盯着江篱。
“不做什么,就是想让你们放了他,如何?”
长相猥琐的少年冲江篱不怀好意的笑道:“姑娘莫不是他的小情人?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只要姑娘肯赏光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我们就放了他。如何?”说完引起其他三个少年的哄笑。
江篱听完也不恼,笑眯眯的看着四个少年。“好,我就陪你们乐呵乐呵,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江篱说完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姓封的少年面前,少年蹲在地上,默不作声,额上布满汗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或许还有更多的伤,疼痛使他的身子轻微颤抖,少年努力仰头看着江篱,嘴里嗫嚅着什么,但因为疼痛说不出话。
江篱打量着封姓少年,感叹道这也大的太狠了,再用力点这张娃娃脸就被揍成猪头了。江篱不忍再看少年调色盘一样的脸,转身看向四个少年。“说吧,想怎么玩,我都可以奉陪。”
猥琐少年怪笑着上前想摸江篱的脸,江篱伸手握住猥琐少年的手腕。少年心想这姑娘真主动。还没想完,手腕传来剧痛,就见江篱笑眯眯地把他的手折断了。
少年一声惨叫,惊起无数飞鸟。
解决了一个,江篱朝蓝衣少年走去。“你呢?你想怎么玩?”
蓝衣少年盯着江篱,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向江篱颈间刺去,江篱眼神一冷,身子向后一仰,躲过蓝衣少年手上的匕首。
蓝衣少年见江篱躲过匕首手腕一转迅速上前再次朝江篱刺去。
“哼,就这点本事还想杀人。”江篱冷冷道。
说着一个转身躲过匕首,化掌为刃劈向蓝衣少年握刀手腕,剧痛传来,匕首落地,江篱抬脚一踢,把蓝衣少年踢到地上。
江篱捡起地上的匕首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还有两个,要不你们一起上?”江篱好心建议道。
站在一旁观战的两个少年一脸惊恐的盯着江篱颤着腿摇头道:“不不不,我们不玩了。”说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江篱饶命。
江篱本就只想吓唬吓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见目的达到,话不多说就让他们离开。两个少年一人搀着一个飞快地逃离树林。
江篱见人走远,走到封姓少年面前问道:“还撑得住吗?”
封姓少年慢慢站起身靠在树上向江篱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撑得住。江篱见他到现在还护着怀里的东西,好奇问道:“这东西有这么重要?值得你用命去换?”
一提到怀里的东西,少年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江篱见他背也直了,肚子也不痛了,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啧啧称奇。
少年把一直护在怀里的东西拿给江篱看,这是脚踏式……水车模型?江篱隐约记得高中历史课本上讲过水车在很早的时候就出现了,难道这个世界还没有水车这个东西?
少年兴奋地向江篱讲这个模型的功能,“父亲在工部做事,,经常担忧干旱天气农田不好浇灌,我想替父亲分忧,翻遍家中藏书才相出这个办法。我在家中实验过,这样浇灌能使省不少力……”
江篱望着一脸兴奋的少年,问道:“这里难道还没有水车?”
“嗯?水车?你管它叫水车?妙啊!这名字取得妙。姑娘曾经见过?我只知道我们国内还不曾出现过。”
江篱觉得面前这个娃娃脸少年很有当科研者的潜力。这个集合前人数辈经验的水车在这个时空被面前这个貌似和她一样大的少年给专研出来。
“你大概用了多久把它想出来?”江篱好奇问道。
“从想出来到做出来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吧。”少年腼腆笑道,一张娃娃脸充满稚气。
这要放到现代,绝对是被众人追捧的大佬。江篱充满敬佩的看向少年。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江篱问道。
“我把水车做出来后想早点拿给父亲看,在路上遇到他们,他们把我带到此处。我本不想生事,但他们拦着不让我走,我就和他们起了冲突。”少年垂头闷闷地说道。
江篱见快要到开席的时间,伸手拍了拍少年肩膀表示安慰,转身就像林子外走去。少年怔怔地站在原地,见江篱完全消失在眼前抱着水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无人发现,在桃林深处有座阁楼,阁楼上有个紫衣少年摇扇着扇子望向此处。层层叠叠的枝丫把阁楼隐在深处,只余下一扇窗户从枝丫中透了出来。
阁楼里,一位紫衣少年站在窗前,还有两位少年坐在几案前下棋。
“有趣,有趣。”紫衣少年转身收起扇子回到案前。
“哦?可是遇着什么了?”身穿白色锦袍的少年听见紫衣少年的声音转头望着紫衣少年,执黑棋的手停顿在空中,纤长的手指在黑子的反衬下显得越发白皙。
阳光透过窗沿投射在屋内,正好洒在转过头的白衣少年身上,柔和的日光在少年身上淡出一圈光晕,一双凤眸在阳光的照耀下半眯着越发显得狭长深邃,嘴角向右微翘,调皮地露出一个酒窝,透着那么一丝稚气。
紫衣少年见状觉得手痒痒的,想拿扇子去戳戳少年唯一的酒窝,白衣少年意识到紫衣少年的动作连忙收起笑容,整个人显出几分深沉。
白衣少年似乎是个矛盾体,他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开朗,孩子气十足,但收起笑容整个人就深沉严肃,距离感十足。
紫衣少年十分遗憾自己的想法没有付诸实践,听见白衣少年问话神神秘秘地走到少年身旁,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刚看见一美人,身手矫健,没有一丝内力一挑四还能不落下风。我观她的武功路数十分奇怪,至少我从未见过。”
白衣少年听完把手中的黑子随意的丢在棋盘上,起身走到窗前向桃林望去,引的对面的黑衣少年一脸不满。
“阿辞,好歹等我下完这盘棋啊。”黑衣少年执着白子扬声抱怨道。
“不下来不下来,就你那水平,再下十盘都是输。”白衣少年不耐的说道 。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能赢你。”黑衣少年望着棋盘小声嘟囔道。
紫衣少年刷的一下张开扇子,凑到黑衣少年身边,手中的扇子摇的越发欢快。“承泽,你还不清楚阿辞,他那性子能陪你下完一盘子都是好的。”
黑衣少年是武威将军府独子,紫衣少年是临西侯二子韩易。
武承泽听见韩易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也是,难为阿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