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散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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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麦凌洗漱完毕走出浴室，江漪成把他叫了过来。
“麦凌，我整理了一下柏南传过来的信息，你看看有什么补充的？”江漪成微皱着眉头看着电脑里的资料，头也不抬地问。
“这么敬业？”麦凌挑了挑眉，说道。
“人在屋檐下。”江漪成耸耸肩，随口道，“趁这几天时间比较充裕，多关注一下散门；后几天就要全心准备攀援比赛了。”
麦凌一屁股坐在了江漪成旁边，有些不悦道：“谁都没我们事多。”随后他便转过电脑，认真看了起来。
“这里，‘散门仍处在试验阶段’，你不觉得表达太主观了？这只是柏南的一面之词吧。”麦凌指了指屏幕，说道。
“嗯……”江漪成想了想，往前坐了坐，手敲上了键盘，“有道理，应该删去这个调查限定词，转移到关于散门的理论研究中。”
麦凌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江漪成V领的浴袍里露出来的皮肤，光滑饱满，隐约可见线条流畅的胸腹肌令人无限遐想，仿佛在勾引麦凌将它们品尝一遍。
他清了清嗓子，压抑住腹部那股邪火，赶紧正色道，“对了，水先生那边怎么说？”
江漪成摇了摇头，眼睛仍然没有离开屏幕，“还没给水先生看过，我想我们这边先拟一个粗略的行动方案和调查计划，水先生把关后再给柏南审查。”
“这黑鹫真是胡来。啥也不知道就让我们新来的接任务，未免心太大了吧。”麦凌哼一声，不满道。
江漪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淡定地说道：“木已成舟，抱怨也没用，不如早点行动起来。”
“行吧。”麦凌说道，“不过你说这毒鸩研制散门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不只是利用动物袭击这么简单啊。”
“散门的主要功能不是精神涣散和控制吗？这就足够可怕了。”
“等等，”麦凌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如果毒鸩利用动物猛兽做散门的实验，或者至少我们可以推测毒鸩那边需要大量的凶猛的动物，对吧？”
“嗯，怎么？”
“那他们就得找到这么多猛兽。”
“以毒鸩的能力，这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江漪成不知道为何麦凌突然提到这个。
“是没什么难度，但如果他们自己整有些大张旗鼓了吧？”麦凌挑了挑眉，“特别是在黑鹫的眼皮底下。”
“那取决于他们需要的动物数量和凶猛珍稀程度吧……”江漪成想了想说道。
“嗯，不过你觉得这种精神力药物需要的实验数量会少吗？”
“麦凌，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一个好地方，可以很好地规避这些问题而不引起怀疑，”麦凌狡黠一笑，英气逼人的脸此时精神矍铄，“白教堂斗兽俱乐部。”
“斗兽俱乐部？”江漪成微蹙起眉，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对，我曾经去那里玩过一次。那次我净赚了一千万。”麦凌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所以你去斗兽了？”江漪成颇有些惊讶和鄙夷。这麦凌真的是为了寻求刺激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么危险的事只有极度缺钱的亡命之徒才会做吧？而在他嘴里就变成了“玩一玩”。
“咳咳，总之，那里有许多不同种类的凶猛动物，如果说新疆有哪里可以‘合法抓捕’如此多珍奇异兽，那也就只有这唯此一家的地下斗兽场了。”麦凌说道。
“你的意思是，散门有可能跟这个白教堂斗兽场有关系？”
麦凌抱着双臂，大咧咧地说，“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至于值不值得‘深入调查’一番……”
“嗯，你说的这条信息很重要，我们跟水先生探讨后一起报告给柏南。”江漪成点点头道。
“OK，探讨结束了吧？”麦凌打了个哈欠。
江漪成指了指电脑，“我再看看还有——”
“——别看了，很迟了。”麦凌不等他反应，便一把将显示屏盖了下去，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进去睡！”
江漪成不满地看着他，显然对麦凌强行关他电脑感到不悦。
麦凌很快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惹他不爽了，他俯下身拍了拍江漪成的脸，语气放缓，像在哄小孩一样：“好了，江漪成，明天我们任务还很重，现在就好好休息成不成？你不困我都困了。”
