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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宝贝到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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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江漪成接着问道,“那这个‘海’长什么模样?”
“这我真不知道,他穿着斗篷,带着一副面具,中国变脸的那种面具,我看不清长相。”
“放屁!”
“这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哈里金能具体地描述出“海”带着川剧变脸的面具,且眼神没有飘忽,江漪成觉得这次他说得应该是真的。
“好。那他的身材和声音你总能描述吧?”
“身材应该挺壮的,身高……和你差不多。”哈里金看了看江漪成,说道,“他皮肤挺深的,签约的时候露出来的手又黑又大。还有,他的声音很粗犷洪亮。”
“还有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我实在想不到了。”哈里金为难地说。
麦凌撇了他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哦,对了,”哈里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对那些猛兽还挺有一套的,不逊色于我们专业的驯兽师。”
“就这些?好。”麦凌加快了问话速度,“你怎么跟这个‘海’联系的?把联系方式给我们。”
“小兄弟,这个我真没有。向来都只有他们毒……组织联系我的份,我要找也找不着啊。”
“……”江漪成想了想,道,“你们当初签订的协议呢?拿出来看看。”
看这二人不依不饶的,哈里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们也太……”
“少废话!”
哈里金立马一脸不悦地走到带锁的柜子前翻找了起来。
正在这时,对讲机另一头的水源突然出了声。
“麦凌、江漪成,我从获取的白教堂监控里看到有一群人在往里走,你们加快速度,拿到东西赶紧撤。”
江漪成有些意外。怎么会突然来一群人?难道哈里金趁他们不注意请来了救兵?
毕竟能进这里头而不是外场的斗兽场的,不是来谈生意就是有要事而来。但这浩浩荡荡的架势可不像来谈生意的。
麦凌踹了哈里金的屁股一脚,对他故意磨磨蹭蹭的行为很是光火,“快点!”
“在这。”哈里金终于抽出来一份装订精致的文件,递了过去。
“来不及看了。”
麦凌拿出手机,快速将文件每页都扫描储存了起来。
“江漪成。”他将手机里存储的资料拿给江漪成看了看。
江漪成点点头,随后对哈里金说道,“你的保镖半小时后就能醒。今天这件事你把嘴闭严了,否则……你也不想让毒鸩知道吧?或者你还想再见到我们?”
“不想了。”哈里金迫切地摇摇头。
江漪成和麦凌将东西收拾了起来,准备撤退。临走时,麦凌还是信不过哈里金这人模狗样的狡猾资本家。
麦凌回过头,补充了一句,“不要试图调查我们,除非你不想保住你的商业版图和你这条小命。”
“不会不会。”哈里金摆摆手,心里诅咒了他们八百遍。
……
江漪成他们前脚刚走,那群气势汹汹的人就扣开了哈里金的大门。
“老板,这是?”
为首的一个男人看见地上躺着的不知死活的保镖,一惊,赶紧问道。
“……”坐回大宝座的哈里金捋了捋额前散落的头发,故做淡定地说道,“没事,他们等会就醒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什—?不是您发的通知吗?”
“我发错了不行吗?别烦我,出去!”哈里金烦躁地低吼了一句,其余人一头雾水地对视了一眼,只得关上门退了出去。
哈里金终于吐出一口气来。
他询问了后勤,果然他们的监控都被破坏了,直到那俩人走后才恢复正常。
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哈里金有些后怕。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对这二位不速之客过多忌惮。毕竟他的靠山可是毒鸩,放眼国内也没什么敢与之作对的势力。麦凌猜得没错,他原本确实打算等他们一走就调查过去,他怎么说也是乌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就这样被人践踏地盘。
然而,在他们离开之前,他眼尖地看到了他们身上露出的标记。那是很不显眼,但如果见过一次,一定不会忘记的标记。
他哈里金虽然是做生意的,但也不是对时局完全一无所知的。
他曾经冒死见过这个势力一次,那次给他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显然,那个势力绝对能与毒鸩分庭抗礼。因此,他还是改变了主意。
有的东西,永远不碰就是最好的选择。
……
离开白教堂,江漪成和麦凌直接驱车去找水源汇合。
坐在车上,江漪成还是觉得心情有些激动。
毕竟这是第一次以组织的名义执行任务,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架势,虽然并未暴露黑鹫。倒是也能唬住这有头有脸的资本家,他也是没想到的。
也好在他们俩人虽然年纪小,但都还算比较稳,不至于一有事就慌了阵脚;更何况,他们还有水源这个可靠的技术大牛提供远程支持。
“怎么?还在回味呢?”
麦凌侧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江漪成,随后调侃道。
“我看你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以前没少做恶人吧?”江漪成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反问道。
“那怎么能叫装?本来就得给他点威压,更何况这是黑鹫的意志,我们只是执行。”
“你说,他会找我们麻烦吗?”
