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蚁穴资格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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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参赛者在现场报到后，都会收到一个密封的信封。
官方要求大家在蚁穴资格赛当天携带在身上，作为入场证明，此外，没人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官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于逐渐逼近的蚁穴资格赛，大家心中都或多或少地涌起一股面对未知挑战的不安和恐慌。
江漪成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来，其心中也同样有一丝紧张与莫名的激动。
他算是最迟的一批到达者，因此从报到到资格赛，他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准备。值得欣慰的是，前期的伤在医院时因为匹诺丘四号，愈合得很快；离开医院后虽然没能再用到神药了，但后期主要就是肌体组织的修整和完善，加上他身体素质良好，现在基本可以不靠拐杖慢慢走，只不过用拐杖走得快多了。
而他作为侯蝇的工作虽然占用了他不少训练时间，但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老丘是一个安于现状又没啥烦恼的老光棍，大大咧咧的没有心眼，对江漪成也挺热情，喜欢有事没事唠唠嗑，对他讲自己懂得的不少东西。
一来二去，即使拥有再疏离的性子，江漪成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老丘还是很有好感的，最重要的是，老丘告诉了他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通过蚁穴资格赛的参赛者，能够申请免费进入官方提供的“蚕蛹训练营”进行两个月的赛前培训，这对于无背景无手段的参赛者来说，简直是最顶级的资源待遇。因为，训练师都是官方花大价钱从历届争霸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麒麟。
免费进入配置最高端、齐全的场地训练，免费上最顶尖的训练师的课程，谁能不眼馋呢？在这样的环境里，给任何人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有足够的信心能取得好成绩。
所以，江漪成更坚定了信念，他要一步一步来，首先必须、一定、绝对要通过蚁穴资格赛。
直到比赛前一天，官方才在众人紧张的心情下通知了蚁穴资格赛的地点——摩登森林最高、同时也是世界第二高建筑，有267层的红笋大楼。
江漪成有些疑惑，资格赛在大楼里举行，总让人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在他设想的各种资格赛场景里，或有组队PK赛制，或有车轮挑战赛制，但这些设想都应该是在大型竞技场或新疆宽阔的露天戈壁滩上。
算了，江漪成想，既然无法预知，那设想过多也于事无补，还不如争分夺秒地储蓄能量，使它们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
红笋大楼的方位是摩登森林靠近瓢虫小镇的这一侧，步行一个半小时，坐赛区专车四十五分钟，自驾的话只需半小时多，当然，前提是得有私车。
江漪成觉得可以趁行走的时候伸展肢体，活动脚部，想也没想便选择了徒步。况且，赛区专车一趟就要一千元，他没必要这么奢侈。
对面帐篷的麦凌此时也在思考着行程问题。
本来他二话不说就想联系车行购入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当个赛区代步工具。但一想到克洛伊的话，还有她看到麦凌开着帕拉梅拉可能会做出的摇着头嗤之以鼻的表情，麦凌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徒步也没什么。他麦凌不是只能过呼风唤雨的舒适日子的少爷，他能够适应任何超出百倍的恶劣生活和严酷环境。
事实是，徒步的人也的确不在少数，人群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朝着那栋摩登森林里擎天柱似的巨物的方向靠近。
麦凌第二次在人群不远处瞥见了对面帐篷住着的亚洲瘦高青年。
不是麦凌想看见他，只是不得不承认，他在人群里依然是一个颇为显眼的存在。明明这里一米八九甚至将近两米的参赛者也不少，而青年的个头目测最多不过一八几，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独特气息，能吸引人用探究的目光多看几眼。