江漪成看了他一眼，便也没说什么，故意将桌上的资料重重地放在一边，随后就进卧室了。
“小样儿。”麦凌暗笑一声，对现在已经能熟练拿捏江漪成脾性的自己感到颇为得意。
江漪成刚侧着躺下去，麦凌就第无数次从后面贴了上来。
“别碰我。”江漪成蹙着眉头说，却没有睁开眼睛。
“干嘛？不就是关了你电脑吗？火气这么大啊。”麦凌一愣，不过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双手又顺着后背揽上江漪成的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我容忍你很久了，”江漪成道，“你要睡就好好睡，行不行？”
“那就继续容忍着吧。”麦凌一笑，鼻息喷吐在江漪成后脖颈上，令他有些痒痒，“难道这样你不舒服吗？我看你挺享受的啊。”
“……滚犊子。”
江漪成倒没有反驳他。也许是自从那次风寒休克后，他对冷的东西变得有些敏感和抵触。不论是冰冷的食物还是身上的温度，以至于被环抱着睡竟然让他觉得相当不错。
而自从麦凌抱着他睡后，他就再也没做过类似那晚邪教的恐怖噩梦。不可否认的是，麦凌身上的温度和味道都令人感到舒服，既不过分灼热，又有持续的淡淡温暖和香气，比冬天里的暖气还要令人舒适。
江漪成自己都对自己似乎已经开始依赖这种感觉而震惊。虽然他心里已经把麦凌当成伙伴了，但即使是关系很硬的铁哥们也少有这样抱着睡的情况吧？总觉得有些别扭，又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不过至少现在这样也可以，他的日子已经过得如此艰难曲折了，还纠结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干嘛呢？麦凌又不是九瑟，倒也没什么关系。
想到九瑟，他又是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虽然上次见面说开了一些事情，但他们之间仍然有解不清的问题。即使表面装作一切正常，实则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总要面对九瑟和大家的。
“江漪成，你叹什么气啊？”麦凌非常敏锐地捕捉到江漪成的情绪。
“我……没事。”他闷闷地回道。
“你最好是没事。”麦凌皱了皱眉，但也知道这会儿估计问不出什么。他用脑袋蹭了蹭江漪成的脖子，用磁性的声音轻声道，“别东想西想了，好好睡吧。”
“哎，行，你别蹭了……”麦凌的头发柔软蓬松，蹭得他的脖子有些痒，却很舒服。江漪成很快便刨除脑海里的杂念，在这舒服的环境下睡着了。
听到江漪成均匀的呼吸声后，麦凌才淡笑起来。他在黑暗中抬起身子，用锐利的眸子打量着江漪成无害的熟睡面孔。那□□气性感又勾人的脸，表面正经实则脾气大又傲娇的脸。
随后，他熟练地俯下身，吻住了江漪成匀称柔软的嘴唇。鼻息里都是他的味道，令人着迷不已。
……
江漪成和麦凌去了一趟白教堂下的斗兽俱乐部。他们这一趟主要是观察斗兽场的运行机制、野兽的规模和种类，还有就是为以后可能发生的强闯打探好内部构造和路线。
这次接待他们的侍者换了一位，所以麦凌没有被认出来。他们二人顺利地作为“新人赌徒”进入内场，选择了一场斗兽比赛进行押注观战。
这场面极其血腥残忍。站在圆弧形场外观众席观战的江漪成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仍被映入眼帘的大量喷溅的鲜血和四处乱飞的脏器的直观所震惊到。
一场决斗很快便结束，那位几分钟前还神采奕奕的斗兽者，已经被两头凶残的豹子凌虐得奄奄一息。豹子的状态则异常兴奋。
“他肠子都飞成这样了，也没人干涉？”江漪成抬了抬眉毛。那斗兽者扭曲痛苦的表情实在令人有些不忍直视，仿佛痛在自己身上。
“场上没死就没人管的。”麦凌摊了摊手，过来人似的非常淡定地说。
“你上次斗的是什么？”江漪成突然有些好奇，问道。
“七头藏獒。”
江漪成有些意外地撇过头看了眼麦凌。这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还不止两把刷子。也难怪休砚飞会对他评价那么高。
“怎么？被哥帅到了？”麦凌感觉到江漪成的目光，自恋地笑了一声。
“……”江漪成不甘示弱，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还不错吧，弟弟。继续加油。”
“不许那样叫我！”麦凌立马怒了。
“小两天都是弟弟，何况小两年。”江漪成哼笑一声，终于扳回一城。麦凌的软肋就是年龄，仿佛年龄小会让他低人一等似的，令麦凌十分恼火。虽然实际上江漪成经常会忘记，麦凌只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因为他总是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和气魄，毫不掩藏的野心和脾性，加上人高马大给人的体型压迫，这在任何同龄人身上都是难以见到的。
