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生歪长》阿德子

10、头孢配酒

　　“我开始了？”李嘉缘手举在空中活动了活动。
　　卷毛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在目测是腰的位置咯叽了咯叽，林棽咬着嘴唇不出声地绷着笑，也不知道是因为真有痒痒肉还是因为觉得这招傻得冒泡。

　　李嘉缘看着林棽咬嘴唇禁欲的帅脸，三下两下就放弃了，跟卷毛说：“不行，顽强不屈。”

　　卷毛：“怎么办，还有什么让人质开口的招数？”
　　李嘉缘：“嗯……一般都是捅一刀？”

　　卷毛：“……我是说不用进局子的招数。”，沉思了片刻，“对啊，捅一刀之后呢？”
　　李嘉缘：“之后寄个小指头？。”

　　卷毛半天说不出来话，“录惨叫视频啊！”
　　李嘉缘恍然大悟地o了o嘴，“对啊！刀给我。”

　　卷毛：“……”

　　卷毛：“我的意思是拍个照给他发过去。”
　　李嘉缘朝卷毛举起手指，又一次恍然大悟地上下点了点。

　　马上拿起手机给林棽猝不及防地拍了张照片，自己看了看，阴森灯光中阴森的笑脸，幸亏是长得帅点。
　　他举起也给卷毛看了一眼，卷毛：“行，让他准备赎人吧。”

　　他们把林棽照片发过去，江仓雨一看就立刻相信林棽这是真醉了，因为平时哪有这种人类的表情。
　　站起来就准备去接他，但突然想到小炸，只能又坐下了，把地址呈上，等着捡到的路人送回来。

　　接着就是在客厅坐立不安地等着，竖着耳朵听一切风吹草动。

　　李嘉缘和卷毛架着不受控的林棽上了楼，到了家门前林棽摇摇晃晃地摆脱他俩，又伸出了食指放在嘴边，有点可爱地哈腰对着门，准备左右摇摇头把他俩都“嘘”到。
　　结果向外推的门突然打开，把林棽脑袋撞出响亮的“bang”声，场面真是又疼又搞笑。

　　林棽捂住脑袋，一秒两秒，不到三秒就爆出孩子般委屈的哭声，屁股向后坐在地上，江仓雨赶紧趿拉着拖鞋踏出门，手臂环在林棽脖子上，另一只手按在林棽按包的手上，安慰着他。

　　“没事儿没事儿。”手在林棽后背抚慰地上下滑动，“我错了我错了，看看出血没？”

　　江仓雨把林棽按着的手稍稍抬起点儿，看了看伤口，“还好。撞个大包。”

　　“走，敷一敷冰就不疼了，坐地上哭干嘛。”江仓雨从林棽胳膊下环过将他半抱着拖进屋里，突然想起还有把林棽捡回来的人呢，刚被小棽吓得差点忘了。

　　林棽半死不活地任由江仓雨用力抱住他不下沉，江仓雨就只能这么跟人家说话了。

　　抬眼看见两个人，一个男的口红涂的乱七八糟，一个还好，就是，表情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江仓雨礼礼貌貌地跟他俩道谢，又想起来问：“你们在哪捡到他的？”

　　李嘉缘刚要说，卷毛抢先一步发言，拦住了他，“他酒醒你自己问他吧。”然后就拉着李嘉缘走了。

　　进了电梯以后，两人看对方的脸，好像都写满了“唉——”

　　林棽脸上的泪渍还没干，头靠在江仓雨胸口上，腿往后伸地倾斜，一点力量都不用地瘫在江仓雨的双臂里，像醉鸟归巢一样，不再闹腾，困倦而安心地合上眼睛。

　　江仓雨把林棽翻个个儿放地板上，帮他脱掉外套，拽袖子的时候看到打点滴的胶带，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打完点滴是不是不能喝酒来着？

　　他拍了拍林棽的脸，叫着他：“林棽，林棽。”
　　不过林棽酒后困劲上来后，没有回应。

　　江仓雨就有点害怕了，抬起林棽想往医院里送，万一有事呢，他可承受不起。
　　要走的时候想起来不能把小炸一个人扔家啊，于是给住在对面小区的哥们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看会儿孩子，语气焦急的，让他哥们以为他家着火了，穿个裤子就跑来了。

　　安排完小炸，江仓雨火急火燎地背着林棽开车往医院跑，林棽在副驾驶风雨不动安如山地睡着觉，正驾驶的连冷汗都急出来了，时不时腾出一只手去探林棽的呼吸。

　　到医院挂了急诊，江仓雨跟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问他：“输的是什么液？”
　　江仓雨焦急地挠挠头，他不知道啊。对了，他记得晚上林棽接过一个通知他打点滴的医生的电话，他按照通话记录的时间拨过去。

　　嘟——嘟——

　　“喂，林先生？”

　　怎么和刚刚送林棽回来的那人电话里的声一样？

　　“你是医生？”
　　“啊？不是啊。你的声……你是刚刚那个人吧，怎么了吗？”

　　江仓雨虽然还没想清楚具体前因后果怎么回事，但这显然跟他刚以为的医生和路人什么的不一样，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棽出息了啊，都会诓他了，这小子晚上没去打点滴去喝酒了。
　　气愤之余放下了刚刚还在热锅上蹦哒的心，甚至还有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那下午打的点滴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江仓雨目光掠过林棽粘胶布的手。
　　打半天了怎么还不摘，就顺手上去把医用胶布撕了下来，要把它握成团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咦，怎么这么干净。

