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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探奇解迷(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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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人声,狸子猛回过神,发现自己半骑在易沙身上。看着像是骑着的,实际上是狸子自己用腿和胳膊撑起的,并未挨他分毫。这刻,空气凝固,呼吸停顿,两人对瞪,可以说易沙是死亡凝视般地瞪着狸子,狸子则是圆着铜铃眼恐慌地瞪着易沙。
好久,易沙打破沉静,再次问道:“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自然是死也不可说的。暂不论其它,就论玷│污一事,从探出的信息来看,要说玷│污,也是狸子勾│引易沙在先,所以也算半个活该了。
狸子僵硬着身子,哈哈起来,易沙面目冷淡地戏看着。自我哈了一阵,狸子的头发丝到脚趾盖,甚至方圆十丈的空气,都随狸子泛着尴尬。被迫停了笑,狸子只好厚着脸皮编个理由:“看你眉毛,好像长了一点头了。”
“你觉得需要这种姿势?”易沙的声音如石沉大海,却没掀起一点涟漪。
“啊?你不惊讶吗?”狸子心里越发虚了。
轻哼笑一声,易沙翻过身,将狸子反压身下,道:“你不是说有问题不大的中毒后遗症吗?调皮了啊!”
被压着后,狸子的身体更加僵硬了。见易沙将脸徐徐靠近,狸子闭上眼颤抖起来。她感觉到易沙的呼吸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忙喊道:“不要!对不起!”
“啊——!”
“叫什么?”易沙凑近狸子耳旁,轻声问道:“这一声‘对不起’是要为昨夜的事道歉还是今日的事道歉?或者……,你说说。”
昨夜的事?他指的是我亲了他?可他还侵染我了,所以,道歉完全不可能。
今日的事?今日什么事?难不成他知道了……
越想狸子越脸红心跳,加上易沙近近地压在她身上,狸子待不住了,想挣扎起身。不曾想,受伤的易沙只用了一只手,就轻松地把狸子的两只手逮住并按压起来,就像提着小白兔一样,任她如何挣扎都没用。
良久,易沙勾起唇,颔首道:“探吧!”
话音刚落,狸子就不挣扎了。易沙闭眼靠近,见状,狸子又慌忙闭起了眼,神情紧绷不已。虽然没看见,可是能感觉到易沙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额间,如此近,易沙的气息,温度,还有身上那淡淡的沁人桂花香,全都闯入狸子脑中,强制烙了个印。
“继续!”神情恍惚中,狸子又听见了易沙的声音。
在这之前,狸子从来没有觉得易沙的声音撩人心弦。如今,这简单二字,就像引路仙,将狸子带进了花气飘弥、落瓣轻下的桂花林了。
猛地睁眼,狸子见一双无睫眼静静地闭着,眼尾微微扬翘。美、魅、英、邪!哪怕缺了睫毛,眼轮所带的这几种感觉仍不大减。此时狸子暗暗觉得,这样也还不错,便保持着这个姿势。
易沙主动求探,狸子自然珍惜,不多想,她赶紧收回心,抛掉一切杂念,开始为施展探影术做准备。因为这次经过了被探人的允许,所以施展探影术就容易许多。
凝神静气,狸子闭眼念了一串术文,果然如她所料瞬间连通。
……
怎么会?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一幕?
草地上,姬红萤群,上红下黑。红衣女子舔舐着黑衣男子的唇,从外到里,从浅入深。
见此场景,狸子想挣脱不想再探下去,不知为何却动弹不得,甚至想快进倒退也不行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探影术不由施术人控制。尝试多种解决方法无果,无奈中,狸子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良久,红衣女子醉醺醺地嚷道:“这…这味儿,……怎么…变了,……不对…!这瓶口…也软了,这是假…的,不是…我的,我的…酒,酒呢?”
……
“嘿……你…在这,啊!你好…调…皮哦!”红衣女子半趴着,把酒瓶拾起,捧于手心,又傻笑起来:“这…不假!”
这一幕幕探得人面红耳赤,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哪知还有后续。
红衣女子狂魔乱舞一番不够,又挣扎喊道:“我好热……热啊!”