看完一场斗兽，他们也没落下正事，拉了个侍者假装闲聊问情况。侍者虽然态度恭敬，嘴巴却严实得很，问到最后有用的信息也没获得多少。江漪成和麦凌对视了一眼，觉得恐怕只有找到斗兽场老大问个清楚了。
不过这一趟显然没有白来。江漪成已经默默记住了白教堂地下的构造，以及斗兽场的大概运营规则，还有他们行踪不定的幕后大老板可能出现的时段。
只要柏南那边认为可行，江漪成和麦凌便会再来这里，届时大概就要“稍微”动用武力了。
……
“漪成，你还没回来吗？”西约在电话里问道。
“嗯，我这边的事情快处理完了，不用担心。”江漪成有些心虚地说道。麦凌则在他面前低头给他的肩膀换药，听到西约的声音，麦凌故意加重了手里的动作。
“嘶…”江漪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瞪了麦凌一眼。
“好吧。只是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西约无奈地回道。
“大家呢？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都在忙着准备攀援竞技赛了。”西约顿了顿，突然压低了声音，“漪成，我得跟你坦白个事。你失踪后，大家都很担心你，我实在没办法……把你在蚕蛹的那件事说了出来。”
“……”江漪成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又觉得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西约一定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这样，“好，没事，我会处理的。谢谢你，西约。”
“这句话你跟我说了好多遍啦。”见江漪成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西约轻笑一声，松了口气。
“明白了，下次用行动感谢你！”江漪成哈哈一笑，随后挂了电话。
转头江漪成就呛了麦凌一句：“你会不会换药？”
“哇，好心帮你换药你还凶人？江漪成，有你这样的吗？”麦凌语气委屈。
“……是你坚持要帮我换的，不然我宁愿自己来，好吧？”见麦凌倒打一耙，江漪成撇了撇嘴，伸手就要把药抢过去。
不过麦凌当然没让他拿走。二人拉扯间，麦凌顺势将江漪成的身体带了下来，由于一边手使不上劲，江漪成很快趴倒在麦凌身上。他们大眼瞪小眼，麦凌的眼神变了味了。
江漪成看着近在咫尺的麦凌那张精致立体得如同建模般的脸，心里感叹道，这家伙真不知道怎么长的。就算是动用现代医美的所有科技，恐怕都不见得能制造出这样的脸来。
观察着江漪成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麦凌心神一动，在这氛围的烘托下，他突然很想亲上去。
这回轮到麦凌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他一猜就知道是克洛伊。
江漪成按住麦凌的腹部，借力起了身子，麦凌依依不舍地看到好机会溜走，随后心里暗骂一句，不悦地起身接了起来。
麦凌再走进来的时候，对江漪成说道，“江漪成，明天克洛伊会过来，你准备一下啊。”
“这么快？”江漪成坐在沙发上的身形一愣。
“她不是想过来就可以过来吗？”
“那倒是，不过我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不是你姐吗？”江漪成疑惑地说，“你应该准备准备，不要被发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又被揍一顿。”
“……总之你表现好点。”麦凌顿了一下，随后威胁道，“不然让她知道我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她连你一起揍！”
“呵呵，我们俩比起来，任谁都觉得你才是那个不三不四的人吧。”
“我怎么不三不四了？”
“与其说是不三不四，用放浪形骸形容更好。”
“……”
“克洛伊，你好。”
当克洛伊看到站在面前笑着和她打招呼的江漪成时，她有些意外。
在她的想象中，她那玩世不恭的弟弟喜欢的应该会是温柔漂亮的男生，那种听话乖巧又能包容麦凌那大臭脾气的男生，却没想到实际上麦凌喜欢的竟是这样一个和他体型相差无几、阳刚健气的寸头男人。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江漪成，发现他确实也是外表颇为优越的男人，不论身材体型还是脸都没什么可挑剔的，看着应该也是不少小妹妹会喜欢的类型。只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克洛伊第一次对她的弟弟产生怀疑。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来：他和麦凌在一起的话，到底谁在上面？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散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