　　不会吧。

　　他在林棽手上粘着残余胶的那一圈里仔细找了找，还真一个眼都没有。

　　合着一回都没打，蒙了我两把。江仓雨站起来瞧着睡得香甜的林棽，无可奈何地叉起腰。

　　跟医生道了歉，背起林棽从医院走出去。
　　大石头落地后，该生的气就该上来了，江仓雨也不是能憋的住气的人，立马腾出只手绕到后面，揍了林棽屁股两下，让你吓我。

　　林棽一点劲儿都不使的就要掉下去，江仓雨只能抓着他的腿弯又向上颠了颠。偏过头看去，夜色昏暗路灯下林棽的头垂在自己肩膀上，带着岿然不动的安静与柔和。

　　三更半夜终于折腾完回到家，把前来应急的哥们放回去。
　　关了门，背着林棽往后退着，对准沙发扔下去，江仓雨的重心同时也被林棽的体重带倒，压在林棽身上。

　　玄关的小灯亮着，有些微的光跑到客厅里。

　　江仓雨在人肉沙发上躺了一会，被空调热得起了身，脱掉外套往旁边一扔。
　　又帮林棽把衣服都扒了，换上晚上睡觉穿的衣裳，将醉倒的林棽扔床上盖好了被子。

　　走去另一个房间看小炸，看到他正翻着白眼香甜地做梦呢。江仓雨俯下身去低头亲了亲小炸的肉肉的胳膊，用气音轻声对小炸说：“一会再来喂你。”

　　江仓雨洗完脸躺在床上，折腾了这会儿，在医院生的气早已烟消云散，早些时的惊恐却又浮起来按不下去，那种后怕，再不想来一次。

　　江仓雨黑暗中攥住林棽露在被外的手，稍稍加着力，抓住这实实在在的触感，惶恐才慢慢离开。

　　“ou—”林棽突然一副要吐的样子，压根没睡的江仓雨很快反应过来，一着急只能把林棽打横抱起往卫生间跑，“别吐别吐，挺一会。”

　　不过刚进卫生间奔马桶的过程中，林棽还是没挺住吐了出来，吐了自己和江仓雨一身，幸好江仓雨恶心承受能力比较强，没条件反射地把林棽扔下去，镇静地把他放在马桶边，摆正头位让他扒着吐。

　　然后蹲在林棽旁边，时不时顺顺林棽的背，安慰他，“吐出去就舒服了。”

　　等林棽吐不出来东西了，接了杯水用手拿着让他簌簌口，接着利落地把自己被吐了满身的衣服裤子脱下来，踢一边去。

　　“万岁一个。”江仓雨把林棽半袖揭起来，看他醉朦朦地按指令举起了双手，刚吐完的脸看起来很苍白，虚弱的身体任人摆布。

　　“走，咱换个地儿。”江仓雨拉他起来换了个干净的地方，蹲下来把他宽松的大裤衩扒下来，又要继续扒小裤衩。
　　刚扒下来点，之前像傀儡娃娃一样的林棽，突然伸手死死提住裤腰，不让江仓雨继续拽。

　　江仓雨不解抬头，看到林棽一副誓死护卫裤衩的坚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冲澡你还穿着裤衩？”
　　林棽提搂着内裤边边看着江仓雨，不说话。

　　“行行，穿着洗。”江仓雨又笑着摇摇头，转身去调水温，“醉后失身这种事儿肯定轮不到你。”

　　感觉这个温度可以了，便扶着林棽跨到浴缸里坐下，拿着喷头在他身上冲着，本来很白的皮肤逐渐被热气熏的有些红润，水流下匀称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还挺养眼，江仓雨想。

　　腾起的水雾中林棽仰着头，又醉又热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用带着水汽迷迷离离的眼睛注视着江仓雨，耳边只有花洒沙沙的声音。

　　很快又回归了干干净净的小棽，江仓雨拿着浴巾在他身上擦着，快擦到湿漉漉的裤衩时，也不尝试了，看着林棽叹了口气，跳过继续。

　　林棽则像九五之尊一样理所应当地站在那里，低头看江仓雨忙来忙去，只要不碰裤衩什么都好说。

　　等都擦干了，林棽自己七拐八拐地走了出去，江仓雨跟在后面，跟到房间里，看他还穿着湿裤衩就往被里一钻。

　　真是喝大了什么鸟样的林棽都有……

　　江仓雨也不说他，去原来的卧室把林棽内裤拿来一个，扔他脑袋上，“自己换。”然后走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进来看见内裤还在林棽脑袋上蒙着，火一下就上来了，“你裤子镶屁股上了是不是，就是镶上了你也得给我起下来，给你三秒。”

　　“三。”
　　林棽伸手把内裤拿下来，江仓雨刚以为他要穿上，就看林棽的手一个灌篮，把内裤飞到江仓雨脸上。

　　以前真没发现林棽这么皮。

　　江仓雨也不数数了，上去就把侧躺着的林棽扣过去，一只手擒拿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以迅雷之势脱掉了被底下的裤衩。

　　握成了团扔出去，“老实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