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射击竞技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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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麦凌笑了一声，迅速靠近江漪成，抬手扶在他的后脖颈处。麦凌让二人近得能闻到对方的鼻息。
“有什么好哭的？”江漪成皱了皱眉，把麦凌用力推开。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是什么臭毛病？难道会让他更有威慑力吗？
“没事，晚上我可以抱着你睡，不要难过了啊。”麦凌欠兮兮地摸了摸江漪成的寸头，然后在他的手被打开前收了回去。
“抱个头啊，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为什么？”麦凌不解地问。
“时间还早，我坐轻轨回去。”江漪成理所当然地说道。
之前他确实在麦凌这睡了几次，但都是因为时间太晚了不方便回去，或是生病了行动不便，但是这又不是他家，不能养成习惯。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麦凌留宿他不是义务，一直这样他心里会不安，总觉得以后肯定要被麦凌从什么地方加倍坑回来。
“装什么啊你，都跟我睡了那么多次了，差这一次？”麦凌脸瞬间拉了下来，语气相当不善。
什么鬼？江漪成差点被麦凌的话呛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这破中文哪里学的，什么叫’跟你睡‘？只是在你这留宿而已，意思完全不一样好吗？！”
麦凌吼道，“我不管，你今晚必须他妈的在、这、睡！”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想回就回，关你什么事，你嚷嚷啥？”江漪成也恼怒起来，声音逐渐变大。麦凌又一次成功地让他发火了。
“因为你老跟我唱反调！”
“我自己的事情，没顺着你来就是唱反调？麦凌，我又没逼你做什么，你也没权利逼我做事！”
“是，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江漪成的话戳中了他，麦凌英俊的脸此时变得冷若冰霜，他气得不行，“那我想做什么也是我的事，不用顾虑你的感受了，是不是？”
他自从发现自己喜欢江漪成以后，就不断地在江漪成面前克制自己的脾气，虽然偶尔还是会发一点小火，但不管是脾气还是身体接触，他都已经尽力对江漪成保持尊重和隐忍了。没想到人根本不拿他当回事，仿佛他做的那些都是理所当然。天知道他能仅仅为了和喜欢的人看场电影而动手做饭讨好，能从医院里把人抱回家在身边亲自照顾着，能为了人而试图改变桀骜性格与他朋友交流，对于这种天之骄子来说已经是做了多少妥协？
麦凌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在不知情的江漪成眼里确实都有不同的解读，它们可以出于任何动机，但就联系不到喜欢上面。况且江漪成也没有包容他顽劣性子的义务，所以麦凌的那些努力似乎收效甚微。
麦凌猛地抓住江漪成的手腕，想把他强行拉到卧室。江漪成剧烈地反抗起来，照着麦凌屁股就是一脚，鞋印都印在了上面。
“你他妈还想来硬的？”江漪成不可置信地吼道。
“你管不了我！”麦凌忍着屁股上的痛，怒气冲冲地瞄准时机钳制住了江漪成。刚好他卡的位置比较讨巧，让江漪成的上身都被束缚着，只有修长的双腿挣扎不停。
“混蛋玩意，放开我！！！”被麦凌偷袭控制的江漪成异常愤怒，他用力踹倒椅子和墙上的画框，发出不小的动静，但麦凌根本没理会，仍然大力地控制着他，将他一把扔到了床上。
江漪成马上起身，往麦凌脸上又招呼了一拳，不过被他灵巧地躲了过去。江漪成马上又来了个侧击，击中麦凌的腹部，他闷哼了一声。
“怎样？你还想比个角斗？”麦凌被他搞得彻底冒了火，他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二人就这样在床上扭打了起来，头发衣服都搞得一团糟。江漪成出离愤怒，他找到机会将麦凌压在身下，巴掌就往他脸上扇去，麦凌歪头躲闪，脸上还是被指尖擦出了一条浅浅的红印。麦凌往他胳膊肘来了一下，很快又将吃痛的江漪成翻倒，江漪成从床上滚落在地。
砰地一声，江漪成的头直直撞到床头柜尖锐的角，他痛得喊了一声，立刻眼冒金星。
听到声音，麦凌的理智瞬间被拉回来，他慌张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漪成，赶忙捂住他的脑袋，问道：“撞疼了吗？”
江漪成痛得说不出话来，眼角都滋出了泪水。
麦凌赶紧打开灯，往江漪成脑袋上照。还好没有流血，但是撞击的地方很快就肿了起来。
