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的记忆(FF7同人）》人魚，化為泡沫

16、叹息

　　穿上和他刚相遇时的白色裙子，长长的水袖轻盈宛若薄翼。将卷起的栗色长发散落下来，任由它垂落至脚底。我的眸子，蓝色的，如此深沉，宛若隐藏在大海深处的礁石。这样的自己，不管在镜前注视几次，还是觉得陌生。路过镜子的时候，总是会在它面前愣住几分，然后才能确定镜子中的人是自己。为此很少敢去面对，面对镜中最熟悉不过的“陌生人。”

　　穿过蜿蜒曲折的走廊，群尾拖拽至地面。绕到宫殿后院的花园，白色玫瑰争相绽放，带来淡淡的清香。天空清澈明亮，阳光灼热，浮云悠闲。用碗装满了水，放在面前，念：“水之女神啊，震动云朵，雨将自由的向地面倾斜。”然后想象云朵向外扩散，在七号街降雨。似是自古以来祭祀求雨的法术，不经意间在本子上见到，也就拿来试一试。

　　想象着，大片云朵，阴沉厚重，缓缓在天空扩散开来，然后雨滴降落。安静了许久，感觉有细微的凉意碰触皮肤，我惊讶的睁开眼睛，原本明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聚满了阴云，遮天蔽日。只有头顶一丝细微阳光，穿透厚重云彩，笼罩至全身。雨丝翩然而落，不经意间轻触发梢，在身边汇成细密的珠帘，白色玫瑰在雨中摇曳。

　　只是尝试而已，居然真的成功了。稍微的喜悦。褪去鞋子，在雨中起舞，眉梢，发际，眼角轻佻，指尖，水袖划过手臂的皮肤，带来和雨一样清凉的触感。是否可以就这样抛弃，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未知的自己 。也许不曾想起过去，对我来说最好不过。可以继续这样悠闲着，起舞着，善良着，叹息着。即使会去伤害别人，但起码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知，会愧疚，会害怕。只是，怕自己的力量，会毁掉现在的一切。桑德拉说过，我在战斗中总是全情投入，甚至……是享受般的，和敌人周旋着，至对方于死地。也许我真的只是个杀人机器。

　　“塞克瑞德？”略微惊讶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停下舞步将视线转到声音的来源。

　　“呃……桑德拉……”刚刚跳舞好像被看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笑。

　　“这是……你做的？”桑德拉目光满是惊讶。

　　“嗯？啊……”抬头望了望天空，注意到他说的是祈雨的事情：“大概吧……我的本子上有记录祈雨的方法……就试了试，也可能是巧合……”

　　“怎么可能是巧合。”他的声音由惊讶变为愉悦：“我是看到穿透云朵的光才过来的……有这样的力量，真不愧是……”桑德拉眼睛一挑，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没什么。”

　　只有那一瞬间，感觉背后有冷风拂过。略有惧怕的注视着他，他立即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克劳德那一伙在找我们，现在跟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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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克瑞德。”进门便听到了蒂法略带欣喜的声音。

　　跟着她走上楼，克劳德正将头靠在窗边思考着什么。黑发红衣的人在桌边抱着手肘沉默的坐着，面无表情。

　　“这位是……”蒂法张了张嘴，那个人便站了起来：“不需要介绍了吧，都见过面了不是吗。”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塞克瑞德。”

　　蒂法在一旁微笑。

　　是在战斗之中帮助过我的男人，是……文森特吧。朦胧中记得蒂法对着他叫过这个名字……

　　“那么，今天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桑德拉在椅子上坐下，表情略有些严肃。

　　“有关那些失败品的问题——”文森特将头埋进衣领里：“利用“杰诺瓦”细胞，制造出拥有强大力量的战士，虽然其间大部分人会因意识薄弱而变成思念体……但是，袭击我们的，是连思念体都算不上的失败品。而且，不管是“傀儡”，还是“战士”，都是为了融合而行动，为什么要去街上肆意捣乱。”

