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深谈和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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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漪成将贴着的纱布拆开，看到愈合的伤口上又渗出了新鲜的血液，麦凌才感觉到一丝疼痛。
“又裂了？”麦凌笑了笑，倒是不意外。
江漪成皱着眉，一边清理着血渍，一边无语地说道：“你这种跟牛一样的人，匹诺丘四号都没得治。”
肯定是白天比赛的时候用力过猛撕扯到了伤口。麦凌以为早就愈合了，一直也就没当回事。
奇怪的是，即使伤口又出血了，麦凌也没什么感觉。倒是江漪成在面前看着时，他丢失的痛觉一股脑儿回来了。
“奇怪，为什么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痛？”
“是吗？那我走了你就不痛了。”说罢，江漪成摆出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麦凌马上按住他，“诶，我让你走了吗？痛挺好的，我就喜欢痛，这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哦。不痛就不是活人了是吧？”
“也不看看这是为了谁痛的。”
“……”
清理上药包扎，整个过程江漪成手可不轻，像是故意的一般，强调伤口的痛感以给麦凌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不认真养伤。
不过麦凌倒是享受其中。即使医院漂亮的护士小姐姐下手温柔，他也喜欢江漪成给自己换药的感觉。
看着面前江漪成眉头微锁的认真样子，麦凌真希望以后都只有他能获得江漪成的“服务”，只有他能看到江漪成这个专注的模样。
“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用眼角的余光感知到了麦凌热切的目光，江漪成头也不抬地问道。
“有啊。”
说着，麦凌就将江漪成按倒在沙发上，一手按住他的胸，一手固定着他的头，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
江漪成手里还握着未合上的匹诺丘四号不好发力，另一只手则条件反射般迅速握住麦凌的手臂，试图反抗。
可是当麦凌那张毫无缺陷的面孔靠近，第二次进犯他的嘴唇时，那股坚定热切的情愫仿佛通过麦凌灵巧的舌头传递了过来。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江漪成感觉到鼓膜在传递着心脏的汩汩血流声，像在弹奏着不规则的乐章，足以让他有一瞬间的麻痹，以至于忘记了反抗。
麦凌专注地看着江漪成，一边有耐心地带动着江漪成缩起的舌头，一边将粗重又旖旎的鼻息传递到他脸上。
江漪成被动地与麦凌交换着彼此身上的独特味道，持续了不短时间，麦凌才在江漪成往他手臂上逐渐收紧的力道下不舍地移开嘴。江漪成趁他离开前还泄愤般往他嘴唇上咬了一口，麦凌的嘴角立马就破了。
“妈的，谁允许你——”
江漪成牙都要咬碎了。
麦凌轻笑起来，“没人允许，我自己奖励自己的。”
“有病啊你？快放开我！”
“我就是有病啊，你不是刚给我换药吗？”麦凌舔了舔嘴角的血，厚脸皮地说道，“你别乱动啊，我伤口等会又流血了。”
“我他妈辛辛苦苦给你上药，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江漪成跟他僵持着，手里却迟迟没有实质动作。毕竟他确实忌惮于麦凌的伤口，不敢挣扎得太大力，导致现在很被动。
麦凌轻柔地摸了摸江漪成那张清朗而令人着迷的脸，“宝贝，我知道你内心对我有愧疚，我是替你释放压力，缓解情绪。”
“……”
见麦凌耍流氓迟迟不起身，江漪成怒极反笑，“你以前就这样追女孩的？你知道这是骚扰行为吗？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我可以报警了。”
“不好意思啊，我没追过人，都是他们上赶着要我的。而且我是外国人，不知道你说的东西。”
“……妈的，赶紧起开！要我拧断你胳膊吗？”江漪成实在忍不住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朝他低吼道。
“哦，那你拧吧。如果是被你，我也愿意。”
麦凌突然将头贴在了江漪成胸前，耳朵似乎在聆听江漪成不规则的心跳。
“我突然想起来啊，我小时候，也喜欢这样趴在我妈身上。”
“滚蛋……我可不是你妈。”
江漪成推了他一把，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八九岁的时候她就消失了。”麦凌没理会他，而是陷入了回忆。
“……消失？”
第一次听麦凌讲自己的往事，江漪成眼神一滞，有些好奇，手中的力道也缓和下来。
“对。就那样突然离开了我的生活，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我才意识到，她去世了。”
“所以……克洛伊说你那时候性情大变，是因为这个？”
江漪成想起克洛伊的话。
麦凌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不全是。也就是那年，那被克洛伊叫叔叔的人又带回了一个新女人，还厚颜无耻地让我认她做妈。”
“克洛伊叔叔？”仔细想了想这关系，江漪成哑然失笑，“……等下，是你父亲？”
“呵呵，我不承认。”
“所以那女人是你后妈？”
“错，是克洛伊后婶。”
“……”
麦凌表情漠然，声音有些冷硬地说道， “总之，我不想跟这种薄情寡义不负责任的混蛋沾边。后来，我就只跟克洛伊说话了。”
江漪成没说话，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空气。
麦凌将他手里的药接过，放回到桌上。
“我妈是中国人，厨艺很好。我小时候最爱吃她做的中餐，每次她下厨我都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
