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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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晴和爽朗，空气恬静而寒冷。
西弗勒斯昨晚几乎彻夜未眠，眼下的乌青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他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冰凉的空气遇上他的温度凝结成小小水雾，老斯内普那已经有些磨毛的大衣并不十分保暖，但这已经是他最得体的一件外套。他插着兜在时钟广场已经冻结成冰的喷泉旁兜着圈，忐忑地徘徊着。那些决定留校过节的学生都打算在这个周末去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或者佐科笑话店消磨时间；但是这个时间点，广场上还空无一人。
西弗勒斯来得太早。他把脑袋从围巾里放了出来，仰着脸让清晨冰冷的风拂过脸颊，好叫自己还有些迷糊的大脑清醒点，过去几个月实在是过于忙碌了：
他知道自己帮助斯拉格霍恩教授制作的那些“有特殊功效的”魔药的终途是颠倒巷或者一些潜在的危险分子，以换取高额的报酬，这对他来说算不上是个秘密。不管教授要用它们做什么，他不认为他有责任去探究；毕竟，斯拉格霍恩教授现在付给他的报酬比一开始要高了些，他也同样在教授身上学习到了不少知识。
但是在那次晚宴之后，他发现斯拉格霍恩教授吩咐他制作的魔药变得更加......令人不安。他不敢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而是将这个秘密深深地藏在了心底。但是西弗勒斯每个月去邓布利多办公室和他研究狼毒药剂的时候，这个睿智的银胡子小老头欲言又止的眼神让他怀疑他是否发现了任何端倪。
也许在西弗勒斯内心深处，他希望邓布利多可以发现并且解答他的疑惑。但是眼下，他已经足够疲乏了，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去应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不对劲。
家里的事情也很奇怪。艾琳出乎意料地写信告诉他这个圣诞节不要回家，而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露丝和莉莉的时候，露丝虽然当场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追问，但是过了两天后便表示会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理由是她很好奇霍格沃茨的圣诞节是什么样子的。
他知道她是为了他才留校，尽管她没有明说。一想到这件事，西弗勒斯紧张的表情也变得温和柔软。他明白她需要训练和比赛，这必然会让他们相处的时间变少，但是除此之外，她还在忙着些其他的事情，并且有意瞒着他不希望他知道，他数次希望从她或者莉莉的口中打探到底是什么秘密，但是就连莉莉都罕见地不愿意告诉他。
但是与此同时，他自己的时间表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一来二去，两人直到期末考试结束后，也就是最近才恢复了他认为不那么难受的交往频率。还好，今天应该是给她圣诞节礼物的合适时机，希望她会喜欢。
不自觉地轻抚上了自己干燥的嘴唇，西弗勒斯回忆起除了开学的时候露丝在医疗室给他的那个吻——他几乎要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疯狂幻觉。他实在是太想念她了，几乎是凭借那些甜美的回忆支撑着度过每日劳顿。她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慰藉。令他有些难受的是，以前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秘密，而现在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期望便不会失望，更不会患得患失。
他抬起袖子闻了闻领口。露丝那么爱干净，就连打完球后都非常好闻。幸好卢修斯在听说了两人的事情之后曾慷慨地带着西弗勒斯前往他的级长寝室（奇怪的是其他级长并没有专属的寝室）：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瓶瓶罐罐，精致小巧金丝包边的香水瓶们和各式各样的美容美发产品！卢修斯赠予他一款据说十分受欢迎的香水——一开始是柠檬的味道，慢慢变成了香草和肉桂；卢修斯还教过他如何打理头发。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卢修斯的眼光和品位，也许会让他看起来不太糟糕。
“西弗。”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他，他回过头，露丝正笑眯眯地朝他跑过来。那双蓝眼睛一如既往地漂亮，但是她看起来格外不同：深蓝色的牛仔裤束在紧致的皮靴里，勾勒出少女修长又饱满的小腿线条；上身是温暖的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和一件厚实的皮夹克，而那张美丽脸蛋上挂着的明媚笑容让西弗勒斯原本忐忑的心情瞬间被激动填满。
露丝同样兴奋地抱住了他，鼻翼扇动了几下嗅了嗅他的气味，像只确认地盘的小狗：“你闻起来真有趣。”
“怎么了？”
“你穿了香水，头发也很漂亮。”
西弗勒斯有些紧张，他可不希望她误会些什么：“是卢修斯，他知道你要和我一起过圣诞节，不是其他什么人，我不会——”
“嘘，放轻松。谢谢你重视今天的约会，我非常非常荣幸。”她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暖呼呼的气流让他整张脸烧得通红：“约会？”
“对，我想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约会。”
“当然，这是我们的、我们的约会。”他嗫嚅了几声，试图去牵她的手，但是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他的身体太冰冷了，况且他的蜡黄面色、消瘦身材和寒酸衣着实在不适合和光彩照人的她站在一起。
他沉默地低下了头。
只是发现西弗的小别扭对于露丝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她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那件宽大又暖和的皮衣口袋里，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走吧。你想去哪里，唔——”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帕笛芙夫人茶馆怎么样？”
霍格莫德村终年在雪线之上，村里的风景看上去就像一张圣诞卡，茅草顶的小屋和店铺都覆了一层新落的白雪，房门上挂着花环，树上点缀着一串串施了魔法的蜡烛。西弗勒斯其实并不喜欢冬天，灰蓝无光的天色和冰冷的空气常常叫他心里难受得厉害，但是和她在一起，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露丝拉着他在安静的角落里坐下。这个位置离其他桌子有些距离，色彩俗艳的蝴蝶结以及蕾丝花边被雅致的冬青绿色桌布取代，头顶悬挂着一簇簇柔韧的翠绿色槲寄生，但是没有恼人的四处抛洒彩纸屑的小胖天使：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个挑选后被按照他的喜好特殊布置过的座位。
西弗勒斯惊讶地看着她，露丝在桌子对面握着他的手，湛蓝双眼如海深邃：“西弗勒斯·斯内普，我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你认为我们两个现在仅仅是约会还是真正地处在一段浪漫关系之中？”
苏珊的问题让露丝思考了很久。她当然认为亲吻代表着一段正式关系的开始，但是她也知道，是与否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她必须得到西弗明确的回应，否则后面的事情——出乎她意料的是，西弗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坐到她身旁，四目相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力克制的压迫气势：“我不明白，我们当然是情侣！还是，你，你有别的想法？”
露丝被西弗从未见过的这一面惊奇地有些失语，然而这看在他眼中却像是在逃避什么，他不禁慌张，抓住她的力度也大了许多：“我知道也许一次亲吻算不了什么，但是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们可以继续尝试其他的——”
“你是我的男朋友。”露丝热切地将他拉近，吻在了那喋喋不休的苍白嘴唇上。
西弗勒斯不知道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如果不是露丝的催促，他几乎都不会花时间去吃餐点和喝咖啡，而是着迷地盯着露丝漂亮的脸蛋瞧。他早该想到的，露丝既然提前找过了帕笛芙夫人，她肯定是希望自己做出承诺，而不是像一头愚蠢的驴一样误会她有别的主意。
“对不起。”他吞吞吐吐地说。
露丝亲了亲他的下巴：“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傻瓜吗？”
一旦放下心后，那股慑人的气息便从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胸口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天鹅绒布袋递给露丝：“圣诞节快乐。”
“谢谢，这是什么？”露丝赞叹着袋子上她名字的刺绣，“真漂亮，这是你的作品吗？”
西弗勒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指，催促道：“里面的东西才是重点。”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Chapter 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