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双魂》己由

23、探奇解迷（6）

　　地面震动不停，不知是否是崖上地形奇异，才至使只闻其声赏其影，未能见其面目。这样的动静，给人一瞬的错觉像是鬼影驾着万头西域巨象齐踏奔至，要把此地碾碎成灰一般。

　　终于，那奇奇怪怪的东西踏平凸谷逐渐显形，一眼望去确实有些渗人。

　　移动而来的东西居然是五只巨型“人”！

　　与其说它们是人，不如说它们是怪物。这五只怪物体型异常，约是常人的三倍，形态像人却又浮肿得厉害，这种浮肿像是用水久泡才胀大的。怪物头顶着凶煞头罩，赤│裸上身，身皮绿显，皱巴巴的绿皮中又似乎被刀子割了皮，隐隐显出白骨色的肉。被割皮肉一条接一条，衔接出了异形不明纹，远看真像是行走的“山经怪”。

　　“原来如此！”易沙凝色倏出速敛，随后镇定一色。

　　一名杀手大笑几声，又讥讽道：“不是很狂妄吗？不是不会怕吗？欸——！兄弟们，我看错了？”

　　众杀手摇头否决。易沙笑道：“怕？哪只眼睛看我怕了？”

　　易沙的确不怕，只是他看见这似人的山经怪，心里的猜测对上了大半，迷惑也由之而解。

　　那五只山经怪脚踏一步，山地便猛抖一下，来回抖了不晓得多少次，才平稳下来。最后，它们整齐立于一排，像五个木桩矗立于地，头顶于天，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好似在等待什么。

　　越近，易沙越能感受出它们的气息不同常人，一呼一吸是正常人的两倍到三倍之久，而且十分微弱。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它们的呼吸十分顺畅，顺畅的不像人又像人，与人大抵有三分相似。

　　为首的杀手假意鞠躬，而后喊道：“易沙，想做第一人，第十一个，不自量力的，以敬。”

　　一杀手讽道：“我们，须得好好看看，看他如何做第一人！”

　　另一杀手接道：“绝不可能，能从我们索绝一杀手上活下来，我愿余生以溲为饮。哈哈哈哈……”

　　一杀手狂笑一番，附和道：“那我以泾为食。”

　　在印象中，易沙去过两次索绝一杀的老巢。第一次是一年前，易沙为救易云浮，误打误撞发现了索绝一杀的老巢。第二次是前不久，易沙主动去索绝一杀的老巢挖迷。虽然易沙去了两次，不过都只在老巢外围，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放弃了强闯深挖。

　　既然谜主主动上来拜访，易沙自然要挖出些什么才对得起他们。于是，他随意套话：“我一人，你们十人，十人不够再加五怪，那待会儿是不是还有百怪千人？”

　　“聪明！！！老大三哨，下拨必出。”不知是恐吓还是什么，其中一名杀手说得兴致勃勃，丝毫不顾虑。

　　听到这，易沙猜想召唤这些怪物的指令就是口哨了，只是他想不明白为首杀手所吹的口哨的特别在哪。

　　那杀手兴致未减，又道：“至今，我们还没遇到足以让我们索绝一杀倾巢而出的人，当然你也不例外。越是猖狂的人消失就越快，比如你。”

　　易沙挑了挑眉，问道：“倾巢？百怪千人吗？”

　　杀手肯定易沙必死无疑，也不隐瞒，其中一人直道出：“差不多，我们只是百个中的一个分支而已。你真以为我们索绝一杀白叫了？”

　　易沙嗤笑道：“起初我还在想，那样的人会培养出什么东西，原来是一窝怪物。”

　　众杀手开始按捺不住体内怒火。为首的杀手咆哮道：“金木水火土，去，撕碎他！”

　　五只山经怪原本目光呆滞活如死物，收到命令后犹如换血重造，登时目露绿光满身杀气，配上它们怪异的体型，使人越看越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它们疯了一样，扑向易沙。

　　见况，易沙蹲地倒翻，顺了草叶几片，朝它们挥去。哪知这五只山经怪不同于普通人，绿皮结实的像套了钢护甲一样，丝毫不受这种攻击的影响。其中一只山经怪拍了拍贴于胸前褶皱皮上的草叶，然后领着巨型拳头直扑而来。易沙气沉丹田接过拳头，被力量震得后划了好一段距离，他的青丝和衣物也都被山经怪的力量震飞，如被狂啸略过，啪啪扬起。

　　“果然！”

　　话音未落，其它四只山经怪接踵而至，直逼易沙命门，易沙利用速度闪躲和回击。

　　原来早在与杀手对话时，易沙就已觉察出这五只山经怪的优缺。虽说山经怪的韧性极高，力大无穷，内力也异常浑厚，然而，这些山经怪的致命点就在速度。体型巨大，普遍来说行动缓慢，哪怕刻意去规避，与速度著称的易沙相比，还是落了下乘。

　　五只山经怪一只接一只地狂攻易沙，似乎有耗不尽的体力，一直循环往复，没有多少招式。易沙反攻山经怪，不管怎么打，它们似如皮不痛肉不疼一样。面对这种境况，不多想，这些山经怪就是被安排来消耗易沙体力的怪物。

