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乌鲁木齐狂欢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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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禅师可是我儿时的男神啊！”
一名蓝色短发的女生害羞地捂住了脸，抬眼看着文囿容，试图找回记忆中那潇洒的身影。
“能哥，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文囿容的身材跟假面禅师很匹配啊。”
“好想知道他当年为何突然退赛。”
“那你们谁待会儿去问问文囿容呗？”能哥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众人，大家躲避着他的目光，谁心里都有点没底。
“当年退赛造成角斗界很大轰动，那么大的事，他还能把原因告诉我们不成？”一男学员耸了耸肩。
这场切磋很快便在周衷雀被扭到的肩膀的咔嚓声中落下帷幕。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文囿容左手斜放在胸前，向大家微微鞠躬。随后，他转向十位没了精神头的学员们：
“你们还好吗？我下手应该不会太重吧。”
学员们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文囿容明显照顾了大家，下手的力道和部位都尽可能避开会受伤的情况，大多数都是痛一会儿就好的攻击。
那位被他踢中屁股的男学员揉了揉屁股，暗自庆幸还好不是踢腰背，不然没有肉垫着，他腰就得折了。
肩膀隐隐作痛，周衷雀脸上的肌肉抖了抖，看大家都没事，也不好说什么，否则显得他很弱似的。
周衷雀走下台，龇牙咧嘴地在江漪成耳边道：“小江，快，给我肩膀掰掰。”
“怎么？”江漪成看他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我肩膀被那文囿容搞脱臼了。”
“……”
江漪成强忍笑意，上手用劲一掰，咔嚓一声，周衷雀的肩膀又归位了。
“嘶——所以说，我才不想上去给他当练靶子呢。”
周衷雀呲着牙转了转手，抱怨道。
“你要这样想就很难进步。”江漪成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
丑场的学员们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既不是最厉害的，又不是最差的，如果努力训练、奋力追赶，有机会进入子场；但若不进步，就会被淘汰、被寅卯场的学员赶超。
能面对面跟能力超群的训练师切磋，收获必定是不小的，多少学员求之不得啊。
“老师，您认识假面禅师吗？”终于有学员忍不住问道。
“假面禅师？”文囿容重复了一遍，随后嘴角噙起意味不明的笑，“认识。”
“卧槽，什么情况啊？”周衷雀不明所以，他转向江漪成，急切地问道。
江漪成没有说话。他盯着文囿容。
“老师……他是我男神啊！您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蓝发女孩激动地挥挥手说道。
“现在不行，”文囿容整理起白袍，若无其事地开口：“待会下课后给你签。”
文囿容波澜不惊地间接承认了假面禅师的身份，学员们却兴奋又惊喜地躁动起来。江漪成简单地跟周衷雀说明了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周衷雀不停地啧啧出声。
“好了。现在是角斗训练课，不要在我的课堂上讨论无关话题。”
文囿容面色冷峻起来，沉声命令道。
蚕蛹里除了训练场、自主训练室等各种设施，还配备了需要凭积分进入的舒缓放松的汗蒸房、按摩室。积分来自于训练室打卡，按训练时数计算。
江漪成结束了三小时的课后训练，决定去汗蒸房休息一下。
他褪下衣服，换上了汗蒸房配备的宽松白色短裤，上身则赤裸着。
这里的汗蒸房有三十间，每间的面积大小不一。很多大间门口都显示人员已满，江漪成便挑选了一个上面标明只能容纳两人的小间，刷卡后旋开了门。
里面没有人。
这个小间的确有些狭窄，淡淡的白气不断升起，地上、墙上都铺满了白瓷，显得不那么让人有空间的拘束感。
江漪成喝了口温水，踩着灼热的地面，席地而坐。
一开始进去有一种突然气紧的略微窒息之感，慢慢习惯这灼热的高温和密闭的环境后，身体竟然越来越舒服。
在江漪成昏昏欲睡的时候，汗蒸房的门被打开了。
江漪成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人走了进来。
麦凌看到升腾的白气中满身是汗的江漪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面对面地朝江漪成盘腿坐下来。
“我们怎么老是这么有缘分？”
麦凌双手放在膝盖上，弓着背，往前探着身子。
“我也想知道。”江漪成眨了眨眼睛，心里却为这莫名其妙的缘分感到颇为郁闷。
麦凌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上次给你发——”
“先别说这个。”江漪成反应很快，斜眼看了看顶上的监控，立马出声制止他把短信的事情说下去。
