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婧瑜传》毓臻

18、心思

　　巫蛊事过后，后宫又平静下来，为防止娘子们动什么歪心思，我给她们找了些活计打发时间。有画绣样的、写话本子的、做吃食的、研究首饰的、编舞的，只要能拿出个不错的成果，我就收下送到宫外“诚悦”的限量优品铺子中，利润和娘子们三七分。东京上流都隐约知道这铺子的商品来自宫中的娘娘们，一时为了跟风，各家夫人们都来光顾，生意自是极好。不过半年，娘子们都赚得盆满钵满，其实她们不差钱也没有花钱的去处，不过是喜欢这种有事做的生活带来的满足感。其乐融融的后宫倒是另官家又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再没发生过什么争风吃醋，郁闷的是大家很忙，似乎都不欢迎他来打扰。官家在线自闭！
　　年底，我将妼晗放出宫，安排冬雪带她熟悉“诚悦”优品的事务。十九岁的张妼晗美艳大方，骄矜中透着爽朗直率，与前世那个满心悲喜系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张贵妃大相径庭。临别时，她和我闹了别扭，嫌我不问她的想法就定了她的去处。好说歹说劝了好久才让她相信我不是因为厌烦了让她出宫，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托付给她，而且还答应了会出宫去看她。在宫门口，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妼晗，我忍住眼睛的酸意朝她挥挥手，心中希望这样自信骄傲的她出宫后会过得快乐吧。
　　转年春，契丹重兵压境，国主遣徽南院使萧英和翰林学士刘六符来朝致书，向大宋索求“关南地”瀛、莫二州。被拒绝后又想替契丹皇长子求娶福康公主为妻。诸臣都知道契丹的目的不是结“秦晋之好”，只是妄想借着重兵逼迫国朝提高岁币金额。如今的大宋早不是当年的模样，又岂会怕他的骑兵，一时间朝中主战派呼声极高。官家思虑再三后决定更进一步，当即派人将契丹使团送至边境，随着去的还有来自大宋的战书。
　　任福老将军亲自挂帅，出征的还有李澈、狄青等出色地青年将领。除此之外，姐姐曹丹姝也将带领部分神勇军同行。出发前几日，我将姐姐请到宫中，和她仔细聊了聊契丹如今的形势，军事实力等，又针对她的攻打方案提了一些建议，最后又将我从009那讨来的平安光环悄悄放在她头上，我有预感，丹姝这一去定会一鸣惊人、青史留名。
　　在宣德城楼送走出征大军后就到了庆历四年的夏末，因为战事，官家决定今年的中秋佳宴改为家宴，只邀请皇亲国戚参加即可。我和后宫娘子落座后，曹家子侄辈的几个孩子都来见礼，我给了些赏赐便让宫人带他们去后苑击球投壶。
　　（后苑）
　　今日进宫赴宴的贵戚女不少，徽柔也正是喜好玩乐的年纪，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玩簸钱玩得正欢快。不多时，高滔滔过来问大家是否去看“击丸”，众人恰好也玩腻了，徽柔带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击丸场地边。
　　怀吉偶然结识了十三团练赵宗实，两人私交不错，今日便是赵宗实邀请怀吉来后苑一同击球的。场上十四五的少年居多，怀吉年岁长些，也不擅长此术，自请留在场边做个观众。不过片刻，就见那边来了一群人，待看清为首之人的样貌，怀吉愣在当场，一时间万千心绪落在心头，张了张嘴确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徽柔也看到了怀吉，开心地跑到他面前，“我们在大相国寺见过，那次我就觉得你很熟悉，今天还是如此。”怀吉看着徽柔，眼里是化不开的情绪，半晌，回过神来，才赶紧退后行礼，“下官拜见公主。”徽柔更惊喜了，“哎，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是了，大相国寺那次徽柔是微服出行，而今天徽柔也并未表明身份，怀吉正想怎样回答。就听击丸场传来嚷嚷声，原来是球被打飞了。
　　（中秋家宴上）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后妃公主凑在一起更是异常热闹，只是，我抬眼看了看，国舅夫人杨氏那里倒是冷清得很，看来她这般言行举止实在不招人喜欢，想起她做过的事，我也熄了客套的心思。官家过来的时候，我见他身后跟着的除了徽柔、宗实几人还有一个额头青紫的憨憨少年，再看官家热络的表情，我知道了，李玮！
　　席间徽柔和康乐各自坐在苗昭仪和杨婕妤身侧，母女二人有说有笑，更显得徽柔娇俏可爱，康乐温柔可人。我夹菜之余见到官家的目光不时在公主们和李玮之间徘徊，心里暗道“糟糕”，官家这是又动了心思。不过几瞬，想到什么，我又放下心来，徽柔和康乐都是好孩子，我相信自己这个特级执行员可以护住她们！