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散还栖》梨棠花落

23、回家

　　夜幕，三人并排走在天桥上，路灯有些阴暗，两排七彩斑斓的流光灯映在水中，创造出另一个世界。

　　思维有些模糊，经久不见的那一幕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白筱跳着往前多跨几步，走在最前面，回头喊“你们快点！等会儿人多没位置了！”暖色灯光照在少女脸上，笑得夸张的时候脸颊左边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背上背的是某明星同款书包，在灯光下镶的几颗水晶闪闪发亮。

　　后面穿着同款校服的少年边打边闹的跟上去，周围全是高低起伏的笑声……

　　“我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白筱打破沉默，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白筱的住处。

　　这条路，自从白筱走后就再也没怎么来过，想不到这次三人好不容易凑齐却是这么沉默寡言又心照不宣的走完这程路。就连荣获话唠称号的陆皓这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似想让这沉默一直连绵到天亮。

　　于落回过神，仍有些恍惚。不知是受伤后的后遗症还是其他。

　　陆皓把东西递给白筱，“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们来送你。”

　　“不用，你们就好好上课，明天我爸叫了人来接我，放心吧。”白筱露出安心的笑容，转而看向于落，“再见。”

　　“再见，下次回来记得说一声，我们去接你。”

　　“好，下次见面希望我们都是最初的模样。走啦！”

　　少女纤细的身影在灯光下拉的很长，渐渐隐没在一堵墙外。

　　很多时候，大家都习惯性说下次，下次到底是哪一次，就像是永远有多远一样，从来就没有确切的答案。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下次，知道你过得好就是想要的那个答案。

　　回程的路上，于落戴着耳机，柔和的声线穿透耳膜，带来一丝惬意，陆皓边走便随意踢着路边的小碎石。

　　正想说话，见于落戴着耳机，立马上前碰下他的胳膊，于落将耳机摘下。

　　“你有没有觉得白筱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于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她有点像在跟我们告别？而且，以前的事也只字未提，最开始她回来的时候我常去看她，但她也不是这个样子……”

　　“于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刚刚陆皓说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怪不得之前在学校那几天总是没看见陆皓的影子，中午在店里撞见还说是来给阿姨带的午餐。

　　现在想想，这家伙瞒着挺久啊！

　　于落阴鸷的眼神令陆皓背后一阵凉意，“于哥……”

　　“你早就知道白筱回来了是不是？还故意编造这么多谎言骗我，挺能耐啊陆皓！”

　　于落一拳一拳挥过去，幸好陆皓反应迅速，不然他这张脸明天就别想见人了。但于落还不打算放过他，使劲往他身上打，不打脸打身体总行了吧。

　　陆皓躲过一击躲不过一踢，双手抱头求饶，“于哥于哥…于大爷！别打了，我这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你以为我不想第一个告诉你，我这是顾全大局而已……”

　　于落停下来，甩了甩胳膊，吐出几口气，脑袋有些发胀。也对，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马不停蹄跑过去打招呼还是去兴师问罪之前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

　　太傻逼了。

　　想到这儿，5米外正站着失踪一天的顾寒栖。

　　黑色短袖搭配休闲运动裤，伶俐的五官轮廓在夜晚灯光中更加清晰耀眼，全身上下透着少年人的朝气，仔细观察还是能窥探到眼底的冷意。

　　两人在原地愣了几秒，陆皓反应过来，“栖哥，这么巧。我还有事先回家，你们慢慢聊。”

　　“嗯。”顾寒栖轻轻点头。

　　陆皓脚下跟踩风火轮似的溜得极快，于落走进顾寒栖，略带置问的语气，“怎么不回消息？梁区那边出事了？庆姨的店怎么样了？”

　　一连三个问题，顾寒栖有些想笑，“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于落：“……随便，挨着顺序来。”

　　顾寒栖彻底破功，“那我到底是随便还是挨着顺序来？”

　　于落觉得他绝对是故意找茬，紧蹙着眉，没好气道“挨着顺序来。”不知道是顾寒栖没回他消息的原因还是陆皓骗他的原因，莫名有一股火焰正等着爆发。

　　顾寒栖嘴角微微上扬，耐心拉着冒无名火的于落边走边说。

　　“今天我确实回了一趟家，我妈非逼我跟她一起去什么宴会，中途手机被落在家里。梁区没什么事，庆姨的店也被补偿了。”顿了顿，“那些伤你的人也都付出了代价。”

　　于落心突然提起来，扯过顾寒栖的手 ，“你把他们怎么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若是顾寒栖事情做的太过，万一坐牢他这辈子就完了。

　　顾寒栖垂眼扫过那只骨节分明细长的手，轻松一笑，“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只不过是，报个警而已。”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反正是那群人惹事在先，当时那么多在场证明，还怕没证据？于落松开手，“那就好。”

　　于落又问，“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寒栖垂眸看了看时间，“来接你，不明显吗？”

　　于落轻哼，“把跟踪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怕是只有你了吧。”赵宏恺把他跟陆皓送达目的地后，不管他们走到哪儿，那辆熟悉的车子时不时出现在视野里。

　　现在顾寒栖又这么准时准点的出现在这里，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有猫腻。

　　顾寒栖也不否认，两手揣兜走在前面，“不愧是我家学霸，这么聪明。”说准确点也不算是跟踪，更应该是保护。

　　“谁是你家的……”于落瞪着前面那位的背影，心里的无名火消殆不少。

　　夜晚街道行人稀疏，顾寒栖走着走着往后一转，旁侧停留的车灯刚好敞亮，在他身后映出层层光圈，有些亮眼。处在光亮里的顾寒栖眉目舒展，眼神里冰冷化为柔情。

　　“你啊。”

　　于落被这刺眼的光晃得模糊，面前的人好像在对他笑，然后伸出手，说了句，“天黑了，我带你回家。”

　　手情不自禁伸出去，与此同时，灯光突然熄灭，手里触感骤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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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除了小落，老大还对谁有过这么好的性情呢？
顾寒栖:……你觉得呢！还有，小落不是你叫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