“……”麦凌也意识到这种事在到处是监控的地方说很不方便，但他还是对江漪成的冷漠态度感到不满，切了一声，说：“少给我摆谱儿啊。”
江漪成吐出一口气，懒得理他。两人便没再说话。
白雾缭绕的小汗蒸房里，两个身量相当、高大俊逸的青年面对面盘腿坐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睁眼，气氛有些微妙。
江漪成已经汗流浃背，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汗珠。感受到喉咙的干涩，他现在需要补充水分。
他睁眼找了找自己带进来的水杯，发现原本放地上的水杯，不知何时被麦凌拿到后面的架子上放着了。
可是，麦凌这一大坨的坐在中间挡着，这房间本来就不大，江漪成要伸手过去拿水杯，实在不太方便。
他看了一眼紧闭双眼、五官凌厉的麦凌，将让他帮忙的念头打消。
江漪成慢慢地起身，还格外注意不碰到麦凌。他探过半个身子，从麦凌头顶伸过去拿水杯。
麦凌却十分敏锐地睁开眼，迅速用手钳住越过他肩头的那只手臂，就要往下压。
江漪成压根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身形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
好笑的是，下一秒，江漪成的脚被自己滴到白瓷地上的汗水滑到，整个人往前扑了个空。
他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麦凌身上。
江漪成一只手被麦凌钳制着，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扶住麦凌身后的柜子。看起来像是整个人半搂抱着麦凌。
江漪成的清爽气味扑面而来，麦凌没有动，任由他“抱着”，表情却充满玩味，挑衅地看着面前的他。
江漪成瞬间尴尬起来，但他此时更加气恼。
“你有病吗？”
“不是你他妈乱动来着？又成了我有病了。”
麦凌受他刺激，恶狠狠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得江漪成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
“睁大你的眼，我在拿水杯。”江漪成也气急败坏地怼道，挣扎着想把已经被麦凌烙铁似的大手勒出红色印痕的手抽开。
“江漪成，你特么有必要摆出这么扭曲的姿势越过我拿水杯吗？你让别人帮忙拿一下能死？”
“呵呵，是你就会。”
抽手失败的江漪成冷笑一声，愠怒地用另一只手掐住麦凌的脖子，威胁地低吼道：“松开！”
麦凌看着面前的江漪成。
他半身赤裸，氤氲着湿漉汗水的姣好身材和因为愤怒而皱起的浓眉显得别有一番魅力，麦凌竟然对他的举动没有过多的排斥，他甚至有点享受江漪成面对他时的这种少见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状态。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敢掐麦凌脖子，只要对方有这个意图，下一秒他就已经被麦凌打得满地找牙了，怎么可能还能碰得到他呢？
麦凌挑了挑眉，主动松开了老虎钳般的手。
江漪成哼一声，也抽回掐着他脖子的手。
他忍住照着麦凌那完美无匹的俊脸来一拳的冲动。江漪成觉得跟他在一间汗蒸房里待不下去了，好像他每次碰到麦凌都会情绪失控。他抵触这种被情绪支配的状态。
江漪成抬手抹了把汗，便起身往外走。
麦凌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身影。
射击训练场上，距离50米开外的一排固定靶整齐划一。
江漪成他们每人有十发训练子弹，训练师费米南格要求他们在一分钟之内连续发出。
“大家射击时一定要牢牢记住，有意瞄准，无意击发。”费米南格强调道。
大家排着队，轮番上前射击。但这固定靶可不简单。它不是传统的圆形环状靶，而是人形靶。
轮到江漪成时，他才再次感受到新奇。
因为刚刚还是别人的形象的人形靶，在江漪成正对着它站立后，瞬间复刻成了江漪成的模样。
它被上一位学员击打的插入子弹的那些部位，像一张张嘴巴似的，快速吐出训练子弹，表面也在一阵起伏后变回完好无损的样子；随后它又无比自然地将自己拔高拉伸，照着江漪成瘦高而饱满的体型变换着。
靶心是肚脐眼，加分点在眼睛上。不同于肚脐眼的环形靶，如果打得中眼睛，就能得到双倍分数，但稍有一点偏离就是浪费子弹的零分。
江漪成举着□□竞赛手枪，将主眼惯用的右眼对上了准星，食指指腹慢慢地往里均匀用力，试图在自己的无意之中击发出子弹。
费米南格说过，有意识的击发精准度远低于无意识的击发，这是人不可避免的生理原因。
因为当握枪之人有意识地击发时，往往动作、心理都会产生微妙变化，而手部一点微小的偏差，都会极大地影响精准度。
砰！
当食指匀速收缩到一个度时，□□手枪突然发力，带动江漪成的手腕都抖了一下。
江漪成微眯眼，判断自己应该是射中了七环和八环的交界处，不知道算哪一边。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紧接着一鼓作气地射出了后面的九发子弹，□□的后坐力震得他的手不停摆动。
江漪成甩了甩第一次用枪的手，就像所有男生一样，感到掩饰不住的兴奋。
每位学员射击完毕后，系统会出统计结果和分析技术问题的报告。
江漪成向其中一位射击训练助手提交编号以领取报告，这是位身材娇小、看起来软萌的女生。