　　易沙用轻盈的步伐、灵活的身躯快速闪躲，实在躲不了的都用手和脚接下。看样子，双方打得不相上下。

　　打了好久后，为首的杀手大声喊道：“难得！！！易沙确如江湖传闻，很强。甚至比传闻所传更强，可惜，只可惜啊！哪怕你易沙再强，遇上索绝一杀，往后也只是传言了！你强，本没错，错就错在你强却不知收敛，非要挡他人的道，成眼中钉肉中刺。换你，你拔不拔？”

　　“废话真多！！！”易沙不以为然，接下一拳后，又道：“装的仪式感呢？”

　　为首的杀手道：“死到临头还能如此狂妄，可以的易沙，你要是知道跟你打的是什么，你恐怕哭都哭不出来。”

　　见易沙没反应，为首的杀手继续道：“它们是打不死的，不仅不死，还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待你死了后，就由它们帮你收尸吧，保证不留下一点痕迹。好好体验吧！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收收鸭笑，一大老爷们怎就笑出了难产声？”易沙飞空，一脚踩着山经怪的头套，不慌不忙地嘲讽着。他话刚说完，就被另一只山经怪拉了下去。

　　“兄弟们，一起上！”为首的杀手提起曲幅尖刀，怒骂道：“上！撕烂这│逼│玩意的嘴。”

　　“上！”另一名杀手大吼一声附和，举着曲幅尖刀刺向易沙，其余杀手陆续跟之，蜂拥扑上。

　　本来面对五只山经怪就被耗了大部分体力，再加上十个杀手围攻，易沙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长时间打斗，体力耗费过多，自然肢体速度也会下滑。此况下，易沙觉察事有不妙，不宜长久与他们对耗，想找个机会带上沉睡于另一边的狸子离开。

　　打斗正激烈时，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小，沙子……小傻傻子，你…你人呢？”

　　原来是沉睡在另一边的狸子醒了，她摇摇晃晃、歪歪斜斜地移向这群正在打斗的人。

　　闻声，易沙面色一沉，眉宇倏地凝重起来，呼吸也开始紊乱了。

　　突然‘呲’的一声，易沙背部中了一刀，与此同时，易沙又被一只山经怪从前方直击胸口，飞了大概十丈远才落地。他一手撑着地，另一手捂着胸口，满头大汗，脸色越发苍白，全身微微颤抖。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心急想突出重围，阻止狸子靠近才越打越漏洞百出，以至于步伐动作节奏全都凌乱起来，意外地给了对手伤他的机会。

　　未几，易沙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尽管受了重伤，易沙还是尝试站起，咬着牙，手一撑起了身。易沙不喜用刀剑，至此，他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反手将插在身上的曲幅尖刀拔了出来。

　　曲幅尖刀的尖端如箭头，加上凹陷面的倒形锯齿，以及凸出面的锋利刃，拔曲幅尖刀就相当于体内碎肉。远远就能听见拔刀出肉的声音，“哧噗、噗哧”连绵不断，血沥沥的肉被曲幅尖刀从骨肉中拉出，血随着曲幅尖刀的刀尖汩汩地流出。

　　易沙摇摇晃晃地立着，手持一刀准备作战。

　　那些山经怪不依不饶，像是把易沙当成了午餐所需的砧板肉，哪怕易沙飞出了十丈远，也依旧是它们的目标。刚立起身的易沙还未完全站稳，山经怪就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情急之下，易沙举起曲幅尖刀砍去，被山经怪一臂轻易挡下，丝毫没有伤到它。

　　来去砍了百八十刀，就跟铁斩钢板似的，怎么砍也砍不出变化。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易沙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山经怪的腰肋是他们弱点。易沙用曲幅尖刀砍遍山经怪全身，除了腰肋处，其它地方皆无反应，于是易沙就定准山经怪的腰肋处狂速攻击。

　　“说了，它们死不了，何苦呢？”一杀手笑道，似乎在嘲笑易沙愚蠢。

　　以最快速度，易沙忍着伤痛，疯狂挥刀斩向这五只山经怪的腰肋，约摸砍了数千刀，总算有了成效。其中一只山经怪开始流淌黏糊糊的绿色液体，液体中全是密集且白的蠕动小虫，越看越恶心。

　　山经怪怕是这些小虫的寄生体吧？

　　那些绿色粘液的小虫越出越多，流出山经怪的躯体后纷纷爬向易沙，犹如亿万只飞蛾见了烛火，死也要扑上去。易沙用曲幅尖刀夹带内力拼命驱赶，他伤口的血下得更快，脸色阴得可怕，血丝也逐步爬满眼球。

　　为首的杀手见易沙如此狼狈，便大笑着，道：“哈哈哈，堂堂的易沙易大公子，怕是从未这么狼狈过吧？你先前不是什么都不怕吗？怎么现在满脸恐惧呢？”

　　“想做第一人？哈哈哈哈……”
　　“等你活了万年也许就可以了，哈哈哈……”
　　“万年？你这不明摆着告诉他不可能吗？哈哈哈哈……”
　　众杀手嘻嘻哈哈地讽刺着易沙。

　　“老子！就是万年！！！”易沙眼溢恶狠，回首一探，瞬间，杀手们都被震得禁了声。

作者有话说

　　溲：小便，尿。
泾：大便，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