　　“的确。”桑德拉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既然是为了融合……那么杰诺瓦的本体一定已经发出了信号。它们捣乱的目的……”他猛地睁开眼睛：“因为杰诺瓦在这条街上？”
　　文森特没有说话。蒂法皱起眉头：“杰诺瓦不是已经被毁掉了么。”

　　“那个东西是不死的。”一直沉默着的克劳德注视着天空，若有所思：“即使四分五裂，只要它还有细胞在，就能利用细胞重新结合在一起，形成新的生命。”

　　“果然啊。”桑德拉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身为‘原战士’的你，体内的细胞……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吧……”

　　什么？他们在说什么？我坐在旁边看着克劳德的脸色越来越暗，而桑德拉的眼神越发带有挑衅意味。

　　“你在说什么！”蒂法站起来，仿佛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愤怒：“克劳德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已经强大到……”

　　“即使再怎么强大，也不会和某个人一样，明明只是战士，却能凭自己的意识支配着‘杰诺瓦’，并掌握了主导权，令那些思念体将他作为主人——”

　　“那个人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克劳德的声音已经降到冰点，抽出刀抵在了桑德拉的脖子上。

　　“克劳德……”蒂法在一边目光担忧的注视他。

　　“我说的不对么。”桑德拉将手放在头后面靠住椅背，依旧是轻蔑的带着挑衅的眼神：“即使你自己本身也有察觉吧，不停的追逐着某人……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也是因为体内的杰诺瓦细胞在寻求融合。”

　　杰诺瓦细胞？克劳德的体内？

　　克劳德的眉头越发皱紧，刀直逼桑德拉的脖颈。

　　“认真的吗？”桑德拉嘴角勾起一抹笑：“陪你玩玩测试一下你的实力也好。”黑色的光芒在他手中慢慢聚起，桌子有轻微的晃动。

　　“现在可不是你们起内讧的时候。”文森特喝了一口茶。“也许谁在利用杰诺瓦的细胞企图利用什么实验继续进行再融合，而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很明显都成为了目标——”他顿了顿，突然又沉默了下来。

　　“桑德拉。”我小声的叫他的名字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对我笑了笑，手中的火焰慢慢消失了。克劳德也收回了刀。

　　“能有实力进行实验研究的，只有神罗公司了不是吗？”蒂法坐下来，紧皱的眉头并没有舒缓开。

　　“说不准。”文森特收起了杯子。“如果是神罗，按照他们的能力不会只制造出这样的失败品，应该是没有能力的人随意将杰诺瓦细胞注入人体的结果。而如果不是，那他们的细胞又从何而来。又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将细胞注入——或者——他们蓄意制作的，只是这样的——怪物？”

　　“制作这种废物有什么用。”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过头，雷诺靠在门框上，笑着挥了挥手，而鲁德依旧没什么存在感的摸了摸墨镜。

　　“这就是我们叫你们过来的原因。”文森特继续抿了口茶：“请你们去神罗内部调查一下，失败品被制造出来的原因，以及——杰诺瓦的所在地。

　　“不是都说了吗，这和神罗没有关系！”雷诺拍着桌子大叫。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克劳德挑起眉头：“调查之后才能知道真相，你如果那么确信这件事和神罗无关，为什么不敢接受？”

　　“啧……”雷诺还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理由反驳，只是咬着牙说了句：“我接受。”

　　“哦呀，不过我们的女主角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桑德拉将手勾在我的肩膀上，又露出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

　　“没关系，因为你什么都知道的吧。”文森特斜眼看了看他。淡淡的说。

　　“的确是啊。”他的嘴角勾起斜斜的弧度。我注视着他，不知所云。

　　桑德拉俯下身，用将头抵在我的额头上，长长的刘海半遮半掩住玻璃珠般没有情感的银色眼球。大家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在这样的寂静中，仿佛听到桑德拉心中，悠长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