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真是个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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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了，转眼又到了星期一。
北京时间5：30，某房间传来一阵魔性的闹钟声。
“我爱学习!学习爱我！叮铃铃……我爱学习！学习爱我！叮铃铃……”洛初伸手摸到了正在欢腾的闹钟，继续晕死过去。
当他再次睁眼已经是早上7:12了，早自习将在三分钟后开始。这预示着，如果洛初现在起床赶去学校也无济于事。
床上那个上一秒还在犯迷糊的“沉睡公主”一下子清醒了，“洛初啊洛初，你要死定了！”他赶忙蹿下床，倒了杯水漱口，抓起书包准备飞奔去学校。
好巧不巧，他低头换鞋的时候，瞄见母亲大人的手机正放在电视柜上充电，老妈有睡懒觉的习惯，趁着她还没醒，洛初眼前一亮，“哈哈哈，有办法了！”
他猫手猫脚地拿起手机，庆幸报道地时候记了班主任地电话号码，随后对照着记事本上写的号码，给班主任发了一个请假短信：
尊敬地陈老师，您好！我是洛初妈妈，洛初由于发烧头痛，今天可能无法正常去学校上课，特此请假一天，请批准！谢谢老师。
最后一步——点击删除短信记录。洛初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就这？没有什么能难得住小爷……”哼着小曲儿，洛大少爷悠哉游哉地上学去了。
“有一天的时间……玩儿点啥好呢？”正寻思着，公交车来了。“算了，先去学校吧，不然就真成学渣咯。”洛初摸摸自己瘪瘪的钱包，打消了出去娱乐的念头，“唉，只怪年少囊中羞涩……被学习耽误了发财之道啊……”
这会儿正好赶上早高峰，车里没有空位，连落脚的地都没多少，洛初摸索着总算站稳了脚跟。
“刚上车的乘客请往里走，下一站大唐国际广场……”
早读是全校统一的英语听力训练，由班主任看着维持秩序。伴着机械女声，大部分同学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早读。陈老师快走的时候，班长跑过去报告出勤情况：“老师，洛初早上没来。”
或许是昨晚补作业熬得太晚，班里趴到一片，也格外安静。奚末坐在最后一排，也能清晰地老师的声音：“你在班级日志上登记一下，洛初病假。”
每次在经过三里屯的时候，会下去一大波人。这里有个购物广场，很多人再里面从事服务行业。洛初看准时机，总算抢了个位置歇歇脚。
洛初头靠在玻璃板上，随着车子颠簸，脑袋也摇摇晃晃的，困意又一次袭来。他睡得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听见公车提示到站，便拎起旁边座位上地书包，准备下车。
“永宁六中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下了车，学校应该都已经开始升旗仪式了。洛初望了望保安室的叔叔，犹豫要不要进去。谁知道那叔叔玩手机玩得正乐呵，根本没看见门口有人。
“这个臭老头，就知道玩手机！老子还不乐意上学了呢！哼。”洛大少爷拎着那没多少书地书包继续在学校周围游荡，先是去吃了个早中饭，然后在店里软磨硬泡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段时间倒也不是荒废了，今早最后两节是语文课，洛初便在店里和语文书“大眼瞪小眼”了两个小时。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吃个午饭。可能是路上太无聊了，他回忆起刚才背的古文，“师者，所以传到授业解惑也……后面啥来着？”想不出来，又懒得掏出书本来看看，洛大少耸耸肩，“哎，果然还是摆脱不了学渣的命。”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学生们陆续地出校门回家。奚末个子高长得好看，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估计是习惯了一个人走路，以至于洛初朝他招手招了个寂寞，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奚末！奚末！这儿呢！”
奚末解除了方才放空的状态，眼睛开始聚焦，看见门口这穿得五彩缤纷一脸欢脱样儿地洛初，心里纳闷：“这家伙这么精神哪像生病了？”边想边朝洛初走过去。
“想啥呢？刚才招手你都不理我。”
奚末目不斜视地说：“我的眼睛自动屏蔽傻逼。”
洛初愣了愣，突然贴近，盯着奚末，然后朝奚末一笑，“同桌儿，你这眼睛里不是有我吗？。”
奚末又恼又想笑，被洛初弄得有些不自在，假嗔了句“白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洛大少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还是一个话痨跟屁虫。
“喂，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我早上多机灵，眼看就要迟到了，你猜怎么着？我灵机一动，拿我妈手机偷偷发短信给老班请了个病假。啧啧啧，我都佩服我自己啊哈哈哈哈。”
奚末赏脸似的回了他一句，“你来学校怎么不回班？”。
洛初咧嘴一笑，“本来打算回的，这不是看到你了嘛！计划赶不上变化，嘿嘿。”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盘算着那点儿小心思:“好不容易遇到个解闷儿的，傻子才愿意回班干坐着呢。”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我家中午没人。”
“啊？”
“不去算了。”奚末加快了脚步。洛初缓了一会才答应过来，受宠若惊，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宝贝儿，等等我呀。”
“再喊一句，你就自生自灭。”倒不是不喜欢被这么称呼，只是印象中从来没人这样叫他，不太习惯，更何况是被一个大男人这样叫，有种别扭的感觉。然而洛大少仍然没心没肺，“切，我喜欢你才这么叫你，你不应该很高兴吗？”
“你可以滚了。”
洛初不贫了，连忙讨好:“别啊别啊，我错了，这大中午的教室又没有空调，我一个人待在教室多可怜呐……”
反正我做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打算，看你能怎么办。
前面的人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许了，后面跟着的“小尾巴”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儿，屁颠屁颠地晃着，没头没脑，最多也就三岁。奚末表示很无语，但没说什么，继续在前面带路，长腿迈得很快。
