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某某的阴谋论》大星

3、第二章 2

　　林南疑惑地看着这爷俩，韶云起被门栏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却还是半张着嘴痴痴地看着林南。
　　“喂，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我穿上是觉得怪舒服的，是比穿裤子舒服啊老爸。”
　　“喂，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这样美呆了！”
　　“哇韶云起，你不用因为今天是我生日就故意讨好我吧？”
　　“这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算了今天你生日先不跟你计较。”
　　“小南啊你爸我的眼光怎么样？这条裙子还合意吧？”
　　“是挺好看的，穿着也舒服，不过，我们学校让穿校服啊。”
　　“你见你们班有几个穿校服的？学校早都爱理不理了。”
　　“要都让穿校服学校不得被你们女生炸咯。”
　　“云起你说你们学校女生有几个穿校服的？”
　　“嗯，我想想，还是有很多的……”
　　“你别瞎捣蛋，光是我走在路上碰到你们学校的学生就没有穿校服的。”
　　“我说妹妹啊，你怎么这么保守，还怕老虎把你吃了不成。”
　　“哼，谁说我不敢穿，今天下午就穿着去学校！”
　　“小南把头发也放下来吧。”韶锋亲自把林南的头发放下来。林南的头发细顺柔软直垂到腰。
　　“呦，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啊。”
　　林南给了韶云起背上一巴掌。
　　“喏，为了表示哥哥对妹妹的关心，给你生日礼物。”
　　“呦，您老人家还记着我的生日呐。”
　　“小没良心的，你说我哪年忘了。”
　　韶锋笑着看着他俩拌嘴。
　　“哼。”林南拆开包装，是一本席慕容的诗集。
　　“礼物倒是不赖。”韶锋看着林南喜形于色的表情说。
　　“那可不，她们小女生就爱这样的情啊爱啊的东西。”
　　“好了好了，都坐下来切蛋糕吧。”
　　“快快许愿，我想吃蛋糕！老爸你偏心，给她的蛋糕总是比我的大！”
　　“胡说，你就是看别人的东西好。”
　　林南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闭上双眼许下愿望。
　　“林南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话说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爱问别人许什么愿望？”
　　“切，那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总以为愿望说出就不灵了？”
　　“好了好了，今天你妹妹16岁生日，让我们干一杯吧！16岁，多美好的年纪呀！”
　　“干杯！也顺便庆祝我的16岁！”
　　三人各自吞下一杯果汁，一仰而进。韶锋亦是不喜欢喝酒的。