“江漪成，没事吧？晕吗？”麦凌轻轻拍了拍江漪成的脸，担心地问道。
“还没死……”江漪成终于缓过劲来，他一掌拍开麦凌的手，皱着那张好看的脸扶着柜子站了起来。
“你又要干什么？”
“我他妈要回去！！！”江漪成龇着牙，愤愤地说道。
“你！”
麦凌看着江漪成的背影，心里是又气又难受。但是人铁了心要走，又舍不得把他揍晕，能怎么办。
江漪成走出公寓没多久，在路口转角处被叫住。
“江漪成，这次是我错了，我不逼你了行不行？能不能留下来？现在跟我回去，我帮你上个药。”麦凌的态度软了下来，他还是败给了江漪成。在屋里站了三分钟，他就没忍住跑了出来。
江漪成愣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麦凌吗？竟然会语气这么平和地给他认错？
他转过身，看到麦凌背着光，修长的身体被照得有些单薄，眼里却有明亮而恳切的光。
为什么那么执着让他留宿啊？江漪成对麦凌奇怪的偏执感到不解。但是他头也有些晕，估计有些脑震荡，既然麦凌跟他服软，他就勉为其难地回去好了。
江漪成趴在床上，麦凌拿着个蘸了药水的棉团往他头上一大块凸起的地方涂抹。他脑袋圆润饱满，即使从后脑勺看感觉也很好看。
“能不能轻点？”江漪成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忍着点吧，要把药涂进去肿块才能消得快。”麦凌无奈地说道。
“要不是你，我还用消吗？”
“好好，我的错。”麦凌简直没了脾气，他耐着性子，“别动啊。”
看他这样子，江漪成也不好刁难了。他郁闷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麦凌心想，这家伙果然吃软不吃硬……搞了一大圈，吵也吵了，打也打了，火也发了，还不如温言软语来得有效。但是他总不能一直服软吧，这叫什么事啊？不过还好，今晚算是哄回来了。
“江漪成，我觉得你对我的认知有偏差。”
“你指哪方面？”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指的是，为了不让我回去强行动手然后把我脑袋撞个包？”
“……”
“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你不改你那性子是交不到朋友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你把自己放那么高，还老用发号施令的语气，谁乐意听你的？有话不会好好说？”
“所以你现在是在教育我？”麦凌挑了挑眉，有些不悦。
“只是提个建议，以防没人告诉你。你爱听不听。”江漪成别过了脸，无所谓地说道。
麦凌定定地看着江漪成的背影，良久后才移开眼睛。
射击竞技赛的到来比想象得还要快。经过几天的密集训练，江漪成觉得自己的视力都更好了一些。
这次比赛安排在了室外，一个硕大的公共猎场里进行。
选手们面前有一排桌子，每张桌子上摆放着不同的射击类兵器，不仅有□□、□□、雷霆、蝎式冲锋这类枪械热兵器，还有反曲弓、猎弓、□□等冷兵器。前方则是一个银灰色的幕墙，看起来毫无特殊之处。
比赛规则也非常简单，选手们依次选取五种射击工具射击既定目标，得分以累加的形式计数。
江漪成正在疑惑银灰色幕墙的作用时，第一组的选手们已经开始选择兵器了。
全自动手枪暴力地击打在幕墙上，其上立刻出现几个黑漆漆的洞，但随后这些洞就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中愈合了。子弹也从其后被尽数吐出，下方的传送带将其收集起来，仪器在极短时间内重新回收制作成新弹后，又被传送了出去，最后返回到比赛桌，供后一批选手装填使用。
江漪成脑中蹦出个想法来，这幕墙的材料如果可以用来做铠甲，估计效果会非常好，只要不会太重。
在紧张的情绪中等候将近一个小时，轮到江漪成这一批上场了。他心里已经对武器有了大概的选择。
走上场的感觉确实不一样。等他们站定后，视野里周身的一切都自动隐去了，只留下面前那面神奇的幕墙。江漪成带上特制目镜后，眼前的画面陡然变化，他看到的东西让他顿感心惊。
前方几十米处竟然站着林奈。他还穿着列车出事时的那一身让江漪成印象深刻的着装，此时正笑着朝江漪成挥手，而他头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红点，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着距离。
江漪成终于知道为什么选手们开始射击前都不约而同地在原地愣怔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在观察，原来是把选手们熟悉的人从记忆中读取出来，映射在幕墙上作为独立的射击目标。
真不知道是谁设计出来的赛制，太丧心病狂了。江漪成看着栩栩如生、笑得灿烂的3D版林奈，很难说服自己他不是真的，更何况还要朝他发起攻击。不知道如果射中红点，会不会真做出爆头的效果，若是这样，江漪成早上就不应该吃饭。