“难说。我看他这种人就不是什么善茬,”麦凌耸耸肩,“查就查呗,出了事有黑鹫兜着,怕什么。”
江漪成对麦凌这方面确实不得不服。他几乎总是那么气定神闲,在你担惊受怕的时候,用那天塌下来也不怕的一半骄纵一半爱咋咋地的态度缓和你的情绪。
虽然他的话不一定靠谱,但对江漪成来说倒是缓解众多精神压力的一个出口。
“说的也是。”
随后,江漪成打开手机,认真看起了从哈里金那里获取的文件。
……
水源难得站在门廊里等他们,似乎今天心情格外不同。
“水先生,你中彩票了?”江漪成看了眼哪里不太一样的水源,随口问了句。
“中啥彩票啊?就算给我这个机会我都没胆子买啊。”
水源让他们赶紧进去,一边将江漪成的手机接了过去,将其资料拷到笔记本里。
“身材高壮,皮肤黝黑,嗓音粗亮,这是那个毒鸩交接人的所有特征。”麦凌将手里的两幅易容面膜扔到旁边,一边说道,“水先生,这点信息根本不够查吧?”
“对……”水源快速浏览着电脑,“之前无异于大海捞针,现在虽缩小了范围,若要在乌市内按条件筛查,也是池塘捞针。”
“哈里金说他驯兽能力强,会不会他也是专业驯兽师?”江漪成提醒道。
“但他既然是毒鸩派过去跟斗兽场打交道的,这点也没什么特别的。”麦凌想了想,转向水源,“这样,水先生,你能查询乌市范围内的所有注册驯兽师的资料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筛查体量有点大,你们得帮忙。”
“没问题。”江漪成点点头。
水源浏览完文件,思索了一下,随后转向二人:“等等……这份文件我看了。作为一份商业合作协议来说是没什特别的。不过,这个‘海’的签名,你们看出了什么吗?”
江漪成和麦凌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却并未从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字迹中看出不正常的地方。
“没看出来。”
“你们看不出来也正常。我擅长做分析对比,见过各种各样的字迹,所以比较敏感。”水源指了指屏幕,“从他的连笔处可以看出来,他写字并不是按照中文正确的书写顺序来写的。”
“这也正常吧,现在用笔写字的人越来越少,生疏了笔顺写错也是难免?”江漪成说道。
水源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是,很多中国人自己都写不对笔顺。但是他这个提钩完全是按照英文笔法来写的,看看。”
果然,经过水源细致入微的点拨,他们也发现了这问题。
“所以这‘海’,是个外国人。”这回麦凌肯定地说道。
“概率极大。”
江漪成不自觉地朝水源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水先生,牛啊。”
水源笑了一声,谦虚地摆摆手,“只是经验之谈。主要还是多亏了你们搜寻到的线索。不过至少我们的筛查条件又多了,这散门的池塘可以再缩小成游泳池。”
麦凌看这俩人你来我往,心里头顿感酸溜溜的,生硬地打断了这“温馨”的场面:“还有一堆事要做,你们省点话吧。”
“对了,还有一点。”江漪成没理会麦凌,自顾自说道,“柏南说过,散门在赛区的动物身上出现过。我觉得还可以再重点关注一下赛区附近的区域。”
“嗯,有道理。”
随后几小时,他们便开始了搜索和筛查工作。水源通过黑鹫那边提供的信息系统,加上他纯熟的技术,试图找出可疑人员。
即便筛选条件已经设置得如此严苛,他们最终还是挑选出来了一份几百人的名单。其中不乏他们听过或见过的参赛者和工作人员。
麦凌拿着那份长长的名单,问道:“要不先把这名单交给柏南?至少说明调查行动有进展了,我们可没吃闲饭。”
“可以。顺便看下他有没有什么意见。”
水源揉了揉眼睛,显得有些疲惫。
等他们向柏南汇报完情况后,水源又跟原地复活一般,突然来了精神。
“你们跟我来,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麦凌看水源这神秘兮兮的样子,问了一嘴。
“看了就知道了。”
他们驾轻就熟地走进水源工作室里头的实验区,那里原本乱哄哄地堆满了各种资料纸张,现在倒是干净了不少。
水源拿起桌上唯一一份文件,递给了江漪成,“看看。”
麦凌也凑上前,看到了几个字:良血第372次研制记录报告。
而眼尖的江漪成也从潦草的字迹中,瞥见了最后结尾处的落款:
“成功。”
江漪成的心脏突然开始抑制不住地跳动。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水先生,你……研制成功了?”