抛开年龄，这样子颇有老父亲接儿子回家的感觉，那岂不是占了洛初的便宜？奚末不由得低声笑了一下，又怕被发现了，他轻咳了两声，随即又继续摆出一副面瘫脸，当作啥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前进。
奚末家是租的房子，离学校近，专门用来陪读的。两个人走了大概不到五百米就到了，由于学校是在市中心，周围很多都是老房子。奚末家的也是，楼道很窄，还是那种老式建筑，楼梯扶手早已经锈迹斑驳，洛初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很难想象奚末这种满身高贵气息的面瘫会接受住在这种地方。
还好奚末租的房子是在二楼，这房子的楼梯设计得极其不合理，每一级台阶都很高，虽然阶梯级数不多，但在夏天，尤其是中午，爬起来实在费劲儿。
进去之后，里面的家具风格说好听点是“复古”，说白了就是土。阳台很小，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知道是奚末的还是原来房东的。阳台虽然朝南，但是前面的一排树把光线挡的严严实实。虽然不是什么参天大树，但毕竟是二楼，楼层不算高，光线不好也是自然的。也许是常年缺少光照，屋子里有点潮湿，墙壁底部的墙灰落在地上，但是地板很干净，应该是新掉下来的墙灰。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凑合过日子的屋子。
洛初猜想：“同桌平时衣服要么黑色要么灰色，应该喜欢办公类型的装修风格吧？”
奚末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然后直奔冰箱，从里面拿出昨天晚上提前煮好的米饭，转身问那个还在四处打量的人:“你吃吗？”
洛初嘿嘿一笑，“尝尝你的手艺呗。”
掌厨熟练的系好围裙，在厨房里挥动着锅铲。洛初看着他，在本就昏暗的房间里，奚末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洛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家伙不会一直都一个人住吧。”然后他充满好奇地打开了奚末家的冰箱，发现里面除了鸡蛋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洛初已经大概猜到今天中吃的是什么了。
或许连五分钟都没有，洛大少在屋里随便逛了逛，饭就好了。两个人坐在饭桌前，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低着头自己吃自己的。蛋炒饭不难吃，也算不上好吃，很普通。和外面的蝉鸣相比，房间里显得尤其安静，这种氛围到不令人难受，反而有一种和谐舒服的感觉。让洛初觉得有些不真实，却很享受，倦意在此刻全然释放。
奚末低沉的声音在洛初听来，就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一样，有些飘渺，但字字清晰:“你来刷碗。”
洛大少才回过神来，内心咆哮，“奚末啊奚末，不愧是你，哪有让客人干活儿的？”却又不得不屈服，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应了声“哦”，然后把碗里的饭扒拉完，去厨房洗碗。不过要是真这么好讲话也就不符合奚末的做事风格了，洛初边刷碗边进行自我安慰。
中午洛初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就算是自来熟，毕竟是客人，分寸还是要有的。睁开眼的时候，奚末已经在门口换好鞋了，正用他惯用的白眼看着初醒的洛初。上一秒还迷迷糊糊的人，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书包冲到门口，咧了咧嘴，向那张板着的脸示意一个抱歉的微笑。
奚末一脸嫌弃：“都睡一上午了这会儿还能睡着？”
“走读生的痛苦，你不懂。”洛初打着哈欠说。
走在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奚末比洛初高一点，步子像往常一样迈得很大，洛初很想问同桌为什么没叫他，但最终还是没开口，“算了，兴许人家是不好意思呢，没迟到就行。”
进教室后，洛初跟着奚末坐到了第二组最后一排，才想起之前班主任说的小组轮换座位的事。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立马坐下，用手蹭了两下桌面，“嗯，干净的”，然后心情愉悦地卸下书包。
下午的教室依旧闷热，更何况教学楼坐东朝西，夏天的不友好钻进教室，没有人愿意多动弹一下。人有三急，就算是不想动弹，厕所还是要上的。第三节课下课，洛初起身去了厕所。
厕所倒不远，除了教室转个弯就到了。三两分钟后，奚末旁边座位的主人就回来了。
前桌林涛身材比较魁梧，是个重量级人物。睡了一节课后，这时候也醒了。只见他扭了扭椅子，身体连带着板凳往后退。学生桌子讲求耐用，除了桌面和板凳面，“四肢”都是金属的。林涛的因为体型的原因，挪动椅子的动静有点大，金属和地板的摩擦声显得尤为刺耳。引得奚末眉头一皱。
这胖子怕是要起来活动活动。洛初把桌子往后拉了一截，给林涛腾了点儿空。胖子笨拙地扭过身子，充满感激地朝洛初笑了笑，然后发出邀请:“去厕所不？”
洛初起身说了句:“好啊！”
旁边看戏的奚末觉得洛初简直是个奇葩，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那一胖一瘦走出教室，又一次刷新了奚末对他这个同桌的认知，“不是那里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
第四节课下课后就放学了，奚末顺着人群走出校园，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走，脚步迈得很快。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包子铺，买了两个烧卖。
老房子没有装感应灯，虽说夏季白天时间长，到了傍晚，也不是一点光没有，可楼道还是昏暗，奚末慢下节奏，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出租房里因为有几个窗户，还是亮一些的。他打开家门，发现有一双女士布鞋，然后抬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他就那样坐着，背靠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动静后，仍然没有动弹，家里没有开灯，看不清她表情，但能够感觉到她很疲惫。
奚末轻轻唤了声，“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真是个奇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