呈现多边形柱体的红笋大楼用暗红色的反光玻璃包裹着，就像一根雨后飞速拔节的巨型春笋，其占地面积同高度一样不容小觑。江漪成抬头仰望着红笋大楼，视线的最上头只有缭绕的烟雾，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这还不到大楼一半的高度。
此时官方才宣布他们打开信封，江漪成抽出来看了一眼，原来里面就是他们的随机参赛号码和场地安排。
红笋每层分配2000名参赛者，分批进入资格赛场地，每批的100人同时进行耗时一小时的资格赛。这就说明运气不好的参赛者可能要在场外等十几二十个小时。
越等待越是煎熬，看到其他竞争者陆续进场出场，内心的焦虑肯定会成倍增加。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江漪成希望自己越早越好。
幸运的是，他的数字是201/198，也就是201层第二批入场。
这时，他看到帐篷里那个上次约他看美女的叫周衷雀的胡渣男挤过人群朝他的方向走来。
“喂，兄弟，你号码多少啊？”周衷雀粗声粗气地问江漪成。
“嗯？有关系吗？”江漪成不知道有什么好问的，难道还想换不成。
“不是，就好奇嘛，”周衷雀朝他挤眉弄眼地说道，“说不定分到同一批的团战，咱们还能……互相帮助一下不是？”
江漪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在他看来，把后背交给压根没说过几句话也不知底细的室友这件事不怎么靠谱，但说出来也没什么：“201层，第二批。”
“靠，那没戏了，我88层第十批。”周衷雀不无遗憾地说道。“诶，不过你跟我问的另一个哥们儿好像同一批的，让我想想啊让我想想。是他，还是他来着？嘶……”
“没必要了。”江漪成看他那样子，应该都不知道问了几十个人，有的人实在是喜欢浪费精力去做些无用功。江漪成转身时顿了顿，对他说：“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做点更有用的事。”
听见他的话，周衷雀脸抖了抖，不爽地朝他背影喊道，“你懂啥？能提升一点成功率都很关键！”这面瘫毛头小子一看就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真不识好歹。
一个小时的等待比起其他人的十几二十小时，根本不算难熬。听到机器宣布第一批资格赛结束，第二批准备上场的时候，江漪成的心一紧，马上打起了精神。
他看着从自动打开的隔离门中鱼贯而出的参赛者，发现几乎九成的人都露出沮丧失落或难过或愤怒的表情，还有少部分人虽然没什么大的反应，但也没有喜悦的情绪。
而且，江漪成还眼尖地注意到，出来的参赛者们同进去之前一样衣着齐整，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他随着一大波人，满心好奇地走进了自动门。
门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大擂台或是竞赛场，甚至也没有桌椅。
中间十分空旷，这里只有绕场一周放置的一百个长方体金属容器，看不出它的作用。顶上一束光打下来，映照出金属的冰冷感。
“请按照各自编号刷脸进入神游舱，并在三分钟内调整好位置。”AI指挥道。
江漪成找到自己的编号，走近看了看，神游舱灵敏地感应到了他的脸，立马弹开了舱门。
看到里面宛如在太空中漂浮的LED背景，江漪成终于能确定了，这蚁穴资格赛是各自为战，互不相干的。
他站了进去，舱门迅速闭合上。
“198号已入位，测试开始。”随着AI话音落下，江漪成感到整个舱室光芒大盛，与此同时，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来回扫描着他，大脑也开始发麻，就像电流在里面跳着踢踏。在舱内亮到肉眼已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的时候，他睁开眼醒了过来。
顷刻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经从狭窄的神游舱里转换到了另一个场景，而这场景四周空无一物，且因为没有对照物或明暗交叠的光线，看起来根本没有边界。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竟然对这样的技术闻所未闻。他首先排除了最不可能的瞬移，这种技术只能在实现不了的科幻片里出现；也不是幻觉，因为他的视觉触觉甚至嗅觉，都让他肯定这个场景的真实性；除非……在这个场景下，他整个人都是虚拟的存在。
被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惊了一下，江漪成的后脖颈瞬间有些汗毛耸立。
这时，有人对他说起了话，但没有面孔也听不到源头，只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响。
“你好，198号江漪成，我是太虚判官。欢迎来到神游舱里神奇的思想世界。通过半分钟前对你的初步潜能扫描，我已经对你有了一个基本的印象。”
思想世界？江漪成转了转漆黑如墨的眼珠，他不无惊异地想，这里还真的是虚拟空间，而现在的他应该也是虚拟的。神游舱通过一些隐秘而高级的操作，触发并进入了他的思想。真令人难以置信。
“按照惯例，我先问你三个基本问题。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江漪成。”他认真地回答道。