水源神秘地笑了笑,指着另一张桌子上的一个棕色小瓶子。
麦凌走过去,仔细地拿起小瓶子端详着。
“这就是传言里的良血吗?”
江漪成接过麦凌手中的瓶子,像个宝贝一样小心,生怕一失手打碎了。这瓶子确实平平无奇,但江漪成已经从水源的笑容中读出了他想说的话。
这就是那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能从死亡边缘救人性命的神药——良血。
“水先生,这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你怎么确定这是成功的实验品?”麦凌有些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水源早就想到了,他信心满满地说:“我通过对372号实验品的十八种性状测试,发现它所有表现都与麒协实验室的资料记载的良血性状完全一致。它的条件之严苛,以致于即使只有一点区别,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吻合。”
“我相信你,水先生。”
江漪成郑重地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以良血的复杂程度,估计水源的个人能力难以研制出来,他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幸运的是,他还是拿到了心心念念的良血,这极有可能成为母亲救命药的宝物。它的到来,来之不易,给予了他一丝生活的希望。
麦凌在一旁看着,感受到了江漪成心里五味杂陈的情绪。
麦凌知道,江漪成最需要的便是这个东西,而它让他等了太久,以至于他可能都不再抱有希望了。而这突然得到的感觉,一定是难以言表的激动。
安抚地摸了摸江漪成有些扎手的寸头,麦凌像逗小孩儿似的说道:“还不收起来?等下我给拿走了。”
江漪成回过神来,笑了笑,“水先生,你在我心里的水平又高了一个台阶。”
“还搞什么台阶啊,直接封神,好吧?水源是神。”麦凌撇了撇嘴,又在那酸了。
水源笑着向麦凌摆了摆手,“你少阴阳怪气我啊,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随后水源又对江漪成说:“这避光瓶可要仔细收好。”
“恭敬不如从命!”
江漪成点点头,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他觉得,这天给他的惊喜,比前二十年所有的生日加起来还要棒。
……
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农家小别墅响起了有节奏的门铃。那是南亚大陆特有的异域风情铃声。
门一打开,身穿丝质睡衣的裟礼德有些惊讶地看到来人。
“是你?”
来人打量着身量纤长、优雅贵气的裟礼德,又看了看他那张轮廓精致的脸和极度迷人的绿眼睛,心一动,直接伸手搂住他,将他抱在了怀里。
裟礼德被来人这动作惊到。他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
“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吗?砚飞,你怎么了?”
在裟礼德的印象里,休砚飞不是这么感性的人,连门都没进去就想着抱住他。也许,休砚飞遇到了什么难事?
休砚飞平复了一下心情,嗅着裟礼德身上好闻的令他平静的香薰味,说道:“钥匙我忘带了。就是突然想见你,没来得及回去拿钥匙。”
裟礼德笑了笑,摸了摸休砚飞下巴上长出来的不修边幅的胡茬,“那也不急这一下吧。你都这么久没出现了,也不知道修一下胡子。”
“麻烦啊。三天两头都要修,倒不如我也留个络腮胡算了。”
“你不适合络腮胡,别想了。”裟礼德将休砚飞拉进屋,“来,坐这,我给你剃了。”
“嗯。”
休砚飞十分配合地坐下,一边眼角带笑地看着他的爱人。
要是江漪成和麦凌见到休砚飞这幅乖巧的模样,下巴都能惊掉半个。
裟礼德娴熟地往休砚飞棱角分明的脸上抹着泡沫,一边问道:“最近怎么样?那边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休砚飞笑了一声。
“瞎说。要是真没事你见到我能这样?你眼睛里都有血丝了,一看就是操心操的。”裟礼德捏了捏他的喉结,果断拆穿他的谎言。
休砚飞此时已经感觉很幸福了,他不想再谈论那些烦心事。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工作嘛,就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那些人意见相左也是家常便饭,只是苦了下头的执行者。”
“工作也可以很放松好吧?我就很爱跟那些学生们交流。”裟礼德显然不同意他的话。
“那不还是因为我老婆这么迷人吗?谁不想靠近你啊。”
休砚飞闭着眼睛,调侃道。
“少贫嘴了。”裟礼德被休砚飞逗笑了,随后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你就打算一直在那里待着吗?如果压力那么大,心里负担还重,要不要考虑换——”
“不行。”休砚飞握住裟礼德忙碌的手,不假思索地说,“裟,你知道我的。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裟礼德顿了一下,轻叹了口气,“知道啦,你就是这样的人。但你也要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啊,不要让我担心你。”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要你跟我说你好好的。”裟礼德抽出一张面巾,将休砚飞的脸擦干净,“反正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放心,宝贝。”
休砚飞站了起来,捧起那张勾人心魄又散发成熟男人魅力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