江漪成缓缓吐出一口气，闭眼调整了一下心态。
射击最重要的不是瞄得有多准，而是肢体的控制协调力和心态的强大冷静。这也是为什么即使近视很深的选手也可以取得顶级成就的原因。
他告诉自己，林奈已经死了，不要把他当成真人，不要看他的脸和肢体动作，只专注在那一个红点上面，目标只是射击红点，这样就行了。
江漪成再睁开眼后，没有再犹豫。他拿起那把反曲弓，抽了一支箭置于箭板上，听到那熟悉的箭尾卡紧的咔哧声，他慢慢冷静下来。他只有三支箭，也就是只有三次机会，必须要把握住。
拉开弓，弓弦线抵住下巴靠位，江漪成瞄住了准星。本来几十米的距离不算难度很高，但目标物是移动的，即使只有左右移动，幅度不大，难度也成倍地上涨。
第一箭在射出去的那一刻江漪成就知道没戏了，他有些急躁了，后手撒放时有微微往外偏，这会直接导致箭的位置产生大偏差。
果不其然，箭矢蹭着林奈的胳膊飞了过去，消失在江漪成目镜的画面里。
林奈则往后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惊吓地喘了口气。江漪成赶快移开了视线，不敢多看自己的“猎物”。
第二箭射出时，江漪成又感觉偏了那么一点点。结果，由于林奈往左边动了一下，江漪成竟然出乎意料地直接射中了红心。
好在没有出现他不愿看到的可怕画面。那红星被高速掠过的箭射中的瞬间，林奈就凭空消失在了画面里。他的心怦怦直跳，一种又欣喜又失落的感觉油然而生。
调整好呼吸后，江漪成很快拿起了第二个兵器□□。
当他接触到□□的瞬间，画面里又出现了新的目标物。这次变成了九瑟。
“九瑟，抱歉了。”江漪成道了一句歉，便很快进入状态，三箭射完后，九瑟痛苦地捂着肩膀和脖子的两处伤口消失了。由于使用得没有反曲弓那么趁手，江漪成的□□没有成功射中红星，只中了两箭在目标物身上。
第三个□□手枪的目标物是西约。江漪成没有那么惊讶了，他吐出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将最好的状态拿出来，朝3D西约击发。这次弹夹打到一半便命中了红点。
就在江漪成感觉自己状态在渐入佳境时，第四个目标变成了他母亲。江漪成看到将近四个月没见面的母亲时，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母亲面色红润笑眼盈盈，看起来健康又幸福，步伐稳健地招呼着江漪成，就像记忆里她未得病时的样子。
江漪成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悲伤，拿着□□的手抖了起来。这场景是他最期望看到的，偶尔出现在他的梦里，而现在就在他眼前，那么真实却又令人迷茫。
“妈，对不起，等我。”江漪成猛地抬起了头，眼神坚定地瞄准了母亲。
这时，母亲像是有了感应一般，微笑着朝他张开了怀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等着被击中。
砰！□□沉闷的声音响起，江漪成一击命中红点。
这一枪的质量很高，分数一定不会低，尽管是建立在江漪成内心深处的痛苦之上。
母亲消散在了空气中，但是形象却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甩了甩被枪的强横后坐力震麻了的手，江漪成又闭起眼，再次调整波荡的心境。
最后一个了，目标会是谁呢？
他看着桌上剩下的八种射击兵器，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把对他来说较为趁手的新式乌兹冲锋枪。
抬起头，江漪成看到的最后一个射击目标，竟然是麦凌。
这不挺好的吗？他正想“报复”麦凌一下，刚好这比赛给他“假公济私”了一回。江漪成毫不犹豫地扛起冲锋枪，将其架在胸前瞄准了麦凌。
3D麦凌看着江漪成，一副无可奈何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双手抱在了胸前。
好吧……其实他也没那么想攻击麦凌。有的时候他人也是可以的。
江漪成心虚地眨了眨眼，扳机上的手指却已经不自觉触发了。砰地一声，一击未中。麦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朝自己开枪。
“大意了……”江漪成心想。刚刚被目标物分了心，没瞄准红点便开了枪。都怪麦凌这家伙长得太显眼，眼睛不自觉会被那张精致深邃的异域面孔吸引。
第二枪打出去的时候，麦凌突然朝后跑了起来，位置移动太大，结果仍是没有命中。
“什么啊，”本来刚刚那一击是可以完美命中的，江漪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比赛里你还要给使绊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射击竞技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