女生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扑扇着，十分灵气。她看向江漪成，热情地说：“小哥哥，我有注意到你哟。”
她找到江漪成的射击训练报告，看了一眼，“你叫江漪成，对吗？”
江漪成点点头，接过报告，看到上面大大的评级B+。
“我叫樱岛厘。”女生笑得十分灿烂，让人不由得对她产生好感。
他们握了握手，樱岛厘补充道：“关于射击，你们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来找我，不要害羞哈！”
九瑟此时却十分凑巧地凑了过来，他挤到江漪成和樱岛厘中间，撒着娇道：“助手妹妹，我要领编号703的射击报告~”
樱岛厘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俯下身取出九瑟的报告。
在蚕蛹训练营里的生活总是充满新鲜感和惊喜感，因此两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中，江漪成在蚕蛹里收获了很多以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他接触到许多高手和能人，其中不仅有作为麒麟的训练师，还有身边卧虎藏龙的学员；他见识了蚕蛹各种新奇的装置，为水域的瑰丽奇幻啧啧称奇，为山墙的高大险峻惊艳不已；最重要的是，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江漪成，竟然在无意之中收获了一群看起来还不错的同伴。
江漪成不知道的是，他冷淡话少却内心善良，也就是嘴硬心软；不卑不亢而懂得尊重他人；在危难关头敢于挺身而出；有时洒脱无畏，责任心强，充满男性魅力；有时却会因为别人夸赞的话语而感到不好意思……凡此种种都是他的闪光点、他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漪成，明天的乌鲁木齐狂欢夜，你一起来嘛？”
九瑟用精致的小勺子打起一口西瓜冰，看着他问道。
江漪成茫然地抬起头，屋顶的灯在他深邃的墨色眼珠中反射出亮晶晶的光，显得迷人而疏离。
“他肯定又不知道了。”周衷雀看他一眼就猜到了。
“这是乌鲁木齐的麒麟争霸赛区的传统，每年奇数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晚上会举行热闹的狂欢庆典。也就是两个月能轮到一次狂欢夜。”小颜耐心地给江漪成解释道。
“这简直就是年轻人的节日啊。”西约笑了笑。他单手插兜，粉衣黑裤坐在桌子上，长腿随意耷拉着，看起来比平时更有少年气。
要是平时，江漪成肯定不喜欢也不会去这种热闹又混乱的场合，他宁愿一个人待着。但受他们的影响，江漪成慢慢地似乎不那么拒绝这样的活动。
“去嘛去嘛~”九瑟放下勺子，非常顺手地抱住了江漪成的胳膊，使劲晃了晃。
西约看到九瑟的举动，眼睛暗自闪烁了一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好啊。”江漪成抽回了手，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邀请。
周衷雀和小颜都向他投来一丝惊讶的目光。江漪成答应得那么果断，和他们想得不太一样啊。
江漪成同意去狂欢夜的时候，不知道这次的主题是电影世界，更不知道他们需要COSPLAY。他现在被九瑟和小颜按在椅子上抹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心里非常后悔当时没问清楚。
“差不多了吧。”江漪成皱了皱眉，问道。
“那还真没有。我们还没开始画呢！”小颜忍着笑说道。
“……”
“漪成，是你自己让我们随意选的角色，你就忍着点吧哈哈哈。”九瑟笑得十分灿烂，灿烂中还带着一丝腹黑。
九瑟往江漪成脸上涂着色号过白的粉底，江漪成的气质立马显得不一样了。
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分病态和不分雌雄的俊美，但丝毫没有娘气。
“一定要那么白吗？”江漪成瞥了一眼镜子里像唱双簧一样的自己，生无可恋地问。在他直男般的审美里，这样的妆容实在是有些怪怪的。
“吸血鬼嘛，主要就是那种病娇的气质，当然是越白越明显啦。”
九瑟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简直离不开眼睛。他显得十分满意，笑嘻嘻地说道，“你的脸本来就很精致，涂白之后简直就是吸血鬼本鬼，合适得不得了。”
小颜也安抚道：“漪成，吸血鬼是热门的COS人物，但你是我们见过最合适的一个。”
扮成夜神一身黑袍的周衷雀和罗马大帝装扮的西约同时看向了最后出来的江漪成。
江漪成一身剪裁合身立体的西服，胸前口袋插着血红色方巾，宽阔平直的肩膀撑起长及小腿的丝绒质斗篷，一举一动都带着与众不同的贵气，跟平时简单舒适打扮的模样相去甚远。
他顶着一头湿发，毫无血色的脸和那摄人心魄的双眸让整个人角色张力十足。连微微皱起的眉都显得颇有角色代入感，散发出一阵阴郁俊美的气息。
“咳，今晚我把自己这一票暂时让给你啊，小江兄弟。”
周衷雀被他这与众不同的形象惊到。江漪成这样的打扮简直把外貌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乌鲁木齐狂欢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