江漪成笑了一声，已经可以脑补小小的麦凌屁颠颠跟在大人身后的模样了，“那你这做菜天赋是继承了你妈啊。”
“是吧。那个后来的女人，爱吃西餐，家里就再也没出现过中餐，真特么搞笑。”麦凌冷哼一声，随后语气放缓，“我就自己给自己做中餐，每次都会想到我妈，还有那段短暂快乐的时光。”
江漪成低下头，看到麦凌眼睛里难得出现的亮晶晶的光，感觉得到他那用风轻云淡的话掩饰也藏不住的感伤，“很想她吧？”
“是。”
麦凌点点头，蓬松的头发蹭得江漪成胸口有些痒。
“比起来，”江漪成眼神逐渐放空，“我还是幸运的。我母亲一直都在身边，虽然她身体不好。”
“你爸呢？”
“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死了。”
“那你就没离开过那个小地方？”
“没有。离开能去哪里？我们一家靠海吃海，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江漪成摇了摇头，显然对于麦凌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来说，无法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现代化的冲击太大了，基本上这种活都交给人工智能了，留给工人的还有多少？”
麦凌确实没接触过底层百姓的事，但即使听江漪成有条不紊的讲述，也能窥见其生活之不易。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江漪成的生活又谈何容易？好在他完好无损地平安长大，并且以坚定强大的姿态来到了他面前。
麦凌伸手覆上了江漪成的腰，温声道，“也是。”
江漪成一边将他的咸猪手拿开，一边说道，“其实我不是没想过离开村子，不管怎么说，留在乡村的已经是极少数了。城市化进程加快，即使受教育程度再低，聪明人也知道往城市发展总比留在村子里有希望。”
“但你家里人没同意？”麦凌稍微一想便能猜到。
“是我母亲，她不让我离开村子。”
“为什么？”
“不知道，但她对此很坚持。直到我完全有自力更生能力之后，她才逐渐改变想法。”
“她就你这么个儿子，是想保护你？”
“也许吧。”
“挺好的。她把你养得很好。”麦凌再次将不老实的手搭上江漪成的腰，真情实感地说，“要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你。”
“怎么？被你看上是什么殊荣吗？”江漪成被他烦得不行，终于费力将他推开，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那怎么不算？我麦凌这辈子，就没喜欢过别人，除了你。”
“省省吧，刚刚还在吹你的风流往事，现在别在这立深情人设。”江漪成嗤笑一声，根本没拿他的话当回事。他可不傻。
“你这是在吃醋？”麦凌看着江漪成不屑的小表情，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你真会脑补，不当狗血爱情片编剧屈才了。”
“所谓的风流往事，只是过去贪玩而已，还可以气气家里那几个。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就喜欢过你一个人。”
“可别，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
“麦凌，我就是个穷地方出身一心给家人治病的小人物，其他的事，我什么都不会考虑。饱暖思淫欲，而我没有条件去做其他事。”犹豫了一下，江漪成还是把他内心的想法认真地说了出来，“我真的不明白，你一个出身优越的上层人士，喜欢我什么？要不是因为一点意外，我们的生活根本不会相交。”
“所以意外才叫意外。江漪成，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注定会走到一起。”
“你们这种人的话我没法全信。我们跟有权有势的打过交道，一开始信誓旦旦地承诺，结果很快就翻脸不认账。你当然可以想一出是一出，总有人会陪你玩过家家，过段时间腻味了就可以撂挑子走人。但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你玩，你找错人了。”
“老天，江漪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把我麦凌当成什么了？认识这么久了，该一起经历的也没少，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吗？你扪心自问，我特么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麦凌讶异地说，一脸不可置信。
“说实话……我真有点看不透你。”
麦凌抬起江漪成的脸，让他正面朝自己：“我不需要你来看透。我在你面前的样子，就是一览无遗的我。”
江漪成突然觉得很累。
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烦恼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事情还是令他心乱如麻。
“累了？”看江漪成闭上眼睛不说话了，麦凌问了句。
“嗯。”
“那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行动。”
“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现在几点了？在我这待着能有多膈应？”麦凌怎么可能让他跑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是个伤员来的。”
“嗯，生龙活虎的‘伤员’。”
“江漪成，我们回到以前那样相处，行不行？我保证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呵呵，你的承诺有几分可信度？”
“我发誓！”
“……”