“还有吗？”
“没了。”
“好。第二个问题，你是什么？”
“是人类，普通人。”江漪成觉得问题有些诡异，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来回答。
“第三个问题，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存在的源头是母亲，现在是自己和家人，未来……无从知晓。”江漪成思索了一会，补充道，“但我希望我的存在一定大于个体的意义。”
“了解。那么接下来我将针对你进行深入的定制测试，我问，你便答；我说，你照做。”
“好。”
“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很多。”他没碰过这样的问题，这听起来毫无意义。
“说几个。”
“撒谎，打扮……”
“不，不是这个。我指的是能力。”
“嗯……柔术，击剑，马术，驾驶——”
“在这之中选一个你最想掌握的能力。”
“驾驶航空器吧。”
“很好。
198号江漪成，接下来请仔细认真地听我的要求。你的蚁穴资格赛测试就是：驾驶直升机。我会按照你的完成程度打分，通过测试要求达到完全掌握程度的70％以上。没有尝试机会，直升机一旦启动测评就开始，航行距离200公里。除此之外，你自己把握。”
太虚判官冷漠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仿佛让江漪成吃口饭那么简单。
此时江漪成的头脑却在翻江倒海。
这是什么古怪的测试？专门挑他没有丝毫把握的事情，让他直接上手一个他碰都没碰过甚至没有亲眼见过的器物？而这个他随意说出口的物件恰好是给他留有心理障碍的航空器的一种。
悄无声息地，江漪成发现前面多出来了一架庞大而酷炫十足的白色直升机。在神游空间里，它的出现似乎是随心而动。
江漪成绕着直升机走了一圈，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他如果就这样莽撞地上去，乱操作一通，结果无外乎被淘汰出去。凭他对直升机除了看过视频，而近乎为零的了解，不要说70%了，就是7%也困难。
蚁穴资格赛有那么简单粗暴吗？给你一辆没碰过的直升机，不会开就滚回老家？他不这样认为。
他琢磨着太虚判官的话。
“除此之外自己把握”暗示着什么呢？判官给他设定了不少限制，除此之外，是不是意味着没有说的就是没有限制？
江漪成知道自己的优势之一是强于一般人的学习能力。
他想，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关于直升机的系统操作以及运行原理的知识。这样就能够通过极短时间记忆，并在脑中模拟出大概流程，上手操作直升机时才能稍微有点把握。
就在他思索时，同直升机一样，旁边的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本电子书。
他捡起电子书，看着里面的内容，眼睛都亮了起来。
《现代直升机解析及其操作》。
江漪成想到自己只有一小时的时间，想着要是有一个计时器告诉他已经过了多久就好了，这样就能把握时间。
不出所料，头顶立刻出现了一个大钟，显示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够了。这样就够了。江漪成舒展开紧缩的眉头，开始心无旁骛地以一个让旁人能惊掉下巴的速度翻看着电子书。
五分钟后，江漪成放下了手中的电子书。
他闭上眼睛将最重要信息从脑子里过一遍，十秒后再睁开时，眼里面已经不再有之前的迷茫和焦灼了。
他重新看向直升机，此时他眼里的直升机已经不是之前的样子了。这是一台最新型号的贝尔507，属于民用高阶直升机，性能强大，时速可达400km/h。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江漪成没有过多的犹豫，一脚踏入机舱门。
那些看起来极其复杂而繁多的各式按钮、操纵杆，令人眼花缭乱的英文缩写，在他脑中也都有了清楚的名字。
江漪成回忆着复杂的操作步骤，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开关。
冷舱启动直升机需要等待好几分钟，在起飞之前，主要的工作就是检查、接通和启动。
检查电压和油量，并依次接通单向、保险电门、左外泵、消耗泵、防火开关……江漪成每按下一个按钮之前，都在脑子里如放映机般地经过名称和步骤的再三确认，小心翼翼地像在拆弹。
较为顺利地完成以上步骤，江漪成已经有些微微冒汗了。
极速进行超负荷的记忆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他头脑开始有些发涨。忍着微微的不适，他看到头顶的巨大四叶桨逐渐快速旋转起来，在启动后只要等到TRQ参数超过固定数值便可起飞。
他的两只脚分别踏着能朝两边拐弯的左右脚舵，左手扶着用来控制飞行高度的总距操纵杆，右手搭在控制前后方向的周期变距操纵杆，时刻准备着。
只要时机一到，总距和变距一拉，他就能上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蚁穴资格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