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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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叹息，手中的刀闪过冰冷的光。那光芒趁着月色，从剑鞘一直蔓延到刀尖，闪成璀璨的星，很快又消失不见。金属特有得质感光泽，闪着血色，零星漂浮在空气中的血滴，空气中黏稠的血腥味道。向着圆满的月举起刀，眼神如玻璃珠般毫无情感，手一挥，头颅在夜色中缓慢飞起，之后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尘土混合着血液溅起。将刀尖放置地面，血滴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一滴，两滴……
忍住尖叫的欲望，在极度恐慌中用力掀开床单。无数次从这样得梦境中惊醒。心有余悸的望向窗外，月色冰冷而清亮，与水晶石的光辉交相呼应。桑德拉给予的水晶石，冥冥之中感觉它给了我最温柔的保护，这里面有着我尚未获知的神奇力量。我把它用黑色绳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梦中的自己总是不停的持续杀戮，用和桑德拉一样冰冷的眼神注视一切，浑身血迹。那就是真正的自己吧……有着强大力量的，残忍的……疯狂的，自己？
“啊，塞克瑞德，醒了么？”是熟悉的蒂法温柔的声音。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在“第七天堂”二楼的房间里。
曾经睡过的床。多少有点怀念的气息。就像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看到那如天空般清澈澄明的淡蓝眼眸，熟悉而未知的情感。一寸寸的抚摸床单，柔软的质感，忽然想起刚刚到这里来时，那酸涩却又轻松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的温馨和恐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啊……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慌忙的问还在温柔注视着我的蒂法。
“唉……？”她的眼中有些许惊讶：“……正在讨论去神罗的时候，你突然睡着了。”
突然……？我只记得桑德拉将头贴在我的头上，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么……桑德拉呢？大家呢？”目光四处巡视，周围非常安静。
“桑德拉、雷诺和鲁德正在潜入神罗内部调查。”蒂法闭上眼睛，顿了顿：“文森特应该去神罗纪念碑附近了。”
“蒂法……能不能告诉我……杰诺瓦是什么……”握紧了床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谈什么帮助。我的力量，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控制，说是为了拯救，说是为了保护，说到底也不过是杀人而已。即使心有愧疚，将刀刺入人身体时细微的声响，喷溅的血，都是这样的……让我感觉畅快。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该做的事情，一切这样理所当然。
“是吗……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入了进来，很痛苦吧。”蒂法皱起眉，俯下身来温柔的抚摸我的头，眼中多了怜惜：“有些事情……太漫长太悲伤了。即使是不得不提及的时候，也都依旧尽量避开不想提起……”她的目光暗了下去：“关于杰诺瓦的事情，我想，桑德拉会告诉你的。我……无从解释。”
缓缓的低下头：“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床单被握得越发紧皱，蒂法扶住我的肩膀，目光悲伤。
“塞克瑞德……你和克劳德一起行动……去另一个地方调查……可以么？”
咦？和克劳德一起？……要我感谢我这力量么？因为有力量才能和克劳德和蒂法相遇，让我能和大家并肩战斗，体会过温柔，也体会过残酷。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不是初相遇时，教堂内沁人的百合花香，也不是睁开眼时，那双蓝眸的拯救。而是我挥起刀时，那无可遏制的力量和，杀戮。
呵呵，多么讽刺。
“去哪里？”
克劳德推门进来，面无表情：
“忘却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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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摩托的后坐。没有了欣喜的心情。周围不断擦过的风。如水晶般散发着光芒的树在身边汇成光线。他一直沉默着。
这个地方……桑德拉好像带我来过。非常……美丽的地方，只要来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也还是有的，淡淡的熟悉感，和对第七天堂，对克劳德和蒂法的感觉一样。这个世界唯一让我感觉陌生的，就是桑德拉和他的宫殿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对桑德拉，比对任何人都要信任。
“……就是这里吧。”车子停了下来，克劳德的声音响起。眼前宽广的河流，平静清澈，点点繁星在河中闪烁破碎。
“如果事件和杰诺瓦有关，那这里就是个不得不调查的地方。”他抽出摩托车上的刀，插进背后的刀鞘里：“跟我去宫殿里面看看，要小心点。”
“嗯……”跟在他的身后。这个地方……也是有着很多回忆的吧，对于克劳德来说，悲伤的、不可触及的……即使什么都不说，还是能从他漂浮不定的目光里，读出些许压抑。
“救……命……”不知从何而来的呼救声音。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有些惊讶的停下来，四周立刻寂静无声。仿佛从自己的心底发出的，非常细小的呼唤。开始以为只是幻觉……可是最近听到的，越来越频繁了。
“塞克瑞德？”克劳德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
“啊……”只是幻觉吧。还是那个隐埋在记忆深处的自己，被压制的开始求救了呢？我摇摇头，向着克劳德的方向跑了几步，他转过身，继续默默向前走。
周围突然一片明亮的白，神圣而刺目，仿佛整个世界在此融化。脚下不知何时盛开的百合花，散发着熟悉的沁人香味。脖子上的水晶石散发淡淡的光辉。
“请你，拯救这个星球。”宛如梦境之外飘渺而来的声音，我却清晰的知道它来自我的身后。
“你是……谁?”
“谁？是星球一部分。或者说，是生命之流。”清甜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母亲给我的重要的东西，已经交给你了哦。……能听见了吧，星球的呼唤。”
星球……求救……？要谁……拯救……谁？水晶石的光芒越发强烈，似是要将这光芒融入周围的苍白里，形成层层结界。
女子消失了。周围恢复成平静的夜色。克劳德还在前面兀自行走着。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