江漪成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在麦凌对他表白强吻之后，还能当作无事发生似地和麦凌躺在一张床上。
他对自己说，这只是因为麦凌家就一张床，没别的。
但也就是今晚这场闲谈，使得二人更加了解了对方的经历和生活。而且说回喜欢这件事，江漪成也算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知了麦凌，至于麦凌这家伙怎么想，他也无法控制。
因此这样一来，江漪成对麦凌的抵触和复杂情绪反而消解了不少，即使面对面也不至于跟前几天一般尴尬了。相反……还挺舒服？
“那个白教堂斗兽场的老板，叫什么来着？”
江漪成背对着，突然打破了安静。
“还没睡？”麦凌看了看他圆润的后脑勺，想了想，“水源给的信息上写的是哈里金。”
“嗯。明天你别乱来，伤口再裂开我绝对不帮你换药。”
江漪成沉闷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在昏昏欲睡的边缘。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关心，麦凌脸上出现了笑意。他不自觉地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江漪成，一边在耳边轻声道：“担心我啊？”
不满地啧了一声，江漪成打了个呵欠，试图扒开麦凌像安全带一般紧贴他身体的手，“很会联想，可惜没有。”
“嘴硬啊。”
“手拿开！你刚刚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和原来一样。”
麦凌无声地笑了起来，对现状相当满意。
……
高级华丽的总统套房里，一个男人瞪眼看着地上躺倒的两名健壮的保镖，虽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表面却是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和冷静。
“你……你们是什么人？”
“哈里金，对吧？”
坐在哈里金舒服昂贵的扶手椅上，麦凌翘着脚，缓缓转了过来，冷峻地看着哈里金。那眼神让哈里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们想做什么？”
“别害怕，哈里金先生。”江漪成有些不满地扫了一眼在那装逼的麦凌，随后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们就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你如实说便可。”
听罢，哈里金贼溜溜的眼睛转了一下，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他的微表情被一旁的麦凌尽收眼底。
麦凌旋即冷声道：“不要耍滑头。问你什么老实交代，你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敢说半句假话……你那斗兽场，可是还想要？”
“你威胁我？”哈里金声音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愤怒，“你们想清楚，我也不是好招惹的。”
“毒鸩。”江漪成开门见山，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你知道吧？”
果然，哈里金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
“你们是否跟毒鸩有过交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哈里金先生，我建议你还是知无不言。”江漪成耐着性子说道，“你想想，我们要是不知道你的背景，怎么会直接跑来这里找你呢？”
哈里金阴沉地看了看江漪成，又看了看麦凌，对面前两人的来路更加好奇了。
他在这片区域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更何况……他还有那边的照顾。正常人怎敢主动上门招惹他？不想活了吗？除非对面是不忌惮他、比他势力更庞大的组织。
“我是不喜欢暴力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能精诚合作；但我旁边这位喜欢暴力，你还是好好考虑吧。”
江漪成话毕，麦凌十分默契地把玩着手里的□□，全方位展示它的美。电流蓄势待发的滋滋声听起来相当“悦耳”。
哈里金还是相当爱惜自己的。为了免受这神秘来路的不速之客的皮肉之苦，他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跟我有交易的，多了去了，我……我也忘了有没有你说的这个。”
“不应该吧，他们可是大客户。你是做大买卖的，格局应该大点吧？要不再想想？”
“……”
哈里金闭眼默默做了个祈祷，随后说道，“想起来了，是有交易。”
“记忆力真好。”江漪成笑了笑，鼓励道，“是什么交易？跟什么样的人接触的？”
“就是动物，卖了点动物过去。”哈里金在心里宽慰自己，毒鸩只是一个大客户而已，他也没透露什么绝密信息，没什么好心虚的。
江漪成和麦凌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麦凌的联想没错。
“后面一个问题还没回答。”
“这个我，记不太清了。”哈里金眼神闪烁着。
“你说什么？”麦凌声音不大不小的，语气却抬高了。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往哈里金的方向走过去，看在哈里金眼里，那气势颇有些压迫感。
哈里金默默叹了口气，随后道：“记起来了。
“那个人我不知道名字，我只知道称呼他为‘海’。”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深谈和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