　　林南有些忐忑地走进教室。她的座位是在门对面的最里面，这就意味着她要穿过讲台和讲台与作为之间的同学。
　　她此时恨死花无缺了，在心里咒骂他给自己排一个这样的座位——花无缺兼高一a班的班主任，用他的话说“培养人才要从娃娃抓起”，所以他亦然决然地选择亲自带高一最好的班级。哦对了，教学楼有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年纪，每个年纪有三个班，从东往西分别是a\\b\\c班，生源质量与教室水平也就这样仓促地分为三个水平。
　　此刻林南在心里咒骂花无缺给自己排这样一个座位——这不是故意招摇自己的新衣服嘛！在进教室之前她就已经感受到了足够的注视，无论是平时熟悉的阿姨，同样穿裙子的少女，骑飞车路过她又猝然回头看她的少年，甚至自己的英语老师，谁要是瞥了她一眼，她就觉得对方是在心里咂摸她身上的白裙子和她披散开的头发——这确实没有一个高一学生的样子吧？谁要是和她说话，她保准磕磕巴巴句子也说不太完整。实际上，她刚刚出家门就后悔了，自己不应该穿裙子呀！但一想到韶云起洋洋得意的脸，她就咬咬牙没有拐回家换衣服。不过是一条裙子而已哦，你害怕什么呢？就像韶云起说的又不会又老虎吃了你！你就当作穿了一条平平常常的校服来上学就好了！对，调整心态。林南这样安慰自己，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教室，此时双颊因为太阳和内心活动的缘故还有些微微泛粉——一朵风雨洗礼后的蔷薇用来形容此时的林南再贴切不过了。她就像一个战争存留下的女战士一样——怀着这种心情她一路走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头发一丝不苟地披在肩后，目不旁视，打开课本。
　　不出其料，几个眼尖的女生已经发现了这一“公开的秘密”，很快就和自己要好的女生叽叽喳喳交谈起来。
　　“中午好啊，林小姐。”盛晟趴在课桌上歪头看着她。
　　“中午好。”
　　“今天有约会啊。”
　　“才没有。”
　　“那今天是你生日咯。”
　　“咦，你怎么知道？”林南扭头看向右边自己的同桌盛晟，径直对上他有些困意朦胧但又浪漫的双眼——说浪漫不为过吧，他的眼睛有异常温柔的弧度，好像总是睡不醒，或是喝醉了，只有那时才会呈现的独特的柔软。
　　“这么精心打扮当然可以看出来啦。生日快乐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什么礼物啦，谢谢你。”
　　盛晟是a班里的c班生，或是c班里的c等生，由于盛晟的父母一心想要儿子好好学习出任投递，再加上花无缺认为侄子盛晟是块可塑之才，便把这样一位学生特殊对待安排在了年级前十林南的身边，想要林南潜移默化地对盛晟施加春风化雨的影响。
　　“下一次生日我一定送你生日礼物，今天是五月三十日，好了，我记住了。”
　　“不用那么煞费苦心啦。”
　　“有这样一个美丽温柔学习又好的同桌我怎么能不好好表达我的谢意呢，再说，对我们学渣来说，记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笔记本密码、摩托车型号、树上的小鸟、河里的虾米什么的最擅长了。”
　　林南抿嘴笑了，刚褪下去的红又丝丝渗了出来。
　　后座女生在拍林南的肩膀，林南转过身去。
　　“林南你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啊。”
　　“没有啦，就是我爸刚刚给我买的，可能是新的原因，穿穿就会走样啦。”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看啊。”盛晟后座的女生也聚上来说，“款式很简介大方，这样的裙子走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条裙子不便宜吧。”
　　“不知道啊，我爸给我买的。”
　　“今天是林小姐的生日哦，这是生日礼物吧。”盛晟转过身说。
　　“哇，你爸爸真好，我跟我妈要裙子都不给我买，更别提我爸爸了。”
　　“是啊，我妈总是说你怎么天天就知道买裙子，买了这么多裙子还不满足！”
　　“是啊，我妈也这样跟我说。”
　　林南心里绠绠的，听到“妈妈”这个词，尽然有些生疏了。
　　妈妈，得有八年没喊过了吧。
　　林南礼貌地笑笑，转过身去。
　　盛晟捕捉到林南失落的神色，也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一张纸条有些怯生生地塞到林南胳膊下。
　　“林小姐，生日要快乐哦。”
　　林南扭头有些好笑地看看盛晟，然后撕下自己的笔记本的一角写道，
　　“我没有不开心啊。”
　　“你就爱逞强，我都看出来你不开心了。”
　　“额，有那么明显吗。”
　　其实只有盛晟自己看出来了。
　　“诶，是啊，感觉整个北冰洋都挂在了你眼睛上。”
　　“这个有些夸张吧？”
　　“反正开心就好啦。”
　　他把“我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这句话细心划掉，在下面写道，“明白了吗，林小姐？”
　　“嗯，明白啦。你上面是写的什么，为什么要划掉。”
　　“秘密。”
　　林南理顺头发挺直腰板继续看书，盛晟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花草一览无余地曝晒在惨白的阳光下而反射出明晃晃的亮光。
　　“他在想些什么呢。”看书间隙这一念头从林南脑海中匆匆掠过，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