喊着喊着,红衣女子就开始解自身衣带。
黑衣男子似乎缓过神,突然蹦起身上前制止。他边限制红衣女子边哄道:“阿狸,要乖,乖乖就要穿好衣服。”
本是崩溃不已,不知为何,听他唤“阿狸”两字时,狸子一震,即刻又冷静下来。这一声是从小到大,狸子梦魇中的那名黑衣男子所唤的那声阿狸啊!一瞬间狸子有种错觉,有种她回到了梦里的错觉。
那边,红衣女子愈发躁动,张牙舞爪,扯掉了黑衣男子的腰带。黑衣男子只好手脚并用,压住自身衣物,哪知红衣女子不肯罢休越来越起劲,抓住一角,一顿乱扯,随之听见“咔咔咔”的声音……
这样的红衣女子像极了想要侵犯黄花大姑娘的猥琐大叔,还好黑衣男子不停地逃。慢慢地,红衣女子追逐累了,昏睡过去。
磨过了“不堪入目”的一段,狸子深觉抱歉,明明是她想侵染易沙,却反过来想要咔嚓易沙,还把人家的眉毛睫毛给拔光了。万幸的是易沙会反抗和制止,否则狸子就没法跑路了。
终于,越往下,就越正常,也到了她想要探的了。
黑衣男子——易沙见此,松了口气,嘘嘘长叹了一声,面容缓和下来,逐而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易沙有礼地帮红衣女子——狸子整理好她自己扯乱的衣物,又将一旁的腰带拾起,为自己系着。
恰好这时,来了一群人。
“嚯!我们兄弟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人家卿卿我我了。”一道直带杀气又略带讥讽的声音从易沙后侧方传来。
易沙未理,懒洋洋地系着腰带,系好后,起身拂顺了被狸子撕破的衣物,目中无人般的瞟了一眼身后方。
这群人,共十人,他们身着夜行衣,活像十只黑乌鸦。不对,准确来说,他们比黑乌鸦还黑。黑衣人身体和头部全遮,没露一寸皮肤,只留出一双亮铮铮的杀意眼,若不开口,旁人分辩不出他们是男是女。
他们人手一把刀,这刀名曲幅尖刀,刀梢一寸铮亮,形如箭头,刀身凹陷里侧是锯齿状,凸出外侧是平滑状。月光打在曲幅尖刀上,折射出很强的光,很是晃眼。曲幅尖刀是江湖一群暗性杀手使用的,这群杀手被称为索绝一杀,又名鬼出。不知为何,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人,一定逃不掉。这群杀手出现至今一直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他们受何人所养,听命于何人,乃至于培养地也无从得知。除了大地震颤,他们出没就如鬼一般,不留一点杀人痕迹。
易沙还未开口,这群不明黑衣人就已把他围住,五人一组,分两组而立,内五个外五个,像一个五星阵法。
“难得一见啊!”易沙戏笑道,略显不屑。
看这群杀手的架势,易沙心中似乎已有答案,就不询问他们什么了。易沙看了眼熟睡的狸子,又道:“想杀我?可以,不过这个姑娘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也不是你们的目标。江湖规矩,换个地方打!”
其中一人爽快答道:“依你所言!”
另一人问道:“遗言,有吗?”
易沙嗤笑一声,敛回脸色,道:“你们是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你们自己?”
众杀手狂笑,为首一人喊道:“易沙,伏熙四十一年十月初四生,伏熙六十一年六月十五卒,以祭。”
待他说完,易沙补充道:“也对,看得起我,你们也不会只来十人。想取我命,来,跟我!”
易沙极速跃向远处的平旷地,杀手紧追其后,不过还是慢了一大个节拍。
很快,杀手追上,摆出五星阵法,又把易沙围得死死的。
易沙警告道:“我易沙从不信江湖传言,劝你们散了。”
一杀手将曲幅尖刀直插│下地,不屑道:“我们索绝一杀也不信。”
“索,绝,一,杀?哦,有点印象,你们老巢我依稀记得,怕是去了有两次了。你们是谁派来的,不用想,清楚。”易沙双臂相扶,来回踱步,丝毫不显慌张。
话出,这些杀手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人讥笑道:“可笑!吹牛烦请打打草稿,别来乐呵我们兄弟啊!”
易沙望了望天,道:“也是啊!草稿,我现在补给你们,拿好了。”
“他娘的,教他做鬼,上——!”
话音未落,队列中内五个杀手一起攻向易沙。
易沙伸展双臂,脚尖一点,跃上众人头顶,躲过第一招。见空,后五个即刻逼近,从侧上方猛攻直下。易沙露出邪笑,一脚一个,踩了两个杀手的头,纵身一跃飞上半空,再巧妙地躲过一招。几招下来,易沙皆是轻松躲过,哪知杀手突然使诈,用药粉迷了他的眼,趁机偷袭。还好,只是衣角被曲幅尖刀划破,缓过后,易沙红了眼,开始反击,从腰间掏出十片草叶,旋转一圈,向四周散出,无声无息。
空翻落下后,易沙用指尖划了划耳鬓的发丝,勾唇道:“胜负,已分!”
原来,易沙在半空扔出的每一片草叶,都不偏不倚地擦过他们的脸。每个杀手都被划的是左侧脸相同的位置,且刚好划破蒙面黑布,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众杀手惯性似的用手蒙住伤痕脸,深怕被人看见真面目。其中一人骂道:“易沙,卑鄙,你居然用暗器!!!”
易沙抬上眼随声刺去,讪笑道:“可笑不?用暗器也能叫卑鄙?技不如人骂人卑鄙,什么叫卑鄙?这个,爷爷我教不了你们啊,这该如何是好!算了,今晚爷爷我心情好,暂且留你们一命,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易沙可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呵!好大的口气!看来需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索绝一杀,你死也值了!”话音刚落,领头的杀手便对着远方连吹了三声口哨。
哨声于山间荡漾了一个来回,随后,地面有些晃动,崖下那片林子的鸟儿叽叽喳喳,横冲乱撞于夜空,叫声惊泣。未几,叽喳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至使这一片安静的可怕。
不久,在黑夜圆月的照耀下,远处黑晃晃的几个怪影拉得老长,不仅长,还圆润。不知是月影下的错觉还是实际存在,这些怪影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影子,果如鬼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